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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年我娶了背上遍布燒傷疤的啞女,洞房夜,她流淚解開身上的布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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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瘋了!李衛(wèi)民,你絕對是瘋了!”

我娘把最后一個碗摔在地上,指著我的鼻子尖叫。

“你書讀狗肚子里了!放著好好的大姑娘不要,去撿一個燒壞了的啞巴!我這張老臉還要不要了!”

我沒說話,只是默默地把那件新買的紅襯衫疊好。

洞房之夜,鎮(zhèn)上的人都在等著看我的笑話。

她坐在床邊,瘦得像根沒人要的柴火,渾身都在發(fā)抖。

我倒了杯熱水遞過去,說:“別怕,以后有我?!?/p>

她抬起頭,那雙大眼睛里滿是淚水。

在我震驚的目光中,她用沙啞的、像生了銹一樣的聲音,對我說了兩個字:

“別怕?!?/p>

然后,她顫抖著,開始解開身上那層層疊疊的、包裹了她整個青春的厚重布條。



1978年,我二十六歲。

我是紅星機械廠的一名鉗工,也是一個從鄉(xiāng)下回城的知青。

回城名額下來的時候,我以為好日子要來了,結(jié)果只是從鄉(xiāng)下的泥地里,跳進(jìn)了城里的油污坑。

廠里機器的轟鳴聲,一天二十四小時,有十六個小時都鉆在我耳朵里,震得我腦子發(fā)麻。

下了工,用肥皂搓三遍,指甲縫里還是黑的。

我們車間里,大多是像我這樣的光棍。

年紀(jì)不大不小,家境不高不就。

唯一的樂趣,就是下工后湊在宿舍門口,抽著兩毛錢一包的“大前門”,用粗話談?wù)撆恕?/strong>

他們的談資很貧乏,無非是食堂打飯的劉寡婦,或是新來的那個女技術(shù)員。

我聽著,不插話,只是悶頭抽煙。

煙霧繚繞,把他們猥瑣的笑臉都熏得模糊了。

我覺得這日子,就像那煙灰,風(fēng)一吹,就散了,什么也留不下。

我就是在那樣的日子里,注意到她的。

她不屬于廠里,也不屬于鎮(zhèn)上任何一個家庭,就像一棵自己從石頭縫里長出來的野草,沒人知道她的根在哪里。

她總是穿著一件洗得發(fā)白、看不出顏色的寬大罩衫,頭發(fā)枯黃,亂糟糟地蓋在頭上。

她太瘦了,臉上沒什么肉,襯得那雙眼睛尤其的大。

看人的時候,眼神總是怯生生的,像一只隨時準(zhǔn)備逃跑的野貓。

她不說話。從來沒有人聽見過她說話。

鎮(zhèn)上的人,都叫她“啞巴”?;蛘?,更順口一些,叫“丫丫”。

她最讓人議論的,是那身衣服。

就算是鎮(zhèn)上最熱的七月天,太陽能把馬路曬化了,她也把自己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

廠里幾個長舌婦說:“這女的身上有見不得人的東西,是被火燒過的,皮都爛了,一揭開能嚇?biāo)廊?。?/p>

這個說法,讓所有人都對她敬而遠(yuǎn)之。

她每天都在鎮(zhèn)子?xùn)|頭的垃圾堆和煤渣場轉(zhuǎn)悠。撿些別人扔掉的瓶子,或者沒燒透的煤核。她有個破籃子,總是裝得滿滿的。

鎮(zhèn)上那群半大的孩子,精力旺盛,又無處發(fā)泄,于是就把她當(dāng)成了活靶子。

他們跟在她屁股后面,撿起地上的小石子,一邊笑一邊朝她扔。

“丑八怪!”

“啞巴鬼,你娘不要你了!”

她不跑,也不回頭,甚至不躲。她只是把身體弓起來,用那瘦弱的后背去接那些不大但足夠疼的石子。仿佛那后背不是肉長的,是一塊木板。

有一次,我下夜班,天剛蒙蒙亮。我看見她正蹲在地上,仔細(xì)地挑揀著煤渣。

一個男孩,大概十二三歲,悄悄繞到她背后,舉起一塊磚頭角,狠狠地砸了下去。

“咚”的一聲悶響。

我看見她的身體猛地一顫,然后就僵住了。

血,一下子就從她后腦勺的頭發(fā)里滲了出來,順著她骯臟的脖子往下流。

那個男孩得手后,發(fā)出尖銳的笑聲,一溜煙跑了。

她蹲在那里,一動不動,過了足有半分鐘。然后,她緩緩地伸出手,撿起了腳邊一塊半黑的煤核,放進(jìn)了籃子里。仿佛剛才被砸的不是她的腦袋。

那一刻,我感覺自己的心臟被人用手攥了一下。

我把自行車騎得叮當(dāng)響,沖那群還沒跑遠(yuǎn)的孩子吼了一嗓子:“干什么呢!”

他們回頭看了我一眼,做了個鬼臉,笑著跑散了。

我走到她跟前,停下車。我想說,“你頭流血了,去衛(wèi)生所看看吧?!?/p>

可我還沒開口,她就抱起籃子,頭也不回地快步走開了。她走得很快,甚至有些踉蹌,好像我也是個會拿磚頭砸她的人。

我站在原地,看著她消失在清晨的薄霧里。地上,還留著一小攤暗紅色的血跡。我突然覺得,這日子不是溫吞水,是苦的,是澀的。



從那天起,我下工,總會繞路去東頭看看。

我開始做一些連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的事。

比如,我會在廠門口的饅頭鋪多買兩個白面饅頭。

路過她常待的那個破墻角時,趁她不注意,把饅頭放在一塊還算干凈的磚頭上,然后像做賊一樣,趕緊騎車走掉。

第二天我再路過時,饅頭就不見了。那塊磚頭被擦得很干凈。

有時候,我看到那群孩子又在圍著她起哄,我就遠(yuǎn)遠(yuǎn)地咳嗽幾聲,或者用力按幾下車鈴。

孩子們聽見大人的動靜,也就悻悻地散了。

我從沒跟她說過一句話,她也從沒正眼看過我。我們之間,隔著一層看不見的墻。

但我的這些“不正常”,很快就被廠里的人發(fā)現(xiàn)了。

最先拿我開玩笑的是車間的工友。

吃飯的時候,他們會故意大聲說:“衛(wèi)民,你看上那個啞巴了?眼光夠毒的?。 ?/strong>

“嘿,你別說,雖然是個啞巴,但那眼睛挺大。衛(wèi)民就好這口!”

然后就是一陣哄堂大笑。我埋頭吃飯,臉漲得通紅。

后來,話傳得越來越難聽。

說我李衛(wèi)民在鄉(xiāng)下待久了,腦子不正常了,想女人想瘋了,連個撿破爛的丑八怪都要。

我娘不知道從哪里聽說了這事。

她跑到我宿舍,指著我的鼻子罵,眼淚鼻涕流了一臉。

“李衛(wèi)民,你是不是要我的老命啊!我這張老臉還要不要了?你要是敢把那種不干不凈的東西領(lǐng)回家,我就吊死在你門口!”

連我們車間的王建功副廠長都找我談話了。

王建功是個體面人,四十多歲,頭發(fā)總是梳得油光锃亮,白襯衫的領(lǐng)口永遠(yuǎn)是干凈的。

他說話總是笑瞇瞇的,但那笑容從來不進(jìn)眼睛里。

他把我叫到他的辦公室,親自給我倒了杯茶。

“衛(wèi)民啊,”他把茶杯推到我面前,慢悠悠地說,“你在廠里,工作踏實,人也老實,這是優(yōu)點。大家都看在眼里?!?/p>

他頓了頓,話鋒一轉(zhuǎn):

“不過,年輕人,在個人問題上,一定要擦亮眼睛。我聽說……你最近跟鎮(zhèn)上那個……那個撿破爛的走得很近?”

我低著頭,沒說話。

“衛(wèi)民,你聽我一句勸,”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手很有力,“男人,要先立業(yè),再成家。找個什么樣的女人,決定了你這輩子能走多遠(yuǎn)。千萬別為了一點不值當(dāng)?shù)耐樾?,把自己一輩子給搭進(jìn)去。不值得?!?/p>

他的話聽上去句句在理,全是為我好。可我看著他那雙精明的眼睛,總覺得背后藏著些別的什么,像是一種居高臨下的警告。

全世界都覺得我瘋了。他們越是這么說,我心里那股勁就越是擰巴。

憑什么?

她到底做錯了什么?就因為她不會說話?就因為她身上可能有傷疤?

那天晚上下了大雨,雷聲一個接一個,像要把天給劈開。

我下夜班,穿著雨衣,騎著車在積水里艱難地走。

路過鎮(zhèn)口那個廢棄的公交站亭時,我借著一道閃電的光,看見了她。

她就縮在亭子最里面的角落,渾身濕透了,雨水順著她枯黃的頭發(fā)往下淌。她抱著膝蓋,整個人縮成小小的一團(tuán),像一只被暴雨打濕了翅膀、再也飛不起來的麻雀。

她一動不動,好像已經(jīng)凍僵了。

那一刻,我心里那股擰巴的勁兒,突然就變成了一股洪水,把我所有的理智都沖垮了。

我把車停在路邊,脫下身上的雨衣,大步走了過去。

我把雨衣披在她身上。她猛地一抖,抬起頭,那雙大眼睛里滿是驚恐和雨水。

我看著她,聽見自己用一種連我自己都感到陌生的、堅定的聲音說:

“你……跟我回家吧。我娶你?!?/strong>

周圍只有嘩嘩的雨聲和轟隆的雷聲。

她就那么看著我,嘴唇哆嗦著,想說什么,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過了很久,久到我以為她會像以前一樣逃走的時候,她看著我的眼睛,非常緩慢,但又非常用力地點了一下頭。

那一下,像是用盡了她全部的生命。



我決定娶“丫丫”的消息,像一顆炸彈,把我們這個平靜的小鎮(zhèn)炸得人仰馬翻。

我娘當(dāng)著街坊鄰居的面,把我所有的東西都從家里扔了出來,哭喊著說就當(dāng)沒生過我這個兒子。從此,我徹底無家可歸。

廠里的人,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走在路上,背后總有人指指點點。

我能聽見他們壓低了聲音的議論:

“看,就是他,娶了個啞巴丑八怪。”

“真是腦子壞掉了,放著好好的姑娘不要?!?/p>

我不在乎。

我從廠里的集體宿舍搬了出來,用我這些年當(dāng)知青和當(dāng)工人攢下的所有錢,在鎮(zhèn)子最西邊,租了兩間沒人要的破平房。

那地方偏僻,靠近亂葬崗,所以租金便宜。

房子很破,墻皮大塊大塊地往下掉,窗戶紙也破了幾個洞。

但我花了兩天時間,把屋子里里外外打掃得干干凈凈,用泥巴糊上了墻縫,用報紙補好了窗戶。

我還去供銷社,咬著牙扯了二尺紅布,剪成條,掛在了窗戶上。

看著那抹紅色在風(fēng)里飄,我心里覺得,這好歹算個家了。

我又去百貨商店,給她買了一件處理的紅色的確良襯衫。

這是我能想到的,最喜慶的東西了。

我們沒有辦酒席,也沒有請一個客人。

去民政局領(lǐng)結(jié)婚證那天,辦事員是個戴著眼鏡的中年男人。

他拿著我的戶口本和她那張不知從哪里開出來的身份證明,翻來覆去地看,眼神里的懷疑和鄙夷,像刀子一樣。

他抬頭看了我一眼,推了推眼鏡:“想好了?不后悔?”

我看著他,清晰地說:“想好了。”

他又看看一直躲在我身后的她,皺著眉問:“你愿意?”

她從我身后探出半個頭,看著那個男人,用力地點了點頭。

辦事員搖了搖頭,嘴里嘟囔了一句“真是邪門了”,最后還是不耐煩地在兩個小紅本上,“砰”、“砰”蓋了章。

從民政局出來,她手里緊緊捏著那個小紅本,走在我身邊,頭埋得很低,好像那個本子有千斤重。

那天晚上,就在我以為全世界都把我們遺忘了的時候,我們那個破屋子的門,被敲響了。

我打開門,愣住了。

門口站著的,竟然是王建功副廠長。

他提著一瓶西鳳酒,兩包用油紙包著的糕點,臉上掛著他那招牌式的、笑瞇瞇的表情。

“衛(wèi)民,恭喜?。 彼贿呎f,一邊走進(jìn)了屋子,那雙锃亮的皮鞋,踩在我們剛用黃泥抹平的地上,顯得格格不入。

他四下打量了一下我們這間家徒四壁的“婚房”,搖了搖頭,說:

“衛(wèi)民啊,你這……也太簡陋了。不過,有情飲水飽,小伙子有擔(dān)當(dāng)!廠里都知道了,佩服你!”

然后,他的目光落在了我身后的她身上。

他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很久,那笑容也僵了一下。

我當(dāng)時沒多想,只覺得他可能是被她這副模樣嚇到了。

我感覺到,我身后的她,整個身體都在不受控制地發(fā)抖,抖得像風(fēng)里的樹葉。

王建功很快又恢復(fù)了那副笑瞇瞇的樣子,重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好好過日子,廠里不會虧待你的。”

說完,他把東西放在我們唯一的桌子上,轉(zhuǎn)身就走了。

他走得很急,好像多待一秒鐘都會被這屋子里的窮酸氣給玷污了。

他走后,我關(guān)上門,才發(fā)現(xiàn),她后背那件紅色的襯衫,已經(jīng)被冷汗完全浸濕了,緊緊地貼在身上。

我以為,她只是單純地害怕生人。

我那時候太蠢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王建功的這次到訪,不是祝福,而是一次致命的確認(rèn)。



王建功走后,屋子里就剩下我和她。

空氣一下子就安靜下來,安靜得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還有窗外風(fēng)吹過電線的“嗚嗚”聲。

窗戶上那塊紅布被風(fēng)吹得輕輕晃動,把桌上那盞煤油燈的影子也晃得搖搖欲墜。

她穿著我給她買的那件紅襯衫,坐在床邊。襯衫太大了,空蕩蕩地掛在她瘦小的身上,袖子長出了一大截,把她的手都蓋住了。

她就那么坐著,雙手緊緊地抓著自己的膝蓋,低著頭,一動不動,像一尊沒有靈魂的泥塑菩薩。

我看著她,突然覺得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里放。

我娶她,一開始是出于同情,后來是出于一股子不服輸?shù)纳祫拧N矣X得她可憐,我想給她一個能擋風(fēng)遮雨的地方,讓她能吃上一口熱飯,不被人欺負(fù)。

我沒想過別的事情。真的,一點都沒想過。

可現(xiàn)在,她成了我的妻子。結(jié)婚證上白紙黑字地寫著。這個認(rèn)知,讓我心里又慌又亂。

我倒了杯熱水。水是下午就燒好的,存在暖水瓶里。

我把搪瓷杯子遞到她面前,杯壁很燙。

她像是被我的動作嚇了一跳,身體猛地哆嗦了一下,但還是伸手接了過去。

她的手很冰,碰到我的手指時,我感覺像摸到了一塊冰。

“喝點水,暖和暖和?!蔽冶孔镜卣f。

她捧著杯子,小口小口地喝著,眼睛始終看著地面,長長的睫毛在昏黃的燈光下投下一片陰影。

屋子里又陷入了沉默。我能聞到她身上傳來的一股奇怪的味道,不是汗味,也不是臟,而是一種混雜著舊布料和某種草藥的氣味。這股味道從她那身厚重的衣服里透出來,帶著一種陳年的、壓抑的氣息。

我看著她緊繃的背影,心里嘆了口氣。

我想,她肯定是害怕。怕我這個突然闖入她生活的陌生男人,怕這個陌生的房間。她也許以為,我把她領(lǐng)回家,就是為了像鎮(zhèn)上那些男人說的那樣,要對她做些什么。

我站起來,活動了一下因為緊張而變得僵硬的腿腳。

我走到床邊,把我們唯一的一床新被子——那是我娘以前給我準(zhǔn)備的,我從家里搬出來的——鋪開。

“天晚了,你……你睡吧。”我說,“被子是新的,干凈?!?/p>

她沒反應(yīng),身體繃得更緊了,像一根隨時會斷掉的弦。

我撓了撓頭,又往后退了兩步,補充了一句:“你別怕,我就在外屋地上搭個鋪,不進(jìn)來?!?/p>

我說的是實話。我只是想讓她有個家,不是為了嚇唬她,更不是為了占有她。

說完,我怕她不信,轉(zhuǎn)身就想往外走。

掀開那塊當(dāng)門簾用的破布,我就能到外屋去。



就在我的手搭上門簾,準(zhǔn)備掀開走出去的時候。

我的身后,突然響起了一個聲音。

那聲音很輕,很沙啞,像生了銹的鐵片在互相摩擦。

因為太久沒有說過話,每個字都吐得異常艱難,帶著一種奇怪的、不連貫的調(diào)子。

但我聽清楚了。

她說:“別。”

我整個人都僵住了,像被一道雷劈中了后心。

我猛地回過頭。

她還坐在床邊,但已經(jīng)抬起了頭。煤油燈昏黃的光,正照在她臉上。我看見兩行眼淚,正順著她瘦削的臉頰,安靜地往下流。

那不是害怕的眼淚,也不是委屈的眼淚。那里面有太多我看不懂的東西,像是絕望,又像是某種悲壯的決心。

這是我認(rèn)識她以來,第一次聽見她說話。這也是我第一次,看見她這樣清晰地流淚。

我的腦子“嗡”的一聲,一片空白,就那么傻傻地看著她,忘了自己身在何處。

她看著我震驚的樣子,眼淚流得更兇了。她沒有擦,就那么任憑眼淚淌過嘴角,滴落在胸前那件鮮紅的襯衫上,迅速洇開一小片深色的印記。

然后,在我完全無法理解的注視下,她做出了一個更讓我震驚的動作。

她抬起那雙冰冷而顫抖的雙手,伸向自己心口前的衣扣。

那件寬大的、不合身的罩衫下面,才是她常年穿著的內(nèi)層。

她解開罩衫,隨手扔在地上,露出了里面那身由厚厚的、早已洗得發(fā)白的布條層層包裹的身體。

那些布條纏得很緊,把她整個人都捆成了一個粽子,看不出一點身材的輪廓。鎮(zhèn)上的人都說,這是為了遮掩她身上恐怖的燒傷。我也一直這么以為。

她深吸了一口氣,胸口劇烈地起伏了一下,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然后,她開始一圈一圈地,解開那些布條。

她的動作很慢,很吃力。那些布條因為常年緊勒,已經(jīng)在皮膚上留下了深深的印痕。隨著布條被一圈圈地解開,那股我之前聞到的、若有若無的草藥味,變得越來越濃。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跳得像要從胸口蹦出來。我不敢看,又忍不住要看。

我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準(zhǔn)備看到一片猙獰、扭曲、讓人作嘔的皮膚。我甚至想開口讓她停下來,告訴她我不在乎那些,真的不在乎。

可我發(fā)不出聲音。我的喉嚨像是被什么東西死死地堵住了。

我只能看著,眼睜睜地看著她,把自己最深、最黑暗的秘密,一層一層地,在我面前剝開。

一圈,兩圈,三圈……

那些發(fā)白的布條像蛇蛻下的皮,悄無聲息地散落在她腳邊的黃土地上。

屋子里安靜得可怕,只剩下布條摩擦?xí)r發(fā)出的“沙沙”聲,和她越來越急促的呼吸聲。

終于,最后一層布條,被她用力扯了下來。

她的整個后背和前胸,都毫無遮掩地,暴露在了煤油燈那微弱而搖晃的光線下。

我的呼吸,在那一瞬間,停住了:“怎么會...怎么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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