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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智擒鰲拜,查抄時發(fā)現(xiàn)美人圖,畫中女子是誰,讓康熙龍顏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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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shí)關(guān)聯(lián)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聯(lián)網(wǎng),部分圖片非真實(shí)圖像,僅用于敘事呈現(xiàn),請知悉

康熙八年初夏,少年天子玄燁以近乎游戲的摔跤手段,雷霆萬鈞地扳倒了權(quán)傾朝野的“滿洲第一勇士”鰲拜。紫禁城上空盤桓了十余年的陰霾一掃而空,勝利的喜悅尚在年輕帝王的眉梢跳躍,一場對鰲拜府邸的徹底清查,正在熱火朝天地進(jìn)行。

在堆積如山的金銀財寶與足以武裝一支軍隊(duì)的私藏甲胄之間,一只于地宮深處發(fā)現(xiàn)的紫檀木匣,被火速呈送到玄燁的御案之上。它沒有上鎖,與鰲拜粗獷霸道的形象格格不入,顯得格外私密而珍貴。

玄燁帶著一絲勝利者的好奇打開木匣,臉上的笑容卻在看清匣中三卷美人圖上的女子容顏時,瞬間凝固、寸寸碎裂。

那是一種混雜著震驚、屈辱與徹骨冰冷的恐懼,仿佛看到了比弒君篡位更讓他無法接受的皇室禁忌。

這位畫中女子究竟是誰?她與鰲拜又有何驚天秘密,竟能讓一場酣暢淋漓的政治大捷,瞬間化為一根刺入少年帝王心臟的、淬著劇毒的冰冷利刃?



01

康熙八年初夏的日頭,已經(jīng)帶上了幾分燥熱。紫禁城武英殿內(nèi),明晃晃的陽光透過高大的窗欞,在光潔的金磚地面上灑下一片片斑駁的光影??諝庵?,彌漫著少年人特有的汗水味和一股子用不完的勁兒。

“起!”

一聲清脆的少年嗓音響起,帶著幾分命令,又帶著幾分玩鬧。話音剛落,一個身形略顯單薄的少年,使了個漂亮的巧勁,將一個比他壯實(shí)不少的對手整個扛了起來,然后“砰”的一聲,干凈利落地摔在了鋪著厚氈墊的地上。

被摔的少年哎喲一聲,卻不惱,反而笑著拍了拍地:“皇上,您這‘兔子蹬鷹’的招兒是越來越刁了,奴才服了,真服了!”

從地上爬起來的,正是當(dāng)今大清的天子,年僅十六歲的愛新覺羅·玄燁。他穿著一身方便活動的明黃色常服,額頭上沁著細(xì)密的汗珠,一雙眼睛亮得像淬了水的黑曜石,此刻正閃爍著少年得志的快活光芒。

他拉起地上的“玩伴”,笑著捶了他一拳:“少貧嘴!你們這幫小子,一個個跟朕藏著掖著,就怕摔疼了朕,這還怎么練?”

這群和他扭打成一團(tuán)的少年,都是從八旗子弟中精挑細(xì)選出來的,個個身手矯健,孔武有力,被稱作“布庫”,也就是滿語里摔跤手的意思。自打玄燁親政以來,除了上朝,大部分時間都泡在這群布-庫-少年里,以摔跤為戲,不亦樂乎。

在朝中那些老臣看來,這實(shí)在不是什么好事?;噬仙星夷暧?,心性未定,整日沉迷于這等角力游戲,荒廢了經(jīng)史子集的學(xué)習(xí),簡直是玩物喪志。不少人為此唉聲嘆氣,覺得大清的未來,怕是有些懸。

就在殿內(nèi)笑鬧聲正酣的時候,一個高大魁梧的身影,像一堵移動的墻,不經(jīng)任何通傳,就那么大步流星地跨進(jìn)了武英殿的門檻。他身上的朝服穿得一絲不茍,胸前的補(bǔ)子是代表一品大員的麒麟,可那股子從骨子里透出來的悍勇之氣,卻像一頭隨時準(zhǔn)備擇人而噬的猛虎。

來人正是當(dāng)朝四位輔政大臣之首、被譽(yù)為“滿洲第一勇士”的鰲拜。

殿內(nèi)的笑鬧聲戛然而止。那些剛才還生龍活虎的布庫少年,一看到鰲拜,就像一群見了老鷹的小雞,瞬間噤若寒蟬,一個個垂手低頭,大氣都不敢出。

鰲拜的目光粗略地掃過地上滾作一團(tuán)的少年們,粗重的鼻息里哼出一聲幾不可聞的輕蔑。他甚至沒有正眼看還穿著一身汗?jié)癯7男睿瑥街弊叩酱蟮钪醒?,聲如洪鐘地說道:“皇上,臣有事要奏?!?/p>

玄燁走回殿中,侍候的小太監(jiān)趕忙遞上毛巾。他擦了擦臉上的汗,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wěn)而有威嚴(yán):“鰲中堂,有何要事?”

“也非什么大事?!宾棸莸恼Z氣平淡得近乎無禮,“戶部那幾個不長眼的漢官,楊啟隆、朱昌祚,還有那個王弘祚,反對旗人圈地,說是于國體有傷,于民生有礙。依臣看,這幫讀死書的酸丁,是存心與我大清的根本國策作對,留著也是禍害。臣已經(jīng)著人將他們拿下了,今日特來請旨,將這三人就地正法,以儆效尤?!?/p>

他的話說是“請旨”,可那語氣,那神態(tài),分明就是在通知一聲。仿佛他鰲拜決定的事,皇帝蓋個章,走個過場,也就完了。

殿內(nèi)一片死寂。玄燁稚氣未脫的臉上還帶著摔跤后的紅暈,他沉默了片刻,試探性地開口:“鰲中堂,這三位都是朝廷命官,不經(jīng)三法司會審,就這么……”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鰲拜毫不客氣地打斷了。

“皇上!”鰲拜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壓,“您只管安習(xí)弓馬,練好身子骨,這才是固本之策。朝堂上的這些煩心事,有臣等幾個老骨頭替您處置便好,不必為此勞神?!?/p>

說完,他碩大的身軀一轉(zhuǎn),連個告退的禮節(jié)都省了,就那么帶著一股子勝利者的氣勢,轉(zhuǎn)身大步離去。留下一個權(quán)傾朝野的寬闊背影,和滿殿壓抑的沉默。

玄燁站在原地,看著那個囂張的背影消失在殿門外,一動不動。陽光照在他的臉上,讓他白皙的皮膚顯得有些透明。

他放在身側(cè)的手,在寬大的袖袍里,不知不覺地攥緊了,指節(jié)因?yàn)橛昧Χ⑽⒎喊?。他能清楚地感覺到,周圍那些布庫少年們投向他的目光,那目光里有同情,有敬畏,但更多的是一種面對鰲拜那種絕對權(quán)力時的無力與恐懼。

這種目光,像一根根細(xì)小的針,密密麻麻地刺在他的心上。疼,而且屈辱。

他不是不知道鰲拜的專橫跋扈,從他八歲登基開始,這位“顧命大臣”就從未真正將他這個小皇帝放在眼里。

每一次的退讓,每一次的隱忍,都像是在為一條即將決堤的江河積蓄著憤怒的洪水。他知道,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但每一次,當(dāng)鰲拜的靴子幾乎要踩到他的臉上時,那種來自帝王血脈深處的怒火,都幾乎要將他吞噬。

他緩緩地收回目光,看著空蕩蕩的殿門,方才還帶著少年意氣的眼神,在短短的瞬間,迅速冷卻,沉淀成一片深不見底的寒潭。

夜,深了。白日里的喧囂早已褪去,整個紫禁城都陷入了沉睡,只有巡夜侍衛(wèi)的甲葉摩擦聲,和著更夫的梆子聲,在空曠的宮道上偶爾響起。

養(yǎng)心殿里,玄燁遣退了所有伺候的太監(jiān)和宮女,只留下一盞孤燈。他沒有批閱奏折,也沒有看書,而是獨(dú)自一人,悄無聲息地來到了武英殿旁邊一間專門用來存放兵器的偏殿。

這里收藏著從太祖、太宗時期流傳下來的各種兵器,每一件都見證了愛新覺羅家族的赫赫武功。玄燁徑直走到墻邊,取下了一張掛在最顯眼位置的巨大鐵胎弓。

這張弓,比他整個人還要高出半頭,弓身漆黑,上面纏繞著粗糙的牛筋,散發(fā)著一股子歲月和殺伐的氣息。這是鰲拜年輕時征戰(zhàn)沙場用過的弓,號稱“鎮(zhèn)山”,據(jù)說尋常三五個壯漢都合力拉不開。鰲拜曾以此為傲,特地獻(xiàn)入宮中,名為彰顯武功,實(shí)則是在向所有人炫耀他無人能及的力量。

玄燁站定,深吸一口氣,學(xué)著記憶中那些武師傅的樣子,左手握弓,右手搭弦,氣沉丹田,猛地發(fā)力。

弓弦被拉開了一寸,然后便紋絲不動。玄燁的臉?biāo)查g漲得通紅,手臂上的青筋一根根暴起,像盤踞的虬龍。他咬緊牙關(guān),將全身的力氣都灌注到雙臂之上,呼吸變得沉重粗礪,像是破舊的風(fēng)箱。

可那弓弦,仿佛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依舊只和他較著那一寸的勁。

他泄了氣,松開手。弓弦“嗡”的一聲彈回,震得他手臂發(fā)麻。

他不服氣。歇了口氣,又一次嘗試。一次,兩次,三次……汗水順著他的發(fā)梢滴落,砸在冰冷的地磚上,碎成一小灘水漬。他已經(jīng)不是在練習(xí)拉弓了,他是在發(fā)泄,是在跟那個龐大到讓他窒息的無形勢力較勁。那個勢力的名字,就叫鰲拜。

一個在殿外守夜的小太監(jiān)聽見里面的動靜,實(shí)在不放心,悄悄推開一絲門縫,看到皇上這般折磨自己,嚇得魂飛魄散,連忙進(jìn)來跪下:“萬歲爺,使不得啊!您快歇歇吧,龍體要緊,這……這弓太邪性了……”

玄燁置若罔聞,他的眼中只有那張巨大的黑弓。他再一次發(fā)力,這一次,他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發(fā)出了一聲壓抑的低吼。弓弦似乎被他的執(zhí)拗所撼動,又多拉開了一點(diǎn)。但也就是在這一瞬間,他力竭了。

“嘣!”

弓弦重重地彈回弓身,巨大的反作用力將玄燁整個人都帶得一個趔趄。他右手虎口處,被堅(jiān)韌的弓弦猛地一勒,瞬間被劃開了一道口子,鮮血一下子就冒了出來,染紅了掌心。

他喘著粗氣,低頭看著自己掌心里的那抹刺目的紅色,眼神里卻沒有絲毫的疼痛。他只是盯著那道傷口,像是看著什么戰(zhàn)利品,然后用只有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一字一頓地低聲說道:“快了,就快了?!?/p>

那語氣里蘊(yùn)含的狠厲與決絕,絕不屬于一個十六歲的少年。他要做什么?這個“快了”,又究竟指的是什么?沒人知道。只有那道滲血的傷口,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觸目驚心。

幾天后的朝會上,氣氛壓抑到了極點(diǎn)。

起因是鰲拜借口圈地之事受阻,羅織罪名,說是一位與大學(xué)士索尼家族親近的六品主事“受人指使,暗中掣肘”,犯了“大不敬”之罪。不等任何人反駁,鰲拜就直接命人將那位官員拖出殿外,當(dāng)著所有朝臣的面,廷杖二十。

慘叫聲隔著厚重的殿門傳來,一聲聲,都像是打在每一個不屬于鰲拜派系官員的心上。

索尼的長子,領(lǐng)侍衛(wèi)內(nèi)大臣索額圖,就跪在殿下,臉色鐵青,雙拳緊握,指甲深深地陷進(jìn)了肉里。那位被打的官員,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平日里與他走動頗為親近。

鰲拜此舉,名為懲治小官,實(shí)則就是一巴掌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地扇在了索額圖,乃至他背后整個索尼家族的臉上。

可他不敢抬頭,更不敢直視鰲拜那雙充滿了警告和輕蔑的眼睛。他只能跪著,聽著。

而龍椅之上,玄燁自始至終都面無表情。他只是靜靜地坐著,看著這一切的發(fā)生,仿佛在欣賞一出與自己毫不相干的戲劇。既沒有出言阻止,也沒有表現(xiàn)出絲毫的憤怒。

這讓朝臣們的心,一截一截地涼了下去。連皇帝都對鰲拜的淫威束手無策,他們這些做臣子的,又能如何呢?

散朝之后,就在眾人以為此事就這么過去時,玄燁卻讓太監(jiān)傳話,將索額圖單獨(dú)留了下來,說是要“賜茶”。

養(yǎng)心殿里,小太監(jiān)捧上了一盤剛剛從南方快馬加鞭送來的新鮮荔枝,紅艷艷的,煞是喜人。玄燁捻起一顆,親自剝了,遞給仍有些惶恐不安的索額圖:“索中堂,嘗嘗。今年的貢品,味道不錯?!?/p>

索額圖連忙謝恩接過,心中卻是一片冰涼。他以為皇上留下他,總該會對自己方才受辱之事有所表示,哪怕是一句安撫的話也好。

可是,沒有。玄燁只是與他閑聊著家常,問了問他父親索尼的身體,又問了問他府上的一些瑣事,對于剛才朝堂上發(fā)生的一切,一個字都沒有提。

索額圖的心,徹底沉到了谷底。他幾乎要懷疑,自己和整個家族將寶押在這個少年天子身上,到底是不是一個天大的錯誤。他看起來,是真的被鰲拜嚇破了膽,只求偏安一隅,當(dāng)一個安樂太平的傀儡天子。

就在他失望透頂,準(zhǔn)備找個由頭告退之時,一直慢條斯理剝著荔枝的玄燁,忽然抬起頭,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

“索中堂,你府上的那些護(hù)衛(wèi),比起宮里朕的那些布庫少年,身手如何???”

索額圖猛地一愣,完全沒跟上皇帝的思路,不明白他為何有此一問,只能含糊地答道:“回皇上,奴才府上的護(hù)衛(wèi),不過是些粗莽武夫,怎能跟皇上身邊的少年英雄們相比?!?/p>

玄燁聞言,嘴角忽然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他將一顆晶瑩剔透的荔枝肉放進(jìn)嘴里,慢悠悠地咀嚼著,眼神卻變得銳利起來,像一把剛剛出鞘的刀。

“朕覺得,”他輕輕說道,“他們該多親近親近,一起練練摔跤,你說呢?”

索額圖猛然抬頭,一下子撞進(jìn)了玄燁那雙幽深不見底的眼睛里。那眼神里,沒有半分少年人的怯懦,只有運(yùn)籌帷幄的冷靜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殺機(jī)。

一瞬間,索額圖只覺得一股電流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他明白了!他徹底明白了!

摔跤……親近親近……

皇帝要動手了!就憑武英殿里那群半大的孩子?這到底是深謀遠(yuǎn)慮,還是一場豁出性命的瘋狂豪賭?

索額圖看著眼前這個少年天子,第一次感覺到了一股發(fā)自內(nèi)心的寒意和……興奮。他知道,這紫禁城的天,恐怕真的要變了。

02

自那日與索額圖一番“荔枝閑話”之后,武英殿變得比以往更加熱鬧了。

玄燁以“摔跤為戲,強(qiáng)健體魄”為名,頒下旨意,命八旗之中但凡年歲相當(dāng)、身強(qiáng)力壯的子弟,輪番入宮,充當(dāng)他的“御前布庫”。旨意一下,那些盼著自家孩子能在皇上跟前露臉的八旗權(quán)貴們,自然是踴躍得很,削尖了腦袋想把兒子送進(jìn)宮來。

鰲拜對此,只是冷笑一聲。在他看來,這不過是小皇帝玩心更重,鬧得更兇了而已。一群毛都沒長齊的半大孩子,聚在一起玩泥巴打架的游戲,能翻出什么浪來?他甚至覺得這樣更好,皇上越是沉迷于這些無聊的嬉戲,就越?jīng)]精力去插手朝政,他鰲拜的權(quán)柄,也就越發(fā)的穩(wěn)固。

他哪里知道,在這片看似天真爛漫的摔跤場上,一張針對他的天羅地網(wǎng),正在玄燁的親自調(diào)度下,一寸一寸地悄然織就。

索額圖成了這張網(wǎng)的執(zhí)行人。他利用自己領(lǐng)侍衛(wèi)內(nèi)大臣的職權(quán),以“保衛(wèi)皇上安全”為由,將所有送進(jìn)宮的八旗子弟的家世背景、性格脾氣、武功路數(shù),都摸了個一清二楚,然后將一份份詳細(xì)的名單,悄悄送到玄燁的案頭。

玄燁則展現(xiàn)出了與他年齡完全不符的識人才能和管理手腕。他不再是那個只會在深夜里跟自己較勁的沖動少年,而是變成了一個真正的“總教頭”。

每天下午,他都會準(zhǔn)時出現(xiàn)在武英殿。他不再像以前那樣只是圖個樂子,而是會親自下場,與每一個新來的布庫少年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地摔上一跤。

他不是為了輸贏,而是在每一次的肢體碰撞,每一次的呼吸交錯中,去親自測試這個人的反應(yīng)速度、膽量大小和力量的極限。



他對那些他看重的人,會格外用心。

有個叫“鐵柱”的少年,是正黃旗一個佐領(lǐng)的兒子,天生神力,但腦子有點(diǎn)一根筋。玄燁在和他摔過一次后,就把他叫到一邊,對他說:“你力氣大,是好事。但別總想著跟人硬碰硬,下次再跟人對上,先示弱,讓他以為你沒力氣了,等他一松懈,你再使出全力,保管一招制敵?!?/p>

還有一個叫“猴子”的,身手靈活,但右臂早年受過傷,一用力就疼。所有人都覺得他是個累贅,玄...燁卻把他當(dāng)成了寶。他悄悄對“猴子”說:“你的右臂是弱點(diǎn),但也可以是誘餌。你就故意把右臂露給對手,他肯定會來抓你的破綻,等他一出手,你的機(jī)會就來了。”

他能準(zhǔn)確地叫出幾十個布庫少年的名字,記住他們每個人的特長和短處。這種細(xì)致入微的掌控力,讓一旁看著的索額圖都暗自心驚。皇上這哪里是在玩,這分明是在打造一支只屬于他自己的,絕對忠誠的私人軍隊(duì)。

為了籠絡(luò)人心,玄燁也下了血本。他拿出自己的體己銀子,也就是皇帝的俸祿,吩咐御膳房,每天給這群布庫少年們加餐,頓頓有肉,管飽吃。

對于那些訓(xùn)練刻苦、表現(xiàn)出色的,他從不吝嗇賞賜,或是幾兩銀子,或是幾匹好布料,甚至?xí)販?zhǔn)他們回家探親,光耀門楣。

起初,這些少年們真的以為自己就是來陪皇上解悶的,心里充滿了能在天子面前露臉的榮耀感??蓾u漸地,他們感覺到了氣氛的變化。

訓(xùn)練不再是點(diǎn)到為止的游戲,而是變成了真刀真槍的搏命。玄燁的要求越來越嚴(yán)苛,他會設(shè)定各種近乎實(shí)戰(zhàn)的場景,讓他們分組對抗。輸?shù)囊环?,沒有懲罰,但贏的一方,會得到玄燁親自倒的一杯酒,和一句“好樣的,朕沒看錯你”。

有一次,一個叫“大塊頭”的少年在對抗中失手,把另一個少年的胳膊給弄脫臼了,疼得對方嗷嗷直叫。“大塊頭”嚇得臉都白了,在宮里傷了人,這可是大罪。就在他不知所措的時候,玄燁走了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對所有人說:“是朕讓他這么做的,戰(zhàn)術(shù)演練,哪有不受傷的?都記著,在朕這里,你們是兄弟,更是袍澤,平時多流汗,將來才不會流血!”

說完,他竟然親自蹲下身子,用從太醫(yī)那里學(xué)來的正骨手法,咔吧一聲,就把那受傷少年的胳膊給接了回去,然后又親自去太醫(yī)院取來最好的傷藥,細(xì)細(xì)地給他敷上。

這一幕,讓在場所有的少年都看呆了。他們眼中的皇上,不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天子,而是一個能跟他們同甘共苦、替他們擔(dān)待責(zé)任的大哥。

一股難以言喻的狂熱和忠誠,在這些年輕的心中瘋狂地滋長起來。他們從最初單純的敬畏和玩鬧,逐漸轉(zhuǎn)變?yōu)橐环N“為皇上萬死不辭”的堅(jiān)定信念。他們不再是八旗的子弟,他們是“天子門生”,是只忠于玄燁一人的死士。

當(dāng)然,這場轟轟烈烈的“摔跤大業(yè)”也引起了鰲拜的警覺。倒不是他看出了什么端倪,而是純粹的看不上眼。

一次,他手下一個心腹大臣的兒子,嬌生慣養(yǎng),也被送進(jìn)宮當(dāng)布庫,回去后哭爹喊娘,抱怨訓(xùn)練太苦,身上青一塊紫一塊。這位大臣便在鰲拜面前添油加醋地告狀,說皇上身邊聚集了太多不三不四的武夫,整日打打鬧鬧,不理朝政,長此以往,恐非社稷之福。

鰲拜本就對玄燁的“胡鬧”十分鄙夷,聽了這話更是火冒三丈。

在又一次的議政會議上,當(dāng)著滿朝文武的面,鰲拜在議完一件事后,突然話鋒一轉(zhuǎn),將矛頭直指玄燁:“啟稟皇上,臣聽說您近日勤于弓馬,身邊聚集了不少勇士,此乃好事。但凡事過猶不及,身為天子,當(dāng)以經(jīng)國緯政為要務(wù)。先帝若是在天有靈,看到皇上這般沉迷嬉戲,不務(wù)正業(yè),恐怕也要痛心疾首啊!”

這番話,說得是聲色俱厲,與其說是勸諫,不如說是公然的教訓(xùn)和羞辱。整個大殿瞬間鴉雀無聲,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龍椅上的那個少年身上。

玄燁的臉“騰”地一下漲得通紅,那是一種被當(dāng)眾剝?nèi)プ饑?yán)的屈辱感。他放在龍椅扶手上的手,青筋畢露。但他最終還是忍住了。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將那股幾乎要噴涌而出的怒火強(qiáng)行壓了下去。他低下頭,讓所有人都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然后用一種近乎溫順的語氣,輕聲說道:“中堂教訓(xùn)的是,朕……知錯了?!?/p>

這種極致的隱忍,這種近乎于懦弱的退讓,反而讓鰲拜那顆粗獷的心里,生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疑慮。

這小皇帝,是不是順從得有些過頭了?不過,這個念頭也只是一閃而過。在他看來,一只綿羊,就算再怎么偽裝,也終究是綿羊,還能咬人不成?

他并不知道,他眼中的這只“綿羊”,已經(jīng)磨利了它的牙齒和爪子,正在靜靜地等待著,那個一躍而起、鎖住雄獅咽喉的最好時機(jī)。

03

康熙八年五月十六日。

這一天的京城,天氣格外晴朗。對于權(quán)傾朝野的鰲拜來說,這又是普普通通的一天。他像往常一樣,穿戴好一品朝服,在眾人的簇?fù)硐拢鲜颂У拇筠I,威風(fēng)凜凜地向著紫禁城的方向而去。

他不知道,這一天,將是他輝煌人生的最后一天。

前一夜,養(yǎng)心殿的燈火亮了整整一夜。

玄燁召集了那三十幾個他最信任的、也是身手最好的核心布庫少年,最后一次訓(xùn)話。他沒有說什么鼓舞士氣的豪言壯語,也沒有許諾什么封妻蔭子的榮華富貴。他只是穿著一身素凈的常服,平靜地看著眼前這一張張年輕而堅(jiān)毅的臉龐。

“明日之事,你們都知道了?!彼穆曇舨桓?,卻異常清晰,在寂靜的殿內(nèi)回響,“對手是誰,你們也清楚。他是‘滿洲第一勇士’,力能搏虎。但朕相信你們。”

他頓了頓,目光從每一個人的臉上掃過,像是要把他們的樣子都刻進(jìn)心里。

“明日,朕的江山,朕的性命,就交到你們手上了?!彼蛔忠痪涞卣f道,“成了,你們就是我大清開國以來最大的功臣;敗了,朕不走,朕陪你們一起上路。”

說完,他親自拿起酒壺,為面前的每一個人,都滿上了一碗壯行的酒。然后,他端起自己的那碗,對著眾人,一揚(yáng)脖子,一飲而盡。

少年們熱血沸騰,也紛紛端起酒碗,將那碗烈酒灌入喉中。酒很辣,燒得他們胸膛里像著了火。那火,是忠誠,是無畏,也是即將噴薄而出的殺氣。

五月十六日上午,鰲拜奉召入宮議事。

一切都和往常一樣,他那雙閱人無數(shù)的眼睛沒有看出任何異常。宮道上的侍衛(wèi)還是那些熟悉的臉孔,武英殿里依舊是那群半大孩子在摔跤打鬧,發(fā)出陣陣喧嘩。

他帶著一絲輕蔑的冷笑,邁步跨入武英殿的門檻。小皇帝玄燁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手里拿著個茶杯,饒有興致地看著場中兩人角力,一副不亦樂乎的樣子。

鰲拜重重地咳了一聲,準(zhǔn)備上前說話。

就在他剛剛邁入大殿中央,還沒來得及開口的那一剎那,坐在椅子上的玄燁,突然像是手滑了一下,手中的茶杯“哐當(dāng)”一聲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緊接著,玄燁像是受了驚嚇,猛地站起來,指著鰲拜的方向,用一種近乎尖叫的音調(diào)大喊道:

“鰲拜!你好大的膽子!朕的茶杯倒了,你竟敢熟視無睹,還不快給朕扶起來!”

這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荒誕無稽的指責(zé)。

這是一個事先約定好的、石破天驚的暗號。

暗號的意思只有兩個字:動手!

鰲拜活了這么大歲數(shù),何曾被人如此呵斥使喚過?他當(dāng)場就愣住了,腦子里一片空白,完全沒反應(yīng)過來。在他看來,這小皇帝怕不是瘋了?



就是他這一愣神的瞬間,早已蓄勢待發(fā),離他最近的那兩個布庫少年,如同兩只敏捷的獵豹,猛地?fù)淞松蟻?,一人一邊,死死地抱住了他的兩條大腿!

“放肆!”

鰲拜終于反應(yīng)了過來,勃然大怒。他狂吼一聲,聲如平地驚雷,整個大殿的房梁似乎都在嗡嗡作響。他甚至沒有用手,只憑著腰腹的恐怖力量猛地一掙,那兩個死死抱住他大腿的少年,就像是兩個破麻袋一樣,被他硬生生地甩飛了出去,重重地撞在殿內(nèi)的柱子上。

但,這只是一個開始。

更多的少年如同潮水般蜂擁而上!他們早已演練了千百遍,目標(biāo)明確,分工清晰。有的不管不顧地抱住鰲拜的腰,用自己的身體當(dāng)作鐵索;有的從后面躍起,拼命去鎖他的喉嚨和脖子;還有的身形矮小靈活,專門攻擊他的下盤,用絆子,用鏟腿。

這根本不是比武,也不是摔跤,這是最原始、最殘酷的捕獸之術(shù)。他們用自己的血肉之軀,去消耗這頭雄獅的體力。

鰲拜徹底瘋了。他像一頭被激怒的蠻牛,雙臂揮舞如風(fēng),拳腳所到之處,筋斷骨折。一個少年被他一拳打在胸口,倒飛出去,口噴鮮血,眼看就不活了。另一個少年被他抓住腳踝,像掄一根棍子一樣,直接掃倒了一片人。

殿內(nèi)一片狼藉。桌椅被撞得粉碎,名貴的瓷器古玩噼里啪啦地摔了一地。人的嘶吼聲,筋骨斷裂的“咔嚓”聲,沉重的撞擊聲,混成了一片地獄般的交響。

在短短的時間里,已經(jīng)有七八個少年被打倒在地,失去了戰(zhàn)斗力。但是,剩下的人沒有一個后退。他們眼中閃爍著一種近乎瘋狂的光芒,倒下一個,立刻就有兩個補(bǔ)上去。他們用牙齒咬,用身體撞,用盡一切辦法,只為了將這個神魔般的巨人,拖倒在地。

而在整個喧囂和血腥的中心,不遠(yuǎn)處的一張椅子上,玄燁自始至終端坐著。他小小的身軀,在巨大的混亂中,穩(wěn)如泰山。他的臉色有些發(fā)白,緊緊抓住扶手的手指因?yàn)橛昧Χ枪?jié)突出,但他沒有移開視線,哪怕一秒鐘。

他親眼看著,看著那個往日里讓他夜不能寐、如同山岳般不可撼動的權(quán)臣,在自己親手訓(xùn)練的這群少年們的圍攻下,呼吸變得越來越粗重,動作變得越來越遲緩,力氣被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耗盡……

終于,隨著一聲不甘的怒吼,鰲拜被十幾個少年層層疊疊地壓在了身下,像一座崩塌的山。

“拿鐵鏈來!”

索額圖此刻也沖了進(jìn)來,指揮著侍衛(wèi)用早已準(zhǔn)備好的,兒臂粗細(xì)的精鐵鎖鏈,將鰲拜的四肢和身體捆了個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

當(dāng)最后一道鎖扣鎖上的那一刻,殿內(nèi)瞬間陷入了一片詭異的死寂。所有幸存的少年都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渾身是傷,但他們的目光,都無比狂熱地投向了那個從龍椅上緩緩站起的少年天子。

玄燁慢慢地站起身,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亂的衣袍。他一步一步,走到了被死死壓在地上的鰲拜面前,低頭,俯視著這個曾經(jīng)讓他只能仰望的男人。

兩人目光相接。

鰲拜的眼中,是野獸被困后的兇光,是難以置信的錯愕,和滔天的憤怒。

而玄燁的眼中,是如釋重負(fù)后的平靜,是勝利者的從容,和一絲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超越了年齡的悲憫。

他贏了。

“鰲拜結(jié)黨專權(quán),圖謀不軌,罪大惡極?!毙畹穆曇舨淮螅瑓s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帝王威嚴(yán),“著,交宗人府嚴(yán)加議處!”

他轉(zhuǎn)身,對著早已等候在殿外的索額圖下達(dá)了第二道命令:“索額圖聽旨!即刻帶人,查抄鰲拜府邸!其所有黨羽,一并拿下,聽候發(fā)落!”

“嗻!”

索額圖領(lǐng)命而去,身后跟著大批如狼似虎的官兵。

一場驚心動魄、不動一刀一槍的宮廷政變,以一種近乎荒誕的“摔跤游戲”的方式,干脆利落地宣告成功。

這一天,紫禁城的喧囂過后,是前所未有的沉寂。而京城,卻因?yàn)檫@個石破天驚的消息,徹底震動,陷入了徹夜的沸騰。

04

索額圖領(lǐng)著人馬,如同天降神兵,將位于京城最繁華地段的鰲拜府邸圍了個水泄不通。

這場查抄,與其說是查抄,不如說是一場震撼人心的財富展覽。

當(dāng)府邸的大門被撞開,沖進(jìn)去的官兵們都被眼前的景象驚得倒吸一口涼氣。這哪里是什么臣子的府邸,這簡直就是一座私人的皇宮!

前院的校場上,刀槍劍戟、弓弩箭矢堆積如山,嶄新的甲胄在陽光下閃著寒光,其數(shù)量之多,足以裝備一支數(shù)千人的精銳部隊(duì)。

這已經(jīng)不是私藏兵器了,這分明就是一座小型的軍火庫。

再往里走,庫房被一一打開。第一個庫房里,是碼放得整整齊齊的金磚銀錠,金光銀光交相輝映,晃得人睜不開眼,官兵們清點(diǎn)許久,都無法估算出確切的總量,只知道這筆財富,怕是比皇宮內(nèi)帑里皇帝自己的錢,還要多出數(shù)倍。

第二個庫房里,是來自天南海北的珍奇古玩、前朝字畫。商周的青銅鼎,漢代的玉璧,顧愷之的畫,王羲之的帖……許多只在傳說中聽過的國寶,就那么隨意地堆放在架子上,有些甚至因?yàn)楸9懿簧?,已?jīng)蒙上了一層灰塵。

綾羅綢緞、人參鹿茸、東珠瑪瑙……鰲拜府中的奢華,已經(jīng)到了令人發(fā)指的地步。這些鐵一般的罪證,一件件被清點(diǎn)出來,記錄在案,無聲地訴說著這位權(quán)臣的貪婪與野心。

查抄的過程,也并非一帆風(fēng)順。鰲拜經(jīng)營多年,黨羽遍布,府中更是養(yǎng)著數(shù)百名身手高強(qiáng)的護(hù)院家奴。這些人眼看主子倒臺,知道自己也難逃一死,竟選擇負(fù)隅頑抗。索額圖帶來的官兵與這些護(hù)院在家中展開了一場小規(guī)模的血戰(zhàn),刀光劍影,血濺庭院,最終才將所有抵抗者肅清。

這也從側(cè)面證明了鰲拜勢力的根深蒂固,讓玄燁和索額圖都暗自捏了一把冷汗。若是今日的行動稍有差池,后果不堪設(shè)想。

就在眾人清點(diǎn)財物,忙得熱火朝天的時候,一個心細(xì)的侍衛(wèi),在鰲拜的臥房里發(fā)現(xiàn)了異常。

鰲拜的臥房布置得十分簡單,甚至可以說是簡陋,與外面金山銀海的奢靡格格不入。除了一張硬木大床和幾件簡單的家具,就只有墻上掛著的一張巨大的猛虎下山圖,彰顯著主人的霸氣。

那個侍衛(wèi)注意到,床前鋪著的那張完整的虎皮地毯,似乎有些不對勁。他試探性地用腳蹭了蹭,感覺地毯下的地面,有空洞的回響。他心中一動,叫來幾個人,合力將那張沉重的虎皮地毯掀了起來。

地毯下,是一塊嚴(yán)絲合縫的巨大青石板。在石板的邊緣,有一個不起眼的黃銅拉環(huán)。

地宮!

索額圖聞訊趕來,眼神一凜。他知道,像鰲拜這樣的人,真正的秘密,絕對不會擺在明面上。這地宮下面藏著的東西,才是最重要的。他揮退了旁人,只帶了兩個最心腹的侍衛(wèi),親自拉開石板,舉著火把,順著陰冷潮濕的石階走了下去。

地宮里并不大,出乎意料的是,這里沒有想象中的金銀財寶,也沒有任何兵器。整個地宮的布置,竟然像一間極為私密和雅致的書房。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陳舊的墨香,還夾雜著一絲若有若無的、非常淡的脂粉香氣。一排排的書架靠墻而立,上面擺放的,卻不是什么四書五經(jīng),而是各種早已失傳的兵法孤本、前朝秘聞,甚至還有一些關(guān)于風(fēng)水堪輿、奇門遁甲的禁書。

這與鰲拜在大眾眼中那個只懂打仗、頭腦簡單的粗獷武夫形象,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原來,在這頭猛虎的內(nèi)心深處,還隱藏著如此深沉和復(fù)雜的一面。

索額圖的目光,很快被地宮正中央的一張黑漆長案吸引了。

長案上,沒有筆墨紙硯,只端端正正地擺放著一個長條形的紫檀木匣子。

那木匣長約三尺,通體由一整塊極品的紫檀木雕琢而成,上面雕刻著纏枝蓮的花紋,入手溫潤,做工極為精巧,一看便知是珍愛之物。奇怪的是,匣子上并沒有上鎖,只是用一個小小的玉扣扣著。

索額圖的心猛地一跳。他有一種強(qiáng)烈的直覺,這個匣子里裝著的,才是鰲拜真正的、也是最致命的秘密。這個秘密的重要性,甚至可能超過了外面所有的金山銀海和謀逆罪證。

他不敢擅自打開。

他小心翼翼地捧起木匣,對身后的心腹吩咐道:“立刻封鎖這里,任何人不得靠近!你們兩個,隨我即刻回宮,將此物呈給萬歲爺!”

他捧著這個沉甸甸的木匣,就像捧著一個隨時可能引爆的驚天巨雷。整個查抄行動所有的喧囂和血腥,似乎都最終匯聚到了這個小小的、沉默的紫檀木匣之上。

匣子里,到底藏著什么?

05

夜,已經(jīng)很深了。

養(yǎng)心殿內(nèi),燈火通明,溫暖如春,與殿外微涼的夜風(fēng)格格不入。玄燁剛剛批閱完最后一份昭告鰲拜三十條大罪、安撫各旗人心的奏折。他放下朱筆,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靠在龍椅的靠背上。

一種前所未有的輕松感,和一種掌控全局的踏實(shí)感,充斥著他的內(nèi)心。雖然身體因?yàn)橐徽斓木o張而感到疲憊,但他的精神卻異常亢奮。從今天起,他不再是那個需要看人臉色的傀儡皇帝,這大清的萬里江山,將真正地掌握在他的手中。

殿內(nèi),除了幾個垂手侍立的太監(jiān),就只剩下他最信任的索額圖。

“皇上,這是從鰲拜臥室下的地宮里搜出來的,奴才不敢擅動,特來請皇上圣裁?!彼黝~圖壓低了聲音,雙手將那個神秘的紫檀木匣,恭恭敬敬地呈了上來。

玄燁的目光被吸引了過去。他接過木匣,拿在手中掂了掂,感覺并不沉重。他心中也有些好奇,能被鰲拜這等人物如此珍而重之地藏在地宮深處,會是什么東西?是前朝失落的玉璽?還是他與其他反賊往來的盟書?

他帶著一絲探尋的笑意,修長的手指輕輕撥開了那個小巧的玉扣,緩緩打開了匣蓋。

匣蓋開啟,沒有想象中寶物的光華,也沒有紙張的陳舊氣息。

里面靜靜地躺著的,是三卷用明黃色錦緞精心包裹起來的畫軸。明黃色,那是只有皇家才能使用的顏色。

玄燁眉毛一挑,心頭掠過一絲疑惑。鰲拜私用皇家之物,本就是死罪,但他竟然用來包裹畫軸?這畫里畫的,會是什么?

他伸手,取出了第一卷畫軸。錦緞的觸感冰涼柔滑,他解開系帶,將畫卷在面前的御案上,慢慢展開。

一幅精美絕倫的工筆人物畫,呈現(xiàn)在眼前。

畫上,是一位年約十五六歲的豆蔻少女。她身著一身素雅至極的漢家衣裙,站在一片煙雨朦朧的江南湖畔。細(xì)柳拂堤,遠(yuǎn)山如黛。少女手持一柄繡著蘭草的團(tuán)扇,半遮著臉,露出的眉眼清澈如水,帶著一絲不食人間煙火的清冷和純真。她的美,是一種不帶任何侵略性的、令人心生憐惜的美。

畫工的技藝堪稱登峰造極,少女的發(fā)絲,衣袂的褶皺,甚至眼神里那一絲淡淡的迷惘,都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她就會從畫中走出來。

玄燁看罷,第一反應(yīng)是有些想笑。

“這老賊,”他帶著幾分調(diào)侃的語氣對索額圖說,“瞧著五大三粗,一臉的橫肉,心里頭倒也藏著這般風(fēng)花雪月。想來,這是他年輕時在江南留下的什么風(fēng)流債,一個求而不得的紅顏知己吧。”

他覺得這事頗為有趣,一個權(quán)傾朝野的悍將,內(nèi)心深處卻為一個江南女子牽腸掛肚,倒也算是一段奇聞。他將這第一卷畫隨手放到一旁,并沒有太過在意。

然后,他拿起了第二卷畫軸。

解開錦緞,展開畫卷。當(dāng)畫中人的樣貌映入眼簾時,玄燁臉上的笑容,慢慢地凝固了。

畫中人,依然是那個女子。但她明顯成熟了一些,約莫二十歲上下的年紀(jì)。她身上穿的,不再是江南的素衣,而是一身華貴無比的宮廷旗裝,看那紋飾和規(guī)制,品級極高。她所處的環(huán)境,也不再是湖畔的垂柳,而是一處雕梁畫棟的宮殿一角。

顯然,她已經(jīng)身在宮中。

最讓玄燁心頭一震的是,她的神情。少女時期的那份純真和清冷已經(jīng)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濃得化不開的憂郁。

她的眼神空洞地望著窗外,仿佛一只被囚禁在金絲籠中的美麗雀鳥,縱有萬千寵愛,也難掩那份對自由的渴望和深入骨髓的孤獨(dú)。

玄燁的呼吸微微一滯。

他覺得,這女子的眉眼……有幾分說不出的熟悉。不是那種見過某人的熟悉,而是一種仿佛刻在血脈里,卻又被歲月塵封了許久的熟悉感。

像誰呢?他皺著眉頭,一時卻怎么也想不起來。

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躁動,鬼使神差地,他飛快地拿起了最后一卷畫軸。

這一卷,似乎被主人觸摸過無數(shù)次,包裹它的那塊明黃色錦緞,邊緣已經(jīng)有些許磨損和起毛。

玄燁的心跳,在毫無察覺中,開始悄然加速。他帶著一種連自己都說不清的預(yù)感,深吸一口氣,用微微有些發(fā)顫的手,猛地將第三卷畫軸,在御案上完全展開——

“轟!”

一瞬間,玄燁的腦子里像是有什么東西炸開了,一片空白。

畫中的女子,年歲更長了一些,正是風(fēng)華絕代之時。

她身著一身唯有皇貴妃才能穿戴的朝服,鳳冠霞帔,儀態(tài)萬方,美得令人不敢直視。那是一種融合了圣潔與嫵媚的、足以令天下任何男人瘋狂的絕世容顏。

讓玄燁渾身血液都幾乎凝固的,是她的背影,和她臉上的一個細(xì)節(jié)。

她的身后,是承乾宮的一角,畫師惟妙惟肖地畫出了宮院里的那株西府海棠樹。那株海棠,玄燁有印象,在他模糊的童年記憶里,它似乎很少開花。

而最致命的,是畫中女子那微微揚(yáng)起的嘴角下方,有一顆極淡極淡的、如果不仔細(xì)看幾乎就會忽略掉的小痣。

那張臉……那顆痣……那個宮殿……

無數(shù)模糊的、碎片化的、被他刻意遺忘的童年記憶,在這一刻如同決堤的洪水,轟然涌來,瞬間將他所有的理智都沖垮了!

他記憶中,也有一個女人,也有這樣一張傾國傾城的臉,也有這樣一顆淡淡的小痣。那個女人,總是用最溫柔的眼神看著他,會在他睡不著的時候給他唱他聽不懂的江南小調(dià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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