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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箱子里的東西,你看一眼就明白了?!睆埥▏褧康拈T帶上,鎖舌輕輕磕了一下,聲音在悶熱的空氣里顯得格外清晰。
他妻子站在門外,手里還捏著一塊剛切好的西瓜,紅色的汁水順著手腕往下淌,她沒顧得上擦。
“就不能現(xiàn)在告訴我?”她問,聲音里帶著一絲被隔絕在外的惱火。
“明天,”張建國的聲音從門后傳來,沉悶得像一塊石頭掉進了深井,“明天接親的時候,你就知道了。讓張磊那孩子,別慌?!?/p>
01
那間用來商議婚事的包廂,墻紙是暗金色的,印著一些模糊的、類似蕨類植物的紋樣,在昏暗的燈光下看久了,像是墻壁上生出的一片片潮濕的霉斑??諝饫镉惺澄锏挠湍仛馕叮祀s著中央空調(diào)吹出的、帶著陳腐灰塵的冷風。
“建國大哥,”她開口了,聲音被她拿捏得恰到好處,既有商量的余地,又透著不容置喙的堅決,“我們家薇薇,從小到大沒吃過什么苦。這二十八萬的彩禮,不多不少,就是圖個吉利,也是想看看你們張家對我們薇薇的誠意?!?/p>
張磊坐在林薇旁邊,手心一直在出汗,他想去握林薇的手,卻發(fā)現(xiàn)她的手放在桌下,正無意識地用指甲摳著椅子的藤編邊緣。他感到一陣莫名的焦躁,像是有無數(shù)只螞蟻在皮膚下爬。
張建國臉上沒什么表情,他不像王秀蘭那樣頻繁地動筷子,面前的茶杯已經(jīng)續(xù)了三次水,茶葉在渾濁的黃色液體里舒展,又沉下,像是一些無人問津的心事。他聽完王秀蘭的話,點了點頭,甚至露出了一點微笑的痕跡,那笑容很淺,像水面一圈極淡的漣漪。
“應該的,”他說,聲音平和,“秀蘭妹子說得對,孩子的事,再怎么重視都不為過。” 他轉(zhuǎn)向兒子張磊,“回頭我讓你媽給你轉(zhuǎn)三十萬,多出來的兩萬,給林薇買幾件像樣的首飾,別委屈了人家。”
王秀蘭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像兩盞被點燃的油燈。她臉上的肌肉松弛下來,熱情地給張建國夾了一筷子菜,“還是建國大哥爽快!我就知道,你們家是明事理的人。”
一頓飯的氣氛,因為這三十萬的敲定,似乎變得熱絡起來。只有張磊覺得那股子焦躁感愈發(fā)強烈,他看著父親平靜的側(cè)臉,總覺得有什么東西被藏在了那片平靜之下。
飯局快散的時候,所有人都站了起來,王秀蘭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拍手,對著張建國笑道:“哎呀,你看我這記性。建國大哥,我們老家那邊還有個不成文的規(guī)矩,就是接親的時候,新郎官得上車給一筆‘上車錢’,新娘下車,還得給一筆‘下車錢’。圖個彩頭,讓親家放心。”她頓了頓,目光落在張磊身上,“到時候,得讓張磊準備點現(xiàn)金,不多,就是個意思?!?/p>
張磊的臉瞬間漲紅了。林薇在旁邊輕輕拉了他一下,低著頭,沒說話。
張建國臉上的笑容未改,他只是“嗯”了一聲,點了點頭,像是聽了一件再尋常不過的小事?!靶?,知道了。應該的,老規(guī)矩該遵守。”他沒問具體數(shù)目,也沒再看王秀蘭,仿佛這件事就這么過去了。
然而,第二天一早,張建國就獨自去了銀行。他沒有去VIP室,而是像所有普通儲戶一樣,在填單臺上一筆一劃地填寫著取款單。
他把家里大部分的活期存款都取了出來,換成了一沓沓嶄新的、用銀行紙條捆好的現(xiàn)金。銀行的柜員問他取這么多現(xiàn)金做什么用,他只淡淡地說:“最近談一筆生意,對方指定要現(xiàn)金?!?/p>
那些錢被他裝進一個普通的黑色旅行袋里,他把袋子放在副駕駛座上,開車回家。車窗外是這座南方城市特有的、濕漉漉的街景,榕樹的氣根垂下來,像老人灰白的胡須,空氣里永遠飄著一股水汽和植物腐爛混合的氣味。
他開得很慢,腦子里想的卻不是那筆“生意”,而是飯局上王秀蘭提到“下車錢”時,嘴角那一抹稍縱即逝的、得意的弧度。
02
婚期像一個漸漸逼近的悶雷,空氣里的濕度一天比一天大。張磊和林薇的新房已經(jīng)布置妥當,紅色的喜字貼在窗戶上,嶄新的家電還覆著一層薄薄的靜電膜,但張磊總覺得這房子里缺了點什么,或許是人氣,或許是一種他無法名狀的安寧。
婚禮前一周,林薇接了一個電話后,臉色就變得很難看。她坐在新買的沙發(fā)上,抱著一個紅色的靠枕,沉默了很久。
張磊給她倒了杯水,挨著她坐下。
“怎么了?”他問。
林薇沒有看他,目光落在地板上一塊不存在的污漬上。“我媽剛才打電話來了,”她的聲音很低,帶著一種被壓抑的委屈,“她說,婚禮那天,我弟得來送親。按照我們那邊的說法,姐姐出嫁,弟弟是要收一筆‘改口費’的,不然不吉利,他以后也不好在親戚面前抬頭。”
張磊的心沉了一下?!案目谫M?之前沒聽你媽提過啊。要……要多少?”
“五萬。”林薇說出這個數(shù)字,然后迅速抬眼看了看張磊的反應,“我媽說,這錢要是不給,我弟就不來送我了。你知道的,我就這么一個弟弟……”
五萬。張磊的太陽穴突突地跳。
他為了這場婚禮,幾乎掏空了自己所有的積蓄。父母給了三十萬彩禮和首飾錢,他自己手上還剩下十萬,那是他工作幾年辛辛苦苦攢下來,準備用作婚禮當天各種突發(fā)狀況的應急資金。
他不敢告訴父母,王秀蘭又提出了新的要求,他怕父母對林薇和她的家庭產(chǎn)生不好的看法,更怕節(jié)外生枝,影響到近在咫尺的婚禮。他看著林薇泫然欲泣的臉,那些拒絕的話在喉嚨里滾了一圈,最終還是咽了下去。
他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我給?!?/p>
他不想讓林薇為難,更不想讓婚禮出任何岔子。他覺得,只要結(jié)了婚,兩個人好好過日子,這些婚前的波折都會變成可以一笑置之的回憶。
他天真地以為,錢能解決的問題,都不是真正的問題。當天晚上,他從銀行取了五萬塊現(xiàn)金回家。
他沒有告訴父母這筆錢的真實用途,只說要提前支付一些婚禮的雜項費用。他在自己的房間里,借著臺燈昏黃的光,一遍一遍地數(shù)著那些鈔票。
紙幣特有的油墨味鉆進鼻子里,讓他感到一陣陣眩暈。書房的門不知什么時候開了條縫,張建國站在門口,身影被燈光拉得很長。
他沒有進來,只是靜靜地看著兒子。
“還沒睡?”張建國問,聲音很輕。
張磊嚇了一跳,手忙腳亂地想把錢收起來?!鞍郑趺磥砹?。我……我就是清點一下明天要用的東西?!?/p>
張建國的目光落在那一沓沓的現(xiàn)金上,沒有拆穿兒子的謊言。他走進來,在書桌對面坐下,沉默地點了一支煙。
煙霧繚繞,模糊了他臉上的表情。
“錢夠不夠用?”他問。
“夠了,夠了。”張磊連忙說。
張建國吸了一口煙,緩緩吐出,煙灰在煙灰缸里堆起一小截脆弱的白色?!拔衣犇銒屨f,林薇家是城郊的,家里就一個弟弟?”
“嗯,對。”張磊不知道父親為什么突然問這個。
“她弟弟,是不是前兩年剛買了房?”張建國又問,語氣平淡得像是在聊天氣。
張磊心里咯噔一下,他猛地想起,林薇確實提過她弟弟為了買婚房,背上了沉重的貸款,每個月都要還一大筆錢?!啊孟袷前?。”他含糊地回答,不敢直視父親的眼睛,“她很少跟我提家里的事?!?/p>
“沒提過房貸的事?”張建國追問了一句。
“沒,沒有?!睆埨趲缀跏敲摽诙觥?/p>
張建國“嗯”了一聲,便沒再說話。他把煙頭在煙灰缸里摁滅,站起身,拍了拍張磊的肩膀,“早點休息吧,明天還要早起?!?/p>
說完,他便轉(zhuǎn)身出去了,留下張磊一個人坐在燈下,后背驚出了一層冷汗。他看著桌上的五萬塊錢,第一次感覺到,這些紅色的紙幣像是一塊塊燒紅的烙鐵,燙得他手心生疼。
他隱約覺得,父親那看似不經(jīng)意的幾個問題,像是在平靜的湖面上投下了幾顆石子,而他不知道水下到底藏著怎樣的暗流。
03
婚禮的前一天,整個城市都籠罩在一種即將下雨的悶熱之中。知了在窗外的樹上聲嘶力竭地叫著,讓人心煩意亂。
下午三點左右,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了張家樓下。一個穿著白襯衫、戴著金絲眼鏡的男人從車上下來,他提著一個黑色的手提箱,徑直上了樓。
他是張建國公司的會計。張建國把他讓進了書房,關(guān)上了門。
過了大概十分鐘,會計空著手走了出來,對客廳里正在指揮人搬運明天婚宴用品的張建國妻子點了點頭,便匆匆離開了。張建國的妻子覺得有些奇怪,等張建國從書房出來,她忍不住問:“老李(會計)來干什么?還提著個箱子?!?/p>
張建國正在檢查一份親友名單,頭也沒抬地說:“沒什么,公司里的一點事?!?/p>
“那箱子呢?”
“我讓他留下了?!睆埥▏痤^,看了妻子一眼,“明天接親,可能會用上?!?/p>
“用上?用什么?”他妻子更好奇了,“里面裝的什么啊?神神秘秘的?!?/p>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睆埥▏衙麊握酆?,放進口袋里,語氣里有一種不容再問的平靜。他把那個黑色的手提箱從書房拿了出來,沒有打開,直接放進了主臥的衣柜深處,用幾件舊衣服蓋上。
那個黑色的手提箱,像一個沉默的、充滿了未知謎底的盒子,靜靜地躺在黑暗的角落里。沒有人知道里面是什么,就像沒有人知道,明天那場看似喜慶熱鬧的婚禮,將會以怎樣一種意想不到的方式,拉開它真正的帷幕。
那晚,張磊翻來覆去睡不著,他心里裝著那五萬塊錢的秘密,也裝著對明天婚禮的期待與不安。而他的父親張建國,則睡得異常安穩(wěn),仿佛一切盡在掌握。
04
婚禮當天的太陽,出奇地毒。早上十點,陽光已經(jīng)把柏油路面曬得泛起一層白色的光暈。
長長的接親車隊像一條紅色的龍,蜿蜒著停在了林薇家老舊的小區(qū)樓下。鞭炮的碎屑鋪了一地,空氣里彌漫著一股硝煙和硫磺的嗆人氣味。
張磊穿著一身筆挺的西裝,胸口別著新郎的紅花,額頭上卻沁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他捧著一大束鮮艷欲滴的紅玫瑰,在伴郎和親友的簇擁下,滿臉喜氣地上了樓。
經(jīng)過一番象征性的“堵門”和“紅包雨”之后,他終于見到了自己盛裝打扮的新娘。林薇穿著潔白的婚紗,頭發(fā)盤得一絲不茍,臉上化著精致的妝容。
她坐在床邊,像一尊美麗的、沒有生命的瓷娃娃。張磊把花遞到她面前,單膝跪地,聲音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薇薇,我來接你了?!?/p>
林薇沒有接那束花。她甚至沒有看張磊一眼,目光越過他的肩膀,投向了門外喧鬧的人群。
張磊的笑容僵在了臉上。他身后的親友們也漸漸安靜下來,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薇薇?”張磊又叫了一聲。
林薇終于把目光收了回來,落在他臉上。她的眼神很冷,沒有一絲新嫁娘的喜悅和嬌羞。
“張磊,”她開口了,聲音不大,卻像一根針,精準地刺破了這滿屋子的喜慶泡沫,“我媽說了,要想讓我今天跟你走,跟你下這輛車,你得再拿出三十六萬。這叫‘進門保障金’?!?/p>
“什么?”張磊以為自己聽錯了,他整個人都懵了,捧著花的手懸在半空中,像一個滑稽的雕塑?!叭f?薇薇,你……你開什么玩笑?我們不是說好了嗎?二十八萬的彩禮,你家早就收了。昨天……昨天我還給你弟準備了五萬塊錢,你怎么……”
“那是之前的?!绷洲贝驍嗔怂脑挘K于有了動作,卻是把臉轉(zhuǎn)向了另一邊,避開了張磊的目光,“彩禮是彩禮,這三十六萬,是我給我自己要的保障。你今天要是拿不出來,我就不下車,不跟你走。這婚,也就別結(jié)了?!?/p>
她的話像一顆炸雷,在小小的房間里炸開。所有人都驚呆了。
車外的親友們也聽到了動靜,紛紛圍了過來,把婚車圍得水泄不通。有人開始小聲議論,有人隔著車窗勸林薇“別鬧了,大喜的日子”。
婚車的副駕駛座上,王秀蘭搖下了車窗,探出頭來,臉上帶著一種理所當然的表情?!皬埨诎。銊e怪林薇。這不是她不懂事,是我們家的規(guī)矩。女人嫁人,就是一輩子的事,多要點保障怎么了?你要是真心對我們薇薇好,連這點錢都拿不出來,以后我們怎么放心把女兒交給你?”
她的話,無疑是火上澆油。
05
張磊的汗水順著鬢角流了下來,浸濕了襯衫的領(lǐng)口。他感覺自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周圍所有人的目光都變成了灼熱的炭火。
他看著林薇冷漠的側(cè)臉,一種前所未有的無力感和屈辱感涌上心頭。
“薇薇,你別這樣,我們有話好好說……”他還在做最后的努力,聲音里已經(jīng)帶上了一絲哀求。
“沒什么好說的。”林薇的聲音依舊冰冷,“要么給錢,要么你走。”
“我……我現(xiàn)在哪有那么多現(xiàn)金?”張磊急得快要哭了,他掏出手機,手忙腳亂地點開銀行APP,想給林薇轉(zhuǎn)賬。然而,當他看到賬戶余額時,整個人都涼了半截——卡里只剩下不到三萬塊錢。
那十萬的應急錢,五萬給了林薇的弟弟,剩下的兩萬多,也在這幾天的婚禮籌備中花得七七八八了。他把手機屏幕遞到林薇面前,聲音帶著哭腔:“薇薇,你看,我真的沒錢了。能不能……能不能先下車,我們先把婚禮辦了,這筆錢,我保證,我后續(xù)一定補給你,好不好?”
林薇瞥了一眼手機屏幕,然后搖了搖頭,態(tài)度堅決得像一塊鐵?!安恍?。必須是現(xiàn)在,必須是現(xiàn)金。少一分都不行?!?/p>
“你……”張磊氣得渾身發(fā)抖,他想發(fā)火,想質(zhì)問,但看著林薇那張化著精致妝容卻無比陌生的臉,他所有的話都堵在了喉嚨里。他知道,今天這場僵局,憑他自己是無論如何都解不開了。
絕望之下,他只能撥通了父親的電話。電話接通的那一刻,他的防線徹底崩潰了,聲音抖得不成樣子:“爸……爸……你快來一下吧……林薇她……她不肯下車,說要三十六萬才肯走,不然……不然這婚就不結(jié)了……”
電話那頭的張建國,聲音卻異常平靜,沒有一絲一毫的驚訝或憤怒。“知道了。你別慌,也別跟她吵?!彼徽f了兩句話,“穩(wěn)住她,我馬上就到。”
掛了電話,張磊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氣,頹然地靠在車門上。周圍的議論聲,親友們焦急的眼神,王秀蘭在車里不時傳出的冷言冷語,都像潮水一樣將他淹沒。
他看著車窗里倒映出的自己,穿著可笑的西裝,捧著那束已經(jīng)開始打蔫的玫瑰,覺得自己像個天大的笑話。
十五分鐘,像一個世紀那么漫長。一輛黑色的轎車在人群外停下,張建國從車上下來,手里提著那個黑色的手提箱。
他沒有穿喜慶的衣服,只是一身普通的深色便裝,但他的出現(xiàn),卻讓現(xiàn)場的嘈雜聲瞬間降了好幾個分貝。人群自動為他讓開了一條路。
他走到婚車旁,沒有看王秀蘭,也沒有指責任何人。他的目光平靜地落在車里的林薇身上,臉上甚至還帶著一絲溫和的笑意,就像在飯局上第一次見到她時一樣。
“林薇啊,”他開口了,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了每個人的耳朵里,“這三十六萬,叔叔想問問你,你要它,是想做什么用呢?”
他的平靜,比任何憤怒的指責都更讓人感到不安。林薇顯然也沒想到公公會是這個反應。
她愣了一下,以為張建國是要跟她討價還價。她定了定神,硬著頭皮,按照母親早就教好的說辭回答:“叔叔,這錢……是我為自己要的保障。我嫁到你們家,無親無故,總得給自己留條后路,以后過日子心里才踏實。”
王秀蘭立刻在旁邊幫腔:“就是啊,建國大哥!我們做父母的,還不是為了女兒好?她一個女孩子家,手里沒點錢,以后在婆家怎么抬得起頭?這錢,就是給她傍身的,我們家一分都不會要?!?/p>
張建國聽完,點了點頭,臉上的笑容更深了。“好,我明白了。保障,確實很重要。”
說完,他做了一個讓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動作。他把手里的黑色手提箱放在了婚車的引擎蓋上,當著所有人的面,“咔噠”兩聲,打開了箱子的鎖扣。
箱蓋掀開的瞬間,周圍響起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箱子里,沒有別的東西,滿滿當當,整整齊齊地碼放著一沓沓嶄新的人民幣。
每一沓都用銀行的紙條捆著,上面印著“壹萬圓”的字樣。紅色的鈔票在刺眼的陽光下,散發(fā)著一種令人目眩神迷的光芒。
粗略一看,那絕不止三十六萬,至少有四十萬。這巨大的視覺沖擊,讓現(xiàn)場陷入了一片詭異的寂靜。
所有人都以為,這位看似溫和的公公,最終還是選擇了妥協(xié)。王秀蘭的眼睛里已經(jīng)迸發(fā)出了貪婪而勝利的光芒,林薇也下意識地挺直了腰板,準備迎接這場博弈的勝利。
06
張建國沒有理會周圍人的反應。他把那個裝滿了現(xiàn)金的手提箱從引擎蓋上拿起來,俯下身,從車窗遞了進去,直接推到了林薇的面前。
箱子沉甸甸地壓在婚紗的裙擺上,那些紅色的鈔票幾乎要溢出來,觸手可及。
“這里面,是四十萬?!睆埥▏穆曇粢琅f平靜,像是在陳述一件與自己無關(guān)的事實,“比你要的三十六萬,還多四萬。你要是想要,現(xiàn)在就可以全部拿走。一分不少。”
林薇的眼睛徹底亮了,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她幾乎是本能地伸出手,指尖即將觸碰到那冰涼而又誘人的鈔票。
勝利唾手可得。然而,就在她的手即將碰到錢的那一刻,張建國接下來說的話,卻像一盆冰水,從頭到腳將她澆了個透心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