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銳與毯言織造合作的“空間結構”系列藝術織毯
不久前在“回到二十世紀”上海黃浦空間發(fā)布
并舉辦了同名展覽
無形的八卦陰陽,也可以化作可觸可感且充滿當代感的地毯?不久前,“玩兒”了46年抽象藝術的知名當代藝術家黃銳又有了新嘗試,他與織毯品牌“毯言織造”合作,將其代表性的“空間結構”系列作品轉述為藝術織毯。
展覽現(xiàn)場,毯言織造主理人張啟告訴我們,
在盡可能還原原作色彩的基礎上,
融入色彩的當代性是此次合作的重點。
黃銳是一位骨子里帶著某種矛盾,既傳統(tǒng),又“叛逆”的藝術家。一方面,他的藝術生涯始終伴隨著對既有模式的突破。1979年,他發(fā)起“星星美展”,把風格自由大膽的雕塑與繪畫直接掛在了中國美術館東側的鐵柵欄上,顛覆了藝術只能在美術館里展出的固有思維,在當時引發(fā)了前所未有的轟動。
“空間結構”系列原作,其靈感源自北京四合院的建筑肌理
圖1-4分為別:《空間結構-8》《空間結構-5》
《空間結構-3》《空間結構-10》
另一方面,他對傳統(tǒng)東方文化,尤其是《易經(jīng)》《道德經(jīng)》中所蘊含的玄妙之道極為癡迷,這后來成為了黃銳創(chuàng)作永恒的母題。只不過,“天生反骨”的黃銳并沒有在作品中沿用傳統(tǒng)的八卦元素,也從沒想過要將陰陽虛實的辯證哲學具象地表達出來。80年代,他開創(chuàng)了“結構抽象”風格,將他所感知到的天地之道,化作一種“加密通話”——通過方塊幾何與色彩的組合,呈現(xiàn)在藝術作品中。
“黃銳:缺為名”展覽現(xiàn)場,圖為“空間”系列
龍美術館(西岸館),上海,攝影:shaunley
代表作“空間結構”系列顧名思義,來自黃銳對空間之道的探索,其創(chuàng)作靈感源自北京四合院的建筑肌理——方正的矩形框架既是傳統(tǒng)空間秩序的物化象征,也是黃銳對現(xiàn)代化進程中文化撕裂與重生的隱喻性回應。
從左至右:
“空間結構”系列原作
《乾Sky-八卦》《坤Earth-八卦》《空間結構-前八卦》
在幾幅以《八卦》為題的作品中,傳統(tǒng)的爻線搖身一變成為了不同色調(diào)的小方塊,以一種神秘的組合形式表現(xiàn)八卦,暗示陰陽。“我不想讓陰陽、爻寫實地發(fā)生在畫面中,一定要把它攪亂,但這種亂又處于一種規(guī)律之中。”
轉述為織毯的“空間結構”系列
墻面織毯為《乾Sky-八卦》《坤Earth-八卦》
《兌River-八卦》《艮Mountain-八卦》
地面織毯為《空間結構》,原作繪制于1984年
實際上,開始這一系列創(chuàng)作之時,黃銳還未讀完《易經(jīng)》《道德經(jīng)》,但他卻覺得這樣的時機剛剛好,“幸好我是一種懵懂未知的狀態(tài),對我而言基本的概念和線條是確定的,具體的路則要自己走?!边@剛好避免了創(chuàng)作陷入某種僵化的狀態(tài)。
這些年,黃銳始終在探索“空間”與道的無限可能。除了創(chuàng)作不同媒介的藝術裝置,常在日常生活中尋找靈感的他不由得開始思考,“空間結構”中所呈現(xiàn)的“場”是否能以另一種形式融入生活?此次與毯言織造的合作,即是對這一思考的回應。
黃銳在展覽現(xiàn)場
合作款藝術織毯在盡可能還原原作色彩的基礎上,融入色彩的當代性,使其能更完美地融入當下的生活場景。而這種從“架上”到“生活空間”的轉換,將藝術作品中的“空間”織入了現(xiàn)實生活的“空間”,使其變得可觸摸可感知,實現(xiàn)了藝術從平面到生活場域的維度跨越。
在黃銳×毯言織造“空間結構”系列發(fā)布現(xiàn)場,
黃銳通過即興創(chuàng)作,闡述藝術理念。
除了將無形之道轉述為抽象藝術油畫,黃銳同樣也擅長通過突破傳統(tǒng)的書法形式,把氣韻與禪境融入張狂的水墨線條里。
1984年,他遷居日本,重拾水墨這一傳統(tǒng)的創(chuàng)作媒介,讓油畫與水墨并行。意外的是,他的抽象油畫并未得到日本藝術界的認可——當時的日本還未準備好接受這種非常先鋒、主觀的美學認知。反而是水墨抽象小畫獲得一片喝彩,漸漸地,黃銳加大水墨尺幅,開始做大型水墨抽象。
《無題》,紙上水墨,68.5 × 68.5 cm,1986
黃銳的水墨抽象受到當時日本盛行的具體派和前衛(wèi)書法的影響,氣韻狂放,能量充沛。雖然很多作品都以《無題》命名,沒有給出明確具體的指向,但我們依然可以感受到其中蘊含的陰陽、虛實,以及藝術家對空間、對精神性的理解。而且,大尺幅的水墨作品還可以切割和隔斷空間,與所在場域進行對話。
攝影:周賽瀾
后來,黃銳提出“禪”空間的概念,其實他對“禪”和“修行”的探索從很早就開始了。比如他將水墨創(chuàng)作視為“永遠的修行”,稱其是“在自我文化里的自我關照和確認”——可能這就是其水墨作品蘊含東方禪意,同時具有現(xiàn)代性的根源。
龍美術館(西岸館)“黃銳:缺為名”展覽現(xiàn)場,上海,2023
黃銳認為,作為中國的底層哲學邏輯,《易經(jīng)》改變了存在物,改變了文字記憶,改變了城市,而他“一生都在努力使《易經(jīng)》的法則視覺化”。如果說“空間結構”系列是他早期給出的答卷,那么始終保持產(chǎn)出的黃銳如今正以不斷突破的創(chuàng)作維度進行表達。近年來,他轉述東方文化的形式轉為了更前衛(wèi)、更具空間敘事性的藝術裝置。
《結界 – 墨漬清史稿書籍》
墨水、石頭,35 × 35 × 14.5 cm,2025
比如他在《空間道》(2020 -2022)用鐵盒灌裝和密封24個城市的空氣,表現(xiàn)空間的存在、擴展和界限;在《結界》中以系著繩子的石頭傳遞請勿打擾的信息,強調(diào)空間之界,延續(xù)對“場”的研究和實踐。
從左至右:
《9個地 – 一個爭》《9個人 – 一個瘋》
《9個天 – 一個開》
均為布面油畫、混合媒體,
345 × 180 × 173 cm,2025
在2023年創(chuàng)作完成的裝置作品《天、地、人》中,“人”這一概念被黃銳顯化出來。他使用圓形、方形、三角形這三個幾何體代表天、地、人三個元素。其中,天圓,地方,三角卻有等邊、直角等不同形態(tài),它流動、可變,并因此與圓形和方形交錯出各種復雜的軌跡。
作品《空間道 – 空氣盒子》
這種不確定的狀態(tài)似乎正呼應了黃銳所說的“道里面的求變、可變和必變”。同時,我們也可以感受到黃銳宇宙觀的變化,他的創(chuàng)作指向了一個更廣大的宇宙。
從左至右:
《迷亂之局 – 龍虎》《迷亂之局 – 鳥蛇》
《迷亂之局 – 天地》
均為布面油畫丙烯,
280 × 400 × 136 cm,2016 - 2022
對東方哲學的研究,對“道”的追尋,為黃銳的創(chuàng)作提供了豐富的路徑和內(nèi)容。正如他所說——道是生活里自由呼吸的基本元素。生活在地球上,生活在人類不斷延續(xù)和積累的經(jīng)驗、文明中,美的觀念、美的作品中,這就是他的道,無法離開和反對的道。而這些,最終也成就了他的藝術之“道”。
黃銳的作品為你帶了哪些靈感?傳統(tǒng)文化中無形的精神內(nèi)核要如何轉述為當代創(chuàng)作?歡迎下方留言和我們分享,DECO將選出一位精彩留言送出一本新刊。
撰文丨 蘇蘇
編輯丨徐露梅
設計丨卓瑪
圖片來源丨毯言織造、藝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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