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又開始下了,敲在窗玻璃上的聲音像極了那年冬天你走時,行李箱滾輪碾過雪地的輕響。
我翻出壓在箱底的羊毛圍巾,指尖拂過磨得發(fā)亮的流蘇。還記得你第一次幫我圍它的樣子,笨手笨腳地繞了三圈,說這樣風就鉆不進去了。那時巷口的梧桐葉剛落盡,陽光透過光禿禿的枝丫,在你發(fā)梢綴了層金粉。
書桌上的馬克杯還擺著兩只,一只印著你喜歡的航船,另一只畫著我鐘愛的山茶。你總說我的杯子太秀氣,每次都要搶過去用,最后把你的那只塞給我,說這樣就像交換了體溫。
雨聲漸密時,手機突然亮了一下。是你發(fā)來的照片——陌生城市的路燈下,你正舉著條和我那條一模一樣的圍巾,配文說:"風好像記得我們的溫度。"
我握著發(fā)燙的手機走到窗邊,看雨絲在玻璃上蜿蜒成河。原來有些溫暖從不會被距離稀釋,就像此刻落在掌心的雨滴,明明是涼的,卻燙得人眼眶發(fā)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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