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1年,一群猶太女人被帶到帕茹斯特森林,正當她們將要被處決時,立陶宛民兵成員卻強迫她們脫掉衣褲,迫使她們在臨刑前還要遭到羞辱。這段歷史,如同一道深邃而痛苦的傷痕,刻印在時間的畫卷上,讓人不忍直視,卻又無法回避。
1941年的那個清晨,帕茹斯特森林里的霧氣還沒散盡,一群猶太女人被立陶宛民兵押送到林間空地,她們都知道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
但就在槍決前,民兵隊長突然喊停了準備行刑的士兵,然后下達了一個令人費解的命令:“把衣服都脫掉?!?br/>這個命令讓所有人愣住了,連一些持槍的民兵都顯得不知所措。
為什么要多此一舉?死亡已經(jīng)近在眼前,為什么還要增加這番羞辱?
當時正值六月,波羅的海地區(qū)的初夏還帶著涼意,這些女人從隔都被帶出來時,只穿著最單薄的衣服。
她們中的許多人已經(jīng)幾天沒吃飽飯,在清晨的寒風中微微發(fā)抖,很多人都不甘心受到這樣的羞辱,直到一位民兵開槍打死了一名無辜少女,那一刻,所有人都用手死死捂著嘴巴,不敢發(fā)出聲音。
最先開始脫衣服的是一位中年婦女,她動作緩慢,手指不停顫抖,淚珠啪嗒啪嗒掉在地上,沒有一點聲響……
她的女兒,一個大概十六七歲的女孩,緊緊抓著母親的胳膊,沒有人哭喊,森林里靜得可怕,只能聽見布料摩擦的聲音。
這種羞辱并非偶然,歷史學者后來在研究大屠殺時期的檔案時發(fā)現(xiàn),類似的行為在東歐多地都有記錄。
1942年在烏克蘭的一個村莊,德國納粹和當?shù)剌o助部隊在處決猶太人前,也曾強迫他們裸體在村子里游街。這不是某個民兵的個人行為,而是一種系統(tǒng)性的羞辱策略。
為什么要在最后時刻增加這樣的程序?研究集體暴力的學者指出,這實際上是一種心理機制的實施。
當施暴者需要大規(guī)模地處決與自己并無私怨的平民時,會產(chǎn)生認知失調(diào)——他們需要將受害者“非人化”,從而減輕自己的心理負擔。
立陶宛在二戰(zhàn)期間的處境確實復雜,這個國家剛脫離蘇聯(lián)的占領,許多人將德國人視為解放者。
部分立陶宛人積極參與了對猶太人的迫害,這背后既有反猶主義的歷史因素,也有對蘇聯(lián)暴政的遷怒——一些立陶宛民族主義者將猶太人與蘇聯(lián)統(tǒng)治關聯(lián)在一起。
那個早晨在帕茹斯特森林里,當女人們脫掉衣服后,民兵隊長并沒有立即下令開槍,他繞著這群赤裸的女人走了一圈,然后點了其中三個人,讓她們穿上衣服。
這三名幸運的女人后來被轉送到了勞動營,其中一人活到了戰(zhàn)爭結束。
她在1990年代接受的采訪中回憶道:“當我重新穿上衣服時,我不知道這是另一種死刑的延期,還是生機的開始,但那一刻,我感受到的不是慶幸,而是為那些仍然赤裸的同伴感到更深的恥辱?!?br/>這種在極端暴力中的隨機“恩賜”,實際上強化了暴力的不可預測性,使受害者陷入更深的無力感。
1941年的立陶宛,社會氛圍充滿了矛盾。
許多立陶宛人確實參與了迫害,但也有不少人冒險救助猶太人,比如著名的立陶宛外交官杉原千畝,曾為數(shù)千猶太人簽發(fā)過境簽證。
這種極端行為并存的現(xiàn)象,提醒我們歷史的復雜性——在整體黑暗的圖景中,仍有個體良知的微光。
在八十年后回望帕茹斯特森林的那個清晨,會發(fā)現(xiàn)真正令人恐懼的,不是少數(shù)人極端的殘忍,而是普通人如何能如此輕易地參與其中。
那些民兵并非天生的惡魔,他們中的多數(shù)人戰(zhàn)前只是普通農(nóng)民、工人,是什么讓他們在特定環(huán)境下做出如此行為?
菲利普·津巴多的斯坦福監(jiān)獄實驗,雖然后來在學術上存在爭議,但確實提示了我們:環(huán)境對人的行為影響可能遠超想象。
當制度性鼓勵作惡,當暴力被合法化,普通人會如何調(diào)整自己的道德底線?
帕茹斯特森林的悲劇之所以在今天仍然重要,不僅是為了紀念受害者,更是為了理解暴力的機制。
1994年盧旺達大屠殺中,胡圖族民兵也經(jīng)常在殺戮前對圖西族女性進行羞辱;波黑戰(zhàn)爭期間,同樣的事情在斯雷布雷尼察附近發(fā)生過。
這些跨越時空的相似性告訴眾人,羞辱作為暴力的一部分,有其可識別的模式,它通常不是自上而下明確規(guī)定的,而是由現(xiàn)場執(zhí)行者自發(fā)添加的“創(chuàng)意”。
這暗示了在系統(tǒng)性暴力中,基層執(zhí)行者并非單純的指令接受者,他們往往會主動“創(chuàng)新”暴力的形式。
今天,帕茹斯特森林有了紀念牌,上面用立陶宛語和意第緒語寫著簡單的悼文,沒有提及那個早晨的具體細節(jié),或許是因為語言難以承載那份沉重。
但當人們站在那片重新長滿樹木的空地前,應該記住的不僅是死亡,還有死亡前的羞辱,因為只有在理解暴力的全部維度后,眾人才可能真正建立抵御它的免疫力。
當類似的模式在當今世界的任何角落初現(xiàn)端倪時,經(jīng)歷過歷史教育的眼睛應該能更早地識別它。
這或許就是為什么,像帕茹斯特森林這樣的記憶,雖然痛苦,卻必須被一代代傳承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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