1948 年,我軍一路勢如破竹解放了襄陽。大軍進城后,國軍有兩位高級將領(lǐng)沒來得及跑,直接被咱們俘虜了,一個是康澤,另一個是郭勛祺。
那時候我軍打得順,不少國軍高級將領(lǐng)都成了俘虜??蛇@么多被俘的將領(lǐng)里,要么是一副落魄樣,要么是嘴硬不服軟,唯獨郭勛祺不一樣 —— 他被俘后居然發(fā)了火,嚷嚷著要見陳毅,說要當面問問:九年前自己就想起義,陳毅為啥堅決不收,現(xiàn)在反倒把自己當俘虜抓了!
郭勛祺這態(tài)度太特別,抓他的干部都懵了,不知道該咋辦。琢磨來琢磨去,還是決定幫他往上邊遞個話,別到時候出啥岔子。這事傳到陳毅耳朵前,先報到了劉伯承那兒。讓人沒想到的是,劉伯承聽說郭勛祺被俘,還知道了他說的那些話,不光沒生氣,還趕緊派人去給郭勛祺解除管制,嘴里還念叨著:“你們怎么能把他當俘虜抓了呢!” 這到底是咋回事???
其實郭勛祺跟劉伯承、陳毅早就是老熟人了,這事得從 1922 年說起。那時候郭勛祺在川軍里當旅長,是劉湘手下的得力干將。他跟陳毅都是四川人,在萬縣認識后,兩人聊得特別投緣,越聊越對脾氣,慢慢就成了朋友。
郭勛祺那時候已經(jīng)當兵十年,從最底層的小兵一步步爬到旅長的位置。雖說他對軍閥部隊那套門兒清,可在政治上卻沒啥悟性。他長期在川軍里待著,不管是脾氣還是做事風格,都帶著川軍將領(lǐng)的鮮明印記。
尤其是川軍軍閥重情義、可政治覺悟不高這一點,在郭勛祺身上體現(xiàn)得特別明顯。所以他跟陳毅認識后,從陳毅那兒聽到了好多新鮮的政治思想和革命道理,簡直像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一下子就通透了。后來他又認識了劉伯承,接觸到的都是我軍最先進的思想,受的影響特別大。
打那以后,郭勛祺對我黨就特別親近。尤其是在支持革命這事上,經(jīng)常幫我黨組織的游行活動提供武裝保護,甚至還為我軍的起義保駕護航。在我黨看來,他這是有進步思想的表現(xiàn),可在頑固的劉湘眼里,這就是典型的 “胳膊肘往外拐”。
劉湘那時候立場特別明確,就是要跟我軍對著干,跟蔣介石站一邊,還想著做點事討好蔣介石,好長期得到支持。郭勛祺作為川軍里的猛將,自然明白劉湘的立場,可他沒料到劉湘會做得這么絕,居然打算對紅軍動手。
劉湘心里清楚,自己的心思瞞不過郭勛祺。為了能順利動手,他先把郭勛祺的職給撤了。可郭勛祺還是通過各種門路知道了劉湘的計劃,于是在劉湘制造 “三三一慘案” 之前,趕緊派人把陳毅送走了,這才讓陳毅逃過一劫。
不光如此,為了保護那些革命者,郭勛祺還親自出面攔住來抓人的川軍士兵。他態(tài)度特別堅決,說劉湘要殺這些人,就得先殺了他。蔣介石知道這事后,氣得火冒三丈,當場就下令要槍斃郭勛祺。
為啥蔣介石這么干脆?一方面,郭勛祺是劉湘的得力手下,除掉他相當于削弱劉湘的勢力,對蔣介石后來吞并四川有好處;另一方面,郭勛祺當著眾人的面跟劉湘對著干,還豁出命保護進步學生,這讓蔣介石和劉湘都下不來臺,正好借劉湘的手把郭勛祺處理掉。
可我之前也說了,川軍軍閥大多重情義,也就是江湖氣比較重。郭勛祺在劉湘手下干了這么多年,現(xiàn)在雖說倆人意見不合,可劉湘念著舊情,就算沒看穿蔣介石的陰謀,也不忍心殺郭勛祺。最后他頂住蔣介石的壓力,硬是保住了郭勛祺的命。
劉湘重情義,郭勛祺也講江湖規(guī)矩。當他知道劉湘拼了命護著自己后,對劉湘的態(tài)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彎 —— 就算知道革命思想是對的,也顧不上了,決定重新跟著劉湘干。劉湘也原諒了他,恢復了他旅長的職務。從這以后,倆人就開始跟我軍對著干,郭勛祺甚至在土城之戰(zhàn)中把我軍打得很慘。
照這么發(fā)展下去,郭勛祺可能會越走越偏??呻S著全面抗戰(zhàn)爆發(fā),郭勛祺帶著部隊抗日的時候,立場又變了。他覺得,以前在四川軍閥部隊打仗,那是替劉湘賣命,打的都是為了軍閥利益的仗,算不上真正的軍人該干的事。
可抗日戰(zhàn)爭不一樣,上戰(zhàn)場是打日本侵略者,這是為國家、為家人打仗。打贏了是軍人的榮譽,打輸了也盡到了軍人的本分。所以郭勛祺親自帶著部隊奔赴抗日前線,就算中了彈,也堅持指揮作戰(zhàn),差點因為流血太多死掉,可他一點不覺得累,反而越打越勇。連著打了好幾個勝仗后,他很快就升成了 50 軍軍長。
后來郭勛祺在煤炭山打了五天五夜,之后帶著部隊駐扎在新四軍駐地附近。就在這樣的背景下,他跟陳毅時隔多年再次見面,還一起喝酒聊天。這時候倆人的身份變了,劉湘也已經(jīng)去世了,郭勛祺對劉湘的那點江湖情結(jié)也淡了,反而對陳毅的革命思想又熱絡(luò)起來。
當時新四軍的抗日環(huán)境特別差,物資特別緊缺,尤其是彈藥一直不夠用。郭勛祺知道這情況后,當場拍著胸脯保證,以后會給新四軍提供彈藥。陳毅和項英特別感謝他,而郭勛祺也真的兌現(xiàn)了承諾。
這事又被蔣介石知道了,他本來就對郭勛祺當年的事記恨在心,這下更生氣了,當即下令撤銷了郭勛祺的軍長職務。郭勛祺心里特別憋屈,可又不得不服從命令。他又氣又難過,就去找陳毅聊天,提出想投奔我軍,繼續(xù)抗日。可讓他沒想到的是,陳毅居然拒絕了。
其實陳毅也希望郭勛祺能加入抗日陣營,可陳毅看得更遠,考慮的是整個抗日大局。如果郭勛祺剛得罪了蔣介石,就立馬投奔我軍,這肯定會給蔣介石留下話柄,導致聯(lián)合抗日的陣線不穩(wěn)定。
正因為有這么一段過往,郭勛祺后來被俘才會這么生氣。而知道前因后果的劉伯承,自然對郭勛祺另眼相看,給了他應有的尊重。后來陳毅跟郭勛祺見了面,兩人把誤會說開了。郭勛祺也沒讓陳毅失望,他回到四川后,促成了成都和平解放,也算是立了大功。三位昔日的老朋友,終于能在新中國再次相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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