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帶進看守所,第一時間是“統(tǒng)一服裝”——脫去身上的所有衣服、鞋襪,穿上他們發(fā)放的衣服。同時手機、充電寶、鑰匙等其他一切身外之物,統(tǒng)一沒收。一間房子有三十個人,每人睡一塊板,吃喝拉撒都在這間房子里完成——房子的一頭是一個圍欄一米高的廁所。早上起來打坐,之后看三個鐘新聞,那個電視屏幕就在房子的另一頭。
之后再繼續(xù)打坐或者睡覺……被問話的話,必須在地上蹲著,不能直立、不能坐。如果你說這樣有失尊嚴,那對不起,到了這個地方,你就已經(jīng)沒有了尊嚴。他們也許已經(jīng)受到過教訓,擔心你突然襲擊,因此作如此安排。
要是沖動打架了,用鐐銬把手和腳鎖在一起最少一周。期間吃東西、上廁所都得自理。比如上廁所,如果你人緣好點,能叫上一個人幫你脫褲子,算是燒高香了;否則你得戴著手腳綁在一起的鐐銬自行處理……這是一個完全沒有自由、極度消磨意志的地方。
肖致福因為危險作業(yè)罪被抓進來之后,一度感到絕望。但想到自己終有一天會出去的,想到家中還有老婆孩子,又給了自己無限希望和期待。
肖致福強迫自己適應這里的生活。其實,除了必要的打坐和看新聞時間,其他時間相對是自由的,可以躺可以坐,到時間了,可以有飯吃。只是菜只有一道,只是清水煮的青菜。
肖致福想,也許這就是人生吧,有時起有時落,有時有自由有時完全失去自由……想到家里的老婆孩子,肖致福滿腔的悲愴!
現(xiàn)在他們無法有任何聯(lián)系。家屬只是接到一條家屬通知,因為什么罪被羈押在某某看守所。除此之外,他們一無所知,也做不了任何事。
如果家屬想看他,那得委托律師,也只是了解一下情況,傳一下話。而所謂的律師費卻高得嚇人。其實這個時候傳什么話都沒有用,除了等待官方的流程,似乎什么事都做不了。畢竟,這是一個失去自由的地方。
沉默了幾天,肖致福才和旁邊的一個胖子聊起了話。
“你是因為什么被抓進來的?”肖致福問那胖子。
胖子說:“我借銀行卡別人用,都怪我貪那點‘回扣’……他們說我是經(jīng)濟犯罪。”
肖致福問:“那你什么時候能出去?”
胖子說:“還不知道,我想可能要好幾個月吧!你呢,什么時候出去?”
肖致福說:“我月尾就應該能出去了吧?!?/p>
胖子說:“我要是月尾能夠出去就好了……對了,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肖致福說:“什么事?”
胖子說:“你出去之后,能不能給我寄一套書進來?”
肖致福說:“我不確定到時候能不能出去,如果我能出去了,我就幫你寄?!?/p>
胖子說:“謝謝你了!你知道,大多時間是無聊的,如果有書看看,更能打發(fā)時間。”
肖致福說:“是的。你想要什么書呀?”
胖子說:“到時候你給我寄一套《問鼎》。我出去之后,會把錢還給你的?!?/p>
肖致福說:“好的,如果我出去了就給你寄?!?/p>
到了月尾,肖致福果然出來了,他在網(wǎng)上買了一套《問鼎》,給看守所的胖子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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