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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溫發(fā)現(xiàn),自從她為初戀辦接風(fēng)宴錯過領(lǐng)證,就再沒打通過男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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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傍晚五點半,民政局的大門即將關(guān)閉。

當(dāng)最后一對分道揚鑣的夫婦離去,工作人員同情地望向江克南:

“先生,我們即將結(jié)束今天的服務(wù),您等待的人似乎還未到達?!?/p>

江克南緊握著手中的結(jié)婚登記表,輕聲回答:

“請稍候片刻,我再試一次電話?!?/p>

他掏出手機,撥給了林晚溫。

屏幕上顯示著十二個未接來電,而這一次,電話同樣被掛斷了。

江克南默默地收起手機,輕聲道歉后,轉(zhuǎn)身離開了民政局。

就在他身后的大門緩緩合上時,他停下了腳步。

緊接著,他撕毀了手中的結(jié)婚申請表,將其扔進了垃圾桶。

這是林晚溫第三次在他們約定的結(jié)婚日讓他空等,也是最后一次。

他深愛著林晚溫,但他也有自己的尊嚴(yán)。

對林晚溫的愛,就此畫上句號。

坐上出租車后,江克南打開了微信朋友圈。

他看到他們共同的朋友剛剛更新了一條動態(tài):【舊友歸來,喜悅難以言表。歡迎嘉碩歸來,未來充滿希望!】

照片中,他一整天都聯(lián)系不上的林晚溫赫然在列,而她身旁緊挨著的,正是陳嘉碩。

她的初戀,她的青梅竹馬。

也是江克南曾經(jīng)最親密的朋友。

他們?nèi)嗽煌砷L,但陳嘉碩回國的消息,卻唯獨沒有告知江克南。

江克南深吸一口氣,然后給這條朋友圈點了個贊。

還沒等對方回應(yīng),微信又彈出了新消息:【華航的案子交給你了?!?/p>

江克南立刻精神振奮。

他回復(fù)了一個‘好的’,然后對司機說:“不好意思,麻煩改道去德慶會計事務(wù)所?!?/p>

華航的案子涉及數(shù)億資金,與其回家孤獨一人,他更愿意回到事務(wù)所加班。

直到晚上十點,街燈亮起。

江克南才從事務(wù)所走出,叫車回家。

家中一片漆黑,冷清異常。

江克南早已習(xí)慣了這種孤寂,洗漱完畢后準(zhǔn)備休息。

然而,門鈴?fù)蝗豁懫稹?/p>

江克南只得起身開門,門一開,他愣住了。

只見林晚溫醉得不省人事,正靠在陳嘉碩身上。

這一幕讓江克南心中一陣刺痛。

沉默了幾秒,他才對陳嘉碩說:“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标惣未T也笑了,似乎不經(jīng)意地問,“今天你怎么沒來我的歡迎宴?”

陳嘉碩依舊是那副冷漠高傲的模樣,穿著白襯衫,一頭短發(fā)。

江克南保持著平常的語氣:“今天本來是我和林晚溫領(lǐng)證的日子。”

周圍的空氣瞬間凝固。

陳嘉碩的眼神閃爍了一下,隨即露出歉意:“那真是不好意思,是我耽誤了你們?!?/p>

“沒關(guān)系,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江克南看了一眼林晚溫,平靜地想:反正這婚他也不打算結(jié)了。

他退后一步,讓出路來。

“要不要進來坐坐?”

陳嘉碩愣了一下,禮貌地拒絕了:“不了,我剛回國,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晚溫就交給你了?!?/p>

“晚溫喝醉后會頭疼,記得明早給她煮醒酒茶,多加點蜂蜜……”

話說到一半,他停了下來,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你看我,我都忘了,現(xiàn)在你是她的男朋友,這些你應(yīng)該都知道?!?/p>

陳嘉碩的話像針一樣扎在江克南心里。

他當(dāng)然知道,這些關(guān)于林晚溫的小事,在他暗戀林晚溫的十年里,他早已了如指掌。

江克南沒有失態(tài),反而笑了:“沒想到當(dāng)初為了一個國外研究所的職位,就拋棄林晚溫的人,對她的喜好還記得這么清楚,真是難得?!?/p>

陳嘉碩的臉色僵硬了。

江克南關(guān)上門,將林晚溫安置在臥室。

他去衛(wèi)生間弄濕毛巾,剛擦上林晚溫的臉,她就睜開了眼睛。

緊接著,林晚溫?zé)崃业奈蔷吐湓诹私四系拇缴稀?/p>

江克南想要拒絕,但林晚溫醉后力氣大,他想掙脫又怕傷到她。

臥室里,昏黃的燈光映照出兩人緊緊相擁的身影。

江克南的手緊緊抱住林晚溫的腰。

林晚溫痛呼一聲,在他耳邊迷迷糊糊地喊道:“嘉碩,別鬧。”

江克南突然間身體僵硬。

他心中劇痛難忍,不由自主地合上了雙眼,默默承受著。

一切平息后,江克南瞥了一眼旁邊沉睡的林晚溫,勉強支撐著起身,從床頭柜里摸出胃藥吞了下去。

他的胃如同被火焰炙烤,意識也逐漸模糊,躺在林晚溫身旁,不知過了多久才漸漸入睡。

第二天。

隨著鬧鐘的響起,江克南立刻醒來,發(fā)現(xiàn)身旁已經(jīng)空無一人。

他迅速起床整理,卻在出門時與正要離開的林晚溫不期而遇。

她妝容完美,身著一套定制的職業(yè)裝,眼神中沒有一絲波動:“避孕藥我已經(jīng)吃完了,記得再買一些?!?/p>

江克南愣住了。

他的心再次被狠狠揪了一下。

他沒有提及自己已經(jīng)采取了避孕措施,只是隨口應(yīng)了一聲:“好的。”

她不打算要他的孩子。

正好,他現(xiàn)在也不打算和她生孩子。

林晚溫得到答復(fù)正要出門,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昨天我有事,忘記和你一起去領(lǐng)證了,等有時間我們再去一趟?!?/p>

這已經(jīng)是江克南第三次聽到她這么說了。

他無言以對,只能簡單地回答:“行,等你有空。”

這種出人意料的冷靜態(tài)度,讓林晚溫多看了他一眼,最終什么也沒說,便出門了。

江克南一到辦公室,就直奔行政主管那里:“我的婚假不用批了?!?/p>

行政主管驚訝地看著他:“怎么了?你不是要結(jié)婚嗎,難道婚禮改期了?”

江克南搖了搖頭,回答道:“不是,是我決定不結(jié)婚了?!?/p>

看著行政主管驚訝的表情,他又遞過去一疊文件。

“另外,我已經(jīng)申請去德國長期工作,下個月就出發(fā)?!?/p>

行政主管更加驚訝了,再三確認(rèn):“你確定?你在德國那邊可是一點基礎(chǔ)都沒有,你過去就等于從頭開始?!?/p>

江克南笑了笑,表情堅定。

“國內(nèi)的高級管理職位已經(jīng)飽和了,我想要更上一層樓,不就得從頭開始嗎?”

從行政主管那里出來后,江克南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翻閱文件,專心工作。

等到下班時,已經(jīng)是晚上9點了。

江克南一回到家,就看到林晚溫正專注地在平板上寫著什么。

她的袖子隨意地卷起,露出了白皙的手臂。

看到江克南回來,林晚溫合上了平板,平靜地看著他:“嘉碩回國了,你知道嗎?”

“知道?!?/p>

江克南冷靜地與她對視:“昨天你喝醉了,是他送你回來的?!?/p>

林晚溫愣了一下。

但隨即微微挑了挑眉毛,便轉(zhuǎn)移了話題,只說:“過幾天是嘉碩的生日,他想邀請你參加他的生日派對?!?/p>

江克南定定地看著她,問道:“他想邀請我,為什么要你來說?”

林晚溫語氣平靜:“他現(xiàn)在在我的研究所工作,順便提一下而已?!?/p>

江克南嘴角微微上揚,眼中卻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諷刺。

他清楚記得,五年前陳嘉碩出國時,林晚溫曾發(fā)誓這輩子絕對不會再和他共事。

現(xiàn)在人一回來,這話怎么就像沒說過一樣?

江克南懶得翻舊賬,簡單地回了一句:“知道了”就結(jié)束了這場對話。

幾天后,陳嘉碩的生日那天。

林晚溫一大早就不見了蹤影。

江克南洗漱完畢,來到衣帽間換衣服,看著滿柜的白色襯衫,他突然有些發(fā)呆。

他突然意識到,這些年來,他愛得如此卑微,甚至不自覺地模仿陳嘉碩的風(fēng)格。

陳嘉碩喜歡白色,他也跟著穿白色,盡管他真正喜歡的,是耀眼的藍(lán)色。

現(xiàn)在,他都已經(jīng)決定離開,就從衣服開始改變吧。

江克南從衣柜深處翻出了五年前的衣服,一件剪裁得體的藍(lán)色襯衫,完美地展現(xiàn)了他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身材。

看著鏡子里既陌生又熟悉的自己,他隨意地抓了抓頭發(fā),做了一個發(fā)型。

中午,江克南準(zhǔn)時到達約定的地點。

剛走到包廂門口,就聽到里面尖銳的聲音:“什么?嘉碩,你還請了江克南?你請他來干什么,他聽得懂我們說什么嗎?”

“就是啊,他一個普通的211本科生,我們這里可都是清北畢業(yè)的,至少也是個研究生。要不是晚溫的面子,他連我們聚會的門檻都進不來?!?/p>

“晚溫,現(xiàn)在嘉碩也回來了,你給個準(zhǔn)話,嘉碩和江克南,你到底選誰?”

江克南停下了腳步。

他心知肚明,林晚溫的朋友圈并不歡迎他。

林晚溫,國內(nèi)理論物理界的新星,清北最年輕的女教授。

她的同事們自視甚高,總是對他的學(xué)歷嗤之以鼻,認(rèn)為他不及陳嘉碩,不配站在林晚溫身旁。

實際上,他并不覺得自己哪里不如人,但為了林晚溫的社交圈,他總是忍氣吞聲。

然而現(xiàn)在,他覺得沒必要再忍了。

江克南深吸一口氣,推門而入。

包廂里的人看到他,卻沒有絲毫尷尬,反而戲謔道:“喲,克南來了,我們正聊得開心呢……”

在一片竊笑聲中,江克南也露出一絲笑意:“確實好笑,不知道你們一年的工資加起來有沒有我一個月的獎金多?怎么還能這么自信滿滿呢?”

整個房間瞬間鴉雀無聲,所有人都驚訝地看著這個向來默默忍受,從不反駁的人。

剛才說話的男人臉色變得青一陣紅一陣。

林晚溫瞥了江克南一眼,冷冷地說:“江克南,這種玩笑并不幽默?!?/p>

江克南也看向林晚溫。

其他人開他玩笑,她不聞不問,他一反擊,她就開始說話了。

歸根結(jié)底,她和這些人的想法如出一轍。

她也看不上江克南的學(xué)歷,覺得他不如陳嘉碩,甚至認(rèn)為自己是在遷就他……

江克南心中一緊,這時陳嘉碩笑嘻嘻地上前‘緩和氣氛’。

“哎呀,克南從小就是這脾氣,大家別跟他一般見識?!?/p>

這番話的酸味簡直能嗆死人。

按江克南以往的性子,恐怕早就和陳嘉碩爭執(zhí)起來了,但奇怪的是,決定放下林晚溫后,他竟然懶得和陳嘉碩計較。

江克南輕笑一聲,坐了下來:“是啊,誰讓我脾氣大呢?!?/p>

陳嘉碩見江克南居然沒和自己爭執(zhí),才是最驚訝的。

江克南坐下一會兒后,席上的人又開始交談。

有人故意大聲說:“老陳,你這次的課題可是國家級的,光研究經(jīng)費就有幾千萬。”

“不像某些人,賺的都是不義之財!”

江克南也懶得再和這些人爭辯,反正這次之后也不會再見面。

只是看著對這些話無動于衷的林晚溫,他心中還是不免感到一絲悲哀。

宴會結(jié)束后,林晚溫?fù)屜冉Y(jié)了賬,他們走在前面,江克南跟在后面。

江克南突然想起,陳嘉碩出國前,他們?nèi)司褪沁@樣相處的。

后來陳嘉碩出國了,江克南終于成為了林晚溫的男朋友,他從林晚溫的身后走到了她的身邊。

他以為自己改變了一切。

但原來只要陳嘉碩回國,一切又會回到原點。

三人走到酒店門口,林晚溫認(rèn)真地問陳嘉碩:“有人來接你嗎?”

陳嘉碩點了點頭,回答說:“我姐馬上就到?!?/p>

這時,一輛車停在門口。

車門一開,一個孩子沖向陳嘉碩:“舅舅,生日快樂!”

緊接著,那孩子看到林晚溫,便撒嬌道:“舅媽!你好久沒來看我了!”

江克南愣了一下。

林晚溫下意識地看了江克南一眼,卻先低頭摸了摸孩子的頭,又對陳嘉碩說:“到家了給我發(fā)個消息?!?/p>

陳嘉碩向她點點頭,又看了江克南一眼。

他眼里沒有炫耀,卻像是在告訴江克南:看到了吧,我和林晚溫的關(guān)系即使五年不見,也不是你能比的。

車子離開后,林晚溫才回頭對江克南說:“走吧?!?/p>

江克南頓了頓,才跟上她的步伐。

兩人上了車,林晚溫才開口解釋:“以前和那孩子關(guān)系還不錯,沒想到嘉碩沒告訴她我們分手了。”

江克南聽了,轉(zhuǎn)頭看向她,車?yán)餂]開燈,他只能看到她一半的臉藏在陰影里,露出的一半也看不清楚表情。

江克南思考著她的解釋,最終只是輕笑了一聲。

誤會的是那孩子,林晚溫剛才只需要說一句話就能向那孩子解釋清楚,她沒說。

現(xiàn)在卻反而來向自己解釋……

你說這好不好笑?

江克南扭過頭去,看向窗外。

林晚溫沒得到回應(yīng),看向他,視線不由自主地停在他的藍(lán)色襯衫上。

隨即眉頭一皺,便說道:“還有,以后不要再穿藍(lán)色襯衫了,不好看。”

江克南聽到這話,心里不禁一緊。

究竟是自己穿藍(lán)色襯衫不搭調(diào),還是林晚溫只鐘情于他模仿陳嘉碩的樣子?

江克南閉上眼睛,沉默不語。

林晚溫見他沉默,眼神也變得冷漠,目光直視前方,不再言語。

一回到家,江克南就直奔書房。

他即將前往德國,自然要掌握德語,好在之前有基礎(chǔ),重新學(xué)習(xí)也不算太費勁。

他沒有避開林晚溫學(xué)習(xí),但她似乎對他的學(xué)習(xí)毫無興趣,對他的所作所為漠不關(guān)心。

第二天,華航的項目第一階段順利達成了初步意向。

江克南趁機舉辦了一場酒會,邀請了不少金融界人士,最終大獲成功,他也是第一次在酒會上喝得酩酊大醉。

江克南的好友蘭伯特皺眉問道:“你們怎么不攔著他,讓他喝成這樣。現(xiàn)在怎么辦?”

其他人面面相覷,都束手無策。

“江克南有女朋友嗎?”

“應(yīng)該沒有吧,不然就給那個喜歡他的女孩一個機會,讓她送他回家。”

蘭伯特輕哼一聲,正準(zhǔn)備親自送江克南回家,他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屏幕上顯示的名字是“晚溫”。

蘭伯特接聽電話,開啟了免提。

隨即,一個冷淡的女聲傳了出來。

“江克南,你在哪兒?怎么還不回家?”

雖然女人的語氣冷淡,但也表明了她的身份。

江克南真的有女朋友!

所有人都震驚不已。

只有蘭伯特因為電話中那冷漠的語氣皺起了眉頭,開口道:“你好,我是江克南的同事,他現(xiàn)在喝醉了,你能來接他一下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

女人的語氣突然變得冰冷:“地址?!?/p>

有人急忙報出了地址,電話隨即被掛斷。

同事們更加驚訝,議論紛紛。

“這么多年了,我從沒聽說江克南有女朋友?!?/p>

“對啊,江克南加班那么多次,從沒見有人來接過他。”

只有蘭伯特看著醉得滿臉通紅的江克南,不由自主地嘆了口氣。

林晚溫趕到會場時,江克南的酒意已經(jīng)消退了一些,正坐在沙發(fā)上發(fā)呆。

林晚溫走到他面前,他也只是呆呆地看著她,沒有說話。

林晚溫迅速而仔細(xì)地打量了他一番,然后冷冷地問道:“有必要嗎?”

有必要為了工作喝成這樣嗎?

江克南雖然頭腦昏沉,但本能地想回答“當(dāng)然有必要”。

但他能感覺到林晚溫的不悅,便沒有反駁,只是拉著她的衣角,輕聲說:“我們回家吧?!?/p>

林晚溫心中莫名感到壓抑,和旁邊正在觀察她的蘭伯特打了個招呼,就扶起江克南離開了。

一上車,江克南就在副駕駛座上睡著了。

林晚溫不經(jīng)意地掃了一眼。

看到他今天穿的是白色襯衫,眉頭立刻舒展開來。

確實,這樣看起來好多了。

至少比藍(lán)色要順眼,沒那么引人注目。

回到家后,林晚溫打算帶江克南去浴室清醒一下,卻被他拉著手臂拉了下去。

胡亂的吻落在她的臉上,鎖骨上。

林晚溫眼中欲望翻涌,終于忍無可忍,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回吻過去。

一切重歸平靜。

江克南趴在床上,頭腦終于清醒,但身體卻連翻身的力氣都沒有了。

林晚溫從浴室里慢悠悠地走出來,看起來心滿意足,眼神難得地柔和。

突然,她的手機鈴聲響起。

看到來電顯示是陳嘉碩,她立刻接聽。

只聽陳嘉碩焦急的聲音傳來:“晚溫!我做飯時不小心把鍋燒了,現(xiàn)在鍋著火了怎么辦?”

林晚溫臉色一變:“我現(xiàn)在就過來!”

掛斷電話后,她就去換衣服,看到江克南正盯著自己,她下意識地編了個借口:“研究所有急事,我得出去一趟,今晚不用等我。”

說完,她也沒等江克南的反應(yīng),迅速換好衣服就出門了。

隨著門的一聲輕響,這個家再次變得冷清。

江克南始終沒有說話,只是尷尬地閉上了眼睛。

他們剛剛還親密無間,余溫尚存,她就急不可耐地要去另一個男人那里……

不知過了多久。

江克南的手機也響了起來。

他拿起一看,是同一個人,陳嘉碩。

江克南突然有種預(yù)感,這是陳嘉碩要給自己的警告。

他聽著電話鈴聲,最終還是按下了接聽鍵,陳嘉碩深情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

“晚溫,我們和好吧?!?/p>

“你還愛我,對嗎?不然也不會我一個電話,你就從江克南身邊來到我這。”

江克南呼吸一滯。

他情不自禁地緊握手機。

林晚溫沙啞的聲音清晰地傳了過來:“我確實還愛你。”

緊接著,電話那頭傳來了掛斷的嘟嘟聲。

江克南的臉色,在手機屏幕的冷光下顯得蒼白無血色。

在這一刻,江克南內(nèi)心糾結(jié),是該為林晚溫接到陳嘉碩的電話就立刻離他而去而感到傷心,還是該為林晚溫即使陳嘉碩選擇了事業(yè)而非她,卻依舊能不斷原諒他而感到難過。

躺在那里,江克南的思緒飄回到了一個他以為已經(jīng)遺忘的往事。

那是陳嘉碩出國后的第一年,林晚溫首次獲得了物理學(xué)界的大獎。

江克南興高采烈地拿著鮮花,打算在頒獎禮結(jié)束后給她一個驚喜,卻意外聽到了林晚溫和同學(xué)間的對話。

“你和嘉碩的項目獲得了大獎,你不想借此機會去國外找他嗎?別告訴我,你打算以后就和江克南在一起了。江克南除了那張臉,其他方面可配不上你?!?/p>

林晚溫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后回答說:“我會考慮的?!?/p>

第二天,她對江克南撒謊說:“我要出國參加一個學(xué)術(shù)會議,一周后回來?!?/p>

即便江克南當(dāng)時已是林晚溫的男友,也不敢直接問她:“你是不是要去見陳嘉碩?”

他害怕一旦問出口,就會面臨分手的結(jié)局。

江克南只能含著淚說:“我等你?!?/p>

經(jīng)過一周的等待,江克南終于等到了林晚溫回國。

那天,從不沾酒的林晚溫喝得爛醉如泥。

她靠在江克南的肩上,醉眼朦朧地說:“克南,以后就只有我們兩個人了,你不會離開我,對吧?”

江克南記得,那時他心痛得無法言說,抱著林晚溫承諾:“我不會離開你?!?/p>

這句話一出口,他堅守了五年。

江克南總以為自己能夠等到云開見月明,卻沒想到在那一天到來之前,自己先感到了疲憊。

此刻,江克南的眼睛微微泛紅,終于嘆了口氣。

“林晚溫,對不起,我要違背承諾了。”

他決定離開她。

她的愛,他不再需要。

第二天清晨,江克南去了事務(wù)所。

卻得知德國的領(lǐng)導(dǎo)今天來北京考察,考察結(jié)束后,突然決定去爬長城。

作為即將派往德國的員工,江克南也不得不隨行。

他爬了幾個小時,才勉強爬到一半。

正坐在臺階上喘息時,面前突然遞來了一瓶水。

抬頭一看,竟然是林晚溫!

江克南愣住了,還以為自己出現(xiàn)了幻覺。

林晚溫打開水喂他喝了幾口,他才緩過神來問:“你怎么在這里?”

林晚溫沒有回答,反而向身邊的女士介紹江克南。

“這是我男友,江克南?!?/p>

然后又向江克南介紹那位女士:“山東省來的研究員,陳非?!?/p>

江克南伸出手,禮貌地微笑:“你好。”

陳非回握,笑容滿面:“你好,晚溫,原來你男友這么帥啊,你這丫頭藏得夠深。對了,你男友在哪里工作?”

林晚溫愣了一下,然后含糊地說:“一個小事務(wù)所?!?/p>

江克南挑了挑眉。

他心里清楚,林晚溫根本不知道江克南的工作單位是什么……

在一起五年了,江克南沒有換過工作,但對林晚溫來說,這重要嗎?

江克南于是補充道:“我在德慶事務(wù)所工作。”

陳非驚訝地拍了拍林晚溫。

“你這家伙,這么低調(diào)干嘛?這可是世界四大之一的德慶,如果德慶也算小事務(wù)所,那國內(nèi)就沒有大事務(wù)所了!”

林晚溫身體一僵。

她復(fù)雜地看了江克南一眼,沉默了。

陳非沒有多想,對爬山興致勃勃:“我先去前面了,你們快點跟上!”

林晚溫應(yīng)了一聲,就走了。

留下林晚溫和江克南兩人,慢慢地走著。

林晚溫的側(cè)臉緊繃,似乎在思考著什么。

江克南嘆了口氣,直接說:“我在德慶事務(wù)所工作,是德慶的基金經(jīng)理,負(fù)責(zé)基金的投資與管理。”

林晚溫低垂著眼簾,不看江克南:“你告訴我這些干什么?”

江克南平靜地回答:“下次你就可以這樣向別人介紹我了,而不是只說你的男朋友,后面什么都沒有?!?/p>

他不僅僅是林晚溫的男朋友,他還有自己的身份。

林晚溫皺起了眉頭,語氣有些不高興:“我們的工作完全是兩個領(lǐng)域,我怎么可能知道什么德慶事務(wù)所?”

江克南沉默了一會兒,然后笑著感慨。

“是啊,我們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p>

笑容一閃而過,他隨即看向前方,他的領(lǐng)導(dǎo)在前面向他招手。

“好了,不說了,我去和領(lǐng)導(dǎo)打個招呼?!?/p>

江克南加快了步伐,向前走去。

到了瞭望臺上,江克南走到領(lǐng)導(dǎo)旁邊,領(lǐng)導(dǎo)意味深長地看著他身后的林晚溫問。

“你女朋友?”

江克南點了點頭:“是?!?/p>

領(lǐng)導(dǎo)開玩笑地問:“舍得一個人去德國?不帶她?”

這時,林晚溫也走到了他身邊,平靜地望著山巒。

她的臉依舊清冷美麗,和從前沒什么兩樣。

江克南輕笑了一聲,先移開了目光。

他知道林晚溫不懂德語,所以此刻,他用德語光明正大地當(dāng)著她的面回答:“舍得。”

從長城上下來,江克南把領(lǐng)導(dǎo)們一一送走。

轉(zhuǎn)過身,只有陳非還在,她指了指旁邊的商店:“林晚溫去買水了?!?/p>

江克南輕輕點頭。

陳非是個話匣子,自來熟地聊起來:“我來這兒,爬長城是次要的,主要是為了市星空館的分館,深空科普藝術(shù)館做開館測試。這是你女朋友五年心血的項目,明天就開幕了,你肯定得來吧?!?/p>

江克南想起林晚溫曾經(jīng)瀏覽過市星空館的網(wǎng)站,沒多想,隨口說:“她沒提這事兒,而且我明天下午有會議,走不開。”

陳非一愣,立刻從包里掏出一張門票,大大咧咧地說:“哎呀,她可能忘了。你是她男朋友,怎么能缺席呢?”

江克南接過門票,表情復(fù)雜。

林晚溫回來時,遞給他一瓶水,隨口問:“陳非剛才和你聊了什么?”

江克南下意識搖頭:“沒什么?!?/p>

第二天一大早,江克南坐在沙發(fā)上,看著林晚溫從起床開始就忙個不停。

她翻出只在領(lǐng)獎時穿的高級禮服,把自己打扮得整整齊齊,好像要去赴宴一樣。

“我今天有事,可能晚點回來?!迸R出門時,林晚溫才想起來和他說了這么一句。

顯然,她并沒有打算邀請他參加開幕式。

江克南心里有點不是滋味,但還是平靜地說:“好,祝你今天開館順利?!?/p>

林晚溫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話還沒說完,她的手機就響了。

她看了一眼,就把這事拋到了腦后,語氣溫和又體貼地接起電話:“你到了?這么快,我還想早點去接你……”

電話那頭傳來陳嘉碩低沉的聲音,聽不清楚。

家里的大門關(guān)上了,隔絕了最后一點聲音。

江克南從包里拿出門票,看了很久。

最后還是打電話給助理:“把我下午的會議往后推,我有事兒去不了。”

下午兩點,江克南走進星空館。

距離他上次來這里,已經(jīng)五年了。

上次來是因為林晚溫要在舊星空館向陳嘉碩表白。

那時江克南就站在圍觀的人群中,沒人知道,那場表白的布景都是他親手布置的。

那今天呢?

這么盛大的開幕式,會有它的主角嗎?

開幕式已經(jīng)開始了,江克南找了個地方站著。

燈光一亮,林晚溫就走上了臺。

她身材苗條,走路帶風(fēng),吸引了很多男觀眾的竊竊私語。

林晚溫接過主持人的話筒,侃侃而談:“這個以深空為主題的科普藝術(shù)館,是北京市和我們深空探測實驗室共同打造的深空探測科普項目?!?/p>

“這個項目,我花了五年時間來完成?!?/p>

說著,她的視線就看向了臺下的陳嘉碩,語氣中多了一絲親昵和溫柔:“我曾和一個人約好,要一起去探索宇宙的奧秘。我們錯過了五年,這個藝術(shù)館是我為他準(zhǔn)備的重逢禮物。”

“陳嘉碩,謝謝你今天能來?!?/p>

臺下頓時響起一陣掌聲,所有人都為此感動。

只有江克南呆呆地站在歡呼的人群中,傻傻地看著林晚溫把陳嘉碩牽上臺,兩人在聚光燈下?lián)肀А?/p>

他再也看不下去,轉(zhuǎn)身卻對上陳非那張寫滿尷尬的臉。

陳非望了眼臺上還在擁抱的兩人,又看看江克南,張口想說什么,江克南卻已經(jīng)平靜地繞過她離開,就像從沒來過一樣。

他走出星空館,就回了事務(wù)所。

早知道這樣,他還不如把那場會議開完。

工作結(jié)束后,江克南開車回家。

剛停好車,就又看見小區(qū)樓下昏黃的路燈下,林晚溫和陳嘉碩像情侶一樣散步。

對了,江克南想起來了。

陳嘉碩回國后的房子是林晚溫幫忙找的,就在他們家隔壁單元。

江克南慢慢走近,聽清了他們的對話。

只聽陳嘉碩語氣溫和地說:“謝謝你的禮物,我很喜歡?!?/p>

而林晚溫的聲音溫柔如晚風(fēng):“喜歡就好?!?/p>

兩人就這樣慢慢走到樓下,告別的時候,林晚溫目送他上樓。

陳嘉碩卻沒動,抿了抿唇,反而說:“這么晚了,還要你送我回家,真是不好意思?!?/p>

“要是江克南知道了,又得找你鬧了吧?!?/p>

林晚溫的眉微微皺了一下。

陳嘉碩正暗自得意,江克南的聲音卻突然從身后響起。

“我不介意。”

江克南從樹旁踱步而出,目光平和地投向陳嘉碩。

“咱們不是哥們兒嘛,互相送送,小事一樁,對吧?”

陳嘉碩的臉色忽青忽紅,費了好大勁才擠出一絲笑容:“對啊,我多慮了?!?/p>

江克南這才瞥了林晚溫一眼,邁步向前。

不久,林晚溫也跟上了,卻一言不發(fā),連個解釋都沒給。

江克南剛踏進家門。

蘭伯特的微信就來了:“這周五,咱們給你準(zhǔn)備個送別派對,你可得來!”

江克南微微一笑。

他抬頭看向林晚溫,語氣平靜地問:“這周五我有個聚會,你愿意來嗎?”

林晚溫愣了一下,顯得有些意外。

這可是江克南頭一回邀請她參加他的聚會。

面對他那平靜如水的眼神,她心里莫名一跳,不自覺地就答應(yīng)了:“好,我會去的?!?/p>

到了聚會那天,江克南一下班就準(zhǔn)時趕到了聚會地點。

朋友們依依不舍地圍著他:“你這一去德國,咱們想再見可就難了,真舍不得你?!?/p>

江克南真心地笑了笑,回抱他們:“沒事,等我德國混出點名堂,就把你接過去。”

好友這才破涕為笑。

蘭伯特卻看著門口,疑惑地問:“你不是說,你女朋友也要來?人呢?”

江克南正要開口,就聽見林晚溫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我們沒遲到吧?”

江克南回頭一看,眼睛一縮,只見林晚溫確實到了,但身邊還有陳嘉碩。

大家驚訝地看著這一幕。

林晚溫依舊鎮(zhèn)定地解釋:“嘉碩聽說我們要聚會,他也想來,你介意嗎?”

江克南嘴角一扯。

他當(dāng)然介意,但陳嘉碩人都來了,還能怎么辦?

“進來吧,別客氣?!苯四现荒苓@么說。

這頓飯吃得尷尬極了。

林晚溫當(dāng)著大家的面給陳嘉碩添飯夾菜,還說:“給,你最愛吃的土豆燉排骨。”

蘭伯特終于忍不住冷哼一聲:“林晚溫,你男朋友夾不到他最愛吃的菜,你也給他夾一下唄?!?/p>

結(jié)果林晚溫一愣,竟然不知道怎么辦。

江克南心里明白,她根本不知道他的喜好。

“沒事,我自己來。”他尷尬地笑了笑,轉(zhuǎn)動了桌上的轉(zhuǎn)盤。

這頓飯在一種莫名其妙的氣氛中結(jié)束了。

蘭伯特卻還是不甘心地提議:“吃飽喝足,不如去隔壁桌游館玩把狼人殺?”

江克南一愣。

他知道蘭伯特這是想幫他找回面子,但他明天就要和林晚溫說分手了……

正想拒絕,卻見林晚溫竟然點了點頭。

一行人又浩浩蕩蕩地去了桌游館。

蘭伯特自告奮勇當(dāng)上帝,分好身份牌后,大家就都閉上了眼。

游戲進展很快,幾輪下來,場上情況逐漸清晰。

場上一共兩只狼,林晚溫是預(yù)言家,成功找出了第一只狼,還剩一只。

江克南是女巫,公開身份后,靠著解毒劑成功地活到了最后一輪。

也不知是巧合還是天意。

最后只剩他們?nèi)?,理所?dāng)然,陳嘉碩就是狼人了。

江克南看向林晚溫說:“你查驗了我的身份,只要你和我一起投陳嘉碩,這局我們就能贏?!?/p>

而陳嘉碩也知道自己身份暴露,沒話辯解,竟干脆撒嬌道:“晚溫,我真的不是狼人,你就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蘭伯特翻了個白眼:“好了,投票吧?!?/p>

江克南和陳嘉碩毫不意外地互指,再一同看向了林晚溫。

林晚溫沉吟片刻,頂著所有人的目光。

認(rèn)真道:“我投江克南是狼?!?/p>

江克南一愣。

他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聽好友直接冷笑道:“有沒有搞錯?這樣玩游戲還有什么意思???那干脆大家都不要玩好了,都靠撒嬌混票唄?!?/p>

陳嘉碩被這么一說,臉色迅速地白了。

他楚楚可憐地望了林晚溫一眼,才看向大家:“我不知道我做錯了什么,要被你們這么針對,既然你們不愿意和我一起玩游戲,那我走就是了。”

說罷,他就跑出門了。

林晚溫當(dāng)即起身,冷冷看向江克南指責(zé):“一個游戲而已,這么上綱上線干什么?”

她說完就要追著陳嘉碩而去。

江克南下意識攥住她的手臂:“別走?!?/p>

身邊都是他的朋友,如果林晚溫就這么一走了之,那他該有多尷尬?

林晚溫眼睛閃了閃,明顯也是想到了這一點。

可最后,她還是掙脫了他的手,客氣道:“這頓我請了,大家隨意?!?/p>

隨后,毫不猶豫地轉(zhuǎn)身離開。

她最終選擇了拋下他,去找陳嘉碩。

江克南呆呆地看著林晚溫的背影,心底一片悲涼。

在座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

蘭伯特一臉的抱歉:“對不起啊,江克南,我沒想到最后會搞成這樣?!?/p>

江克南回過神,扯出個笑容來。

“沒事,我知道你們是在為我出氣。但今天本來就是為我踐行的,沒了他們,咱們更能夠暢所欲言,不是嗎?”

燈光下,他的眼眶紅得驚人。

卻笑著舉起了酒杯:“高興點!我離開是好事。你們得祝福我啊,就祝我……”

他思索了一下,才紅著眼說道。

“祝我離開后,前程似錦,所愿皆所得!”

大家相互看了看,眼圈都不自覺地紅了起來。

酒杯紛紛舉起,然后用力碰杯!

“愿你前程似錦,心想事成!”

聚會結(jié)束后,江克南收到了公克幫他訂的機票信息。

【尊敬的江克南先生,您將乘坐的北京至德國的華溫7399航班,將于2025年1月24日17:20準(zhǔn)時起飛,祝您旅途愉快。】

那就是后天的事。

1月24日,他將正式告別林晚溫。

江克南不想再多想,索性開始打包行李。

在整理行李的過程中,林晚溫回到了家。

她沒有提及桌游館的事情,江克南也沒有主動詢問。

只是,林晚溫明明看到了江克南在打包行李,卻沒有任何表示。

“你忙你的,我先去睡了。”

她似乎不關(guān)心江克南的去向,或許是堅信江克南不可能離開她,所以毫不擔(dān)心。

又或者,即使知道江克南會離開,她也毫不在意。

江克南在整理東西時,突然從箱子底部翻出了兩張被遺忘的劇場盲盒票。

他記得這是幾個月前,他和林晚溫在劇場門口抽獎得到的,可以免費觀看一場戲劇。

他們本來說好一起去,但陳嘉碩回國后,這件事就被拋到了腦后。

江克南舉起票,回頭對林晚溫說:“我們明天去把這個票用了吧?!?/p>

林晚溫隨口回答:“好啊?!?/p>

江克南于是收好票,把它放在桌上最顯眼的位置。

看完戲劇后,他們之間就真的沒有任何瓜葛了。

第二天,江克南和林晚溫來到劇場,正好上演的是改編自張愛玲的經(jīng)典戲劇《紅玫瑰與白玫瑰》。

這部話劇最經(jīng)典的部分就是男主角的獨白。

他說:每個男人心中都有兩個女人。娶了紅玫瑰,紅的就變成了墻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則是床前的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就成了衣服上的一粒飯粘,紅的則是心口的一顆朱砂痣。

江克南看這一段時,看得入迷,眼眶都濕潤了。

或許多情這件事,從來就不分男女。

他不由自主地代入了自己。

陳嘉碩就是林晚溫生命中的白玫瑰,純潔而美麗。

而他自己……

江克南情不自禁地看向林晚溫。

卻見在昏暗的劇場里,她正全神貫注地回復(fù)手機里的消息。

手機屏幕上,“嘉碩”兩個字刺痛了江克南的心:【你在干嘛呢?我好無聊啊,你能過來陪我嗎?】

【等會兒,我馬上過去。】

林晚溫迅速回復(fù)完消息,似乎有所察覺,抬頭就看到了江克南平靜的臉。

她疑惑地問:“怎么了?戲不好看嗎?”

江克南搖搖頭,只說:“沒什么。”

他又看向了舞臺。

心想,也許自己,連蚊子血都算不上……

江克南心痛,覺得自己既可笑又悲哀。

戲劇結(jié)束后,他們隨著人流走到了劇院門口。

江克南明知她急著離開是為了去見陳嘉碩,但還是忍不住開口。

“我們回家吃飯吧,我給你買了很多你喜歡吃的菜……”

但林晚溫毫不猶豫地打斷了他:“不了,我待會兒有事?!?/p>

“就一頓飯,不會占用你太多時間?!?/p>

江克南試圖挽留,他只是想和她吃最后一頓飯,給這段感情畫上句號。

但林晚溫也不愿意。

她的眼神清冷而淡然,和過去五年里的每一天沒什么兩樣。

她說:“下次吧,等我有空一定陪你。”

這一刻,江克南終于釋然。

他也像往常一樣,和她告別:“好,我知道了?!?/p>

他看著林晚溫轉(zhuǎn)身離開,急匆匆地攔下出租車就消失在了這里。

然后輕聲說:“沒有下次了,林晚溫。”

回家后,江克南約好的上門取件按時到達,他把所有帶不走的衣服都寄回了父母家。

又把兩人的照片、情侶物品都收拾好,扔進了垃圾桶。

臨走前,他拿出便利貼,給林晚溫留下了分手禮物。

他在冰箱上貼:【蔬菜最好三天內(nèi)吃完,牛肉我放在冷凍室了,吃之前記得提前解凍?!?/p>

他在洗衣機上貼:【你的羊毛衫不能機洗,得送去干洗店,不同顏色的也不能混洗?!?/p>

他在陽臺上貼:【窗臺上的綠植至少一周澆一次水,不然會枯死的?!?/p>

等到停筆時,整個屋子不知不覺都貼滿了黃色的便利貼。

江克南靜靜地看著。

這五年,就是這樣一張張便利貼,記錄了他愛她的痕跡。

林晚溫對他的愛也像對便利貼一樣,看過就扔掉。

而這,也是他最后一次愛她了。

便利貼只剩最后一張,江克南在這上面寫下了最后一句話:【林晚溫,分手快樂?!?/p>

他把這張便利貼貼在了林晚溫的平板上。

一切就此結(jié)束。

江克南拎著行李箱走出了他住了五年的‘家’。

‘咔噠’一聲,門關(guān)上了,再無回響。

林晚溫本應(yīng)對一切一無所知地失去一切。

然而,她有個好習(xí)慣——家中裝了監(jiān)控攝像頭。

她本是無意識地想看看江克南在家做些什么,沒想到剛打開監(jiān)控,就看到了“分手”兩個字。

那一刻,她整個人都僵硬了。

仿佛被一道閃電擊中,頭腦一片空白,什么也沒留下。

陳嘉碩此刻正坐在旁邊,他以實驗室出了點問題為由約她到這里,卻發(fā)現(xiàn)林晚溫心神不寧,心中不免有些不安。

但當(dāng)她只是看了一眼手機屏幕,臉色就突然變得陰沉,他的不安感也隨之加劇。

他忍不住問道:“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林晚溫沒有解釋,只是突然站起身離開。

她的臉上流露出明顯的慌亂,這是他十年來從未見過的表情:“今天就到此為止,接下來的工作,你完全有能力獨自完成?!?/p>

陳嘉碩直覺告訴他,這和江克南有關(guān)。

他不想輸給江克南,于是出聲挽留:“是江克南那邊出了什么問題嗎?他應(yīng)該能處理好,你不用這么急。”

如果換作以前,林晚溫或許會坐下來。

但現(xiàn)在,她只是看到那條短信,就已經(jīng)失去了理智,怎么可能還能安心地坐在這里?

“不必?!?/p>

林晚溫這次真的沒有多說什么,拿起實驗室門口的外套就走了出去。

陳嘉碩沒能留住她,臉色也突然變得陰沉。

過了一會兒,他撥通了一個電話。

“請幫我查一件事……”

林晚溫出門后一直在嘗試聯(lián)系江克南,但電話始終顯示對方不在服務(wù)區(qū)。

盡管她的外表看起來沒什么變化,但熟悉她的人會注意到,她的嘴唇始終緊閉,手也緊緊握著。

表現(xiàn)出一種前所未有的慌張。

這種慌張在她回到家后徹底爆發(fā)了。

林晚溫呆呆地看著她和江克南的家。

空蕩蕩的,卻貼滿了黃色的便利貼。

陽臺上夕陽的余暉照進來,讓便利貼的黃色都帶上了一絲凄美的金色。

林晚溫張了張嘴,想叫他的名字。

但她也知道沒必要了,他已經(jīng)離開了。

眼前這一切,是他最后留下的東西。

她一張張地看著,理智也在一點點被吞噬。

心臟突然緊縮,那種感覺比當(dāng)年聽說陳嘉碩出國時還要窒息。

林晚溫第一次感覺到有什么東西超出了她的控制。

突然,她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

林晚溫突然想起江克南曾提到的“德慶事務(wù)所”,急忙上網(wǎng)搜索地址,然后急匆匆地趕了過去。

但因為沒有預(yù)約,在德慶事務(wù)所門口被前臺攔住了。

“我是江克南的女朋友,我有急事找他,你能幫我聯(lián)系他嗎?”

林晚溫手心出了點汗,說完這句話,就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但前臺小姐卻懷疑地看了她一眼。

“你是江先生的女朋友,難道還要我來幫你聯(lián)系他嗎?”

林晚溫?zé)o言以對。

正當(dāng)她不知所措時,曾在長城上有過一面之緣的江克南的領(lǐng)導(dǎo)突然出現(xiàn)在她身后。

她拍了拍林晚溫的肩膀,示意她跟著走。

林晚溫跟了上去,急切地用英語問道:“你還記得嗎?我們之前見過一面?!?/p>

領(lǐng)導(dǎo)當(dāng)然記得她,但她也記得江克南當(dāng)時的表情。

所以現(xiàn)在,她只是笑著對她說:“你在公司是找不到他的。”

“什么?”

林晚溫愣了一下。

然后迅速問道:“那他去哪兒了?”

“他出國了,不會再回來了?!鳖I(lǐng)導(dǎo)毫不猶豫地說道。

林晚溫整個人愣在了原地。

良久,她才擠出一句話:“出國?”

上司輕輕點頭,面無表情,但話語卻如同子彈一般,直擊她的心房。

“難道你還不知道?他一個月前就申請了去德國。”

林晚溫的臉色立刻變得陰沉。

一個月前?

那不就是陳嘉碩回國的那時候?

所以從陳嘉碩回來的那一刻起,江克南就已經(jīng)計劃好要離開她了嗎?

意識到這一點,林晚溫心中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只覺得胸口發(fā)悶,呼吸困難。

“他沒跟我提過這件事……”

她話還沒說完,就看到領(lǐng)導(dǎo)那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眼神,心中不禁涌起一絲憤怒。

“我明白了,謝謝你?!?/p>

她語氣僵硬地說完,轉(zhuǎn)身就走。

領(lǐng)導(dǎo)目送她離去,過了好一會兒才收回目光。

然后低頭給江克南發(fā)了一條消息:【你女朋友找到公司來了,可能會追到德國去。】

發(fā)完消息,她也知道江克南此刻正在飛機上,不可能回復(fù)她。

她就像一個半途而廢的吃瓜群眾,也裝作若無其事地離開了。

與此同時,林晚溫從德慶事務(wù)所回到家,心中怒火中燒。

無論是別人驚訝的目光,還是江克南一聲不吭就和她斷絕關(guān)系的事實,都讓她感到無比痛苦。

此刻再看到滿屋子的便利貼,更是火上澆油。

“寫這種東西來減輕你的罪惡感嗎?江克南,我不會讓你就這樣單方面分手。”

林晚溫咬緊牙關(guān),將一張張便利貼撕下來,緊緊握在手心。

粗糙的紙張與掌心摩擦,疼痛難忍,但她依然沒有松手。

她像發(fā)泄情緒一樣將便利貼扔進垃圾桶,眼不見心不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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