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石犧牲兩月后,老蔣仍不肯罷手:親手改判,27歲英雄留四字絕筆。
王正鈞這人,就是個貼身副官,不是外面講的什么大官,也不是管情報的頭頭,他跟聶曦在福州那邊有過接觸,吳石一直把他帶身邊,算是看著長大的,心里有底,人也干凈,做事利索,搞特務的最頭疼碰上這種人,蔡孝乾那種級別的負責人都扛不住的審問,王正鈞硬是從三月頂?shù)桨嗽隆?/p>
整整五個月牙關咬得死死的,法院那邊也是來回折騰,一審判七年,后來改十五年,最后干脆弄個無期徒刑,本來以為這輩子就關在里面了,誰知道蔣介石拿筆過來一勾,把“無期”倆字劃掉,寫上“死刑”,王正鈞就這么從一個檔案里的長期囚犯,變成了馬場町補槍的那個。
死,不是說他罪有多大,是他離那個核心太近了,1950年8月10號,馬場町,一個送行的人都沒有,王正鈞穿著囚衣,同一批的還有林志森,一個基層的情報員,他倆都是那種不算特別重要,但心里跟明鏡似的,行刑前問有什么話要說。
王正鈞就一句“我無話可說”,這話聽著平淡,其實只要他當時松口,說一句吳石有問題,命可能就保住了,可他什么都不講,不為自己辯解,也不潑臟水,更不后悔,全程一言不發(fā),這種沉默反而成了最響亮的聲音,比喊冤枉還厲害,比喊口號還管用,這句話就是說給對面聽的,不給你們任何心安理得的機會。
吳石走的日子是6月10號,王正鈞是8月10號,不多不少正好兩個月,外面都以為事情過去了,其實那才是開始,蔣介石對吳石,心里頭有可惜也有氣,可對這些副官,那是純粹的恨,都是自己人提拔上來的,最后全倒戈了,他必須讓所有人看看,站錯隊是什么下場,吳石的遺骨,還是陳誠悄悄安排人埋的,王正鈞呢,連個墳頭都沒有,一直到2011年,骨灰都找不著,家里人后來才把骨灰迎回福州,一個27歲的年輕人,就這么人間蒸發(fā)了六十一年,名字都差點從歷史上抹了。
王正鈞這人沒啥傳記,也沒人給他寫過什么評價,活著的時候換過好幾個名字,身份變來變去,死的時候連個正經(jīng)的叛亂罪名都算不上,判決書上寫的很模糊,叫“協(xié)助傳遞情資之嫌”,可就是這么個嫌疑犯,讓老蔣親自點了名,保密局也專門“處理”,最后沒人送行,沒人收尸,也沒人記著他的恩情,他沒靠山,也沒人給他特赦,就是靠著自己那股勁兒活到了最后,這種死法,比那些轟轟烈烈的烈士還剛烈,因為動手的不是敵人,是自己人。
好多人都有意無意地不提他,可時間這東西很公平,最后還是把他給找回來了,2011年福州文林山的烈士陵園里,終于給他立了塊碑,王正鈞,烈士,生于1923年,1950年8月10日犧牲,烈士證明書也有了編號,幾十年過去,他的名字總算刻在了石頭上,那封帶血的遺書里到底寫了什么,沒人看得清,家里人拿到手的時候字跡都糊了,就最后一句還認得出來,“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現(xiàn)在再看這句話,才知道那不是寫出來的,那是用命簽的名。
吳石是將軍,王正鈞是副官,兩個人的身后事天差地別,吳石有檔案,是高級別的烈士,王正鈞的名字都快找不到了,可在那個清洗的年代,王正鈞代表的不是那些發(fā)號施令的大人物,而是最后一個還站著,死活不肯低頭配合的小角色,他不算什么光輝人物,可他就是那種臺上的角兒都走了,他還守在后臺不肯走的那個人,歷史這東西,說到底就是靠著這樣的人,一秒鐘一秒鐘給撐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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