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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看,這個眼神恍惚、頭發(fā)凌亂的女人,其實是個大學生,上世紀末,她被120元賣給了山村最窮的老漢,被整整囚禁了17年的時間,期間與牲畜同屋,從未洗過澡,被記者發(fā)現(xiàn)時,她早已被逼瘋。
那么這個女人究竟是誰?她是怎么被拐賣到了窮鄉(xiāng)僻壤之地,這些年經(jīng)歷了怎樣的痛苦折磨呢?
2012年3月23日,記者來到了四川省德陽市中江縣的月亮井村,他們以拍攝扶貧救助的名義,采訪了村里最窮的貧困戶,倪天國。
從小父母雙亡的倪天國,已經(jīng)五十五歲了,卻是全村最窮的人,就連住的地方都沒有,還是鄉(xiāng)政府幫他找了一個小屋生活。
在破爛的小屋中,堆積著眾多垃圾,住的地方還是跟牲畜一起生活的屋子,還是在記者來采訪之前,他才將牲畜給先放到了外邊。
而那破爛的木板上還要睡著兩個人,倪天國和他令人羨慕的大學生老伴兒何成慧。在記者來之前,何成慧還被倪天國鎖在屋子里不準出來。
當著記者的面,倪天國對何成慧很是溫柔,低頭給她梳頭發(fā),還輕聲問她喜不喜歡自己,要不要嫁給自己。
接連被拒絕之后,倪天國也沒有惱怒,記者詢問倪天國,他跟女人是什么關系,倪天國眼神躲閃,吞吞吐吐說了一句,她是我夫人。
而事實的真相是,他們倆人雖住在一起,但沒有結婚證,根本就不是合法的夫妻。
倪天國很是驕傲說自己是全村人羨慕的對象,就是因為找了一個大學生一起過日子,對此村民們也十分不解,倪天國一個好吃懶做的老漢兒,怎么找到了一個文化高的人呢?
也是因此,倪天國成為了十里八鄉(xiāng)的名人,而記者也非常納悶,在對倪天國的貧困生活進行記錄時,親眼看到了何成慧是怎樣和倪天國在一破落的屋子,同睡在一張破落的木板上,那畫面十分炸裂。
一個接受過高等教育的大學生,為何會選擇在這樣一個偏僻的山村中,跟一個五十多歲的老漢生活呢?
對于何成慧對自己的敬畏,倪天國顯然很是自豪,他驕傲告訴記者,何成慧一看到自己就非常聽話,本來還跟人聊天,看到自己來了立馬就跟著離開。
可在跟村民們深入交流之后,記者才醒悟,原來這所謂的聽話,有多么恐怖!因為何成慧在這里的每一天,都無時無刻不在想著逃跑。
倪天國也承認了這件事,稱何成慧剛來的時候,確實是無時無刻都想著逃跑,所以他才把何成慧給整天鎖在了屋子里。
后來是因為何成慧的精神出現(xiàn)了問題,他擔心其受到欺負,所以才總是將她鎖在家里。何成慧的家究竟在哪里,當初又是如何來到這個地方,跟倪天國生活在了一起呢?
女大學生被囚17年,整天都在一陰暗潮濕的環(huán)境里,跟一個地中海五十多歲老男人,同睡一起,沒洗過澡沒穿過新衣服,連精神都出現(xiàn)了問題,那么這個女人究竟是從哪兒來的呢?
2012年,記者來到中江縣,發(fā)現(xiàn)在這個貧窮落后的村莊里,竟然有個一大學生,村民都說她很聰明,可奈何卻跟了一個無父無母,一個最窮的老男人。
在陰暗潮濕的環(huán)境下,何成慧跟倪天國生活了十幾年的時間,她頭腦不清醒、目光呆滯、言語含糊,可當記者拿起報紙,向其問話時,女人仍舊能清晰辨別每一個字,對記者的問話,她也是對答如流。
可偏偏談到何成慧的家時,她的目光卻是變得有些閃躲,沒有再多說一句話,后來記者發(fā)現(xiàn)她的眼神,似乎總向著一個方向瞅去,而那里便坐著倪天國。
想必是倪天國坐在那里,一直注視著何成慧,讓她小心翼翼不敢多說些什么,于是記者便將倪天國給支開,單獨對何成慧進行了采訪。
卻不料,何成慧告訴記者她記得自己是酉陽的,還是個大學生,甚至還能清楚說出自己父親、母親的名字,連自己家在哪里都記得一清二楚的。
顯然剛開始何成慧是故意隱瞞了自己的信息,而她透露的信息是否是準確的?為了萬無一失,記者專門跑到了何成慧所提供的家庭住址,尋找她的家人。
幾經(jīng)周折后,一位認識何成慧父親何開志的男人告訴記者,他們家早就搬遷到別的地方了,看來何成慧提供的信息是準確的。
而她的家人現(xiàn)如今究竟在哪兒呢?經(jīng)過不懈努力,記者終于聯(lián)系上了何成慧的父親何開志,那天何開志帶著小女兒跟記者見了面。
當看到何成慧照片的那一刻,何開志立即回答,這就是他丟失了十幾年的女兒。
原來,17年前,何成慧考上了綿陽的一所大學,正逢家里生活困難,何開志親自去借了八千塊錢去給女兒上大學,還是他親自送的。
誰知大一還沒讀完,何成慧就失去了蹤跡,再也找不到了,一家人都傷心不已,跑到全國都找了一個遍,但仍舊沒有找到她,后來家人以為何成慧是遭遇意外離世了,于是每年都會在特定節(jié)日給她燒紙錢。
不料,何成慧人還好好活著,只是生活在一個他們永遠都不會去的小山村。何開志當即決定,要帶著何成慧的妹妹去帶女兒回家。
記者擔心會發(fā)生什么意外,還提前去了倪天國家中告訴了他這一消息,不曾想,倪天國不再隱瞞,直接告訴記者他知道何開志這個名字,甚至連何成慧的家在哪兒都知道。
這些都是十幾年前剛來到這里的何成慧,親口告訴他的,可倪天國卻從來沒有跟任何人說過。因為何成慧是他從人販子那里花120塊錢買來的,二人的關系是見不得人的存在。
五旬山村老漢,花120元從人販子處買來一女大學生,17年來二人與牲畜同屋,被救時女大學生時而清醒,時而瘋癲,親生父親看到這一幕,崩潰大哭。
2012年,五十多歲的倪天國,向記者透露,其實家里跟自己生活了十幾年的女大學生,是他從人販子那里花120塊錢買來的。
由于從小父母雙亡,本人又好吃懶做,連個像樣的家都沒有,為了娶個媳婦生個孩子,倪天國便拿出了積攢多年的120塊,將何成慧買了回來。
那時的何成慧還是個對未來充滿希望的大一女學生,只因上了人販子的當,這才被拐賣到了中江縣的月亮井村。
有村民曾告訴記者,何成慧來了之后,只吃小孩子給她的東西,從來不吃成年人手中的,或許當初她就是誤吃了人販子給的東西,失去了意識,這才被拐賣了。
2012年在記者的幫助下,何成慧的家人終于知道了她的所在地,正在從老家匆忙趕來??蛇@時倪天國聽說后突然間又改口了。
稱何成慧是被自己從人販子手中給救下來的,若不是這樣的話,她早就沒命了??墒聦嵉恼嫦嗍牵还盏竭@里后,何成慧沒有一天不想逃跑的,可她根本就跑不出去,每次被倪天國抓到后,就是一頓毒打。
后來,倪天國幾乎每天都把她給鎖到了屋子里,不準她跟外人接觸交流,而村民們自然也不會插手管別人家的閑事。久而久之,何成慧的精神就變得有些問題了。
就在第二天,何成慧的父親和妹妹,就開車來到了倪天國家。下車之后,看到姐姐的那一刻,何成慧的妹妹就已經(jīng)控制不住,一直邊哭邊抱著她。
何開志也是一直喊著多年不見,已經(jīng)瘦得不成樣子的女兒。相較于激動落淚的父親和妹妹,何成慧的神情,看起來卻顯得異常復雜,有驚喜、有委屈、有開心,甚至還有擔憂和恐懼。
因為倪天國此時就在她身后,死死地控制住自己的行動,坐下之后,何開志看著陌生又熟悉的女兒,眼淚是久久停不下來。
而倪天國則是緊緊靠著何開志,恬不知恥叫了幾聲爸爸。而何成慧的眼神中也聚集了淚水,當著倪天國的面,小心翼翼說著自己記得父親。
妹妹也將家人的照片拿了出來,讓何成慧一張一張仔細看了看,希望能讓她回憶起家中的美好。
看到母親的那一刻,何成慧的情緒明顯激動了起來,妹妹告訴何成慧,母親和家人都在家等著她呢。
離開之前,何開志沒忍住去看了一眼女兒多年來生活的地方,看到之后,他哭得更厲害了,妹妹也不忍直視,無法相信姐姐這么多年過得如此凄慘。
離開屋子之后,何成慧被妹妹、父親給帶著,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個她多次想要逃離的魔窟。
而開車走之前,何開志還給了倪天國1000塊錢,讓他去買個好一點的棉被,其實就是為了打發(fā)他,不讓其繼續(xù)糾纏了。
開了幾個小時的車,在酒店洗漱過一番后,何成慧終于回到了自己的家,母親看到她的那一刻,就忍不住痛哭起來。
幸運的是,何成慧被拐之后,還有機會回家,跟家人重聚拍全家福,殊不知,有更多被拐賣的人們,是沒有這個機會的。
參考資料:
視線:《女大學生的山村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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