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媽,雅馨要生了,您能來幫忙嗎?”電話里兒子的聲音帶著懇求。
我放下手中的針線活,看著空蕩蕩的老屋,心里五味雜陳。
這個從小嬌生慣養(yǎng)的兒媳婦,平時連我做的菜都嫌棄,現(xiàn)在卻要我去伺候她月子?
“好,我馬上過去?!蔽疫€是答應(yīng)了。
誰知道這一去,竟然會發(fā)生那樣的事情。
一句話,三個耳光,徹底撕碎了我們之間脆弱的關(guān)系。
我發(fā)誓再也不踏進那個家門一步。
三年過去了,當我因為暈倒被送進醫(yī)院,兒子哭著要接我回家時,我猶豫了。
但當我推開那扇熟悉的房門時,眼前的一切讓我完全愣住了......
01
我叫崔桂芬,今年五十四歲,從紡織廠退休已經(jīng)三年了。
一個人把兒子浩然拉扯大,說不辛苦那是假的。
他爸爸在他五歲那年因為工傷走了,留下我們母子倆相依為命。
我記得那些年,每天天還沒亮我就得起床去廠里上班,晚上回來還要給浩然做飯洗衣服。
冬天的時候,家里沒錢買煤,我就和浩然擠在一張床上取暖。
那時候我想,只要把兒子培養(yǎng)成才,什么苦我都能吃。
浩然很爭氣,考上了本地的大學(xué),學(xué)的建筑工程專業(yè)。
畢業(yè)后進了一家建筑公司,雖然工資不高,但也算是有了穩(wěn)定的工作。
我看著兒子一天天長大,心里既欣慰又有些失落。
欣慰的是他終于能獨當一面了,失落的是他需要我的時候越來越少了。
兩年前,浩然帶回來一個女孩,說是他的女朋友。
女孩叫溫雅馨,在銀行工作,長得很漂亮,但我第一眼就覺得這個女孩太嬌氣了。
她穿著名牌衣服,拎著名牌包,說話的時候還帶著一股子城里人的腔調(diào)。
“阿姨好,我是雅馨?!彼鹛鸬亟形遥铱傆X得這聲阿姨叫得有些生疏。
我打量著她,心里暗自嘀咕:這樣的嬌小姐,真的適合我兒子嗎?
浩然在一旁緊張地看著我們,生怕我說出什么不合適的話來。
“雅馨啊,你家是做什么的?”我試探著問。
“我爸爸是做生意的,媽媽在政府部門工作?!毖跑盎卮鸬煤芎唵?。
我點點頭,心里卻更加不安了。
這樣的家庭出身,她真的看得上我們家浩然嗎?
吃飯的時候,雅馨挑三揀四的,說這個菜太咸了,那個菜太油了。
我做了三十多年的飯,從來沒有人這樣挑剔過。
浩然一直在旁邊賠笑臉,不停地給雅馨夾菜,還不忘記安慰我:“媽,雅馨平時吃得比較清淡?!?/p>
我強忍著心中的不快,勉強笑著說:“沒關(guān)系,年輕人嘛,有自己的喜好很正常?!?/p>
但心里卻在想:這個女孩太嬌氣了,以后怎么過日子?
一年后,浩然和雅馨結(jié)婚了。
婚禮完全按照雅馨家的意思辦,在市里最好的酒店,擺了二十桌。
光是婚禮費用就花了十五萬,幾乎掏空了我這些年的積蓄。
我看著賬單上那些數(shù)字,心疼得要命,但為了兒子的幸福,我還是咬牙承受了。
“媽,辛苦你了。”浩然紅著眼眶對我說。
“沒關(guān)系,只要你們過得好就行?!蔽遗呐乃募绨?,心里卻五味雜陳。
婚后,小兩口住在浩然單位分配的兩居室里,我一個人還是住在老房子里。
說不孤單是假的,但我也不想去打擾他們的小日子。
每個星期,浩然都會回來看我一次,有時候還會帶些好吃的。
雅馨很少跟著回來,就算來了,也是坐一會兒就要走。
我知道她嫌棄我這個老房子,也嫌棄我這個鄉(xiāng)下來的婆婆。
但我從來不說什么,畢竟兒子喜歡她,我還能怎么辦?
02
去年春天,浩然打電話告訴我雅馨懷孕了。
我聽到這個消息,心里又高興又緊張。
高興的是我終于要當奶奶了,緊張的是不知道雅馨會不會讓我參與到孩子的成長中來。
“媽,雅馨說想讓你來伺候月子?!焙迫辉陔娫捓镎f。
我愣了一下,心想這個雅馨平時那么嫌棄我,怎么現(xiàn)在又想要我去伺候她?
“你們真的需要我去嗎?”我試探著問。
“當然需要,雅馨一個人哪里應(yīng)付得過來?而且她媽媽身體不好,幫不上忙?!?/p>
我想了想,還是答應(yīng)了下來。
畢竟是我的孫子,我怎么能不管不顧?
十月懷胎,一朝分娩。
雅馨生了個兒子,取名叫小寶。
孩子生下來的那天,我激動得一夜沒睡。
第二天一早,我就收拾好東西,準備去兒子家?guī)兔Α?/p>
到了他們家,雅馨正躺在床上,臉色還很蒼白。
“媽,你來了?!焙迫悔s緊過來接我的行李。
我看了看雅馨,她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孩子呢?讓我看看?!蔽壹鼻械貑枴?/p>
浩然把小寶抱過來給我看,小家伙紅紅的,皺皺的,但看著就很可愛。
我小心翼翼地接過孩子,心都要化了。
“小寶啊,我是你奶奶?!蔽逸p聲對孩子說。
雅馨在床上看著我們,表情有些復(fù)雜。
“媽,你就住客廳的沙發(fā)吧,這樣晚上孩子哭的時候你也方便照顧?!焙迫徽f。
我點點頭,心里雖然有些不舒服,但也沒說什么。
畢竟是來幫忙的,住哪里都無所謂。
第一天晚上,小寶哭了好幾次。
我每次都趕緊起來給他換尿布、喂奶粉。
雅馨因為剖腹產(chǎn),行動不便,基本上什么都做不了。
浩然要上班,白天也幫不上什么忙。
所以照顧孩子的重任就全部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并不覺得辛苦,畢竟是我的孫子。
但雅馨的要求卻越來越多。
“媽,你能不能每天早上四點起來熬雞湯?我現(xiàn)在需要補身體?!?/p>
“媽,小寶的衣服不能用洗衣機洗,必須手洗,這樣才干凈?!?/p>
“媽,你晚上看電視的聲音小一點,別吵到孩子睡覺。”
“媽,你睡覺的時候把手機放在枕邊,我半夜叫你的時候能馬上聽到?!?/p>
每一個要求我都默默地接受了。
我告訴自己,她剛生完孩子,情緒不穩(wěn)定,我應(yīng)該多包容一些。
每天凌晨四點,我就起床開始熬雞湯。
小寶的衣服,我全部用手洗,一洗就是一個多小時。
晚上我不敢看電視,怕吵到孩子。
半夜只要雅馨一叫我,我就馬上起來。
這樣的日子持續(xù)了二十天,我感覺自己快要撐不下去了。
身體累是一回事,心理上的壓抑更讓我難受。
在這個家里,我感覺自己就像個外人。
雅馨對我的態(tài)度越來越冷淡,說話的語氣也越來越不客氣。
浩然夾在中間,既不敢說妻子,也不敢違逆我。
我看著他為難的樣子,心里更加難受。
我的兒子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沒有主見了?
03
月子第二十天的那個下午,事情終于爆發(fā)了。
我正在給小寶換尿布,雅馨突然從床上坐起來。
“媽,你這樣換尿布不對,現(xiàn)在都講科學(xué)育兒,不能這樣弄?!?/p>
我抬頭看著她,有些不明白她在說什么。
“我換尿布換了二十多年,還能不會嗎?”我有些不服氣地說。
“你那是老方法了,現(xiàn)在都過時了?!毖跑暗恼Z氣很不耐煩。
“什么老方法新方法的,孩子干凈就行了。”我繼續(xù)給小寶換尿布。
“你看看,你這樣換,孩子會不舒服的?!毖跑罢f著就要下床來阻止我。
“我怎么換了?我把孩子換得干干凈凈的,哪里不對了?”我的火氣開始上來了。
浩然聽到我們的爭吵聲,趕緊從廚房跑過來。
“怎么了?怎么了?”他緊張地問。
“你看看你媽,我告訴她正確的換尿布方法,她就是不聽。”雅馨指著我說。
我感覺胸口一陣發(fā)悶,這二十天來積壓的怒火開始燃燒。
“什么正確不正確的?我把我兒子拉扯這么大,還不如你一個黃毛丫頭懂得多?”
雅馨聽了我的話,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
“什么黃毛丫頭?我這是為了孩子好!你這些老土方法早就該淘汰了!”
“老土方法?”我氣得手都在發(fā)抖,“我用這些老土方法把我兒子養(yǎng)得好好的,你有什么資格說我的方法不對?”
“時代不同了!現(xiàn)在都講科學(xué)育兒,你懂什么科學(xué)?”雅馨的聲音越來越尖銳。
浩然在旁邊不停地勸著:“媽,雅馨,你們別吵了,有話好好說?!?/p>
但我們兩個人誰也聽不進去他的話。
二十天來受到的委屈和憤怒,在這一刻全部爆發(fā)了出來。
“我不懂科學(xué)?我把我兒子從小養(yǎng)到大,他現(xiàn)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嗎?”我大聲說道。
“那是以前,現(xiàn)在不一樣了!我是為了小寶好!”雅馨也不示弱。
“為了小寶好?你為了小寶好,就這樣對待他奶奶?”我感覺眼眶開始發(fā)熱。
“你不要動不動就拿奶奶這個身份壓我!”雅馨突然站了起來。
“我拿什么身份壓你了?我就是孩子的奶奶!”
“奶奶?”雅馨冷笑一聲,“你就是個保姆,拿錢辦事,別把自己當奶奶!”
這句話如同晴天霹靂,瞬間擊中了我內(nèi)心最脆弱的地方。
我感覺血液一下子沖到了頭頂,眼前一片模糊。
“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我的聲音在顫抖。
“我說你就是個保姆!”雅馨毫不示弱地重復(fù)了一遍。
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啪!”
“啪!”
“啪!”
三個清脆的耳光聲在房間里響起。
雅馨捂著臉,瞪大了眼睛看著我,眼中滿是震驚和憤怒。
“你敢打我?你竟然敢打我?”她哭著喊道。
我的手還在顫抖,但心里卻感到一陣快感。
這三個耳光,是我憋了二十天的怒火的釋放。
“你說誰是保姆?!我辛辛苦苦來伺候你月子,你說我是保姆?!”我大聲吼道。
04
浩然徹底傻眼了,愣愣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該怎么辦。
雅馨哭得更厲害了,一邊哭一邊說:“浩然,你看看你媽,她打我!她竟然打我!”
浩然終于回過神來,慌忙跑到雅馨身邊:“雅馨,你沒事吧?疼不疼?”
看著兒子心疼妻子的樣子,我感覺心都要碎了。
“浩然,你讓你媽給我道歉!她必須給我道歉!”雅馨哭著說。
浩然轉(zhuǎn)過頭看著我,眼中滿是為難和痛苦。
“媽,你…你還是給雅馨道個歉吧?!彼÷暤卣f。
我聽了這句話,感覺天都要塌下來了。
我的兒子,我辛辛苦苦養(yǎng)大的兒子,竟然讓我給這個女人道歉?
“道歉?”我苦笑了一聲,“我為什么要道歉?”
“媽,雅馨剛生完孩子,身體虛弱,你…你不該打她的?!焙迫坏穆曇粼絹碓叫?。
我看著兒子,感覺我們之間突然隔了一道無法跨越的鴻溝。
“好,很好。”我點點頭,心已經(jīng)徹底涼了。
我轉(zhuǎn)身走向客廳,開始收拾我的東西。
“媽,你要干什么?”浩然跟了過來。
“我要走。”我頭也不回地說。
“媽,你別這樣,有話我們好好說。”
“好好說?”我停下手中的動作,轉(zhuǎn)過身看著他,“你剛才讓我給她道歉的時候,怎么不想著好好說?”
浩然被我問得啞口無言。
我繼續(xù)收拾著我的東西,每一件衣服都像是在收拾我破碎的心。
“媽,你別走,小寶還需要你照顧?!焙迫恢钡卣f。
“小寶?”我冷笑一聲,“我只是個保姆,保姆被辭退了,還照顧什么孩子?”
“媽,雅馨她不是那個意思…”
“她不是那個意思?那她是什么意思?”我打斷了他的話。
浩然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什么來。
我收拾好所有的東西,拎起行李袋。
“浩然,從今往后,我再也不踏進這個門?!蔽铱粗鴥鹤诱f道。
“媽…”浩然的眼圈紅了。
“你選擇了你的妻子,這很好。但我也有我的尊嚴?!蔽疑钌畹乜戳怂谎郏澳銈兒煤眠^吧。”
說完,我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這個家。
身后傳來浩然的呼喚聲,但我沒有回頭。
我知道如果我回頭了,我就再也走不出這個門了。
但我不能繼續(xù)在這里受這樣的屈辱。
我是一個母親,也是一個有尊嚴的人。
走出小區(qū)的時候,我回頭看了一眼那棟樓。
我的孫子在那里,我的兒子也在那里。
但從今天開始,那里不再是我的家。
回到老房子,我坐在沙發(fā)上,眼淚終于忍不住流了下來。
這三年來,我一直在等。
等浩然的電話,等他回來看我,等他帶著小寶來找我。
但這個電話始終沒有打來,這個門始終沒有被敲響。
我知道雅馨不會讓浩然來看我的,她恨我,恨我打了她三個耳光。
偶爾在街上遇到浩然的同事,他們會告訴我一些關(guān)于小寶的消息。
“小寶長得可像你了,特別是那雙眼睛。”
“小寶現(xiàn)在會走路了,走得可穩(wěn)了?!?/p>
“小寶開始說話了,聲音特別好聽?!?/p>
每次聽到這些消息,我都既高興又難過。
高興的是我的孫子健康成長,難過的是我不能陪伴在他身邊。
有時候我會想,如果那天我忍住了,沒有打雅馨那三個耳光,現(xiàn)在的情況會不會不一樣?
但每次想到她說的那句“你就是個保姆”,我就覺得我沒有做錯。
每個人都有底線,那句話就是我的底線。
05
三年來,我靠著微薄的退休金生活。
偶爾去給別人家做鐘點工,賺一些零花錢。
身體一天不如一天,有時候晚上會胸悶氣短,但我從來不去醫(yī)院檢查。
我怕查出什么大病來,更怕給浩然添麻煩。
我寧愿一個人默默地承受這一切。
有時候深夜的時候,我會想起小寶剛出生時的樣子。
那么小,那么可愛,緊緊握著我的手指不肯放開。
我想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會叫奶奶了吧?
但他永遠不會知道他還有一個奶奶在遠方思念著他。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xù)到第三年的秋天。
那天早上,我像往常一樣出門去買菜。
走到菜市場門口的時候,突然感覺眼前一黑。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躺在醫(yī)院的病床上了。
“老人家,你醒了?”護士看到我醒來,趕緊過來檢查。
“我這是在哪里?”我迷迷糊糊地問。
“你在醫(yī)院,剛才在街上暈倒了,是好心人把你送過來的?!?/p>
我想要坐起來,但感覺渾身無力。
“醫(yī)生說你嚴重貧血,還有營養(yǎng)不良,需要住院治療。”護士繼續(xù)說道。
“住院?我沒錢住院?!蔽壹泵φf道。
“老人家,你別擔心錢的事,先把身體治好再說。”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被推開了。
“媽!”
我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轉(zhuǎn)頭一看,竟然是浩然。
他氣喘吁吁地跑過來,眼中滿是擔心和愧疚。
“浩然?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同事路過這里,看到了你,馬上通知了我?!焙迫晃兆∥业氖?,“媽,你怎么瘦成這樣了?”
我看著兒子關(guān)心的眼神,心中五味雜陳。
三年了,我們終于又見面了。
“我沒事,就是有點累。”我想要表現(xiàn)得堅強一些。
“媽,醫(yī)生說你的身體狀況很不好,必須住院治療。”浩然的眼圈紅了。
“住院就算了,我回家休息幾天就好了。”我想要下床。
“不行!”浩然堅決地按住我,“媽,你必須住院治療。而且治好了以后,你跟我回家。”
“回家?”我愣了一下,“你家?”
“對,跟我回家。雅馨她…她已經(jīng)同意了?!焙迫恍÷暤卣f。
我心中涌起一陣復(fù)雜的情緒。
是高興?是難過?還是不知所措?
“小寶呢?他…他還好吧?”我試探著問。
“小寶很好,他現(xiàn)在三歲了,很聰明,也很可愛。”浩然的臉上露出了父親的驕傲。
“他…他知道有我這個奶奶嗎?”我最關(guān)心的還是這個問題。
浩然的表情變得有些復(fù)雜:“媽,這些我們回家再說吧?!?/p>
在醫(yī)院住了一個星期,我的身體稍微好了一些。
浩然每天都來陪我,給我?guī)Ц鞣N好吃的。
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似乎又回到了從前,但我知道,有些東西已經(jīng)永遠回不去了。
06
出院的那天,浩然開車來接我。
“媽,準備好了嗎?我們回家?!彼麕臀伊嘀欣?。
“我們真的要回你家嗎?雅馨她…她真的同意了嗎?”我還是有些不安。
“媽,這三年來她一直很后悔那天的事?!焙迫徽f道。
“后悔?”我苦笑一聲,“她后悔什么?后悔說我是保姆?”
“媽,別再提那些了,都過去了?!焙迫挥行┎蛔栽诘卣f。
車子開了二十分鐘,停在了熟悉的小區(qū)門口。
我的心跳開始加速,手心里出了汗。
三年了,我又要回到這個地方了。
但這一次,我不是作為一個幫忙照顧月子的婆婆,而是作為一個生病需要照顧的母親。
這個轉(zhuǎn)換讓我感到有些屈辱,但也有些無奈。
人老了,就是這樣,總有需要別人照顧的一天。
浩然攙扶著我上樓,我的腿有些發(fā)軟。
不知道是因為身體虛弱,還是因為心理緊張。
到了門口,浩然掏出鑰匙開門。
“媽,進去吧?!彼p聲說道。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跨進了這個三年來我發(fā)誓再也不會踏進的門。
當我的腳踏進客廳的那一刻,我整個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