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張磊呢？張磊去哪了？"

服務(wù)區(qū)停車場里，小姨焦急的聲音在夕陽下顯得格外刺耳。她拿著手機(jī)四處張望，額頭上已經(jīng)滲出細(xì)密的汗珠。

"媽，你別著急，說不定他在便利店買東西呢。"表弟小聲安慰著，但眼神里也透著不安。

小姨夫從廁所方向走回來，搖搖頭："問了好幾個人，都說沒見過。"

"不對勁，真的不對勁。"小姨的聲音開始顫抖，"他從來不會亂跑的，而且手機(jī)也關(guān)機(jī)了。"

表妹抱著胳膊站在一旁："該不會是因為那些錢的事情生氣了吧？"

"閉嘴！"小姨瞪了女兒一眼，"那點小錢算什么，他不至于..."

話音未落，小姨的手機(jī)突然響起。她顫抖著接聽，臉上的表情從希冀變成困惑，再變成極度的震驚。掛斷電話后，她呆立在原地，仿佛被什么東西擊中了。

這時，一個陌生男人朝她走來，手里拿著一張折疊的紙條。小姨接過紙條，打開看了一眼，整個人如遭雷擊般愣在了那里。

01

三天前，小姨給我打電話的時候，聲音里帶著少見的熱情。

"磊子，你不是說想去趟云南嗎？正好我們一家也想出去散散心，要不一起吧？"

我當(dāng)時正在辦公室加班，聽到這個提議有些意外。小姨一家平時和我們來往不多，除了逢年過節(jié)，基本很少主動聯(lián)系。

"一起去？"我放下手中的文件，"你們也要去云南？"

"對啊，我早就想去看看了。你有車，咱們一起開車去，路上還能有個照應(yīng)。"小姨的聲音里帶著理所當(dāng)然的輕松，"而且你一個人開車多累啊，我們可以輪流開。"

我心里有些猶豫。倒不是不愿意和家人一起旅行，而是對小姨這突如其來的熱情感到困惑。在我的印象里，她一直是那種精打細(xì)算的人，從不做虧本買賣。

"費用怎么算？"我試探性地問。

"這個好說，到時候大家AA制就行了。"小姨爽快地回答，"你放心，我們絕對不會讓你吃虧的。"

聽起來很合理，而且確實一個人開長途有些累。我想了想，同意了這個提議。

"那太好了！"小姨顯得很興奮，"我這就去準(zhǔn)備，咱們后天就出發(fā)怎么樣？"

掛斷電話后，我開始規(guī)劃路線。從我們這里到云南，大概需要三天時間，油費加過路費至少要兩千多。不過有人分?jǐn)偅瑝毫Φ故切×瞬簧佟?/p>

第二天，小姨又打來電話，詢問一些細(xì)節(jié)。聊天過程中，我無意中提到了酒店預(yù)訂的事情。

"酒店就不用你操心了，我已經(jīng)讓小剛（表弟）在網(wǎng)上看了，都訂好了。"小姨說得很自然，"到時候咱們住一起，熱鬧點。"

我當(dāng)時沒多想，覺得她安排挺周到的。

第三天一早，小姨一家四口準(zhǔn)時出現(xiàn)在我樓下。除了她和小姨夫，還有兩個孩子——表弟小剛和表妹小慧。

看著他們大包小包的行李，我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行李這么多，車?yán)锓诺孟聠幔?

"沒事沒事，擠擠總是有的。"小姨夫幫忙往后備箱塞東西，"再說了，大家一起出來玩，就別計較這些小事了。"

車子啟動后，小姨坐在副駕駛位置上，興致勃勃地和我聊著路線規(guī)劃。而后排的三個人擠得有些緊，但氣氛還算和諧。

第一個加油站，我停車加油。加完油準(zhǔn)備付款時，小姨在車?yán)锖埃?磊子，先開吧，等會兒一起算。"

我當(dāng)時覺得她說得有道理，畢竟后面還要加好幾次油，確實可以最后統(tǒng)一結(jié)算。

但接下來的事情，讓我開始感到不對勁。

過第一個收費站時，我伸手拿通行卡，小姨夫在后面說："磊子，你先墊著，我們沒帶現(xiàn)金。"

高速公路服務(wù)區(qū)吃午餐，點完菜結(jié)賬時，小姨拍拍我的肩膀："還是你來吧，我們現(xiàn)金不夠，等下車了再給你。"

連續(xù)幾次下來，我心里開始有些不舒服。這哪里是AA制，分明就是我在包攬所有費用。

當(dāng)天晚上到達(dá)第一個目的地時，小姨帶著我們?nèi)チ怂?預(yù)訂"的酒店。我以為會開兩個房間，結(jié)果她定的是一個四人間。

"磊子，你看這樣安排行不行？"小姨指著房間里的兩張雙人床，"我和老李睡一張，你和小剛睡一張，小慧睡沙發(fā)。"

我愣了一下："就一個房間？"

"是啊，這樣省錢啊。"小姨理所當(dāng)然地說，"而且大家住一起熱鬧，有什么事也好商量。"

我看了看那張不算太寬的雙人床，再看看比我高出一個頭的表弟小剛，心里開始后悔這次旅行的決定。

但話已經(jīng)說到這個份上，我也不好意思提出異議，只能硬著頭皮住下。

第二天路上，情況變得更加明顯。

小姨開始頻繁地提出各種需求："磊子，前面有個景點，咱們停下來看看吧？"

"磊子，我看到路邊有賣特產(chǎn)的，買點帶回去。"

"磊子，小慧說想吃那個冰淇淋，停一下車。"

每一次停車，最后付錢的都是我。而小姨總是很自然地說："先記著，等回去一起算。"

到了第二天晚上，我終于忍不住提起了費用的事情。

"小姨，咱們算算賬吧，這兩天花了不少錢。"

小姨正在整理今天買的特產(chǎn)，頭也沒抬："算什么賬啊，都是一家人，分那么清楚干嘛？"

"不是分清楚的問題，"我試圖解釋，"當(dāng)初說好的AA制..."

"哎呀，你這孩子怎么這么計較？"小姨打斷了我，"你一個大男人，還在乎這點小錢？再說了，平時我們對你不好嗎？"

小姨夫也在旁邊幫腔："磊子，你小姨說得對。這次出來就是為了高興，別為了錢傷和氣。"

表弟小剛低著頭玩手機(jī)，表妹小慧在一旁小聲說："哥哥，我們下次自己攢錢出來玩。"

我看著這一家人的反應(yīng)，心里五味雜陳。說他們故意占便宜吧，他們一臉無辜的樣子。說他們沒有故意吧，所有的費用確實都落在了我身上。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這根本就不是什么臨時起意的家庭旅行，而是一場精心策劃的"免費旅游"。我就是那個被選中的冤大頭。

02

第三天的情況更加過分。

早上出發(fā)前，小姨夫忽然說他肚子不舒服，不能開車了。我本來指望他能替換我開一段，緩解一下疲勞，結(jié)果又落空了。

"磊子，你辛苦一下，我們給你按摩。"小姨很體貼地說。

但實際上，除了表妹偶爾幫我遞個水，其他人都在后排睡覺或者玩手機(jī)。我一個人開了整整五個小時的山路。

中午到達(dá)一個著名景點時，門票是每人120元。我買票時，小姨走過來說："磊子，我們沒帶夠錢，你先墊著吧。"

我看著她手里拿著的名牌包，還有表弟手上新買的手機(jī)，心里的怒火開始燃燒。

"小姨，你們到底帶了多少錢？"我忍著火氣問。

"帶了一些，但主要是留著買特產(chǎn)的。"小姨很自然地回答，"你放心，該給你的一分不會少。"

景區(qū)里，他們買紀(jì)念品的時候倒是很大方，各種工藝品、特產(chǎn)一買就是好幾百。但該分?jǐn)偟馁M用，他們總是"暫時沒帶夠錢"。

晚上住宿，又是一個四人間。這次我實在受不了了，主動提出要單獨開一個房間。

"磊子，你這是怎么了？"小姨皺著眉頭，"是不是我們哪里做得不好？"

"不是不好的問題，"我深呼吸了一下，"我只是想睡得舒服點。"

"那你單獨開房間，錢也要單獨出嗎？"小姨的語氣里帶著一絲不滿，"原本咱們一個房間四個人分?jǐn)?，現(xiàn)在你一個人住，費用不是更高了？"

我被她這個邏輯繞糊涂了。明明是我在承擔(dān)所有費用，到她嘴里反而成了我增加了大家的負(fù)擔(dān)。

最終，我還是妥協(xié)了，又一次和表弟擠在一張床上過夜。

第四天，也就是昨天，我們開始返程。路上我又試圖和他們談費用分?jǐn)偟氖虑椤?/p>

這次小姨的態(tài)度更加理直氣壯："磊子，你這樣斤斤計較，真的讓我很失望。我們本來想著這次旅行能增進(jìn)感情，沒想到你心里只有錢。"

"我不是只想著錢，"我努力控制著情緒，"而是覺得大家都是成年人，應(yīng)該承擔(dān)自己的那份責(zé)任。"

"什么責(zé)任不責(zé)任的？"小姨夫也開始說話了，"我們又沒強(qiáng)迫你，是你自己愿意的。"

表弟在旁邊小聲嘀咕："本來就是他主動提出要去云南的。"

這句話徹底激怒了我。我停下車，轉(zhuǎn)過身看著他們："我主動提出去云南，不代表我要承擔(dān)你們所有人的費用。"

"那你什么意思？"小姨的聲音提高了八度，"現(xiàn)在想翻臉不認(rèn)人？"

"我沒有翻臉，我只是希望大家按照最初的約定，AA制分?jǐn)傎M用。"

"AA制？"小姨冷笑一聲，"你現(xiàn)在和我談AA制？那車油錢怎么算？你的車損耗怎么算？我們坐你的車，難道不應(yīng)該分?jǐn)傔@些費用嗎？"

我完全被她這套邏輯震驚了。按照她的說法，我開車載他們，反而應(yīng)該收取費用？

"而且，"小姨繼續(xù)說，"我們一路上給你按摩，陪你聊天，這些服務(wù)費要不要算？"

我看著眼前這幾個人，忽然覺得特別陌生。這還是我認(rèn)識的那個小姨嗎？那個平時看起來挺和善的長輩？

最終，我沒有再爭論下去，默默開車?yán)^續(xù)趕路。

昨天晚上，我們住在返程路上的最后一個城市。我趁他們都睡著的時候，仔細(xì)算了一下這幾天的所有費用：

油費：1850元 過路費：680元 住宿費：720元 餐費：1340元 門票：600元 其他費用：780元

總計：5970元

如果真的是AA制，他們一家四口應(yīng)該分?jǐn)?776元，我只需要承擔(dān)1194元。

但實際上，除了他們自己買紀(jì)念品的錢，所有費用都是我出的。

我越想越氣，拿出手機(jī)想給朋友發(fā)條信息吐槽，但想了想還是算了。畢竟是家人，鬧得太難看對誰都不好。

那一夜，我?guī)缀鯖]有睡著。我在想，是不是我真的太小氣了？是不是作為晚輩，確實應(yīng)該多承擔(dān)一些？

但另一個聲音在告訴我，這不是小氣不小氣的問題，而是尊重不尊重的問題。他們從頭到尾就沒有把我當(dāng)作一個平等的旅伴，而是當(dāng)作了一個免費司機(jī)和提款機(jī)。

03

今天早上出發(fā)時，我的心情已經(jīng)壞到了極點。

小姨似乎察覺到了我的情緒變化，在車上主動和我聊天。

"磊子，你是不是還在為昨天的事情生氣？"

我沒有回答，專心開車。

"你看，我們馬上就要到家了，這幾天雖然有些小摩擦，但總體來說還是很愉快的。"小姨的語氣很溫和，"回去以后，我請你吃飯，好不好？"

請我吃飯？用我自己的錢請我吃飯嗎？我心里冷笑，但還是沒有說話。

"磊子，你不要生悶氣了。"表妹在后面說，"我覺得這次旅行挺好的，下次我們還一起出來玩。"

下次？還有下次？我通過后視鏡看了她一眼，沒有表態(tài)。

中午時分，我們到達(dá)了一個大型服務(wù)區(qū)。這里距離家還有兩個小時的車程。

"磊子，我們在這里休息一下吧，吃點東西。"小姨建議。

我點點頭，停好車。大家陸續(xù)下車，我也跟著往服務(wù)區(qū)走。

"我去趟廁所。"我對小姨說了一句，就朝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洗手間里人不多，我洗了把臉，對著鏡子看了看自己。鏡子里的人看起來很疲憊，眼睛里有種說不出的失望。

我在洗手間里站了很久，想著這幾天發(fā)生的一切。小姨一家的所作所為，讓我對親情產(chǎn)生了深深的質(zhì)疑。

難道血緣關(guān)系，就意味著可以理所當(dāng)然地占便宜嗎？難道年長一些，就可以不尊重別人的付出嗎？

我想起小時候，小姨對我還是很好的。每次來我家，都會給我?guī)┬《Y物。那時候的她，真的是一個和藹可親的長輩。

什么時候開始變化的呢？是因為生活的壓力，還是因為人性本來就是這樣？

我在洗手間里整整待了二十分鐘，然后才走出來。

剛走出洗手間，我的手機(jī)就響了。

看到來電顯示，我愣了一下。陌生號碼，但接通后，對方說出的話讓我如遭雷擊。

掛斷電話的瞬間，我的手機(jī)滑落在地，整個人呆立在原地，仿佛靈魂出竅。

這時，一個穿著深色夾克的中年男人急步走向我，神色凝重。

"你是張磊嗎？"他的聲音很低。

我機(jī)械地點點頭。

他從懷里掏出一張折疊的紙條，塞到我手里："立刻看"

我展開紙條，看到內(nèi)容的瞬間，血液倒流，雙腿發(fā)軟，差點癱倒在地。眼前一陣發(fā)黑，我感覺整個世界都在坍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