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01

四月底，太陽火辣辣地照著，地面熱得像要冒煙。

年僅五歲的小朵，正吃力地拖著個比她還要高的塑料箱，一步一步往小區(qū)門口挪。

箱子里的冰棒是她準(zhǔn)備賣的，為了給姥姥賺藥錢。

汗水順著小朵的臉頰直往下流，浸濕了她的衣領(lǐng)。

可她只是緊緊咬著嘴唇，眼神里透著一股子倔強(qiáng)，沒有停下的意思。

“小朵，姥姥來幫你?！鄙砗髠鱽砝牙淹豕鸱嫉穆曇簦瑤е鴰追株P(guān)切。

“不用啦，姥姥，您身體不好，我自己能行。”

小朵轉(zhuǎn)過頭，對著緊跟在身后的姥姥擺擺手。

王桂芳望著外孫女那瘦弱卻挺拔的小背影，心里一陣心疼。

自從女兒女婿外出打工，家里就只剩下她們祖孫倆相依為命。

前段時間王桂芳突然覺得身體不舒服，胸口疼得厲害，被緊急送到了醫(yī)院。

經(jīng)過檢查醫(yī)生說她的心臟病越來越嚴(yán)重，得長期吃藥治療。

那是一個又黑又絕望的夜晚，王桂芳在睡夢中突然呼吸急促，臉色煞白。

小朵被姥姥痛苦的呻吟聲驚醒，嚇得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用力搖晃著姥姥：“姥姥，姥姥，您醒醒??！別離開小朵！”

鄰居們聽到哭聲，急忙趕來，撥打了急救電話。

在醫(yī)院里，醫(yī)生神情嚴(yán)肅地告訴王桂芳，她的病情很危急，必須按時吃藥，好好休養(yǎng)。

“姥姥，您不會有事吧？”小朵趴在病床邊，眼里滿是恐懼，小手緊緊抓著姥姥的衣角。

王桂芳強(qiáng)忍著內(nèi)心的痛苦，微笑著安慰外孫女：“姥姥不會有事的，姥姥還要看著小朵長大，送小朵上學(xué)呢。”

然而高昂的醫(yī)藥費成了壓在這個家庭頭上的大石頭。

住院短短一周，就花去了近一萬元。

這對于靠微薄退休金生活的祖孫倆來說，簡直是個天文數(shù)字。

出院那天王桂芳看著那一摞厚厚的醫(yī)藥費賬單，愁得一晚上都沒睡著覺，翻來覆去心里全是無奈和焦慮。

就在這時懂事的小朵主動提出要幫家里賺錢。

“姥姥，我可以賣冰棒！電視里的小朋友都在賣東西賺錢呢?！毙《渲钢娨暽系膹V告，一臉認(rèn)真地對姥姥說。

王桂芳聽了，鼻子一酸，眼淚就流了下來。

一個五歲的孩子，本應(yīng)在父母的呵護(hù)下無憂無慮地玩耍，卻要為生計發(fā)愁。

但現(xiàn)實是殘酷的，那點可憐的退休金根本無法支撐祖孫倆的生活和姥姥的醫(yī)藥費。

“小朵，賣冰棒很辛苦的，你還這么小……”王桂芳心疼地說。

“我不怕辛苦！”小朵拍著小胸脯，眼神堅定，“我要賺錢給姥姥買藥，讓姥姥的病快點好起來！”

為了讓小朵能夠賣冰棒，王桂芳四處向親戚朋友借錢，好不容易才湊夠了進(jìn)貨的本錢。

她拖著病弱的身體，帶著小朵去了批發(fā)市場，耐心地教她如何進(jìn)貨。

“小朵，記住了，這種冰棒進(jìn)價一塊，賣一塊五，能賺五毛?！蓖豕鸱颊J(rèn)真地教著。

“姥姥，我記住了！一塊進(jìn)，一塊五賣，賺五毛！”小朵用力地點頭。

王桂芳又教小朵如何收錢找零：“一塊五一根，如果客人給五塊錢，就要找三塊五?！?/p>

小朵歪著頭，掰著手指頭認(rèn)真地算：“五減一點五等于三點五，我會算的！”

為了讓小朵能夠順利賣冰棒，王桂芳還專門買了一個小凳子，讓外孫女累了可以坐下休息。

“姥姥陪你一起賣?！蓖豕鸱己鴾I說。

但小朵卻搖搖頭：“姥姥，您要在家休息，醫(yī)生說了您不能累著。我一個人可以的，我已經(jīng)長大了！”

王桂芳看著這個才五歲的外孫女，心里像刀割一樣疼。

但她知道小朵說得對，自己的身體確實承受不了長時間在外面的勞累。

“那好，但是姥姥要經(jīng)常來看你?！蓖豕鸱甲罱K妥協(xié)了。

就這樣從五月一號開始，小朵開啟了她的“冰棒生涯”。

第一天清早，王桂芳親自幫小朵把塑料箱拖到小區(qū)門口，反復(fù)叮囑：“小朵，如果有壞人，你就大聲喊姥姥，知道嗎？”

“知道了，姥姥！”小朵乖巧地點頭。

“還有，賣冰棒的時候要笑，要有禮貌，客人才會喜歡你?！?/p>

“嗯嗯，我會的！”

王桂芳又拿出一個小本子：“這是賬本每賣出一根冰棒，你就畫一個圈，晚上回家我們一起算賬?！?/p>

小朵接過本子，鄭重地說：“姥姥放心，我會好好記賬的！”

安排妥當(dāng)后，王桂芳才一步三回頭地回家。

但她每隔半小時就要到窗臺上看一眼，確認(rèn)小朵的安全。

小朵在小區(qū)門口擺好攤子，用稚嫩而響亮的聲音喊著：“賣冰棒啦，一塊五一根，又甜又好吃！”

她的聲音雖然不大，卻充滿了活力。

路過的鄰居們看到這個小小的身影，都心疼不已。

住在二單元的李阿姨正好下樓倒垃圾，看到小朵，立刻走了過來：“小朵啊，你怎么一個人在這里賣冰棒？”

“李阿姨好！我在幫姥姥賺錢買藥！”小朵甜甜地笑著回答。

李阿姨聽了，眼眶瞬間紅了：“你這么小，真是太懂事了。阿姨買兩根。”

“謝謝李阿姨！”小朵開心地遞過冰棒，然后認(rèn)真地從小錢包里找零錢。

她的動作有些慢，因為還不太熟練，但非常認(rèn)真。

“一根一塊五，兩根三塊錢，李阿姨您給了我十塊錢，我要找您七塊錢?！毙《湟贿呎f著，一邊仔細(xì)地數(shù)錢。

李阿姨看著小朵認(rèn)真的樣子，更加心疼了：“小朵，阿姨不要找零了，多的錢算是給你的獎勵?！?/p>

但小朵堅決搖頭：“不行的，李阿姨，姥姥說了，做生意要誠實，不能多收錢?！?/p>

說著她把七塊錢遞給李阿姨。

李阿姨接過錢，眼里閃著淚花。

這個孩子實在太懂事了。

住在一樓的退休工人張爺爺也走了過來：“小朵啊，這么熱的天，你一個人能行嗎？”

“能行的，張爺爺，我很厲害的！”小朵挺起小胸脯，一臉驕傲，“我會算賬會找錢，還會招呼客人！”

張爺爺笑了：“那真是太厲害了！爺爺買一根冰棒?！?/p>

小朵立刻從塑料箱里拿出一根冰棒遞給張爺爺。

張爺爺給了五塊錢，小朵認(rèn)真地找了三塊五毛錢零錢。

張爺爺看著小朵，眼里滿是贊許：“這孩子，真懂事?！?/p>

接下來的一上午，陸續(xù)有鄰居來買冰棒。

小朵雖然年紀(jì)小，但服務(wù)態(tài)度很好，每個客人來了都甜甜地打招呼，走了都禮貌地道謝。

中午時分太陽越來越毒，小朵的小臉被曬得通紅。

王桂芳看不下去了，拿著一把小傘下樓。

“姥姥，您怎么下來了？”小朵關(guān)心地問。

“給你送傘來，太陽太毒了。”王桂芳心疼地給小朵撐起傘。

“謝謝姥姥！”小朵開心地笑了，“姥姥，您看，我已經(jīng)賣出去二十根了！”

王桂芳看著小朵手里的賬本，上面歪歪扭扭地畫著二十個圈，心里五味雜陳。

“小朵累不累？”王桂芳問。

“不累！”小朵搖搖頭，“為了姥姥，我不怕累！”

下午生意更好了一些。放學(xué)的小朋友經(jīng)過，都被小朵的冰棒攤吸引。

“小朋友，你也賣冰棒??？”一個六七歲的男孩好奇地問。

“是的，我在幫姥姥賺錢買藥?！毙《浠卮?。

“哇，你真厲害！我也想賣冰棒！”男孩羨慕地說。

“你們要不要買冰棒？很好吃的！”小朵推銷道。

幾個小朋友都買了冰棒，還夸小朵很厲害。

這讓小朵很有成就感，心里美滋滋的。

傍晚時分小朵準(zhǔn)備收攤了。

她數(shù)了數(shù)賬本上的圈，總共賣出了三十五根冰棒。

回到家里小朵興奮地跑向姥姥：“姥姥，你看我賺了這么多錢！”她把一堆零錢倒在桌子上。

王桂芳和小朵一起數(shù)錢：一塊，兩塊，三塊……總共五十二塊五毛錢。

“減去成本三十五塊，賺了十七塊五毛錢。”王桂芳算著賬。

“十七塊五毛錢！”小朵高興地拍手，“姥姥，我真的賺到錢了！”

王桂芳抱著小朵，眼淚止不住地流：“我的好外孫女，真是太懂事了?！?/p>

“姥姥別哭，小朵會一直照顧您的！”

小朵用小手給姥姥擦眼淚，“明天我還要去賣冰棒，賺更多錢給姥姥買藥！”

“小朵，明天姥姥陪你一起去?！蓖豕鸱颊f。

“不用的，姥姥，您要在家休息。”小朵搖搖頭，“我已經(jīng)學(xué)會了，一個人可以的！”

那天晚上王桂芳久久不能入睡。

她看著熟睡中的小朵，心里既心疼又驕傲。

這個五歲的孩子，用她稚嫩的肩膀，撐起了這個家的希望。

02

接下來的幾天里，小朵每天都會準(zhǔn)時出現(xiàn)在小區(qū)門口賣冰棒。

她跟著姥姥學(xué)了不少東西，知道怎么把冰棒擺得整整齊齊，怎么收錢找零，還琢磨出一些吸引顧客的小辦法。

每天早上五點半，鬧鐘一響小朵就麻溜地爬起來。

她輕手輕腳地走進(jìn)廚房，幫姥姥一起準(zhǔn)備早餐。

等姥姥從批發(fā)市場把冰棒進(jìn)回來，小朵就迫不及待地湊過去。

“姥姥，今天進(jìn)啥新口味啦？”小朵眼睛亮晶晶的滿是期待。

“今兒個有草莓味和芒果味的。”王桂芳笑著拍拍外孫女的腦袋，“小朵，你最喜歡啥味兒？”

“我喜歡姥姥的味道！”小朵脆生生地回答，把王桂芳逗得哈哈大笑。

六點半，祖孫倆一起把裝冰棒的塑料箱拖到小區(qū)門口。

王桂芳拉著小朵的手，認(rèn)真地說：“小朵，記住了，做生意得誠實，對人要有禮貌，臉上得帶著笑?！?/p>

“知道啦，姥姥！”小朵使勁兒地點點頭，把姥姥的話牢牢記在心里。

王桂芳幫小朵把冰棒擺好說：“姥姥去買菜，一會兒就回來瞅瞅你?！?/p>

“姥姥，您放心去，我能照顧好自己！”小朵拍著胸脯保證。

等姥姥走了，小朵就開始吆喝起來：“賣冰棒咯，草莓味、巧克力味，還有芒果味的！”

她的聲音雖然稚嫩，卻充滿了活力。

日子一長，小區(qū)里的人都認(rèn)識了這個賣冰棒的小女孩。

有些人甚至專門繞路過來買冰棒，就想幫幫這個懂事的孩子。

住在四樓的趙叔叔每天上班路過，都會買一根冰棒。

“小朵，叔叔上班去咯，你可得乖乖的。”趙叔叔笑著說。

“趙叔叔路上注意安全！”小朵甜甜地回應(yīng)。

住在三樓的孫奶奶每天都會下樓找小朵聊天。

“小朵啊，想不想爸爸媽媽？”孫奶奶關(guān)切地問。

“想呢，不過我要照顧姥姥。等姥姥病好了，爸爸媽媽就回來啦！”小朵仰起臉，認(rèn)真地說。

小區(qū)里的保安劉大爺也特別照顧小朵，經(jīng)常幫她看著攤子。

“小朵，要是想上廁所就跟劉爺爺說，劉爺爺幫你守著?！眲⒋鬆敽吞@地說。

“謝謝劉爺爺！”小朵感激地說。

幾天下來小朵的生意越來越好。

她學(xué)會了推銷：“叔叔阿姨，今天有新口味的芒果味冰棒，可好吃了！”

也學(xué)會了服務(wù)：“奶奶，您身體不太好，還是吃草莓味的吧，沒那么涼?！?/p>

更重要的是，她學(xué)會了堅強(qiáng)。

每當(dāng)想爸爸媽媽的時候，她就暗暗告訴自己：“小朵要堅強(qiáng)，得給姥姥賺錢！”

五月十號這天，一個中年婦女來到了小朵的冰棒攤前。

她四十多歲，胖乎乎的，穿著花里胡哨的衣服，臉上化著濃妝，一看就是個不好惹的主兒。

這個人就是林秀蘭，住在小區(qū)七號樓二單元。

她在小區(qū)里出了名的難纏，對物業(yè)和鄰居的要求都特別高。

“冰棒多少錢一根？”林秀蘭斜著眼睛，挑剔地打量著小朵的冰棒攤。

“阿姨您好，一塊五一根?！毙《湫χ卮?。

林秀蘭皺了皺眉頭：“一塊五？這么貴？不會是快過期的吧？”

“不是快過期的！”小朵急忙解釋，“都是新鮮的，我姥姥每天早上去批發(fā)市場進(jìn)的貨！”

林秀蘭拿起一根冰棒，仔細(xì)瞧了瞧：“哦，看著倒是挺好的。不過這口味也太少了吧？”

“阿姨，我們還有別的口味，在箱子里呢?！毙《涠Y貌地說。

“那給我拿一根巧克力味的。”林秀蘭說。

小朵把冰棒遞過去，林秀蘭接過冰棒，卻沒有要付錢的意思。

她慢慢撕開包裝，咬了一口：“嗯，味道還行，就是巧克力味不夠濃?！?/p>

小朵等了一會兒，小聲說：“阿姨，一塊五……”

“什么？這冰棒味道也就那樣，你還要錢？”林秀蘭裝作很不滿意的樣子。

“可是……阿姨，冰棒都是明碼標(biāo)價的……”小朵委屈地說，心里有點害怕。

“明碼標(biāo)價？我怎么知道你這標(biāo)價合不合理？說不定你故意抬高價格呢！”林秀蘭蠻不講理地說。

小朵不知道該怎么辦，只能眼巴巴地看著林秀蘭，心里又著急又委屈。

林秀蘭看到小朵不敢反抗，心里更得意了。

她慢悠悠地吃完冰棒然后說：“看在你是小孩子的份上，我給你一塊錢。”

說著她從錢包里拿出一塊錢遞給小朵。

小朵搖搖頭：“阿姨，冰棒是一塊五一根的?！?/p>

“一塊五？你這冰棒值一塊五嗎？我看一塊錢都多了?！绷中闾m不屑地說。

小朵有點著急了：“阿姨，我姥姥說了，要誠實做生意，不能少收錢?！?/p>

林秀蘭冷笑一聲：“你姥姥？你姥姥懂什么？我這是在教你做生意，要學(xué)會靈活變通?！?/p>

小朵還是堅持要一塊五：“阿姨，請您給一塊五吧。”

林秀蘭不耐煩了：“你這孩子怎么這么固執(zhí)？我說一塊錢就是一塊錢，不要就算了?！?/p>

說著她伸手要拿回那一塊錢。

小朵緊緊握著那一塊錢，眼淚在眼眶里直打轉(zhuǎn)：“阿姨，那我找您……我給您找……”

可她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沒有零錢可以找，心里又慌又委屈。

林秀蘭看到小朵的樣子，心里更得意了轉(zhuǎn)身就走。

小朵看著林秀蘭的背影，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但她不敢哭出聲。

從那以后林秀蘭幾乎每天都來，而且態(tài)度越來越惡劣。

她總是挑冰棒的毛病，然后以此為借口少給錢或者不給錢。

第二天林秀蘭又來了。

“小朋友，昨天的冰棒一般般，今天再給我拿一根?！彼苯幼叩剿芰舷淝疤暨x。

“阿姨您好！您要什么口味的？”小朵雖然心里害怕，但還是禮貌地打招呼。

“就這根吧?！绷中闾m隨手拿起一根，撕開包裝就吃，根本沒有要付錢的意思。

小朵等了一會兒，小聲說：“阿姨，一塊五……”

“著什么急？我還沒吃完呢?！?/p>

林秀蘭不耐煩地說，“你這冰棒包裝也不好看，影響我食欲，應(yīng)該便宜點?！?/p>

小朵不敢再說話，只能靜靜等著，心里又緊張又委屈。

林秀蘭看到小朵不敢催促，更加得意了。她故意拖延時間，一邊吃一邊評價：“這個味道還行，就是不夠涼。下次進(jìn)貨的時候注意一下。”

小朵聽著心里很委屈，但不敢反駁。

等林秀蘭慢慢吃完，小朵才怯生生地再次開口：“阿姨，請給一塊五?！?/p>

“一塊五，一塊五，知道了！”林秀蘭這次掏錢掏得更慢了，還不停地抱怨，“現(xiàn)在的小孩子真是沒耐心，做生意要懂得服務(wù)客戶，知道嗎？”

小朵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能默默點頭，心里又無奈又難過。

林秀蘭從錢包里拿出一張十塊錢，但又放了回去，拿出一張二十塊錢：“沒有小額的，你找我十八塊五?！?/p>

小朵數(shù)了數(shù)自己的零錢，發(fā)現(xiàn)找不開：“阿姨，我零錢不夠，要不您給我小額的錢？”

“什么？找不開？”林秀蘭故作生氣，“做生意連零錢都準(zhǔn)備不好？這怎么行？”

“對不起，阿姨……”小朵快要哭出來了，心里又著急又害怕。

林秀蘭看到小朵的樣子，心里很得意，但表面上裝作大度：“算了，看在你是小孩子的份上，這根冰棒我就給你一塊錢吧。”

說完她拿出一塊錢遞給小朵轉(zhuǎn)身就走。

小朵看著手里的一塊錢，眼中滿是不解和委屈，但她還是不敢說什么，只是默默地把錢放進(jìn)口袋。

第三天林秀蘭來得更晚一些，下午五點多才出現(xiàn)。

這時候小朵已經(jīng)賣完了大部分冰棒，正準(zhǔn)備收攤。

“怎么這么早就收攤？我還沒買呢！”林秀蘭大聲質(zhì)問。

“阿姨，冰棒都賣完了……”小朵有些為難地解釋，心里有點害怕林秀蘭發(fā)火。

“什么叫賣完了？”林秀蘭直接走到塑料箱前，粗魯?shù)卮蜷_蓋子，“我看箱子里不是還有嗎？”

箱子里確實還有幾根冰棒，但那是小朵留著明天退貨的，因為口味不太受歡迎。

“阿姨，那些冰棒是口味不太好的……”小朵連忙解釋，心里很著急。

“口味不好？哪里不好？”林秀蘭不由分說地拿起一根冰棒，“我看著挺好的啊?！?/p>

“這個口味很多人都不喜歡……”小朵指著冰棒說，心里又委屈又無奈。

“你不喜歡不代表我不喜歡！告訴你我在這個小區(qū)住了十多年，什么時候輪到一個小孩子來教我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林秀蘭更加囂張了。

她三兩口吃完冰棒，然后掏出一張五十塊錢：“我沒零錢，你找我四十八塊五。”

小朵看著手里僅有的二十多塊錢，為難地說：“阿姨，我找不開……”

“找不開？那不關(guān)我事?！绷中闾m收起五十塊錢，一副理所當(dāng)然的樣子，“既然找不開，這根冰棒就算我便宜買了，我給你一塊錢總行了吧?！?/p>

小朵看著手里的一塊錢，眼淚在眼眶里直打轉(zhuǎn)，但她還是強(qiáng)忍著沒有哭出來。

她默默地把錢放進(jìn)口袋，心里又委屈又難過。

路過的鄰居看到了，都很同情小朵，但大多數(shù)人都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tài)，不愿意和林秀蘭發(fā)生沖突。

只有住在二樓的吳奶奶看不下去了，走過來安慰小朵：“小朵別哭，那個人就是這樣的，你別理她?！?/p>

“吳奶奶，我是不是做錯了什么？”小朵抽泣著問，心里很自責(zé)。

“你沒有做錯，是她不對?！眳悄棠膛呐男《涞念^，“以后遇到這種人，你就告訴奶奶，讓奶奶來處理。”

但小朵搖搖頭：“不用麻煩奶奶，奶奶身體不好，不能生氣?！?/p>

吳奶奶聽了更加心疼，覺得這個孩子實在太懂事了。

03
從第四天起，中年婦女林秀蘭的行為愈發(fā)過分。

她不僅依舊在挑冰棒毛病時少給錢，還開始對小朵的服務(wù)百般挑剔。

“這冰棒擺得這么亂，像什么樣子，怎么賣東西啊？”林秀蘭皺著眉頭，一臉嫌棄地說道。

小朵心里有些害怕，但還是趕忙說道：“阿姨，我這就整理好?！?/p>

小朵蹲下身子，認(rèn)真地整理起冰棒，把不同口味的都擺放整齊。

整理完后，她小心翼翼地問：“阿姨，您看這樣可以嗎？”

林秀蘭撇了撇嘴，挑剔地說：“勉強(qiáng)湊合吧，不過你這服務(wù)態(tài)度也得改改，得熱情點，不然誰愿意來你這買冰棒?！?/p>

小朵心里委屈，但還是乖巧地說：“阿姨，我以后會更熱情地招呼客人的?！?/p>

林秀蘭嘴角微微上揚，臉上卻沒有一絲滿意的神情說：“這還差不多。”

漸漸地小區(qū)里的人開始留意到這一情況。

“這不是林秀蘭嘛，怎么老是欺負(fù)這么小的孩子??？”一位大媽說道。

“就是啊，一個大人，跟一個5歲小孩計較，真不像話?！绷硪晃淮鬆敻胶偷馈?/p>

林秀蘭聽到議論聲，立馬大聲反駁：“你們別多管閑事，我這是跟這小丫頭交流做生意的經(jīng)驗，偶爾給她提提意見，這有什么不對？”

大家雖然心里不滿，但都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tài)，頂多在背后指指點點，沒人敢站出來制止。

林秀蘭也正是看準(zhǔn)了這一點，變得更加肆無忌憚。

五月十五號這天，林秀蘭又來到了冰棒攤前。這次她的態(tài)度惡劣到了極點。

“小丫頭，給我拿根冰棒?！彼龔街弊叩剿芰舷淝埃_始挑選起來。

小朵心里有些害怕，但還是弱弱地說：“阿姨，您得先給錢……”

林秀蘭猛地轉(zhuǎn)過頭，瞪著小朵，大聲說：“你什么意思？你是在懷疑我不會給錢嗎？”

小朵被她的氣勢嚇得身體微微顫抖，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不是的，阿姨，我只是……”

林秀蘭打斷她的話，大聲吼道：“你只是什么？我林秀蘭在這個小區(qū)住了十多年，什么時候不講信用了？”

她的聲音很大，引來了不少人圍觀。

小朵嚇得不敢再說話，低著頭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林秀蘭滿意地看著小朵的反應(yīng)，拿起一根最貴的冰淇淋說：“就這根了。”

她慢慢撕開包裝，故意當(dāng)著圍觀群眾的面，大口大口地吃起來，還故意發(fā)出很大的聲音：“嗯，味道還挺不錯。”

吃完后，她擦了擦嘴，準(zhǔn)備離開。小朵鼓起勇氣，小聲說：“阿姨，兩塊……”

林秀蘭停下腳步，轉(zhuǎn)身看著小朵，提高音量說：“兩塊？你確定要跟我要錢？”

小朵的聲音越來越小說：“阿姨，這是規(guī)定……”

林秀蘭走近小朵，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說：“什么規(guī)定？誰規(guī)定的？我告訴你做生意要懂得人情世故。我天天來照顧你生意，就是給你面子。你現(xiàn)在跟我講什么規(guī)定？”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但大家都只是靜靜地看著沒有說話。

小朵被嚇得眼淚直流，但還是堅持說：“阿姨，我姥姥說了，做生意要收錢的……”

林秀蘭更加得意了說：“你姥姥說的？你姥姥在哪呢？讓她出來跟我說！”

小朵一邊哭一邊說：“我姥姥在家里，她身體不好……”

林秀蘭不屑地說：“你一個5歲小孩子，懂什么做生意？我來教教你，在這個社會上，有些錢是不用給的！”

這句話徹底激怒了圍觀群眾。

“這也太過分了吧，哪有這么欺負(fù)小孩子的?！币晃淮髬寶鈶嵉卣f。

“就是啊，一個大人，怎么能這樣?！绷硪晃淮鬆斠舱f道。

林秀蘭絲毫不在意這些議論聲，反而更加囂張地說：“怎么？你們有意見？有本事你們幫她付錢??！”

說完她掃了一眼圍觀的人群說：“我告訴你們，這小丫頭以后就按我說的做，見到我就直接給冰棒，不用收錢！誰讓她年紀(jì)小好欺負(fù)呢！”

這話一出現(xiàn)場一片寂靜。所有人都震驚于林秀蘭的無恥，但依然沒有人敢站出來。

小朵的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但她依然堅持站在自己的冰棒攤前，沒有后退一步。

04
五月十七號，林秀蘭再次出現(xiàn)在小朵的冰棒攤前。

這一次她的態(tài)度比之前還要惡劣，完全把小朵當(dāng)成了可以隨意欺凌的對象。

“小丫頭，今天天氣可真熱，給我拿三根冰棒?！?/p>

林秀蘭直接走到塑料箱前，挑挑揀揀，“這根太小了，不行。這根包裝有點舊，也不行。就這三根吧?！?/p>

她拿起三根冰棒，當(dāng)著圍觀群眾的面，毫不客氣地撕開包裝，吃了起來。

小朵怯生生地說：“阿姨，三根冰棒，一共四塊五……”

林秀蘭停下吃冰棒的動作，斜眼看著小朵說：“什么？你又要跟我要錢？我昨天不是跟你說過了嗎？”

小朵想要解釋說：“可是阿姨……”

林秀蘭打斷她的話說：“可是什么？我再說一遍，以后見到我就直接給冰棒，不用收錢！你記住沒有？”

圍觀的人群中開始有人小聲議論。

“這也太過分了，哪有這么欺負(fù)人的。”一位年輕媽媽說道。

“真是欺人太甚，就沒見過這樣的人?！币晃淮鬆斠舱f道。

但就像往常一樣，沒有人敢站出來直接制止。

林秀蘭聽到議論聲，更加得意洋洋說：“怎么？你們有意見？有意見就幫她付錢啊！沒錢就少廢話！”

她一邊說著，一邊大口吃著冰棒，完全沒有付錢的意思。

這時住在小區(qū)里的陳老師忍不住了說：“林秀蘭，你這樣做不合適吧？人家小孩子賣冰棒賺錢也不容易……”

林秀蘭冷笑一聲，看向陳老師說：“喲，陳老師啊，你這是要為她出頭??？那行啊，你替她收攤，以后這些冰棒都?xì)w你管，怎么樣？”

陳老師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他雖然同情小朵，但自己只是一個退休老師，確實沒有能力接手這個冰棒攤。

“看吧，說話不算數(shù)的人多了去了?！?/p>

林秀蘭更加囂張，“小丫頭，記住了，以后就按我說的辦！”

就在這時小區(qū)物業(yè)的張經(jīng)理走了過來說：“林女士，這里是小區(qū)門口，你這樣大聲嚷嚷，影響了小區(qū)形象……”

林秀蘭立馬換了一副面孔說：“張經(jīng)理，你來得正好！你看看這個小孩子，在小區(qū)門口擺攤賣冰棒，這合適嗎？萬一出了什么食品安全問題怎么辦？”

張經(jīng)理有些為難說：“這個……小朵家里確實困難，我們也是酌情允許的……”

林秀蘭抓住張經(jīng)理話里的漏洞說：“酌情允許？那我作為小區(qū)業(yè)主，是不是也有權(quán)利免費享用一下？既然是酌情允許，那規(guī)矩就不能那么死板嘛！”

張經(jīng)理被她說得啞口無言，只能尷尬地走開了。

林秀蘭看到連物業(yè)都不敢管她，更加肆無忌憚了。

她吃完手里的三根冰棒，又拿起一根說：“再來一根，這個味道不錯?！?/p>

小朵終于忍不住了，眼淚嘩嘩地流說：“阿姨，求求您給錢吧，我姥姥還等著錢買藥……”

林秀蘭嘲諷地笑了說：“買藥？你姥姥買什么藥這么貴？一天賣冰棒能賺多少錢？”

小朵哽咽著說：“姥姥有心臟病，藥很貴的……”

林秀蘭假惺惺地點點頭說：“心臟病啊，那確實挺花錢的。但這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我又不是慈善家！”

說完她一邊吃著冰棒，一邊嘲諷道：“小丫頭，以后見到我就直接給冰棒，不用收錢！誰讓你好欺負(fù)呢！哈哈哈！”

圍觀的人群中發(fā)出了憤怒的議論聲，但依然沒有人敢直接對抗林秀蘭。

林秀蘭吃完第四根冰棒，滿意地拍拍手說：“不錯不錯，今天的冰棒質(zhì)量還可以。小丫頭，明天記得進(jìn)點新口味的，我都有點吃膩了?！?/p>

說完她準(zhǔn)備離開。

就在這時小朵突然抬起頭，用清澈卻堅定的眼神看著林秀蘭。

緊接著說出來的話讓林秀蘭臉色瞬間變得十分難看，手中的冰棒也差點掉在地上。

她的眼睛瞪得滾圓，嘴巴張得老大，整個人如遭雷擊一般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