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2年，劉思齊30歲。她的前夫毛岸英烈士已犧牲十二年。這時，一個名叫楊茂之的人走進了她的生活。楊茂之也30歲。他是河北泊頭人。他的工作是空軍學院的教員。

他決定娶劉思齊。這是一個重大的決定。劉思齊的身份特殊。娶她，意味著要承擔她背后的歷史。楊茂之是一個什么樣的人？他為什么能做出這個決定？

楊茂之是一名軍人，也是一名知識分子。他受過高等教育。同事們對他的評價是穩(wěn)重、嚴謹。他做事很有條理。

他有一個重要的技能：他精通俄語。他還曾在蘇聯(lián)留學。這個經(jīng)歷將他與劉思齊聯(lián)系起來。劉思齊也曾在蘇聯(lián)生活。

楊茂之因為這段經(jīng)歷，更能理解劉思齊的過去。他不是一個外人。他能讀懂她的故事。

楊茂之和毛岸英還曾是同學。兩人都在莫斯科學習過。毛岸英在蘇聯(lián)時有一個名字叫“永?！?。楊茂之認識那個時候的毛岸英。

他保留著兩件毛岸英的物品。他沒有在第一次見面時就拿出來。他覺得那不合適。等到他們見面次數(shù)多了，彼此熟悉了，他才展示了這兩件東西。

一件是一本舊書，叫《卓婭和舒拉的故事》。書的扉頁上有毛岸英的印記。另一件是黑白合影。這是毛岸英在莫斯科拍的。

照片背后有鉛筆字：“永福兄存”。楊茂之把照片遞給劉思齊。他提出，以后由他來替她保管這些物品。這個舉動顯示了他對劉思齊過去的尊重。他愿意和她一起承擔這份記憶。

他們在1962年舉行了婚禮?；槎Y儀式非常簡單。周恩來總理是主婚人。來賓不多。宴席只擺了三桌。酒是普通的蓮花白。

婚后，他們住進了空軍學院的教員宿舍。這只是一間14平方米的“筒子樓”房間。房間里陳設(shè)簡單。

他們沒有雙人床，只能把兩張單人床拼在一起。但兩張床的床腿不一樣高。楊茂之找來兩本厚書墊在床腿下。這兩本書是他的專業(yè)教材，《航空動力學》。他們的新家就這樣安頓下來。

婚后的生活需要適應(yīng)。劉思齊仍然會想起過去。她有時會在夜里做噩夢。夢中，她會呼喊“岸英”的名字。

楊茂之聽到了，他不會叫醒她。他只是安靜地起身，幫她掖好被子。他用這種沉默的行動來表達他的支持。

他明白傷痛需要時間。第二天早上，楊茂之會去西四的商店。他去買一種食物：朝鮮松子。他知道這是毛岸英生前愛吃的。他用這種方式來照顧劉思齊。

后來，他們的孩子出生了。第一個孩子是男孩。劉思齊給他取名叫“楊小英”。這個“英”字有特殊的含義。

在那個年代，這個名字在所住的大院里引起了一些鄰居的議論。有些人不理解。楊茂之面對這些議論，保持了平靜。

他沒有和任何人爭辯。他用行動來回應(yīng)。他領(lǐng)了工資后，把工資條全部交給了劉思齊。他讓她來管理家庭的財務(wù)。這個舉動清楚地表明了他對劉思齊的信任。他讓她主導這個新家。

劉思齊的工作后來變動了。她調(diào)到軍事科學院。她的新工作是研究戰(zhàn)史。她需要閱讀大量關(guān)于朝鮮戰(zhàn)爭的檔案。

這份工作給她帶來了不小的精神壓力。楊茂之注意到了這一點。他決定幫她緩解壓力。他們家的陽臺很小。

楊茂之利用這個陽臺，自己動手改造成了一個小暗房。到了周末，他們兩人會一起待在暗房里。他們沖洗膠卷。

他們沖洗毛岸英留下的老照片。他們也沖洗兒子楊小英的新照片。在暗房的紅光下，過去和現(xiàn)在交織在一起。楊茂之用這種方式，幫助劉思齊面對和安放她的記憶。

幾十年的時間過去了。楊茂之從空軍學院退休。學院送給他一件禮物。這是一架強五戰(zhàn)機的模型。

他很珍惜這個模型。他把它噴成灰白色，擺在客廳顯眼的地方。退休后，生活更平靜了。有時，新朋友或晚輩會聊起這個家庭的往事。

每當這時，楊茂之會指著那架模型。他會平靜地說：“我替她守著前半截，她陪我飛完后半截，公平。”這句話總結(jié)了他對這段婚姻的看法。

到了晚年，劉思齊的聽力變差了。她看電視時需要把音量開得很大。楊茂之注意到了這個細節(jié)。他找來一根紅色的線。

他把紅線纏在電視遙控器上。這能讓劉思齊更容易看到和拿到遙控器。每天晚上七點，新聞節(jié)目開始時，楊茂之會準時把遙控器遞給她。

他會湊近她說：“新聞開始了，我們一起聽?！彼麄冇眠@種方式一起看電視。楊茂之用行動陪伴劉思齊度過了她的后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