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聯(lián)
我是那個永遠不會死的人,天生就帶著好運和錢財。
每回有人為了錢要我的命,結果反倒讓我多了大筆財富,就這么著,我成了坐擁億萬資產(chǎn)的大富豪!
可我真的一點都不快樂。
被各種手段害死了一千多次,早就對活著沒了期待,那些錢擺在我眼前,就像一串串冷冰冰的數(shù)字,一點溫度都沒有。
破解永生的唯一辦法,是遇見一個真心愛我、而不是貪圖我錢財?shù)娜耍?/p>
經(jīng)歷了一世又一世,我終于碰到了這樣一個人。
他確實不稀罕我的錢,可他也不在乎我這個人,反而拿著手術刀,一刀劃開了我的皮膚……
1
我躺在冷冰冰的手術臺上。
頭頂?shù)臒籼?,照得我睜不開眼。
可我還是看清了——自己的肚子被切開了,血糊糊的一片。
又一種死法,記上了。
但這次特別疼,疼到骨頭里去了。
皮肉像被火燒又像被刀割,一陣陣鉆心地痛。
疼得我連叫都叫不出來。
牙咬得咯咯響,我還是擠出幾個字,問硯秋。
“你到底圖什么?錢嗎?你要錢,我有,很多。你說個數(shù),我都給你。”
硯秋輕輕搖頭,手抖著摸了摸我的頭發(fā)。
他低頭親了親我的額頭,眼淚嘩地往下掉。
一滴,落在我臉上。
可那眼淚,一點熱氣都沒有。
“我不是要錢,我愛的是你,是你這個人。錢對我來說不重要,我只要你活著?!?/p>
我咧了咧嘴,想笑,卻笑得比哭還難看。
腿和手控制不住地抽,疼得整個人在發(fā)抖。
他拿手術刀劃開我身體的時候,連麻藥都不打。
嘴上說著愛我,卻要挖掉我的內(nèi)臟,還要抽干我的血。
這叫愛?
我不懂了。
既然非讓我死,干嘛不干脆一點?
“硯秋,你到底想要什么?開個價,我給你。求你,一刀給我個痛快。別拿‘愛我’當理由,折磨我?!?/p>
可他根本不聽。
一遍遍說著“我愛你”,像在念咒。
我快瘋了,他到底愛我哪一點?
五分鐘后,手術室的門又被推開。
推進來一張新的病床。
上面躺著個年輕女人,長得挺漂亮,皮膚白白的,像是睡著了。
她被推到我旁邊,和我并排躺著。
我看到,自己流出的血,正一滴一滴流進她的身體。
接著,一群穿白大褂的人圍上去,也用刀劃開了她的皮膚。
她好像病得很重,幾個器官都壞了。
醫(yī)生從她身體里取出來,再從我身上,一樣一樣割下對應的器官,換到她體內(nèi)。
我忽然全明白了。
硯秋要的,根本不是我。
他是要用我的身體,救那個女人。
我眼眶一熱,一滴淚悄悄滑下來。
嗓子啞了,我問:“她……是誰?”
硯秋沒回答,只是靜靜看著那女人,眼神溫柔得像能化出水。
“硯秋!你看著我!說清楚!她到底是誰!”
他終于回過頭,握住我的手,聲音低低地開口。
“她叫蘇晚檸。我高中時的同桌。我們坐了三年,約好考同一所大學,畢業(yè)后就結婚。”
“可命運太狠。大學剛畢業(yè),她查出了一種怪病?;騿栴},全身器官會慢慢壞死,活不過幾年。全世界都沒法治。”
“我不能看著她死。她是陪我長大的人,是我青春里最重要的人。所以我才想到這個辦法?!?/p>
我聽了,只想笑。
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治不好的病,你以為換器官就能救她?如果真行,醫(yī)院早建議了。輪得到你來干這種事?”
硯秋沉默了一下。
忽然轉頭盯著我,眼神像刀子一樣冷。
他看了我很久,才緩緩開口。
“清沅,我知道你藏著什么。”
“我知道……你根本不會死。”
2
硯秋的話讓我愣住了。
也終于讓我明白,為什么我會落到今天這步田地。
原來他根本不在乎我的錢,可他也從來沒愛過我!
我本以為這一輩子總算能擺脫永生的折磨,結果還是被命運耍了一道。
他冷得不像人。明明看著我被剖開肚子,滿身是血,慘不忍睹,他卻還能站在我旁邊,緊緊握著我的手,指尖一遍遍擦過我的手掌。
我渾身都在發(fā)抖,痛得幾乎要斷氣。
可他卻像沒事人一樣,繼續(xù)講著他和蘇晚檸的那些破事。
“我和晚檸去過好多地方,找過好多醫(yī)生,可一點希望都沒有。她吃了太多苦,抱著我哭了不知道多少次,只有我知道她有多痛?!?/p>
“我答應過她,一定要救她!不管付出什么代價,我都得讓她活下來!你懂嗎?她就像我生命里的光,要是她沒了,我的世界就全黑了。”
“清沅,當我發(fā)現(xiàn)你是永生者的時候,我就覺得這是老天給的機會。我直覺你能救她!你能改變我們的命!”
所以他連麻藥都不給我?
還騙了我整整三年!
這三年,他只是在演戲。一步步靠近我,取得我的信任,最后拿我的身體去救那個女人。
他怎么能這么狠?
我吼了出來,第一次在他面前崩潰,罵得撕心裂肺。
我知道死對我來說不算什么。死過太多次,痛苦早已習以為常。
可這次不一樣。
我寧愿他貪圖我的錢,也不愿他是沖著這個來的。
雙重的打擊讓我腦子發(fā)昏,身體不停抽搐,四肢扭成怪異的形狀,卻被硯秋死死壓住。
他還在說著安慰的話,可每一句都像刀子扎進我心里。
“清沅,你再撐一會兒!你不是經(jīng)歷了很多次死亡嗎?這點痛對你來說應該不算什么,忍一忍就過去了。”
“你不是一直想找辦法結束永生嗎?這次我?guī)湍悖阋岔槺銕臀?,這不是兩全其美嗎?”
“你救活晚檸,我?guī)湍憬饷?。以后我還會愛你,永遠記得你。你可以在她身體里繼續(xù)存在,換種方式活著,好不好?”
我盯著他,疼得咬破了舌頭,猛地噴出一口血。
他怕我咬舌,居然把自己的手塞進我嘴里,哪怕疼得冒汗也不抽走。
“別怕,清沅,乖一點,別怕。我一直在這兒陪著你。醫(yī)生說不打麻藥,器官移植成功率更高,所以才會這么痛。很快就好了?!?/p>
他這副深情的樣子,有一瞬間,我差點以為自己是在生孩子。
可我知道,全是假的。我比誰都清醒。
我冷笑,徹底斷了對人心的最后一絲指望。
狠狠咬了他一口,朝他臉上啐了一大口帶血的唾沫。
“既然你知道我是永生者,那你知不知道,吃了永生者的血肉會有什么下場?我勸你現(xiàn)在收手還來得及!否則,你會后悔到生不如死!”
3
吼完那句話,我就疼得徹底失去了意識。
不知道昏了多久,等我再睜眼時,發(fā)現(xiàn)自己被塞進了一個巨大的玻璃缸里,泡在水里。
我死過太多次了,也活過太多次。只要一死,二十四小時后就會復活,不管以什么方式。
在刺骨的冰水里,在又滑又臭的爛泥里,甚至在下水道的污垢中……我都醒過來過。
只要這個世界還在,哪怕被人剁碎燒成灰,只剩下一粒渣,我也能重生。
此刻,這個玻璃缸里灌滿了刺鼻的防腐液。我空蕩蕩的身體漂在其中,像在泡澡,正慢慢恢復知覺,可還動不了。
耳邊傳來硯秋冷冰冰的聲音。他站在我旁邊,剛剛掀開蓋子看了一眼。
從他眼睛的倒影里,我看到了自己的樣子——可怕極了。原本接近一米七的身子,現(xiàn)在縮成一團,連原來的一半都不到。
我身上所有能用的器官,全被硯秋拿走了,現(xiàn)在全換到了蘇晚檸身上。
他看起來挺滿意,語氣都不自覺輕快了起來。
“她這回應該沒法再活了吧?這模樣根本復活不了。身體就剩骨頭架子和一顆腦袋,啥也沒了?!?/p>
那個給我和蘇晚檸動手術的醫(yī)生也點頭附和。
“估計是沒戲了,研究價值也沒了。那這剩下的……”
硯秋想了想,馬上拿定主意。
“保險點,還是燒了吧。骨灰分成四份,往東南西北四個方向撒,讓她永遠別想再拼回來。這樣,晚檸才能順順利利繼承她的東西?!?/p>
這醫(yī)生也不知道什么來頭,本事不小。不僅能做換器官的手術,還能幫硯秋善后處理我的軀體。
兩人聊得輕松,說我就像處理一只流浪貓狗一樣簡單。
搞定我的事后,他們又說起蘇晚檸的恢復情況。
硯秋語氣興奮得壓都壓不住,眼里發(fā)著光,是我從沒見過的模樣。
“永生者的器官果然不一樣!我原以為晚檸得養(yǎng)好久,還要受罪一陣子,結果第二天她就精神了!”
“不止精神,器官適應得快,傷口愈合也驚人,整個人充滿活力,連我都吃驚!”
“我已經(jīng)跟晚檸說好了,三天后開始下一步。”
還有下一步?
這事他可從沒跟我提過。
我想繼續(xù)聽,硯秋卻接到了蘇晚檸的電話。
聽筒里傳來她甜甜的聲音,說想吃草莓蛋糕,心情好,胃口也不錯,聽著真像是恢復得不錯。
硯秋一聽,高興壞了,對著電話溫柔地哄了幾句。
“你這個小饞鬼,才剛好轉,就惦記蛋糕了?”
蘇晚檸嬌滴滴地撒著嬌,聲音軟軟的,從聽筒里飄出來。
“還有好多想吃的呢,但你不在,我不敢亂想……”
硯秋笑出聲,情話脫口而出。
“我現(xiàn)在就過去,你好好想想,到底還想吃什么?嗯?”
4
聽到他們說的話,我心里一下子冷到了底。
身體恢復得越來越快。
胸口傳來一陣撕裂感,好像有什么東西正在從內(nèi)往外鉆,慢慢撐開皮肉。新的心臟,一寸一寸長了出來。
我微微扯動嘴角,笑了。能感覺到那顆心在跳,穩(wěn)穩(wěn)的,一下又一下。我知道,我又回來了。
原來那顆為硯秋跳動的心,被他親手挖走了。連同我對他的喜歡和難過,一起帶走了。
可現(xiàn)在,我有了新的心。不疼,也不愛了。里面裝的,全是恨,還有等著看結局的冷意。
我在水缸里泡了好幾個小時,看著自己一點一點活過來。就在醫(yī)生準備處理我身體前半小時,我猛地沖出了水面。
他發(fā)現(xiàn)我不見時,臉色刷地變了,像是撞見了厲鬼,腿都軟了,哆哆嗦嗦就給硯秋打了電話。
我就躲在角落里,聽著那電話響了三聲,硯秋才懶洋洋接起來。
“喂!硯秋!出事了!你在哪兒?快說!我馬上去找你!”
醫(yī)生聲音發(fā)抖,眼睛到處亂掃,生怕我突然從哪冒出來。
可硯秋卻煩得很,覺得他打擾了好事。
“我現(xiàn)在正陪晚檸呢,你不知道嗎?她剛醒,身子還虛,你大半夜打來干什么?”
他語氣黏糊,電話那頭還隱約傳來蘇晚檸細細的喘氣聲,醫(yī)生一聽就明白了。
但他也顧不上這些了,只能沖著手機大喊:
“糟了!清沅不見了!我想處理她的身體,可剛打開水缸——里面空的!什么都沒有!”
硯秋愣住,聲音立刻沉了下來。
“不可能!是不是光線太暗你看錯了?你再好好看看!”
“沒看錯!我看得清清楚楚!水缸是空的!地上還有她的腳??!清沅……她活了!她跑了!”
就在他們慌亂驚叫的時候,天上的雷也一聲接一聲炸開。
我比醫(yī)生更快一步,摸到他的車,用偷來的鑰匙發(fā)動車子,直奔硯秋家樓下。
深夜了,他家燈還亮著。車庫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硯秋像是在拼命搬什么東西。
蘇晚檸跟在他身邊,滿臉困惑:“硯秋,我們要去哪兒?到底怎么了?為什么要收拾行李?”
他根本沒空解釋,只顧著往車上塞箱子。
“先走!趕最早的飛機!等到了安全地方我再跟你說!”
蘇晚檸還想問,可就在第三聲雷響過的瞬間,她整個人僵住了。
下一秒,她像被什么牽引著,緩緩走向門口,親手把門打開,然后站到我身邊,乖得不像話。
“晚檸!你去哪兒了!”
硯秋追出來,看到我的那一刻,臉唰地變白??伤谝环磻€是喊蘇晚檸,滿嘴都是她的名字。那一聲聲,像刀子一樣扎進我心里。
“晚檸!過來!先過來!聽我解釋!你打不過她!別離她那么近!”
我笑了。
笑他蠢得可悲。
我轉頭看向蘇晚檸,輕聲說:“抓住他,我們進去,好好聊聊?!?/p>
她一句話沒說,立刻照做。在硯秋的驚叫聲中,反手一扭,把他胳膊卸了,硬生生拖進了屋子。
硯秋疼得咆哮,聲音都變了。
“怎么回事?清沅!你對晚檸做了什么?!”
我抬頭看了眼黑沉沉的夜,慢慢搖頭,語氣里全是遺憾。
“我什么都沒做。是你自己不信勸告,現(xiàn)在,只能自己扛后果。”
“你真不知道嗎?只要接受了永生者三成的血肉,她就會變成下一個永生者。而我受過的苦,她,一個都不會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