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 年的武漢,珞珈山的櫻花剛謝不久,武大校園里的陳怡正享受著屬于她的高光時刻。作為公認的?;?,她走到哪里都帶著青春的光彩,直到那個午后在校園小徑上遇見布力。
那個背著雙肩包的黑人留學生攔住她問路時,陳怡沒多想就伸了援手。布力說自己剛到中國,連教學樓都找不到,懇切地要了她的聯(lián)系方式,說以后有學業(yè)問題想請教?!爱敃r覺得他挺不容易的,異國他鄉(xiāng)的,幫襯一把是應該的?!?后來陳怡在給父母的哭訴中這樣回憶。
沒人能想到,這個看似真誠的求助,成了悲劇的開端。布力的消息來得越來越勤,今天問中文語法,明天約圖書館查資料,周末還會以練習口語為由,帶陳怡去逛江漢路。
他總能精準地說些貼心話,比如 “你比武漢的櫻花還好看”,或是 “以后帶你去美國看自由女神像”—— 他說自己是美國富二代,家里生意遍布全球。
涉世未深的陳怡漸漸動了心。即便朋友偷偷提醒 “聽說布力跟好幾個女生曖昧”,她也沒往心里去。為了驗證傳言,她讓朋友匿名加布力微信試探,結(jié)果看到布力說 “我單身,想找中國女朋友” 的消息時,陳怡氣得當場要分手。
可布力捧著玫瑰在宿舍樓下站了整夜,哭著說 “只是想練習和不同人聊天”,她又心軟了。
為 “愛情” 退學,踏向未知深淵
陳怡和布力戀愛的消息很快傳到父母耳朵里,電話那頭的反對幾乎要掀翻屋頂?!拔覀冞B他老家在哪、父母是做什么的都不知道,你怎么敢跟他在一起?” 父親在電話里急得發(fā)抖??申愨呀?jīng)聽不進勸,甚至跟父母吵了好幾次架。
父母沒辦法,找到學校輔導員求助。輔導員找陳怡談了三次,勸她 “先完成學業(yè),感情的事慢慢來”,可談話剛結(jié)束,陳怡就發(fā)現(xiàn)自己懷孕了。
她以為這個消息能換來父母的妥協(xié),沒想到回家時迎來的是父親狠狠的一巴掌?!拔耶敃r只覺得他們不可理喻,布力那么愛我,怎么會騙我?” 陳怡后來對中國工程師哭訴道。
布力得知懷孕后,反而更 “溫柔” 了。他摟著陳怡說,自己其實是非洲酋長的兒子,之前隱瞞身份是怕她圖錢,還拍著胸脯保證:“跟我回非洲,住大別墅,家里有礦山,你什么都不用干?!?/p>
被愛情沖昏頭腦的陳怡,偷偷辦了退學手續(xù),騙父母說 “去非洲交換學習一年”,就跟著布力登上了 2013 年的國際航班。
飛機落地安哥拉的那一刻,陳怡心里的憧憬就碎了一半。沒有想象中的豪車接機,只有塵土飛揚的土路;布力說的 “皇宮”,竟是貧民窟里一座漏風的土屋。更讓她崩潰的是,屋里兩個非洲女人惡狠狠地盯著她,布力才坦白:“她們是我的另外兩個老婆,我還有三個孩子?!?/p>
地獄里的日子,從四點磨玉米開始
證件被布力撕碎的那天,陳怡徹底成了籠中鳥。這個曾經(jīng)連礦泉水瓶都很少擰的姑娘,每天凌晨四點就得爬起來磨玉米粉,中午要頂著 40 度的高溫去兩公里外挑水,傍晚還要伺候布力和他的兄弟吃飯。
“稍微慢一點,皮鞭就抽過來了,背上全是印子。” 陳怡對援非工程師張震說時,擼起袖子露出胳膊上的疤痕。
布力的兩個老婆更是把她當成眼中釘,動輒打罵。有次陳怡挑水灑了半桶,被兩個女人按在地上扇耳光,布力就在一旁看著笑。懷孕七個月時,她因為體力不支暈倒在玉米地,醒來后不僅沒得到照顧,還被布力踹了一腳:“裝什么死,耽誤干活!”
生下女兒后,更噩夢的日子來了。布力突然消失,留下話說 “出去賺錢”,兩個老婆卻逼著她接客?!按謇锏哪腥私o點錢就來,我不愿意就被綁起來。”
陳怡的聲音在哭訴中發(fā)抖,“他們說中國女人新鮮,能賣個好價錢?!?那個在武大圖書館里安靜看書的校花,徹底淪為別人賺錢的工具。
一絲希望與徹底的絕望
2015 年的一天,正在被兩個非洲女人毆打的陳怡,突然聽到有人喊 “住手”。中國援非工程師張震路過,看到這個滿臉是血的中國女人,立刻沖了上去。在工棚里,陳怡斷斷續(xù)續(xù)講完自己的遭遇,張震當場紅了眼,連夜聯(lián)系了中國駐安哥拉大使館。
當母親在大使館見到女兒時,幾乎認不出她 —— 曾經(jīng)的長發(fā)被剪得參差不齊,瘦得只剩八十斤,眼神空洞得像一潭死水。父母立刻變賣家產(chǎn),湊了十萬塊錢,輾轉(zhuǎn)三國來到安哥拉,可現(xiàn)實給了他們沉重一擊。
安哥拉《家庭法》第 147 條規(guī)定,跨國婚姻中子女居留權(quán)優(yōu)先歸父親。陳怡的女兒入了當?shù)貒?,沒人愿意收養(yǎng)這個混血孩子;而陳怡的中國國籍早已被布力騙著更改,新證件又被銷毀,回國成了不可能的事。大使館工作人員無奈地說:“我們盡力了,法律和當?shù)亓曀走@兩座山,翻不過去?!?/p>
機場告別那天,父親把最后三萬塊塞到陳怡手里,一句話沒說。轉(zhuǎn)身離開時,他的肩膀一直在抖?;氐轿錆h后,這位曾經(jīng)開朗的中年人徹底變了,每天把自己關(guān)在屋里,夜里總夢見女兒在非洲的烈日下哭喊。2016 年冬天,他在重度抑郁癥中結(jié)束了自己的生命。
而遠在安哥拉的陳怡,還在土屋里盼著父母再來救她。直到有天布力回來,扔給她一張報紙,上面登著父親自縊的消息,她才癱坐在地上,眼淚流干后,再也沒說過一句話。
本文系社會新聞/真實案件改編,本文圖/選自網(wǎng)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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