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和她的人一樣蒼白, 但是卻不會顯得沒有精神, 而是如同一件名貴的瓷器, 或是祭祀臺上的祭品。
林林起身，和阮未雪握手。
阮未雪看起來中等個子，身材也偏于瘦弱，但是手勁兒卻極大，捏得林林有點疼。
阮未雪沒放開林林，而是對冬冬說：“霍先生，我們女人有女人的話要說，您回避一下？”
冬冬看了林林一眼，林林點點頭，

冬冬才抬腿離開。
阮未雪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對了，梁渡舟說他在二樓等霍先生?！?br/>冬冬并沒有回頭，但林林知道，他聽到了。
林林驚訝，原來梁老板也來了。
阮未雪這才放開林林的手，她坐在林林旁邊的椅子上，侍應(yīng)生送來酒，阮未雪拿起巨大的高腳杯，喝酒如同喝水。
林林看呆了。
阮未雪的嘴一向是抿成一條線的，此時說道：“沒見過這么喝酒的？”
林林實話實說：“很少見?！绕涫桥??！?br/>阮未雪似乎是笑了一下。
她靠在椅后背，整個人像是沒骨頭似的倚著，椅子是金屬做的簡便椅子，高不過半背，阮未雪卻幾乎像只貓一樣蜷在椅子里。
林林問：“你不舒服嗎？”
“嗯？——沒有，我舒服得很。”阮未雪回答。
“說說你小時候吧，我想聽?！比钗囱﹩?。
林林想了想，說：“和所有小孩一樣，上學(xué)，放學(xué)，回家?！?br/>“你讀過高中嗎？”阮未雪忽然問。
林林答：“沒有。我初中畢業(yè)就去韓

國做練習(xí)生了?！?br/>“我要拍一個高中生。”阮未雪說，語調(diào)中只是陳述，不帶任何情感。
林林聽到這句話，覺得自己一定無緣被選上，失落的同時，也放松了下來。
“你爸爸媽媽關(guān)系好嗎？”阮未雪又問。
林林覺得她已經(jīng)不符合條件了，不知道為什么阮未雪還是要問下去，也許還有其他角色？
從前林林對父母關(guān)系，總不愿過多提及，但是在爺爺去世后，和冬冬傾訴之后，她覺得沒什么不能說的。
林林如實說：“不好，我出生后不久就離婚了。”
“你和誰長大的？”
“媽媽。不過她在我六歲的時候就去世了，是媽媽的父親把我養(yǎng)大，我應(yīng)該叫他外公，但是我叫爺爺叫習(xí)慣了?！?br/>阮未雪點點頭，半晌沒有說話。
就在林林以為阮未雪睡著了的時候，忽然聽阮未雪說：“我看過你跳舞?！?br/>林林驚訝，阮未雪這種學(xué)院派導(dǎo)演，無論如何都不像會追女團(tuán)豆的人。
“有一個晚會，你光著腳跳了一支舞，當(dāng)時熱搜了，我看到過，有芭蕾舞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