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地名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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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nèi)容摘要：2013年1月，深圳大學(xué)學(xué)報（人文社會科學(xué)版）第30卷第1期刊登袁金平的《清華簡 <系年> “徒林”考》，文章從語言文字和歷史地理等角度考證《系年》及包山簡地名“徒林”，但是結(jié)論卻犯了一個常識性錯誤，就是把宋國的“孟諸之麋”驅(qū)趕到千里之外的楚國云夢，清華簡《系年》“徒林”包含了楚國勢力延伸的宋國南郊區(qū)域，作為祭祖的田獵園林是商族封國宋國的國家象征，是商族始祖契和冥的紀(jì)念地，是楚國逐鹿中原的象征，是現(xiàn)在的亳州以湯王陵、陰陽城遺址（大冥）、山?？h、禮城、文州和古陂澤為特征的亳州三縣一區(qū)。

關(guān)鍵詞：“商湯桑林祈雨”，“湯王陵”，“山桑縣”，“大冥”

2013年1月，深圳大學(xué)學(xué)報（人文社會科學(xué)版）第30卷第1期刊登袁金平的《清華簡 <系年> “徒林”考》，文章從語言文字和歷史地理等角度考證《系年》及包山簡地名“徒林”，但是結(jié)論卻犯了一個常識性錯誤，就是把宋國的“孟諸之麋”驅(qū)趕到千里之外的楚國云夢，云夢和徒林是不同的歷史地理，譚其驤已經(jīng)專文論述云夢與云夢澤，“云夢”一詞，屢見先秦古籍；但漢后注疏家已不能正確理解其意義，竟與云夢澤混為一談，因而又產(chǎn)生出許多關(guān)于云夢和云夢澤的誤解。在這里就不多談了，本文專門講講“徒林”歷史地理所在。

一 商湯桑林祈雨

商湯桑林祈雨的故事，發(fā)生在商朝初年，口傳甚廣，書傳頗多，至今已流傳約三千六百余年，可謂影響深遠(yuǎn)。

1、商湯祈雨載于史書

記載商湯祈雨事件的文獻(xiàn)可謂多矣，如《墨子》《荀子》《莊子》《呂氏春秋》《昭明文選》《淮南子》《論衡》《后漢書》等等?！渡袝贰墩撜Z》《左傳》《國語》《管子》等書雖然沒有正面記錄商湯祈雨事件，但所載文字足以證明事件發(fā)生的存在。

《墨子·兼愛下》載：湯說：“我小子履，敢用黑色的公牛，祭告于皇天后土說：‘現(xiàn)在天大旱，我自己也不知道什么緣故得罪了天地。于今有善不敢隱瞞，有罪也不敢寬饒，這一切都鑒察在上帝的心里。萬方有罪，由我一人承擔(dān)；我自己有罪，不要累及萬方?！@說的是商湯貴為天子，富有天下，然而尚且不惜以身作為犧牲祭品，用言辭向上帝鬼神禱告?！?/p>

《墨子》還有一處引用此事：“故《夏書》曰：‘禹七年水’，《殷書》曰：‘湯五年旱?！薄渡袝分械挠涗洠骸皽洒硐拿?，復(fù)歸于亳，作《湯誥》。王曰：‘······并告無辜于上下神祗······肆臺小子將天命明威，不敢赦。敢用玄牡，敢昭告于上天神后，請罪有夏?！ぁぁぁぁぁて濍尬粗@戾于上下，栗栗危懼，若將隕于深淵?！ぁぁぁぁぁ栍猩?，朕弗敢蔽；罪當(dāng)朕躬，弗敢自赦，惟簡在上帝之心。其爾萬方有罪，在予一人；予一人有罪，無以爾萬方?！薄墩撜Z》“堯曰：‘咨！爾舜！天之歷數(shù)在爾躬，允執(zhí)其中！四海困窮，天祿永終?！匆嘁悦怼！薄霸唬骸栊∽勇母矣眯?，敢昭告于皇皇后帝：有罪不敢赦，帝臣不蔽，簡在帝心！朕躬有罪，無以萬方；萬方有罪，罪在朕躬?！?/p>

商湯的自責(zé)與仁德多有記載?！渡袝ぶ衮持a》曰：“湯歸自夏······成湯放桀于南巢。惟有慚德?！痹谄湟陨矶\雨時，便用黑色的公牛祭祀。為什么？用黑色的公牛進(jìn)行祭祀，是夏的禮節(jié)。商朝天子舉行祈雨，如此重要的祭祀活動，卻要沿用夏代的禮節(jié)，極其重要的是在證明自己并沒有背叛上帝，也沒有違背夏的天命，只是代替上帝來懲罰違背天命的夏桀罷了，同時祭祀夏代的商祖契和冥。

《左傳》有一句話透露了商湯祈雨的事實(shí)：“宋其興乎，禹、湯罪己，其興也悖焉。”這說明，《左傳》承認(rèn)商湯“罪己”的事實(shí)，當(dāng)是《墨子》《論語》《尚書》中所記載的商湯祈雨有關(guān)?！秶Z》：“在《湯誓》曰：‘余一人有罪，無以萬夫；萬夫有罪，在余一人?！ぁぁぁぁぁと缡莿t長眾使民，不可不慎也?！睉?zhàn)國時期的《荀子》：“湯旱而禱曰：‘政不節(jié)與？使民疾與？何以不雨至斯極也！宮室榮與？婦謁盛與？何以不雨至斯極也！苞苴行與？讒夫興與？何以不雨至斯極也！’”《莊子·外篇·秋水第十七》：“禹之時，十年九潦（潦，同澇，雨水大淹。），而水弗為加益；湯之時，八年七旱，而崖（崖，通涯，指水邊。）不為加損（損，減。加損，愈來愈少。）。”商湯時期的大旱，在那時是非常大的事件，所以，它才得以銘刻在先民的腦海之中；商湯獻(xiàn)身的形象，也深刻地突顯在先民的心目中。應(yīng)該肯定地說，對于這個事實(shí)，口傳筆錄一定是自發(fā)生之始就沒有間斷過。

《管子·山權(quán)數(shù)第七十五》中說：“湯七年旱，禹五年水。民之無有賣子者。”這說明，商湯大旱，是當(dāng)時比較嚴(yán)重的困難。

春秋戰(zhàn)國時期，商湯祈雨的故事大致如上。在《呂氏春秋》中“商湯祈雨”被描述成“刑徒”形象：“昔者湯克夏而正天下，天大旱，五年不收。湯乃以身禱于桑林。曰：“余一人有罪，無及萬夫。萬夫有罪，在余一人。無以一人之不敏，使上帝鬼神傷民之命?！庇谑囚迤浒l(fā)（翦其發(fā)：剪去頭發(fā)是古代的一種刑罰。），櫪（櫪lì：木夾十指而縛之，是古代的一種刑罰。）其手，以身為犧牲，用祈福于上帝，民乃甚說，雨乃大至。則湯達(dá)乎鬼神之化、人事之傳也?！睍r間、地點(diǎn)、人物、語言、行動、情節(jié)，整個故事的各要素完整無缺了，呈現(xiàn)給人們眼前的是一幅全景致的畫面。呈現(xiàn)在人們眼前的“刑徒”商湯在桑林祈雨，就是對“徒林”的一種形象理解。

到了漢代，劉向的《說苑君道》是這樣記述的：“湯之時大旱七年，雒坼川竭，煎沙爛石，于是使人持三足鼎，祝山川，教之祝曰：政不節(jié)耶？使人疾耶？苞苴行耶？讒夫昌耶？宮室營耶？女謁盛耶？何不雨之極也，蓋言未已而天大雨?！薄墩衙魑倪x·卷第十五》載：“湯（湯，帝乙也）蠲（蠲，絜也）體以禱祈兮，蒙厖禠（《爾雅》曰：厖，大也。褫，福也。）以拯（拯，濟(jì)也）民。善曰：《淮南子》曰：湯時大旱七年，卜用人祀天。湯曰：我本卜祭為民，豈乎自當(dāng)之！乃使人積薪，翦發(fā)及爪，自潔，居柴上，將自焚以祭天。火將燃，即降大雨?！秴问洗呵铩吩唬簻珓w夏，大旱七年，乃以身禱於桑林，自以為犠牲，用祈（祈或?yàn)榈p，非。）於上帝。民乃甚悅，雨乃大至?！鼻楣?jié)更加詳細(xì)，有了“乃使人積薪”“居柴上”“民乃甚悅，雨乃大至”等“祭祀天地”的情況。

2、商湯祈雨在桑林

關(guān)于商湯祈雨確切之地，古籍中的記載不一，有說“桑林”者，有說“桑山之林”者，有說“桑林之際”者，有說“桑林之野”者，有說“桑野”者，總之離不開“?！弊郑墨I(xiàn)多記載為“桑林”。

《呂氏春秋》載：“湯乃以身禱于桑林?！薄痘茨献印ば迍?wù)訓(xùn)》：“湯旱，以身禱于桑山之林?！薄痘茨献印ぞ砭拧ぶ餍g(shù)訓(xùn)》：“湯之時，七年旱，以身禱于桑林之際。”《尸子·君治》：“湯之救旱也，乘素車白馬，著布衣，嬰白茅，以身為牲，禱于桑林之野?！薄吧Ａ种啊焙喎Q“桑野”?！对姟め亠L(fēng)·東山》：“蜎蜎者蠋，烝在桑野?！薄甲⒆g〗“蜎蜎：蟲蠕動的樣子。蠋，野蠶?！睍x·王嘉《拾遺記·殷湯》：“商之始也，有神女簡狄，游於桑野?！碧啤っ虾迫弧短锛以铡吩姡骸吧Ｒ熬透?，荷鋤隨牧童?！蔽墨I(xiàn)稱桑野為東方極遠(yuǎn)之地，八紘之一?！痘茨献印さ匦斡?xùn)》：“八殥之外，而有八紘，亦方千里。自東北方曰和邱，曰荒土；東方曰棘林，曰桑野?！泵鳌ず尉懊鳌稇n旱賦》：“昔殷禱於桑野兮，霖一夕而滂沛?！?/p>

古時候，桑林不是一個普通的地方，而是一個特殊的舉行祈雨儀式的地點(diǎn)?！痘茨献印犯哒T注：“桑林者，桑山之林，能興云作雨也。”

說到“能興云作雨”的桑林，就不能不聯(lián)想到傳說中的扶桑。扶桑即又高又大的神樹。日出其下，拂其樹杪（梢）而升，因謂為日出處?！痘茨献印ぬ煳挠?xùn)》：“日出于旸谷，浴于咸池，拂于扶桑，是謂晨明?！薄甲⒆g〗“旸谷：亦作湯谷，神話中日所出處。咸池：神話中日沐浴之池。拂：掠過。扶桑：神木名，在咸池上，日出其下。晨明：太陽運(yùn)行的第一個時刻?！薄渡胶＝?jīng)·海外東經(jīng)》曰：“湯谷上有扶桑，十日所浴，在黑齒北?！薄甲⒆g〗“湯谷：亦即旸谷、陽谷······《文選·思玄賦》：‘夕余宿乎扶桑’，李善洲注引《十洲記》曰：‘扶桑，葉似桑，樹長數(shù)千尺，大二千圍，兩兩同根，更相依倚，是以名之扶桑?！眨哼h(yuǎn)古傳說中，天上原有十日?！碧啤だ畎子性娋湓唬骸皩⒂袆μ焱猓瑨旃錾?。”（《代壽山答孟少府移文書》）“吾欲攬六龍，回車掛扶?！保ā抖谈栊小罚?。在神話里，太陽是從扶桑樹上升起的?！冻o·東君》說：“暾將出兮東方，照吾檻兮扶桑?！庇纱丝梢姡錾Ｊ巧袷サ?。人們對于扶桑表現(xiàn)出崇拜和敬仰的心理。

桑林是古代中國重要的祭祀場所。商湯建立商朝后，七年大旱祈雨于桑林；到了西周之時，“武王勝殷······立成湯之后于宋以奉桑林?！边@是為何呢？《呂氏春秋·慎大覽第三》注曰：“奉桑林，猶言奉祀祖廟，指前朝雖亡而仍存其祀。桑林，宋祖廟所在地。”到了春秋戰(zhàn)國時期，鄭國大旱也祈禱于桑林?！蹲髠鳌ふ压辍份d：鄭大旱“有事于桑林，斬其木，不雨?！鄙Ａ忠擦T，桑山之林也好；桑野也罷，桑林之際也好，都指向一個神圣而又神秘的地方——一個與天帝、祖先、鬼神溝通的文化空間，亦即是一個用以祭祀的場所。

3、商湯祈雨之桑林在亳州

安徽亳州湯王陵，也叫湯王墓，在亳州市譙陵北路東側(cè)，渦河北岸，湯王墓的記載，最早見于三國時期曹丕著的《皇覽》：“渦北鳳頭村，有成湯故壘”。酈道元在《水經(jīng)注》中記載“商成湯葬于渦河之陽”。據(jù)《亳州志》記載：“湯陵西有桑林，是成湯王祈雨處”，東北有桐宮，是伊尹囚禁太甲之處，今俱無存。

其封土高大，古木參天，還有舊時碑刻，早在1981年，就列為全省重點(diǎn)文物保護(hù)單位。

“桑林禱雨”一語最早見于《竹書紀(jì)年》，爾后又相繼見于《呂氏春秋》《淮南子》等。史載，商朝建立后，其都城亦然在亳，并沒有遷都，且都亳的時間約有二百多年之久。商朝剛剛建立，就遭遇連年大旱，天子商湯祈雨于桑林，豈能不在都城周圍、商湯宗廟所在地進(jìn)行？而遠(yuǎn)離都城的其他地方進(jìn)行祭祀祈雨。如真是這樣的話，豈能不悖常理？

古代中國，所謂桑林不會只有一處?？缮虦碛曛Ａ志驮谫裰荩瓷虦贾亍裰辖?。關(guān)于此，古文獻(xiàn)記載應(yīng)該可信。《墨子·明鬼下》：“燕之有祖，當(dāng)齊之社稷，宋之有桑林，楚之有云夢也?！标P(guān)于桑林，晚清經(jīng)學(xué)大師孫詒讓云：“蓋大林之名，湯禱旱于彼，故宋亦立其祀?！?/p>

《春秋》：二十有一年春，王三月，葬蔡平公。

夏，晉侯使士鞅來聘。

宋華亥、向?qū)帯⑷A定自陳入于宋南里以叛（畔）

《左傳·昭公二十一年》：“華氏居盧門，以南里叛。六月庚午，宋城舊鄘及桑林之門而守之?！倍蓬A(yù)注：“舊鄘，舊城；桑林之門，城門名。”此話是說：“六月十九日，宋國修繕舊城和桑林之門來防守?！鄙Ａ种T就是宋國的南門，說明“桑林”在宋國都城的南郊區(qū)域。

毫之桑林，源遠(yuǎn)流長。文獻(xiàn)記載，商朝滅亡，亡國之君帝辛（紂王）的庶兄微子啟，被周武王封于宋?！秴问洗呵铩ど鞔笥[第三》曰：“立成湯之后于宋以祀桑林?！蔽⒆铀又艽螄汲且粠В坏珜儆谏虦珵樯坛熳訒r的亳地，也是商始祖契（閼伯）的活動中心，更是帝嚳和簡狄夫婦的理想生活之地。在這片古老的土地上，早有“神女簡狄，游於桑野。”（晉·王嘉《拾遺記·殷湯》）。

《商代第一都‘亳’在商丘》一文說：“1994年，中國社會科學(xué)院考古研究所與美國哈佛大學(xué)皮保德博物館合作組成中美聯(lián)合考古隊(duì)，在河南省商丘縣（今商丘市睢陽區(qū)）進(jìn)行考古發(fā)掘，發(fā)現(xiàn)了東周時期城址，其東垣長2900米，南垣長3550米，西垣長3010米，北垣長3252米，周長12985米，占地面積大約10.2平方公里?，F(xiàn)今睢陽古城（明代所建）處于該遺址的東北角，僅占其面積的四分之一，是一座規(guī)模巨大的古城址。在西垣和南垣的切剖中均發(fā)現(xiàn)城墻始建部分的夯土中所包含的陶片，沒有晚于西周的，故有可能早到周代之初，當(dāng)即宋國國都宋城之所在?！鼻濉た滴跛氖哪辍渡糖鹂h志》引《左傳》記載，列舉了部分宋國城門名稱：“府城，春秋宋國城也，其城東門曰楊門、又東北門曰蒙門、南門曰盧門、東門曰垤澤門、西北門曰曹門、北門曰桐門、又外城門曰桑林門?！逼鋵?shí)弄反了內(nèi)外，應(yīng)該是“南門余額桑林門，南方外城城門曰盧門（“盧”通“廬”，古代人祖先死后廬墓三年盡孝，南方用廬、柳宿）”

能夠證明商湯祈雨之桑林為商湯所都之亳者，更有董作賓先生所撰《帝辛日譜》（見《殷歷譜》）。其載有帝辛（子姓，名受，一作受德，謚號紂，世稱殷紂王、商紂王）征人方（商朝方國名，今山東南部和江蘇北部）途中，在“女?！保ó?dāng)為昔日商湯祈雨之桑林）所留下的卜行辭。卜行辭說：“辛酉王卜，在女桑貞，今日步于女桑，亡巛？”（骨五之五），此卜辭說明，帝辛十祀十一月二十一日征人方，途中到了女桑，并且逗留四、五日，才于二十六日到了人方。若非先祖宗廟之地、立國者商湯所都之地，正要去討伐人方的商紂王，豈肯在此逗留四五天之久？

商朝亳都一帶，農(nóng)桑耕織并舉，蠶桑事業(yè)大興。夏桀之時，宮廷里的三萬女樂需要絲綢服飾，朝廷上下絲綢的用量很大。商湯和伊尹看準(zhǔn)這一時機(jī)，組織婦女大養(yǎng)桑蠶，生產(chǎn)絲綢，換取夏朝的糧食和其他資源，削弱夏朝的力量，進(jìn)行商戰(zhàn)強(qiáng)國?！豆茏印ぽp重甲》曰：“昔者桀之時，女樂三萬人，端譟晨樂聞于三衢，是無不服文繡衣裳者。伊尹以?。ㄙ瘢┲闻の睦C纂組，一純得粟百鍾于桀之國。”如此可見，商湯所領(lǐng)導(dǎo)的夏朝方國毫，其桑蠶業(yè)是多么興盛。

二 殷商的始祖司徒契

徒【tú】，甲骨文的字形是一只腳的前面有個大土塊，旁邊還有一些散落的土屑。金文的字形把土塊直接寫成了“土”字，并加上了意符“彳”。篆文把意符“彳”改成了“辵”。

《說文解字·辵部》

：步行也。從辵土聲。段玉裁注：，隷變作徒。

“徒”和殷商有什么關(guān)系呢？

《尚書·舜典》：

帝曰：「契，百姓不親，五品不遜。汝作司徒，敬敷五教，在寬?！?/p>

《周禮·地官司徒》：

小司徒之職，

掌建邦之教法。

《孟子·滕文公上》：

飽食、煖衣、逸居而無教，則近於禽獸。聖人有憂之，使契為司徒，教以人倫。

古時候六卿之一的“司徒”，最早的就是商族的始祖“契”。遠(yuǎn)古時的人類還不懂得做人的道理，與野蠻的禽獸沒什么兩樣。在開始進(jìn)入文明社會之后，就設(shè)置了“司徒”這樣的官職。“司”就是主管，“徒”就是民眾?！八就健辈粌H是管人口，更重要是管禮儀倫理的教育。“徒”，就有了學(xué)習(xí)祭祀禮儀的本義?！皩W(xué)徒”、“徒弟”和師父就成了教學(xué)相長的關(guān)系。后世佛、道修行的場所也成為學(xué)習(xí)的“徒林”，如“少林”“禪林”等等。

“郊社之禮，所以事上帝也”，“郊社之禮，指周代于冬至的時候，“祭天於南郊，稱為郊。夏至，在北郊舉行的祭地儀式，稱為社。”宋曾鞏《本朝政要策·郊配》：“冬至祀昊天，夏至祀皇地祇，孟夏雩祀?！惫胖酰臅r八節(jié)各有禮制，均為國之大典。

冬至祭天，夏至祭地；

春分祭日，秋分祭月。

祭天于南郊，祭地于北郊；

拜日于東郊，夕月于西郊。

亦有四時迎氣之禮，即：

立春，迎春祀青帝于東郊。

立夏，迎夏祀赤帝于南郊。

立秋，迎秋祀白帝于西郊。

立冬，迎冬祀黑帝于北郊。

《孝經(jīng)》：“昔者，周公郊祀后稷以配天”

根據(jù)唐玄宗的注解，“郊謂圜丘祀天也?！薄爸芄珨z政，因行郊天之際，乃尊始祖以配之也?！?/p>

南郊祭天之禮，經(jīng)書常見明文，雖經(jīng)籍旨意不同，而經(jīng)文所論相合。《孝經(jīng)·圣治章》云“郊祀后稷以配天”，言尊祖配天也?！抖Y記·郊特牲》云“郊之祭也，迎長日之至也”，言其時也；云“兆于南郊，就陽位也”，言其地也；云“牲用骍，尚赤也，用犢，貴誠也”，言其牲犢也；云“卜郊，受命于祖廟”，言郊前卜日也；云“郊之祭也，大報本反始也”，言郊祀之意義也?！抖Y記·祭法》云有虞氏“郊嚳”，夏后氏“郊鯀”，殷人“郊冥”，周人“郊稷”，言四代配享之變也。你看北京的天壇，也是在京城的南面。在壇子前面有一個圜丘，這個地方就是舉行祭天之禮的地方。這句話就是說，昔日周公郊祭祀天，以其始祖后稷配祭上天。

周是傳承商代的禮儀，所以商湯桑林祈雨，不光是“祭天南郊”，也是祭祖南郊，“徒林”就是祭祀商族的始祖“契”“冥”于桑林，應(yīng)為“冥”在夏代治水有功，依文獻(xiàn)記載，商王朝的締造者成湯都于亳?！皽淤瘛被蝾愃频谋硎?，最早見于先秦文獻(xiàn)，如《孟子》《墨子》《荀子》和《戰(zhàn)國策》等書中，《尚書》中有“湯始居亳，從先王居”的記載，《史記·殷本紀(jì)》所述與其略同。所以商王朝在早期建都于亳，是可以肯定的。也就是湯又遷回到商族的始祖“契”的陵地“徒林”，孔子有孔廟、孔林?！巴搅帧本褪撬就健捌酢焙蜕套宓臍v代祖先安葬地，商族宗廟所在。

在《呂氏春秋》中被勾畫得細(xì)致起來了：“昔者湯克夏而正天下，天大旱，五年不收。湯乃以身禱于桑林。曰：“余一人有罪，無及萬夫。萬夫有罪，在余一人。無以一人之不敏，使上帝鬼神傷民之命?！庇谑囚迤浒l(fā)（翦其發(fā)：剪去頭發(fā)是古代的一種刑罰。），櫪（櫪lì：木夾十指而縛之，是古代的一種刑罰。）其手，以身為犧牲，用祈福于上帝，民乃甚說，雨乃大至?！棒迤浒l(fā)（翦其發(fā)：剪去頭發(fā)是古代的一種刑罰。），櫪（櫪lì：木夾十指而縛之，是古代的一種刑罰。）其手”把商湯桑林祈雨的“徒林”裂解為“刑徒”的形象，而失去了“司徒”的崇高敬意。

三 山?？h

夏商時期，宋羅泌《路史》云：北冡，蒙字爾，即景亳，湯都，今亳之蒙城。北冡，即“蒙”，是商湯的初都。商都西遷后，于此地建諸侯國冡國（有出土商代甲骨文“冡侯”為證），此即蒙城稱“蒙”的源頭。

春秋戰(zhàn)國時期，北冡為冡國，今壇城為冡國都城，春秋后期，冡國被宋國所滅，并先后被宋國、楚國等諸侯國占據(jù)，成為最早滅亡的古方國之一。公元前369年，莊子出生于此地，而此時北冡屬楚。戰(zhàn)國末期，北冡亦楚國，楚在此地置蒙縣。秦漢時期，秦統(tǒng)一六國后，沿襲楚國設(shè)置，此地為蒙縣。西漢初劃楚蒙縣為二，分縣西北境為梁國蒙縣，分縣東南為沛郡山?？h。高帝十一年（公元前196），始設(shè)山?？h（治所今壇城），屬沛郡。東漢時，此地為橫野大將軍山桑侯王常的食邑。魏晉時期，此地為山?？h。漢建安十四年（209）曹操伐吳，路經(jīng)山桑，于今壇城西小山子南筑觀兵臺。永和九年（353），東晉五州都督殷浩攻前秦，率軍七萬抵山桑，部將姚襄倒戈，死傷萬余人。南朝時，此地為山?？h，南朝宋文帝元嘉八年（431），宋將檀道濟(jì)北伐，魏將長孫道之、叔孫建圍宋軍于山桑城內(nèi)，檀道濟(jì)命士兵唱籌量沙，智退魏軍。北魏天安二年（457），北魏伐宋，廢山桑，于渦河之濱置渦陽縣。隋開皇十六年（596），隋文帝置肥水縣，治所在今芮集。隋大業(yè)七年（611），隋煬帝廢棄肥水縣，恢復(fù)山桑縣。唐代唐天寶元年（742），唐玄宗改山桑縣為“蒙城縣”，治所遷至渦河南今址，延續(xù)至今。山桑“北冡”古城，即今之壇城。商王成湯皇宮，成湯在北冡山前筑造的社火臺，與天下諸侯會盟的飲馬泉，湯王飲馬接足的馬蹄石、降龍石、斬惡龍時遺留的臥龍崗；莊子故宅、莊子讀書處、講學(xué)臺、莊子求學(xué)路線圖；檀道濟(jì)行轅遺址、檀公井、唱籌量沙臺；商王七十二孤堆、曹操觀兵臺等一系列古遺跡、遺存、遺址?！氨眱峁食恰庇?996年就被列為蒙城縣重點(diǎn)歷史文物保護(hù)單位?！皟帷焙汀摆！毙谓?，也包含著商族司徒“契”和商族的歷代祖先安葬地，商族宗廟所在?？脊艑W(xué)上，蒙城尉遲寺遺址更為“契”以前商族的來源提供了依據(jù)?！吧缴！敝小吧虦Ａ制碛辍钡挠洃洝?/p>

酈道元著《水經(jīng)注·渦水》篇載：······渦水又屈（曲）經(jīng)其聚東郎山西。守敬按：《寰宇記》載：狼山在蒙城縣西北二十八里，有二山（編者注：此指狼山與齊山），南北相對?！毒庞蛑尽?、《金史·地理志》并言：蒙城有狼山，狼、郎同音，在今蒙城縣西北二十八里，又東南屈，經(jīng)郎山南，山東有垂惠聚。守敬按：《后漢書·光武帝本紀(jì)》載：建武三年，蓋延拔睢陽，獲劉永。永將蘇茂等立永子紆為梁王，四年，遣馬武等圍紆于垂惠。章懷《注》，垂惠，聚名，在山?？h西北，一名禮城。······在蒙城縣西北二十八里，世謂之禮城。袁山松《郡國志》曰：山?？h有下城父聚者也，······水又屈（曲）經(jīng)其聚東郎（狼）山西，又東南屈（曲），徑（經(jīng)）郎（狼）山南，山東有垂惠聚，世謂之禮城。“禮城”是學(xué)習(xí)祭祀禮儀的地方。“山?！焙汀岸Y城”保存著“徒林”的記憶。

四 唐叔虞射兕徒林

據(jù)《晉語》可推知唐叔射兕事應(yīng)在封晉之前，《國語·晉語八》：“平公射鴆不死，···叔向曰：君必殺之。昔吾先君唐叔射兕于徒林，殪以為大甲，以封于晉?！表f昭注：“兕，似牛而青，善觸人。徒林，林名。”《太平御覽·羽族部八》引賈逵曰：“徒林，園中地也?！表f注及賈逵說均未言明“徒林”具體位置所在。《系年》整理者指其非一地，可能是考慮到晉國始祖唐叔虞在當(dāng)時不會從山西遠(yuǎn)涉千里，田獵“徒林”之地，袁金平認(rèn)為此論這種判斷是根據(jù)我們現(xiàn)代人的時空概念得出的，似不可以今律古。早在春秋時期，“天文分野”理論就認(rèn)定“參星主晉”，參星是晉國在天空中的圖騰，晉國是參星在大地上的投射，又因晉國立足于山西高原，人們便將大地上的山西簡稱為“晉”。晉侯燮，姬姓，名燮（亦作燮父），周武王之孫，唐叔虞之子，是西周諸侯國晉國第一代晉侯（第二任諸侯）。叔虞死后，燮父即位，將國號唐改為晉，這一歷史事件稱之為“燮父稱晉”。這一舉動標(biāo)志著晉國歷史的開始，也奠定了晉國在后世的重要地位。晉字在甲骨文中像一件器皿中放置了兩支竹箭，文獻(xiàn)《國語·晉語八》記載：“昔吾先君唐叔。射兕于徒林壹；以為大甲。以封于晉?！碧剖逵萆粕溆形涔?，終以善射而得國。朱鳳瀚先生《覐公簋與唐伯侯于晉》一文介紹了香港私人所藏的公簋，并在考釋銘文的基礎(chǔ)上分析了相關(guān)的西周王年、唐伯侯于晉等歷史問題。覐公簋上有銘文22個字：“覐公作郪姚，簋，遘于王命，易伯侯于晉，唯王廿又八祀?！币徆o他的郪姚姓夫人制作了一個青銅簋作為祭祀的器物，正好趕上周王命唐伯到晉地稱侯。由銘文可知，“晉”是一個地名，原來就存在。“覐（覺）公”是郪覺公，舜，姚姓，西周封舜的后人為陳國，郪丘，《正德潁州志》：在州東，郪覺公娶陳國女，稱“郪姚”。

結(jié)合史書的記載來看，唐伯就是燮父，“伯”是爵號。燮父繼位后，遵王命由唐遷晉，稱晉侯。今本《竹書紀(jì)年》言“唐遷于晉，作宮而美，王使人讓之?！蔽墨I(xiàn)記載與青銅器銘文反映的情況一致。覐公簋的發(fā)現(xiàn)，使燮父為何改唐為晉的問題得到了解決。山西省曲沃縣晉侯墓地M114出土了很多晉侯的青銅器，銅鳥尊與晉侯鳥尊、叔虞方鼎同出于M114，是精彩的藝術(shù)品。鳳鳥頭以高浮雕的方式呈現(xiàn)，身體則向兩側(cè)展開，這種藝術(shù)手法可以稱為“交棱對面浮雕”，單獨(dú)看一個面是一個全側(cè)面的形象，看兩個面形成的交棱位置，可以同時看到兩個面，左右兩側(cè)的形象以交棱為中心形成一個完整的正面形象。鳥背上的箭羽清楚地表達(dá)了晉字的內(nèi)涵和唐叔虞的功績。唐叔虞參與了對淮夷的戰(zhàn)爭，唐叔虞在商族叛亂時在商族的宗廟地射殺兕，是唐叔虞平定商族和淮夷叛亂的武功，是晉國的驕傲戰(zhàn)功。所以唐叔虞射兕之徒林和楚穆王驅(qū)“孟諸之麋”徙于徒林，都是商族的宗廟地“徒林”，也符合宋國境內(nèi)的時空跨越。說明楚穆王時期楚國實(shí)例已經(jīng)到宋國的南郊“徒林”。

五 孔子厄于徒林

《史記·孔子世家》

孔子遷于蔡三歲，吳伐陳，楚救陳。軍于城父，聞孔子在陳、蔡之間。楚使人聘孔子，孔子將往拜禮。陳、蔡大夫謀曰：“孔子賢者，所刺譏皆中諸侯之疾。今者久留陳、蔡之間，諸大夫所設(shè)行，皆非仲尼之意。今楚大國也，來聘孔子?？鬃佑糜诔?，則陳、蔡用事大夫危矣！”于是乃相與發(fā)徒役圍孔子于野。不得行，絕糧，從者病，莫能興。

孔子知弟子有慍心，乃召子路而問曰：“詩云：‘匪兕匪虎，率彼曠野?！岬婪且岷螢橛诖?？”子路曰：“意者吾未仁耶！人之不我信也；意者吾未知耶！人之不我行也。”孔子曰：“有是乎！由，譬使仁者而必信，安有伯夷、叔齊？使智者而必行，安有王子比干？”

子路出，子貢入見?？鬃釉唬骸百n，詩云：‘匪兕匪虎，率彼曠野?！岬婪且?，吾何為于此？”子貢曰：“夫子之道至大也，故天下莫能容夫子。夫子蓋少貶焉！”孔子曰：“賜，良農(nóng)能稼而不能為穡，良工能巧而不能為順。君子能修其道，綱而紀(jì)之，統(tǒng)而理之，而不能為其容。今爾不修爾道，而求為容。賜，而志不遠(yuǎn)矣！”

子貢出，顏回入見?？鬃釉唬骸盎?，詩云：‘匪兕匪虎，率彼曠野。’吾道非耶，吾何為于此？”顏回曰：“夫子之道至大，故天下莫能容。雖然，夫子推而行之，不容何病，不容然后見君子。夫道之不修也，是吾丑也。夫道既已大修而不用，是有國者之丑也。不容何病，不容然后見君子?！笨鬃有廊欢υ唬骸坝惺窃?，顏氏之子。使?fàn)柖嘭?cái)，吾為爾宰?！庇谑鞘棺迂曋脸?，楚昭王興師迎孔子，然后得免。

孔子曰：“賜，詩云：‘匪兕匪虎，率彼曠野?！岬婪且岷螢橛诖?？”孔子厄于陳、蔡之間，不得行，絕糧，從者病，莫能興，孔子講誦弦歌不輟，弟子多有慍色。

孔子召他們乃逐個問：“詩云‘匪兕匪虎，率彼曠野。’吾道非邪？吾何為于此？”

孔子知道唐叔虞射兕于徒林?！胺速罘嘶ⅲ时藭缫啊?，詩句出自《小雅·何草不黃》，作為最后一篇，編者似乎以此奠小雅之終，寓意周室滅亡，連天衰草，征夫悲號，全詩彌漫陰幽荒涼的景象。

“何草不黃？何日不行？何人不將？經(jīng)營四方。”接連三句反問，撲面而來的情感能量瞬間攫住我們的心。何草不黃，第一句就很悲傷，ang韻通過聲音，還讓我們聽見悲傷在曠野久久回蕩?！拔洹弊郑瑥淖衷纯芍?，本義是止戈，即制止戰(zhàn)爭，所以老子說兵者是兇器，圣人不得已而用之。然而，當(dāng)統(tǒng)治者窮兵黷武，或者陷入了惡性循環(huán)，為了戰(zhàn)爭而戰(zhàn)爭時，兵士就變成戰(zhàn)爭機(jī)器的一部分。詩人以眾人之心為心，替征夫發(fā)出了曠世的吶喊?？鬃舆B續(xù)發(fā)問，更是他心中對周公時代唐叔虞射兕平定叛亂的和平渴望。袁金平在文后補(bǔ)記：郭永秉見告，楚簡“林”字還見于上博簡《君人者何必安哉》，辭謂“先君靈王乾溪云林”。這個地理在亳州東南，有乾溪和云夢山（今利辛縣境內(nèi)）?！蹲髠鳌ふ压辍罚毫钜邮帋泿煼牵瑤熡谠フ?，而次于乾溪。吳人敗其師于房鐘。

楊伯峻注左傳：房鐘，即今安徽蒙城縣西南，西淝河北岸之利辛縣闞疃集。

利辛縣境內(nèi)還出土象征“宣圣”無封的缺筆銘文瓦當(dāng)?！蹲髠鳌ぐЧ辍罚骸案?，昭王攻大冥，卒于城父”，杜預(yù)《注》：“大冥，陳地，吳師所在?！贝筅づc亳州城父相距不遠(yuǎn)，漢代還有“鄍聚”，是吳楚交戰(zhàn)的前線?！逗鬂h書·郡國志》：“西有大澤，高祖斬白蛇于此。有枌榆亭。酇有鄍聚?！贬A地在今河南永城一帶，李賢《注》謂非虞國之鄍，是宋國祭祀祖“冥”的地方，在亳州市利辛縣西淝河“陰陽城遺址”。西淝河：古稱夏肥水。《明史·地理志》：稱西肥水?！端?jīng)注》（卷三十淮水）：又東過壽春縣北，肥水從縣東北流注之。

淮水于壽陽縣西北，肥水從城北西入于淮，謂之肥口。

淮水又北，夏肥水注之。

水，上承沙水于城父縣，右出東南流逕城父縣故城南，···夏肥水，又東為高陂，又東為大漴陂。

水出分為二流，南為肥水，北為雞陂。

夏肥水東流，左合雞水，水出雞陂，東流為黃陂，又東南流，積為茅陂，又東為雞水。

雞水右會肥水，而亂流東注，俱入于淮。

西淝河流域古代就有很多陂澤，整合起來，就有容納宋國“孟諸之麋”的地理環(huán)境，也在楚國當(dāng)時的勢力范圍之內(nèi)?！八刮脑谄潯?，孔子在陳蔡之間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尋找殷商祖先神靈和上帝的庇護(hù)，孔子對傳承文化十分自信與擔(dān)當(dāng)，在匡地被圍困時，孔子說：“文王既沒，文不在茲乎？”《新唐書·地理志》亳州詞條記載：“亳州譙郡，望。本譙州，貞觀八年更名。縣七：譙，緊。酂，上。本隸沛郡，武德四年來屬。城父，上。王世充置成州，世充平，廢。武德三年于魯丘堡置文州，并置藥城縣。四年州廢為文城縣，七年省入城父，天祐二年更名焦夷。“武德三年于魯丘堡置文州，···七年省入城父，天祐二年更名焦夷。”是對孔子厄于“徒林”的記憶。

楚穆王驅(qū)孟諸之麋，徙于徒林路線圖

結(jié)語

綜上所述，清華簡《系年》“徒林”包含了楚國勢力延伸的宋國南郊區(qū)域，作為祭祖的田獵園林是商族封國宋國的國家象征，是商族始祖契和冥的紀(jì)念地，是楚國逐鹿中原的象征，是現(xiàn)在的亳州湯王陵、陰陽城遺址（大冥）、山?？h、禮城、文州和古陂澤為特征的亳州三縣一區(qū)。

作者：沈國磊

選稿：江西地名研究小組

編輯：汪鴻琴

校對：宋柄燃

審訂：江 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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