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24日上午9點，楊振寧先生的追悼會在北京八寶山殯儀館大禮堂準(zhǔn)時開始。這位活了103歲的物理學(xué)泰斗走了，不光學(xué)界悲痛，連普通老百姓都記掛著，當(dāng)天來送別的人，比之前任何一次緬懷活動都多得多。

儀式定在九點，可天剛蒙蒙亮，凌晨七八點就有人往現(xiàn)場趕。有帶著孩子來的家長，說要讓孩子見見真正的大師；還有從外地坐夜車趕來的人，就為送楊老最后一程。隊伍排得老遠，一眼望不到頭，交警都特意過來維持秩序，大家心里都清楚，這是最后一次和楊老告別了

好久沒露面的翁帆也來了，她站在家屬隊伍里，模樣看得人心里發(fā)酸。本來家屬想低調(diào)辦葬禮，可各界人士自發(fā)趕來，讓現(xiàn)場既隆重又肅穆。所有人都穿著黑衣服，有人手里攥著自己寫的挽聯(lián)，有人舉著緬懷的牌子，整個現(xiàn)場安安靜靜的，只有藏不住的沉重。

清華大學(xué)的教授帶著學(xué)生來了，一個個恭恭敬敬地鞠躬；北大那位87歲的老院士，拄著拐杖慢慢排在隊伍里，不肯搞特殊；中山大學(xué)的老師們專程跑過來，手里的黑白橫幅上寫著“歸故園丹忱，踐家國初心”，字里行間全是敬意。知名作家莫言寫了“大師歸去，高見永存”悼念，香港的李家超也專門送了花圈。不少人還沒進禮堂，眼淚就噼里啪啦掉下來了。

禮堂里擺滿了花圈，燈雖然亮著，卻一點兒生氣沒有。正中間放著楊老的照片，眼神還是那么溫和有力量。吊唁的人排著隊深深鞠躬，左側(cè)的家屬席上，翁帆站在了最前面。這是楊老走后她第一次公開露面，頭發(fā)剪短了，貼在臉上，一身簡單的黑衣，臉色白得沒一點血色，眼睛腫得像桃子，一看就是這些天沒少哭，比以前看著老了好幾歲。

其實翁帆早該有心理準(zhǔn)備，楊老的身體已經(jīng)差了好幾個月了。早在100歲生日過后，楊老意外摔了一跤，脊椎骨裂，在醫(yī)院住了85天。那段時間翁帆照顧得特別細心，連來看望的人都只許待一個小時，就怕累著楊老。可那次受傷后，楊老的身體就一天不如一天了。

楊老的學(xué)生兼好朋友、中科院院士葛墨林最近說了些大伙不知道的事兒：楊老走前一個月，已經(jīng)病危了，身體動都動不了，連翻身都得人幫忙，本來聽力就不好，那時候更是啥也聽不見了。翁帆就天天拿個白板寫字給他看，好在楊老視力還行，說話也清楚。葛墨林去看他的時候，楊老還惦記著問葛墨林的夫人好不好，聲音太小，得翁帆在中間傳話，可楊老臉上挺平靜，一點兒不慌。

這個月初楊老剛過103歲生日，當(dāng)時朋友發(fā)了慶生的照片，卻沒見楊老出鏡，大伙還納悶?zāi)亍，F(xiàn)在才明白，那時候他身體已經(jīng)很差了，就是硬撐著過了生日。想來那時候翁帆和楊老，都知道最后的日子不遠了，可真到了分開這一天，還是忍不住難過。

以前總有人說翁帆對楊老不是真心的，可看她現(xiàn)在這崩潰的樣子，那些閑話都沒人提了。楊老在世時早就把后事安排好了，他不光陪著翁帆這些年，更給了她學(xué)問和眼界上的滋養(yǎng)。

老話說“真金不怕火煉，真情經(jīng)得住考驗”，翁帆在葬禮上的模樣，藏著對楊老最真的牽掛。大師雖然走了，但他留下的學(xué)問和精神永遠在。也盼著翁帆能慢慢走出悲傷，帶著楊老的念想好好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