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聯(lián)
“你好,我來為我哥哥辦理戶口注銷?!?/strong>
“他失蹤七年,法院已經(jīng)判了?!?/strong>
我對面前的民警說,遞上了所有的材料。
他看了看我,又低頭在電腦上輸入了我哥哥的名字。
突然,他停下了所有的動作,臉色變得有些奇怪。
“女士,系統(tǒng)出了點問題,您先去旁邊等一下?!?/strong>
他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伸到桌下,我似乎聽到了一個輕微的按鍵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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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我,林霧,是這場官司的原告。
我的哥哥林淵,那個已經(jīng)失蹤了七年的男人,是這場官司的被告。
我正在起訴他“死亡”。
法官抬起頭,透過厚厚的鏡片看著我,聲音里帶著程序化的詢問。
“林霧女士,根據(jù)法律規(guī)定,申請宣告公民死亡,你確認要繼續(xù)嗎?”
我點了點頭,聲音平靜得連自己都感到意外。
“是的,我確認?!?/p>
七年前,我二十歲,還在大學里修習文物修復。
哥哥林淵二十三歲,是一個四處漂泊的自由攝影師。
他喜歡去那些地圖上都沒有明確標注的地方,用他的話說,是去尋找被時間遺忘的角落。
他高大,帥氣,身上總有一股陽光和青草混合的味道,那是他常年在野外奔波留下的氣息。
他是我唯一的親人,我們的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因意外去世,我們從小相依為命。
在我的記憶里,他既是哥哥,也是父親,更是我在這世上最堅實的依靠。
他會給我買我最喜歡的畫冊,也會在我被欺負時,把那些男孩子揍得鼻青臉腫。
他用他那臺老舊的相機,記錄了我成長的每一個瞬間,從掉第一顆乳牙到拿到大學錄取通知書。
我們擠在城市邊緣一間不大的老房子里,那個家,因為有他,總是充滿了歡聲笑語。
他總是說:“霧霧,等哥再多拍點好照片,賣個好價錢,就給你換個帶大畫室的房子。”
我總是笑著捶他:“你那些照片能賣幾個錢,還不如我以后修復古籍賺得多?!?/p>
他就會揉亂我的頭發(fā),滿眼都是寵溺。
我們雖然不富裕,但那段日子,是我人生中最溫暖的時光。
在他二十三歲生日那天,我用我攢了很久的獎學金,給他買了一臺全新的專業(yè)相機。
他抱著那臺相機,像個孩子一樣高興得手舞足蹈,然后用它給我拍下了第一張照片。
照片上的我,笑得一臉燦爛,背景是我們那個雖然破舊但溫馨的小家。
沒過多久,他就接到了一個來自新疆的拍攝項目邀請。
我記得很清楚,他當時接到電話時,表情有些異樣,既興奮又凝重。
他對我說:“霧霧,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項目,對我來說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p>
“我要去一趟羅布泊,可能要去很長時間,短則三月,長則半年?!?/strong>
我雖然舍不得他離開那么久,但也為他能有這樣的機會感到高興。
“羅布泊?那里不是無人區(qū)嗎?太危險了!”我有些擔心。
他拍著胸脯向我保證:“放心,哥是什么人?戶外生存專家!你忘了上次在山里是誰帶你找到水源的?”
他還給我看了一份看起來非常正規(guī)的合作協(xié)議,上面蓋著一家大型地理雜志的公章。
那份協(xié)議打消了我最后的顧慮。
出發(fā)前一晚,他花了一整個晚上,給我整理他書架上的那些古籍。
他一邊整理,一邊叮囑我:“這些書你別亂動,很多都是孤本,你要好好保管?!?/p>
“尤其是這幾本關于《山海經(jīng)》和古代西域史的,里面的批注很重要。”
他當時的神情,不像是一個要去拍照的攝影師,更像是一個即將出遠門的學者,在交代自己的學術遺產(chǎn)。
我當時只是覺得他有點小題大做,笑著答應了他。
現(xiàn)在想來,他當時的一舉一動,都充滿了告別的意味。
他還留下了一個黑色的、沒有任何標識的移動硬盤。
他對我說:“霧霧,這里面是我這些年拍的所有照片的備份,萬一我那邊設備出了問題,你這里還有底。”
“這個硬盤我加了密,密碼是我們小時候的那個秘密約定,不到萬不得已,不要打開它?!?/strong>
他的語氣很鄭重,鄭重得讓我心里莫名地有些發(fā)慌。
我點了點頭,將那個沉甸甸的硬盤收好。
他離開的那天,是一個很普通的秋日早晨。
他背著巨大的行囊,脖子上掛著我送他的那臺新相機。
在門口,他回過頭,像往常一樣揉了揉我的頭發(fā)。
“在家乖乖的,等哥回來,給你帶樓蘭美女的照片?!?/p>
我笑著對他說:“才不要看干尸,我要你給我?guī)б粔K羅布泊的玉石。”
他大笑著說:“好,一言為定!”
那是我見他的最后一面。
然后,在一個很普通的秋天,他去了新疆的羅布泊,從此音信全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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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最初的一個月,我們還斷斷續(xù)續(xù)地通過衛(wèi)星電話聯(lián)系。
他說那里的風沙很大,但景色壯麗得讓人窒息。
他說他找到了一些非常特別的拍攝角度,這次一定能出好作品。
他的聲音聽起來很正常,充滿了對工作的熱情。
但從第二個月開始,他的電話就再也打不通了。
我一開始以為是設備沒電了,或者是他進入了信號更差的無人區(qū)深處。
我安慰自己,他那么有經(jīng)驗,不會有事的。
但當?shù)谌齻€月過去,第四個月過去,他依然沒有任何消息時,我徹底慌了。
我報了警。
當?shù)鼐铰?lián)合專業(yè)的救援隊,組織了大規(guī)模的搜救行動。
他們在廣袤無垠的戈壁上,搜尋了將近一個月。
最終,警方在戈預邊緣的一處干涸河床附近,找到了他那輛改裝過的、非常扎眼的藍色越野車。
我接到電話,連夜飛到了新疆。
當我看到那輛車時,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車門沒有鎖,車里還有半瓶沒有喝完的水,駕駛座上還放著他常聽的一盤舊磁帶。
車里所有的東西都擺放得很整齊,沒有任何搏斗或者慌亂的痕
跡。
一切都顯得那么平靜,平靜得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就好像車的主人,只是臨時下車,去附近拍一張照片,或者去方便一下,馬上就會回來。
但他再也沒有回來。
七年來,我用盡了所有的方法去尋找他。
我休學一年,獨自一人去了新疆,沿著他可能走過的所有路線尋找。
我拜訪過每一個和他有過交集的向導、朋友、甚至只是點頭之交的人。
我把我們不多的積蓄,都花在了那些昂貴的私人調查員身上。
結果都是一樣的,杳無音信,石沉大海。
林淵這個人,就像一滴水,蒸發(fā)在了羅布泊那片干燥的空氣里。
隨著時間的推移,所有人都勸我放棄。
他們說,七年了,在那種地方,不可能有生還的希望。
他們讓我接受現(xiàn)實,開始自己的新生活。
我嘴上答應著,心里卻從未真正放棄過。
哥哥不是一個粗心大意的人,他是一個戶外經(jīng)驗極其豐富的探險家。
他的失蹤,太過詭異,太過平靜,平靜得就像一個被精心抹去了所有痕跡的現(xiàn)場。
申請宣告他死亡,不是我的妥協(xié),而是我的反擊。
我需要用這樣一個極端的、合法的程序,去撬動某些我正常情況下根本無法接觸到的官方系統(tǒng)。
我要看看,當林淵這個名字,在一個國家的戶籍系統(tǒng)里即將被永久抹去時,會不會有人站出來阻止。
會不會有一些被隱藏在深水下的東西,因此而被迫浮出水面。
這是一場豪賭,賭注是我內心深處那最后一絲微弱的希望。
“經(jīng)審理查明,被申請人林淵,于七年前離家后下落不明……”
法官開始宣讀判決書,聲音在空蕩的法庭里回響。
“……現(xiàn)申請人林霧申請宣告林淵死亡,符合法律規(guī)定?!?/strong>
“本院現(xiàn)判決如下:宣告林淵死亡?!?/strong>
法槌落下,發(fā)出沉悶的一聲響,像是在我心上敲了一記。
我拿著那張冰冷的、蓋著紅色印章的判決書,走出了法院。
陽光照在身上,卻沒有一絲暖意。
我的第一步計劃,算是成功了。
我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我的工作室。
那間工作室,與其說是修復古籍的地方,不如說是我為哥哥建立的私人檔案室。
墻上掛著一張巨大的中國地圖,上面用各種顏色的圖釘,密密麻麻地標記著林淵去過的每一個地方。
那些圖釘,像一枚枚無法愈合的傷口,扎在地圖上,也扎在我心里。
我打開防潮柜,搬出哥哥留下的那些攝影筆記、書籍,和一大堆移動硬盤。
七年來,這些東西我翻看過無數(shù)遍,每一個字,每一張照片,都早已爛熟于心。
但這一次,我需要用一種全新的、更加審慎的目光,去重新審視它們。
我首先查看的是哥哥的銀行流水,那是我通過律師朋友才弄到的。
在他失蹤前的半年里,他的賬戶上有幾筆非常奇怪的大額開銷。
他購買了大量和攝影毫無關系的專業(yè)設備。
比如,一臺便攜式的地質勘探錘,一套昂貴的碳十四年代測定儀專用試劑。
還有一部價格不菲的、軍用級別的高精度GPS定位器。
一個普通的攝影師,為什么需要這些東西?
然后,我把目光投向了那個被他單獨放在一個盒子里的移動硬盤。
那是一個通體黑色的、沒有任何標識的硬盤。
我記得很清楚,他最后一次離家前,曾鄭重地把這個硬盤交給我。
他對我說:“霧霧,如果我出了什么事,不到萬不得一,千萬不要打開它?!?/p>
“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密碼是我們小時候的那個秘密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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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來,我一直遵守著這個約定,從未試圖去打開它。
我總覺得,一旦打開,就等于承認他真的回不來了。
03
我把那個硬盤握在手里,冰冷的金屬外殼,像是握著一個潘多拉的魔盒。
現(xiàn)在,還不是打開它的時候。
我的目光,落在了他那些布滿注解的古籍上。
哥哥對民俗學和古代史有著近乎癡迷的熱愛。
他的很多攝影作品,都和那些失落的文明與古老的傳說有關。
在一本關于山海經(jīng)的古本注釋旁邊,我再次看到了那個反復出現(xiàn)的名字。
“陳教授”。
“關于燭龍的描述,與陳教授的‘地核之眼’假說不謀而合?!?/p>
“‘建木’的原型,是否就是陳教授提到的史前超級植物?”
這個“陳教授”,在哥哥的筆記里,出現(xiàn)的頻率高得有些異常。
他們似乎在共同探討著一些超乎尋常的、驚世駭俗的學術問題。
我從哥哥的舊手機通訊錄里,找到了這位“陳教授”的聯(lián)系方式。
撥通電話后,我說明了我的身份。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聽起來很儒雅,也很有涵養(yǎng)的男聲。
“啊,林淵的妹妹,你好你好?!?/p>
陳教授對林淵的失蹤,表達了極大的惋惜和痛心。
“林淵是一個非常有才華,也很有思想的年輕人,他的失蹤,是攝影界和學術界的一大損失?!?/p>
當我問及他們之間探討的內容時,陳教授的回答卻變得滴水不漏。
“哦,我們就是一些普通的學術交流,他對我的一些歷史猜想很感興趣,我們隨便聊聊而已?!?/p>
“至于他最后的行蹤,我真的不清楚,那段時間他并沒有聯(lián)系過我?!?/p>
他的話語聽起來真誠又坦蕩,找不到任何破綻。
但我是一個修復師,我的職業(yè)教會我,越是看起來完美無瑕的東西,越有可能隱藏著修補過的痕跡。
陳教授這番完美的說辭,反而加重了我對他的懷疑。
掛斷電話,我深吸了一口氣。
現(xiàn)在,該進行我計劃中的第二步了。
我拿著法院的死亡宣告判決書和家里的戶口本,去了哥哥戶籍所在的派出所。
這是一個老城區(qū)的派出所,有些年頭了。
戶籍大廳里人不多,只有幾個窗口在辦理業(yè)務。
空氣中彌漫著紙張和打印機墨盒混合的味道。
接待我的,是一位看起來快要退休的老民警。
他姓趙,胸前的警號牌上寫著。
他戴著一副老花鏡,態(tài)度和藹,說話不緊不慢。
我說明來意,并將所有材料遞了過去。
老趙沒有立刻開始辦理,而是把材料放在一邊,和我聊了起來。
“林淵的妹妹啊,你哥哥這事兒,我還有印象?!?/p>
他扶了扶老花鏡,看著我,眼神似乎想穿透我的內心。
“七年了,不容易啊。這幾年,一個人撐著這個家,辛苦你了。”
我低著頭,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他走之前,有沒有留下什么特別的話?或者有沒有什么反常的舉動?”
他的問題,不像是一個戶籍警的常規(guī)詢問,更像是一種刻意的盤問。
我按照早就準備好的說辭,回答了他。
“沒有,他和往常一樣,說是去采風,過幾個月就回來?!?/p>
老趙盯著我看了幾秒,然后才收回目光,慢悠悠地戴上老花鏡。
“好吧,我來幫你操作?!?/p>
他轉過身,面對著那臺看起來有些陳舊的電腦。
他的手指在鍵盤上敲擊著,速度很慢,像是在打量每一個字母。
終于,他敲下了“林淵”這兩個字,然后按下了回車鍵。
就在屏幕上的信息彈出來的那一瞬間,我注意到,他的肩膀,不易察覺地僵硬了一下。
他盯著屏幕,足足看了有十秒鐘。
在這十秒里,他一動不動,像一尊雕像。
派出所大廳里,其他窗口的嘈雜聲,復印機的運轉聲,都仿佛在瞬間離我遠去。
我的整個世界,都聚焦在了老趙那個看似平靜的背影上。
然后,他動了。
他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臉上甚至還帶著那種職業(yè)性的和藹。
他非常自然地端起了桌上那個泡著濃茶的舊保溫杯,湊到嘴邊喝了一口。
水汽氤氳,遮住了他的半張臉,讓我看不清他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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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他以整理桌面作為掩護,手臂極為自然地垂了下去。
他的手,在桌子底下那個我看不見的位置,停留了一兩秒。
我沒有聽到任何聲音,但我可以肯定,他按動了某個開關或者按鈕。
整個過程,行云流水,自然到毫無破綻。
如果不是我從走進這個派出所開始,就將百分之百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
如果不是我作為一個文物修復師,對任何細微的、不協(xié)調的動作都極為敏感。
我絕對會錯過這個致命的細節(jié)。
04
做完了這一切,老趙才轉過身,重新看向我。
他臉上掛著一副抱歉的笑容,露出一口被茶水染得發(fā)黃的牙。
“姑娘,真是不好意思啊?!?/p>
他的語氣聽起來合情合理,充滿了無奈。
“系統(tǒng)顯示,你哥哥林淵的戶籍檔案,在市公安局那邊被加密鎖定了。”
“我這里只是個派出所,沒有權限直接給你辦理注銷?!?/p>
他把所有的材料,都工工整整地整理好,雙手遞還給了我。
“你看這樣行不行,你得先去一趟市局的檔案科,找他們出個公函,把檔案解個鎖?!?/p>
“拿到解鎖函之后,你再回來,我這邊就能馬上給你辦好?!?/p>
他的話,找不到任何可以反駁的漏洞。
這確實是一個基層民警,在面對一個權限被鎖定的檔案時,最常規(guī)、也最合理的處理流程。
我接過材料,對他說了聲“謝謝”,然后站起身,轉身離開。
在我轉身的那一刻,我能感覺到,他那雙隱藏在老花鏡片后面的眼睛,一直注視著我的背影。
走出派出所,外面的陽光有些刺眼。
我的心,卻像是墜入了一口深不見底的冰井。
老趙的反應,太平靜了,冷靜得不正常。
那種冷靜,不是一個普通戶籍警面對復雜程序時的冷靜。
而是一種訓練有素的、刻意掩飾內心波瀾的冷靜。
我的“釣魚”行動,似乎真的釣到了什么東西。
只是,我還不知道,那是一條魚,還是一頭蟄伏在深淵里的巨獸。
我知道那是個陷阱,或者說,是一個測試。
如果我真的去了,就證明我是一個完全相信他話的、普通的辦事群眾。
如果我沒去,就證明我察覺到了異常,我就是他們需要進一步觀察和處理的目標。
我走到派出所對面街邊的公交站臺,在一個沾滿灰塵的長椅上坐了下來。
我從包里拿出一本書,裝作在等車的樣子,安靜地閱讀。
我的眼睛卻通過站臺廣告牌光滑玻璃的些微反光,像一只鎖定獵物的鷹,死死地盯著派出所的大門。
時間,在一頁頁翻過的書頁中,一分一秒地過去。
周圍人來人往,公交車進站又出站,城市的噪音像一首永不停歇的交響樂。
五分鐘,十分鐘,十五分鐘。
派出所門口沒有任何異常,除了進進出出的辦事群眾,一切都顯得那么正常。
我甚至開始懷疑,是不是我太過敏感了。
或許老趙的反應,真的只是一個臨近退休的老警察,日復一日工作所養(yǎng)成的習慣。
或許那所謂的“系統(tǒng)鎖定”,也真的只是一個再正常不過的行政流程。
就在我快要以為是自己多心了的時候,一輛通體黑色的轎車,像一個幽靈,悄無聲息地滑到了派出所的門口。
那輛車,沒有懸掛任何地方的牌照,只有一個光禿禿的保險杠。
車窗貼著深色的、幾乎不透光的膜,完全看不清里面的情況。
它停下的位置非常講究,正好是一個監(jiān)控的死角,但又足以讓里面的人看清派出所門口的全貌。
車門打開,從里面下來兩個男人。
他們都穿著剪裁合體的黑色西裝,腳上是锃亮的皮鞋,與周圍的環(huán)境格格不入。
他們的臉上都戴著能遮住半張臉的墨鏡,神情冷峻,嘴唇緊緊地抿著。
其中一個男人,對著手腕上的一個通訊設備,低聲說了一句什么。
然后,他們便一前一后,徑直走進了派出所。
我的心跳,在那一刻,漏掉了一拍。
我假裝不經(jīng)意地,又翻過了一頁書,但我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個門口。
時間仿佛被放慢了。
我能清楚地聽到自己因為緊張而變得有些急促的呼吸聲。
幾分鐘后,那兩個人又和老趙一起走了出來。
我看到老趙站在門口,抬起手,朝著我剛剛離開的方向,指了一下。
那兩個西裝男人立刻會意,轉身迅速上了車。
黑色轎車發(fā)出一聲低沉的轟鳴,朝著我離開的方向,疾馳而去。
我的心,在那一瞬間,狂跳不止。
他們是在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