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聯(liá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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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求一味紫參給我娘吊命,我嫁進了靖王府給快病死的世子沖喜。
耕耘一整晚后,蕭執(zhí)活了。
原本答應賞我的紫參,卻被他嬌養(yǎng)的表妹拿去隨意掰碎喂貓。
“表哥說我家貍奴體弱,拿點小玩意兒給它補補?!?br/>我娘沒等到紫參,咽了氣。
而我只是在府里偏僻處給娘親設個靈堂,燒點紙錢。
表妹就帶人打上門,撕了靈幡,踹翻了火盆:
“一個賤妾,死了還想臟了王府的地?拖出去扔亂葬崗!”
我拼命護著娘的棺木,卻被家丁死死按住。
而表妹哭唧唧一句:“執(zhí)哥哥,道士說那她娘就是一直影響你病情的邪祟!”
蕭執(zhí)便讓人拖著我娘尸體,一把火燒了。
我看著他冷漠的側臉卻笑了。
蕭執(zhí),你以為沖喜真是迷信嗎?
你很快就會知道,誰才是真正能要你命的人。
1
看著娘的尸體被大火吞沒,我的心也像是被扔進了烈火中焚燒。
我哭到昏天暗地,跪在蕭執(zhí)腳邊苦苦哀求:“蕭執(zhí)求求你,給我娘留一個全尸……”
蕭執(zhí)坐在檀木輪椅上,語氣輕蔑,
“聞溪!若是留下這邪祟傷了我的身體,你拿什么賠呢?就憑你這條賤命?”
我的心臟猛然一窒,正要再懇求時,一旁的林音嘆了一口氣。
她蹲下身安撫似得拍著我的背,柔聲道,
“姐姐,執(zhí)哥哥讓你帶你那快病死的娘嫁進來已經(jīng)是開恩了,可沒想到卻害得他的病一直不好…”
“昨日道士才說執(zhí)哥哥的病是邪祟所致,如今你娘一死,他便能起身了。”
“你若是強行留下你娘的尸骨,萬一執(zhí)哥哥的病…”
我氣得渾身顫抖,憤怒地轉頭看向她:“住嘴!我娘才不是邪祟!”
“要不是你搶了我娘的紫參,我娘怎么會死!”
在我的懇求下,蕭執(zhí)原本已經(jīng)松口了!
要不是林音突然橫插一腳,我娘的命原本是保得住的!
我恨恨的瞪著林音,她卻可憐兮兮低下頭,
“對不起姐姐,我不知道,要是我知道的話就不會向執(zhí)哥哥討那紫參給我家貍奴了…”
她嘴上說著抱歉,可暗自看向我的眼里卻是掩飾不住的挑釁。
我氣急,恨不得沖上去撕爛她的臉。
蕭執(zhí)像是察覺到了我的意圖,擋在林音身前對我冷聲道,
“聞溪,沖喜而已,真當自己是世子妃了?府里的東西不是你能肖想的!”
“你娘,該死!”
我忍無可忍的大吼道:
“蕭執(zhí)!我娘做錯了什么?你的病一直沒好全是因為有林音在!她才是那個一直在府里作祟的鬼物!”
“林音!你以為我看不到你身上的黑氣嗎?”
話音剛落,林音神色大變。
我八字特殊,能鎮(zhèn)邪避兇,感知陰陽。
自幼便能看見常人看不見的東西。
嫁進靖王府的第一天,我就發(fā)現(xiàn)了林音的異常。
當時我心系我娘的安危,想等她病好了再跟蕭執(zhí)說。
可沒想到正是因為我的一念之差,我娘就這么死了,還被她安上了個邪祟的罪名!
很快,林音泫然欲泣的靠在蕭執(zhí)身邊,
“執(zhí)哥哥,你我二人自小一同長大,如果我真的是什么作祟的鬼物,這府中只怕早就…”
“我實在不知道姐姐為何要如此污蔑我!”
原本還不斷上下打量著林音的蕭執(zhí)收回視線,蕭執(zhí)旋即大步朝我走來。
他揚手,狠狠地扇了我一個巴掌。
“閉嘴!聞溪!我相信音音!”
“爺爺定是被你娘的花言巧語所騙,才讓你進入蕭家沖喜,真是不知廉恥!”
厚重的巴掌落在我臉上,頓時火辣辣的疼,喉嚨瞬間涌上腥甜的血氣。
一陣冷風吹過,我只能無力而絕望的看著娘的骨灰隨風消散。
我面如死灰的癱倒在地,心麻木的感受不到一絲疼痛。
蕭執(zhí)嫌惡的掃了我一眼,對一旁的下人命令道:
“把聞溪關進柴房,讓她好好反思反思!什么時候知道錯了,什么時候再她放出來!”
看著蕭執(zhí)身上纏繞著和林音同樣的黑氣,我低下頭,什么也沒說。
蕭執(zhí)是非不分逼死我娘!我憑什么要救他?
我抱著娘留下的唯一遺物,蜷縮在柴房的角落沉沉睡去。
睡夢中,我卻感覺到了蝕骨的寒意。
冷風將破窗紙吹得沙沙作響,我猛地睜開眼睛。
卻見一人形如鬼魅般坐在我床前。
林音紅唇勾起,輕笑道:“姐姐,你的這雙眼睛可真漂亮啊?!?br/>2
我立刻警覺地后退幾步,防備地看向林音:“你來做什么?”
林音手中挑起自己一縷發(fā)絲用指間來回捻著。
“姐姐這么害怕做什么?前些日子我才得了這具新皮囊,自然不愿因為你毀了?!?br/>陰氣入體,我凍得牙齒打顫。
“你果然是邪祟…”
林音卻笑得更加嬌媚,“我并非什么邪祟,而是山林中的異氣化成的魑魅?!?br/>“我喜歡蕭執(zhí),并不想在這府中害人,要不是你娘不知死活竟想著到蕭執(zhí)那里告發(fā)我,我肯定會大發(fā)慈悲留她一命!”
我渾身的血液都冰冷了。
此前我還疑惑,雖無紫參,我娘也不可能當晚就咽了氣。
原來都是因為我無意間向娘透露過林音的身份,她才害死了我娘!
我心中恨意更甚。
下一秒,林音掌心聚起一團黑氣,笑道:“既然你能看到,那你的這雙眼睛,妹妹可就笑納了?!?br/>說著就伸手朝我抓來。
她的速度太快,當我意識到她接近我的那一刻,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可想象中的痛苦并沒有到來,林音反倒尖叫一聲,右手霎時間鮮血淋漓。
她憤怒的朝我吼道:“你身上的是什么東西!”
心口處娘留給我的遺物燙的厲害。
娘臨終前跟我說過,這烏木能除邪避惡,想必正是因為此物,林音才會受傷。
想到這兒,我拿出烏木攥在手心對準林音,一步步朝她走去,
“林音,你害死了我娘!今天,我就要你給她償命??!”
“滾開!給我滾開!”
林音臉上是我從未見過的驚恐,摔坐在地上往后瑟縮著。
就在我即將靠近林音的時候,柴房門被人大力踹開。
蕭執(zhí)攔在林音身前,想也未想就一腳猛踹我的心口,怒斥道,
“聞溪,你怎么敢對音音動手!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我像斷了線的風箏砸在地上,猛地噴出一口鮮血。
林音血肉模糊的手讓蕭執(zhí)心疼不已,他氣不過,又是一腳朝我踹來。
我忙舉起烏木,咬牙道:“她…林音剛剛承認自己是魑魅,這烏木能傷害邪物…”
蕭執(zhí)皺著眉想從我手里接過烏木,卻被林音高聲制止,
“執(zhí)哥哥,別碰!那是邪物!碰了會受傷的!”
蕭執(zhí)的手一頓,我強忍著胸口傳來的劇痛,拼命將烏木舉到他手邊,
“不信你放在林音身上試試!”
本能的恐懼讓林音后退了幾步,蕭執(zhí)見狀也起了疑心,伸手接過我手中的烏木。
“嘶”
蕭執(zhí)飛快的將手中烏木甩落,手心已經(jīng)被灼燒的一片模糊。
不僅僅是我,林音也愣住了。
我?guī)Ю涞目聪蚴拡?zhí),才過去一夜而已,蕭執(zhí)身上的黑氣怎么會濃到如此地步?
在這種情況下,烏木竟將他也認成了邪物!
我剛要開口解釋,林音就指著我尖叫道,
“執(zhí)哥哥!快毀了這東西!不然,府中上下肯定會死絕的!”
“不!她在…”
我無措的想開口為自己辯解,可蕭執(zhí)的疑慮已經(jīng)徹底被怒火燒盡。
他臉色瞬間鐵青得可怕,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浸滿了寒冰。
“你竟敢拿這種東西來傷害我和音音!若不是我爹臨死前說過無論如何都要讓你活著,我定要將你碎尸萬段!”
在我的目眥欲裂中,蕭執(zhí)一腳將烏木踢進了火盆里,頃刻間就被火苗吞噬得一干二凈。
蕭執(zhí)冷聲命令下人:“將她綁起來打三十大板,餓她個三五天為音音出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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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當天夜里,一具死狀極其慘烈的尸體被扔進了柴房。
那尸體渾身的血液都被吸干,五臟六腑也不翼而飛,只依稀能辨認出是個女子。
天剛亮,林音就第一個沖了進來,目光精準地落在那具慘不忍睹的尸體上。
隨即絕望的哭喊:“晚秋!我的晚秋啊!”
她撲倒在尸體旁,抬起淚眼婆娑的臉,顫抖地指向我。
對著隨后趕來的蕭執(zhí)哭訴道,
“執(zhí)哥哥!我只不過是可憐姐姐,才好心讓晚秋給她送些吃食。”
“沒想到她竟然用如此殘忍的手段害死了晚秋!執(zhí)哥哥,你要為晚秋做主??!”
我強撐著虛弱的身子,發(fā)出一聲冷笑:
“我雙手被捆著,連起身都成問題,怎么能輕易殺死一個活生生的人?!?br/>蕭執(zhí)看向林音,眼底閃過一絲懷疑。
不等蕭執(zhí)開口,林音就帶著哭腔控訴:
“那晚秋是怎么死的?!這根本就是邪祟下的手??!”
我恨得幾乎牙都要咬碎:“因為這是你自導自演!你親手殺了她,嫁禍給我!”
蕭執(zhí)審視著地上的尸體,又懷疑地看向林音。
林音哭哭啼啼的抱著那尸體:“晚秋雖是下人,但把她看作我最好的姐妹,我怎么可能下得了這種手!”
眼看著蕭執(zhí)心中的天平又漸漸偏向了林音那邊,情急之下,我想到了一個人。
“蕭執(zhí)!去找無塵道士來,誰是邪祟,他一看便知!”
無塵道士是我娘的舊相識,一向公允。
若請他來,定能還我清白!
林音見狀,臉色慌亂了片刻,她拉住蕭執(zhí)的衣角,
“執(zhí)哥哥,這就不必了吧?聽聞那無塵道士的手段…我怕姐姐身體弱承受不住。”
蕭執(zhí)望向林音,眼中是幾乎要溺死人的柔情,
“管她做什么?只要能還你清白,她死了也值!”
聽著蕭執(zhí)的話,我遍體生寒。
半個時辰后,無塵道士就出現(xiàn)在了眼前。
他一進門便皺起眉頭,手持桃木劍直奔林音而去。
一時間,林音面色煞白,緊緊攥著袖子。
蕭執(zhí)也是一怔。
只聽得無塵道士厲聲喝道,“妖孽,還不現(xiàn)出原形!”
整個府院頓時狂風四起,陰云籠罩。
在蕭執(zhí)震驚的目光中,無塵道士手中的桃木劍脫手而出,徑直朝著林音飛了過去。
我的眼淚不由自主的涌出眼眶。
太好了!我終于能還我和娘一個清白了!
可下一秒,那桃木劍在即將扎穿林音眉心的那一刻,竟生生轉了個方向,朝著我疾馳而來。
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發(fā)生了什么,一股劇痛席卷全身。
那桃木劍,竟生生插進了我的心口。
我緊緊盯著林音,她身上那股一直縈繞著她的黑氣竟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林音對著我露出一個挑釁的笑。
看來她定是用了什么辦法,把邪氣隱藏了。
蕭執(zhí)見狀,眼中最后的疑慮徹底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厭惡。
“聞溪,這下你還有什么話說!原來就是你一直害得府內不得安寧。今天,我就要為民除害!”
“等等,執(zhí)哥哥!”
林音突然打斷他,眼中閃過貪婪的光芒,
“聽說邪祟的血肉乃是極品補品,若是取之飲用,可強身健體,延年益壽。”
她柔弱地靠向蕭執(zhí):“況且自從她來后,我總是覺得胸悶氣短,定是她暗中作祟,吸了我的精氣?!?br/>我震驚地看著林音,這個真正的邪祟竟然要飲我的血、食我的肉!
拒絕的話還未說出口,蕭執(zhí)已經(jīng)點頭:
“就依你所言。一個賤婢而已,音音想做什么便做?!?br/>我被粗暴地按倒在地,手腕被鋒利的小刀狠狠劃開。
鮮血汩汩流入碗中,劇痛讓我?guī)缀趸柝?,卻比不上心中的萬分之一。
林音嬌笑著,當著我面將鮮血一飲而盡。
隨后又取了一碗血給蕭執(zhí)喝下。
她舔了舔嘴唇,眼中泛著詭異的紅光。
但我卻看見在兩人喝完血后,周身的黑氣更加濃郁起來。
“果然大補!執(zhí)哥哥,我覺得渾身都暖洋洋的呢!”
4
我望著眼前血腥的一幕,胃里翻涌著難以言喻的惡寒。
這個邪祟貪婪地啜飲著我的鮮血,
卻不知這血液中早已埋下了復仇的詛咒,正無聲地侵蝕著她的五臟六腑。
只待月圓之夜,迎來徹底的反噬。
接下來的日子成了地獄,每日我都被迫放血,傷口舊傷未愈又添新傷。
林音變著花樣地取用我的血肉。
有時是血粥,有時是血羹,甚至還用我的血沐浴,說是可以滋養(yǎng)肌膚。
我的身體日漸虛弱,面色蒼白如紙,連站立都困難。
而蕭執(zhí)和林音卻看起來容光煥發(fā)。
尤其是林音,越發(fā)美艷動人,只是那美中帶著一股邪氣,令人不寒而栗。
然而,我能清晰地看見,他們周身纏繞的黑氣,幾乎化為實質。
臨近月圓,那黑氣更是如同活物般在林音和蕭執(zhí)身上翻滾。
月圓之夜,家丁照例進來,企圖再次從我枯竭的身體里汲取血液,割取血肉。
但我已然氣息奄奄,傷口再也流不出一滴血,全身也尋不到一寸完好的皮肉。
林音見我失去了利用價值,眼中兇光一閃,
暗中催動一縷黑氣,射向正在院中打掃的一名仆人。
那仆人驟然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叫,倒地劇烈抽搐,
身體如同被抽干般迅速干癟下去,轉眼化為一具可怖的干尸。
“啊——!”
林音立刻發(fā)出驚恐萬分的尖叫,猛地撲進蕭執(zhí)懷中,手指顫抖地指向我,
“定是她體內的邪祟還在作祟!執(zhí)哥哥,必須把她徹底除掉,否則王府將永無寧日??!”
蕭執(zhí)執(zhí)盯著那具詭異的干尸,眼中閃過駭然。
隨即化為狠毒的決絕。
“你說得對,這種邪祟,必須燒死才能永絕后患?!?br/>我虛弱地搖頭,用盡最后一絲氣力,聲音微若游絲。
“不是我……是她在吸食活人精氣……世子,你仔細想想,自從林音來后,府中死了多少人?每次死人時,她都在哪里?”
“蕭執(zhí),你養(yǎng)個邪祟在府中,你一定會后悔的!”
蕭執(zhí)的表情明顯動搖了,他看向林音的眼神充滿了審視。
“執(zhí)哥哥!她在說謊!她在離間我們!你要相信我?。 ?br/>林音立刻激動地哭喊起來,模樣委屈至極,
“分明是她嫁進來沖喜之后,府中才噩運不斷,死了這么多人!如今她竟還想將這滔天罪責推到我頭上。”
蕭執(zhí)看著她楚楚可憐的模樣,眼中的疑慮漸漸消散。
他握緊林音的手,柔聲道:“我當然信你。”
林音看向我眼中閃過惡毒的光芒:
“執(zhí)哥哥,道士說月圓之夜燒死邪物可除邪祟,今夜正好月圓之夜,不如趁這個時機除去她,換王府一個安寧?!?br/>“好,就依你所言。”
我被綁在木樁上。
周圍堆滿了干柴,圍觀的下人口中咒罵。
“就是這個邪祟害死了府中很多人!”
“燒死她!為靖王府除害!為死去的同伴報仇!”
我譏笑的看向蕭執(zhí)。
“蕭執(zhí),你會后悔的,靖王府所有的人都會因為你的決定而喪命!”
他將能救靖王府,能救他命的人燒死,卻將真的邪祟供養(yǎng)。
整個靖王府的命都會因他的決定毀在他手中。
林音嗤笑一聲,上前點燃火把,她突然控制不住體內的邪氣。
皮膚突然一片片撕裂剝落,露出底下漆黑黏膩的軀體。
蕭執(zhí)臉上的柔情瞬間化為恐懼,
他踉蹌著后退,聲音撕裂變調:
“不!你……你是什么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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