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聯(lián)

引言：

都說再像的雙胞胎，愛人也能一眼認出來，我曾經(jīng)對此深信不疑。

我叫耿聿澤，今年三十有四。

我和老婆感情甚篤，她還有個雙胞胎妹妹，兩家走得很近。

我總覺得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家庭和睦，夫妻恩愛。

可我做夢也想不到，我每天抱著睡的女人，早就不是我老婆了。

那天，我六歲的兒子一臉天真地問我：

“爸爸，為什么我們每半年就要和姨媽家換一次房子?。俊?/p>

“而且媽媽說，在家要叫她姨媽?！?/p>

叫姨媽，媽媽？

那一刻，我感覺整個世界都是假的。

1

我六歲的兒子耿樂放下手里的積木，抬頭看我。

他的眼睛很亮，里面裝滿了不解。

“爸爸，為什么我們每半年就要和姨媽家換一次房子??？”

我手里的報紙滑落在地。

“而且媽媽說，在家要叫她姨媽?！?/p>

我的心臟停跳了一拍。

“耿樂，你剛才說什么？”

客廳另一頭，我的老婆舒冉正端著果盤走過來。

她聽到了，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很快又恢復自然。

“小孩子胡說八道呢，老公你還當真了?！?/p>

她把一瓣橙子遞到我嘴邊，動作和往常一樣親昵。

我沒有張嘴，眼睛一直看著耿樂。

“樂樂，你跟爸爸說清楚，什么叫換房子?。俊?/p>

耿樂看了看他媽媽，又看了看我，有些膽怯。

“就是……就是把我們家的東西搬到姨媽家，姨媽家的東西搬到我們家?！?/p>

“媽媽說這是一個秘密游戲，不能告訴爸爸?！?/p>

舒冉的臉色變了。

她立刻蹲下身，對耿樂說：“耿樂，你是不是動畫片看多了？快去玩你的玩具，別打擾爸爸?！?/p>

她的聲音里有一絲我從未聽過的嚴厲。

我扶著沙發(fā)的扶手站起來，感覺手腳冰涼。

“舒冉，你讓他說。”

我的聲音很平靜，平靜得讓我自己都感到陌生。

“他說的是什么意思？”

她避開我的目光，收拾著桌上的果皮。

“我不知道，我怎么會知道小孩子腦子里想什么?！?/p>

“老公，你今天怎么了？是不是工作太累了，疑神疑鬼的?！?/p>

她伸手想來摸我的額頭。

我后退了一步。

那一刻，我看著眼前這個同床共枕了八年的女人，第一次覺得看不透她。

晚上，我躺在床上，毫無睡意。

身邊的女人呼吸均勻，似乎已經(jīng)睡熟。

耿樂的話像一根針，扎在我腦子里。

“在家要叫她姨媽?！?/p>

“叫姨媽，媽媽？”

我悄悄起身，走到兒子房間。

耿樂睡得很沉，小臉上還掛著一絲委屈。

我坐在他床邊，心里一片混亂。

換房子，叫姨媽。

這幾個字組合在一起，構成了一個我無法理解的荒誕故事。

我老婆舒冉有個雙胞胎妹妹，叫舒遙。

她們長得一模一樣，連我們這些最親近的人，有時候都會認錯。

妹夫叫柯銘，我們兩家關系一直很好，住得也近，開車就十分鐘。

我總跟別人炫耀，說我能一眼認出我老婆。

因為舒冉笑起來的時候，左邊嘴角會有一個很淺的梨渦。

舒遙沒有。

我把這個發(fā)現(xiàn)當作我們夫妻間的小秘密，每次都能準確地把她從雙胞胎里“抓”出來。

為此，我一直很得意。

可現(xiàn)在，這個我堅信不疑的認知，開始動搖了。

我打開手機，翻看過去的照片。

一張半年前的全家福，我們兩家一起在公園拍的。

照片里，“舒冉”抱著耿樂，笑得很開心。

我把照片放大，仔細看她的嘴角。

沒有梨渦。

我的血液瞬間沖上頭頂，又在下一秒凍結。

我繼續(xù)往前翻。

一年前，耿樂生日，“舒冉”在給他戴生日帽。

她的臉上沒有笑容，但我記得那天她很高興。

我再往前翻。

一年半前，我們去海邊。

“舒冉”穿著泳衣，回頭對我笑。

我放大照片，她的左邊嘴角，有一個清晰的梨渦。

也就是說，至少有半年，睡在我身邊的人，不是我老婆。

我關掉手機，手抖得不成樣子。

一個更可怕的念頭鉆進我的腦子。

如果她們換了身份，那我的老婆舒冉……現(xiàn)在在哪里？

和誰在一起？

我不敢再想下去。

我必須找到證據(jù)，找到確鑿的證據(jù)。

2

第二天，我請了假，告訴“舒冉”公司有急事。

她像往常一樣幫我整理領帶，叮囑我路上開車小心。

她的眼神溫柔，動作嫻熟。

我看著她的臉，只覺得一陣惡心。

我沒有去公司，而是直接開車去了舒遙和柯銘住的小區(qū)。

我有一把他們家的備用鑰匙，是很多年前舒遙給我的，說萬一他們倆誰忘了帶鑰匙，我能幫個忙。

這把鑰匙我一次也沒用過。

今天，它派上了用場。

我站在26棟的樓下，抬頭看著15樓那個熟悉的窗戶。

我深吸一口氣，走進了電梯。

站在門口，我猶豫了很久。

如果門后的一切，證實了我的猜想，我該怎么辦？

我的家，我的婚姻，我的兒子，都會分崩離析。

最終，我還是把鑰匙插進了鎖孔。

“咔噠”一聲，門開了。

客廳里很整潔，和我家的裝修風格很像，畢竟是兩姐妹一起設計的。

一切看起來都很正常。

直到我看到玄關鞋柜上，擺著耿樂最喜歡的那雙蜘蛛俠運動鞋。

鞋子旁邊，是我昨天剛換下來的皮鞋。

我渾身的血都涼了。

我一步步往里走。

客廳的沙發(fā)上，扔著我常穿的那件灰色家居服。

茶幾上，是我沒看完的那本《人類簡史》。

陽臺上，晾著耿樂的校服。

這里不是舒遙和柯銘的家。

這里是我的家。

我沖進臥室，拉開衣柜。

里面掛著的全是我的衣服，還有“舒冉”的裙子。

我打開床頭柜，里面放著我的手表，我的錢包。

我瘋了一樣沖進書房，打開柯銘的電腦。

電腦需要密碼。

我又沖進他們的臥室，在抽屜里，在床墊下，瘋狂地翻找。

終于，在一個首飾盒的夾層里，我找到了一本小小的日記本。

不是皮質的，是很普通的學生筆記本，上面有一個卡通兔子。

我認得，這是舒遙的字跡。

我顫抖著手翻開。

第一頁的日期，是三年前的六月一日。

“今天，我和姐姐玩了一個最好玩的游戲。我們換了身份，她去了姐夫家，我來了這里。姐夫居然沒有認出我，他真的以為我是姐姐。太刺激了。”

“柯銘也沒認出姐姐。他說今天的‘我’，好像變得溫柔了。男人真是愚蠢的生物?！?/p>

我一頁一頁往下翻。

“7月1日。換回來了。感覺有點失落?？裸戇€是老樣子，悶得像個葫蘆。還是姐夫有意思，他會給我講笑話，會記得我說過想吃什么?！?/p>

“1月1日。又交換了。新年第一天就在姐夫家過，我很開心。姐夫給了我一個大大的擁抱，說‘老婆新年快樂’。我的心跳得好快?！?/p>

“姐夫給我買了新出的香水，是我上次和他逛街時提過一嘴的牌子?？裸憦膩聿挥涍@些。姐姐說，她也收到了柯銘的禮物，一條鉆石項鏈。她說柯銘出手比姐夫大方多了?！?/p>

“我們決定了，以后每年的一月一日和七月一日，就是我們的‘交換日’。半年為期。這樣誰都不會膩。姐姐說，這叫‘婚姻保鮮法’。”

婚姻保鮮法？

我捏著那本薄薄的日記，氣得渾身發(fā)抖。

她們把這一切當成一個刺激的游戲。

她們肆無忌憚地交換著丈夫，交換著家庭，交換著人生。

而我和柯銘，就是這場游戲里，被蒙在鼓里的兩個傻子。

日記的最后一頁，寫著一句話。

“這次輪到我了。姐夫最近好像很累，晚上睡得特別沉。這樣也好，省得我應付他。”

日期是今年的七月一日。

我把日記本死死攥在手里，手背上青筋暴起。

我回到“我的家”，已經(jīng)是傍晚。

舒遙，不，現(xiàn)在我只能叫她舒遙了。

她像個真正的妻子一樣，在廚房里忙碌。

“回來了？今天怎么這么晚？飯馬上好了。”

她端著一盤菜從廚房走出來，看到我，愣了一下。

“你臉色怎么這么難看？出什么事了？”

我走到她面前，一言不發(fā)，把那本日記本扔在她腳下。

她低頭看了一眼，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一干二凈。

3

“這……這是什么？”

舒遙的聲音在發(fā)抖，她甚至不敢伸手去撿。

“你自己寫的日記，不認識了？”我的聲音冷得像冰。

她猛地抬起頭，眼睛里全是驚恐和慌亂。

“聿澤，你……你聽我解釋……”

“解釋什么？解釋你們的‘婚姻保鮮法’？”

我步步緊逼，她踉蹌著后退，直到后背抵在冰冷的墻壁上。

“解釋你們姐妹倆怎么把我們當猴耍的？解釋你為什么睡在我的床上，用著我妻子的身份？”

“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她語無倫次，眼淚涌了出來，“我們只是一時糊涂！我們就是覺得好玩……”

“好玩？”我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力氣大得她痛呼出聲。

“你管這叫好玩？我兒子被你們騙得管自己的親媽叫姨媽！你覺得這很好玩嗎？”

“對不起！對不起！聿澤，我們錯了！我們再也不敢了！”

她哭著向我求饒，試圖掙脫我的手。

“我問你，舒冉呢？”我死死地盯著她的眼睛，“我的妻子，她現(xiàn)在在哪里？”

提到舒冉，舒遙的哭聲頓了一下。

她眼神躲閃，不敢看我。

“她……她在自己家……”

“是在她家，還是在柯銘的床上？”

我的話像一把刀，刺穿了她最后的偽裝。

她不再哭了，臉上露出一絲怨毒和不甘。

“是又怎么樣？”她忽然笑了起來，那笑容里充滿了惡意。

“是你自己沒用！是你自己認不出自己的老婆！你以為姐姐為什么愿意跟我換？因為柯銘比你強！他比你有錢，比你大方，比你懂浪漫！”

“姐姐在他那里，過得比跟你在一起開心一百倍！她早就受夠你了，耿聿澤！你這個只會工作的木頭！”

每一句話，都像一記重錘，狠狠砸在我的心上。

我松開她的手，感覺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

我一直以為的夫妻恩愛，家庭和睦，原來只是一個笑話。

一個由我妻子和她妹妹聯(lián)手編織的，巨大的謊言。

而我，就是那個活在謊言里，沾沾自喜的傻瓜。

“我要見舒冉。”我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

“見她？可以啊。”舒遙擦了擦眼淚，臉上是報復性的快感。

“你去柯銘家找她吧。不過我勸你別去，他們現(xiàn)在，可能正忙著呢?！?/p>

我沒有再理會她的瘋言瘋語，轉身就走。

我必須去找柯銘。

這件事，他有權知道。

我們兩個，必須當面和那對姐妹，把這一切都說清楚。

我拿出手機，撥通了柯銘的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那頭傳來柯銘有些不耐煩的聲音。

“喂？聿澤？什么事？”

“我們見一面，現(xiàn)在，立刻?！蔽业穆曇舨蝗葜靡伞?/strong>

“關于你老婆，也關于我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