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1995 年四九城的秋意已經(jīng)滲進骨子里,軍區(qū)總醫(yī)院的 VIP 病房里卻暖得很。加代半靠在病床上,肚子上纏著厚厚的紗布 —— 前陣子被錢明、老八扎的三刀還沒好透,動一下都牽扯著疼。靜姐坐在床邊,正給他削蘋果,果皮削得長長的,沒斷過。
“慢點吃,別噎著?!?靜姐把蘋果切成小塊,遞到加代嘴邊。加代剛咬下一塊,床頭柜上的大哥大突然 “滴滴滴” 響了,屏幕上跳著 “江林” 的名字。
加代皺了皺眉,接起電話:“喂,江林,怎么了?”
電話那頭的江林聲音帶著慌勁,像是在跑:“哥!不好了!咱們深圳的買賣全被封了!表行、耍米場、家電城,連常鵬的場子都沒放過,捕快剛走,門上全貼了封條!”
加代手里的蘋果塊 “啪” 地掉在被子上,瞬間坐直了身子,肚子上的傷口一陣抽疼:“封了?為啥封?你問清楚了嗎?”
“我剛跟羅湖分公司的人打聽,說是上面下來的命令,具體因為啥還沒摸清,但肯定跟朗文濤有關(guān)!” 江林的聲音越來越急,“哥,現(xiàn)在兄弟們都慌了,常鵬、武猛都在表行門口等著,要不要先讓大家躲躲?”
加代深吸一口氣,強壓著疼:“讓兄弟們先去澳門找駒哥,把家伙都藏好,別跟人起沖突。你跟我說說,朗文濤到底干了啥?”
江林這才把前因后果說清楚 —— 三天前,廣義商會會長朗文濤突然給江林打電話,說自己在羅湖西餐廳被人打了,讓江林帶兄弟過去撐場子。江林趕緊叫上常鵬、武猛,帶著十幾個兄弟趕過去,一進門就看見朗文濤的金絲眼鏡歪在一邊,手里的文明棍斷成兩截,嘴角還掛著血。
“江林,你可來了!” 朗文濤指著隔壁桌,“就是那個蘇文泰,跟我搶一塊地皮,還讓手下崔三打我!”
江林一看朗文濤這模樣,火就上來了 —— 朗文濤是廣義商會會長,也是加代的朋友,欺負他就是不給加代面子。他帶著兄弟沖過去,對著崔三就是一頓揍,常鵬還把崔三的胳膊打折了,最后是西餐廳老板勸著才停手。
可江林后來才知道,朗文濤壓根沒說實話。那塊地皮是朗文濤先看上的,但蘇文泰已經(jīng)跟開發(fā)商簽了意向書,朗文濤不甘心,看見蘇文泰在西餐廳,就上去挑釁,說 “你敢跟我搶地皮,信不信我收拾你”,崔三看老板被欺負,才動手推了朗文濤兩下,根本沒下重手。
蘇文泰本來不想把事鬧大,可崔三被打后,他覺得沒面子,就給在市總公司當(dāng)經(jīng)理的朋友呂義打了電話。呂義本來想把江林、朗文濤叫過去問問情況,可羅湖分公司的人跟江林熟,偷偷給江林透了信,讓他給加代打電話。加代當(dāng)時在醫(yī)院養(yǎng)傷,一聽這事,就給郝三叔 —— 廣東三把手,也是呂義的頂頭上司 —— 打了電話。郝三叔一句話,呂義就不敢再追究,還勸蘇文泰別跟朗文濤計較,那塊地皮讓給朗文濤算了。
蘇文泰本來都打算放棄了,可朗文濤得寸進尺,還想嚇唬蘇文泰。他找到武猛,說 “你幫我去嚇嚇蘇文泰,我給你十個 w”。武猛一聽有錢賺,又覺得自己有 “間歇性精神病鑒定書”—— 就算真動手,也不用負全責(zé),就答應(yīng)了。
倆人摸到蘇文泰住的海天國際酒店,蘇文泰一開門,武猛就把小板斧架在了他脖子上,晃了晃手里的鑒定書:“我有精神病,把你砍死都白砍!識相的就把地皮讓出來!” 朗文濤在旁邊幫腔:“蘇老板,別跟自己的命過不去,地皮給我,這事就算了。” 臨走前,武猛還用斧背拍了拍蘇文泰的臉,“記住了,以后別跟朗會長搶東西?!?/p>
蘇文泰哪受過這氣?本來都打算妥協(xié)了,這下徹底火了。他想起自己二舅是海南的王兵 —— 在海南混了幾十年,跟廣東一把手都能說上話。蘇文泰一個電話打給王兵,添油加醋把事情說了一遍,還說 “加代的人拿著斧頭威脅我,根本沒把法律放在眼里”。
王兵一聽外甥受了欺負,立馬給廣東一把手打了電話,讓他 “查查加代在深圳的生意,看看有沒有違法的地方”。沒過兩天,深圳的捕快就出動了,加代的表行、耍米場、家電城、疊碼仔辦事處,全被貼上了封條,連倉庫里的貨都被拉走了。
加代聽完江林的話,氣得胸口發(fā)悶 —— 朗文濤這老東西,成事不足敗事有余,武猛也拎不清,拿著精神病鑒定書就敢胡來!他掛了江林的電話,趕緊給二遠哥打了過去 —— 二遠哥在廣東人脈廣,跟不少領(lǐng)導(dǎo)都熟。
“遠哥,你認識王兵嗎?海南的那個?!奔哟穆曇暨€帶著疼。
二遠哥在電話里愣了一下:“王兵?認識啊,他在海南可是大人物,你怎么把他得罪了?”
加代把朗文濤和武猛惹事,導(dǎo)致深圳生意被封的事說了一遍。二遠哥嘆了口氣:“你啊,怎么總被這些朋友坑?我給王兵打個電話,看看能不能給我面子。”
二遠哥掛了電話,沒十分鐘就打了回來,語氣有點無奈:“代弟,王兵沒給我面子,說他外甥受了委屈,這事沒完。你再等兩天,他現(xiàn)在在氣頭上,過陣子我再幫你說說?!?/p>
加代放下電話,心里涼了半截 —— 王兵不給二遠面子,這事就難辦了。靜姐看著他愁眉苦臉的樣子,握住他的手:“別著急,總會有辦法的?!?/p>
加代想了想,又掏出大哥大,撥通了勇哥的電話 —— 勇哥是他在四九城認識的大哥,為人仗義,跟不少地方的領(lǐng)導(dǎo)都有交情。
“勇哥,我加代,有個事想求你幫忙?!奔哟咽虑楦赂缯f了一遍。
勇哥在電話里沉默了幾秒,說:“敢不敢跟我去趟海南?直接找王兵談?!?/p>
加代眼睛一亮:“敢!我現(xiàn)在就訂機票!”
他讓王瑞 —— 一直跟著他的小弟,傷好得差不多了 —— 去訂四張機票,自己、靜姐、王瑞,還有丁健 —— 加代新收的兄弟,打架狠,跟著去能護著點。第二天一早,四人就坐飛機去了海南,在??跈C場跟勇哥匯合。
剛出機場,二遠哥的電話就打來了:“代弟,你等兩天,我跟王兵的弟弟約好了,過兩天他帶咱們?nèi)ヒ娡醣?。?/p>
“遠哥,我已經(jīng)到海南了,跟勇哥在一起,這就去王兵公司?!?加代說。
二遠哥一聽急了:“你倆別沖動!等我,我現(xiàn)在就開車過去,跟你們一起去!”
一個小時后,二遠哥趕了過來,四人一起往王兵的公司 —— 海南鑫源集團趕。到了公司樓下,看著三十多層的寫字樓,加代心里有點打鼓,但還是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前臺一看四人的架勢,趕緊給王兵打電話。沒過一會兒,王兵的秘書下來了,領(lǐng)著他們往頂樓的辦公室走。一進門,就看見王兵坐在寬大的老板椅上,穿著件黑色西裝,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眼神銳利得很。
“二遠、勇子,你們怎么來了?” 王兵站起來,跟二遠、勇哥握了握手,目光落在坐輪椅的加代身上,皺了皺眉,“這位是?”
勇哥笑了笑:“王兵,這是我弟弟加代,深圳來的?!?/p>
王兵上下打量著加代,語氣有點冷淡:“就是你手下的人,拿著斧頭威脅我外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