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6年馬天水逃亡舟山始末,中央工作組如何力挽狂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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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參考來源:《審判“四人幫”上海余黨馬天水、徐景賢、王秀珍》
1976年年初,周恩來總理與世長辭;7月朱德委員長溘然長逝;9月,毛澤東主席的離世,更是讓整個國家陷入巨大的悲慟之中。
而在這一連串的沉重打擊背后,一場關乎黨和國家前途命運的重大政治斗爭也在悄然醞釀。
“四人幫”在“文化大革命”期間肆意妄為,給黨和國家?guī)砹松钪氐臑碾y。
他們結黨營私,篡黨奪權,妄圖顛覆無產(chǎn)階級專政,將國家拖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10月6日,在以華國鋒同志為首的黨中央的果斷決策下,“四人幫”被一舉粉碎,這一消息讓全國人民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四人幫”的覆滅并不意味著斗爭的結束。
在上海,“四人幫”的余黨馬天水、徐景賢等人妄圖負隅頑抗。
馬天水這位曾經(jīng)在“文化大革命”中積極追隨“四人幫”的上海市委書記,在得知“四人幫”被捕的消息后,陷入了極度的恐慌和絕望之中。
他清楚自己罪行累累,一旦落入中央之手,必將受到嚴懲。
于是他決定孤注一擲,逃往舟山群島,企圖借助那里的復雜地形和海上交通,逃往臺灣或海外,繼續(xù)與黨和人民為敵。
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中央迅速組建工作組,緊急奔赴上海,全力穩(wěn)定局勢,并展開對馬天水等人的追捕行動......
1976年10月7日,北京軍區(qū)司令部作戰(zhàn)值班室的電話鈴聲在寂靜的秋夜里格外刺耳。
江振華正趴在桌上打盹,被這突如其來的鈴聲驚得一個激靈,猛地直起身子。
他揉了揉熬得通紅的眼睛,伸手抓起那部紅色電話機的話筒,聲音帶著幾分沙?。骸拔沂墙袢A。”
電話那頭傳來軍區(qū)參謀長李達嚴肅的聲音:“江參謀,立即到一號會議室報到,有緊急任務?!苯袢A睡意瞬間全無。
他下意識地看了看腕上的上海牌手表,時針剛過四點半。
窗外,北京的秋夜漆黑如墨,只有幾顆星星在云層間閃爍,像是在窺探著什么。
“是!馬上到!”江振華掛斷電話,迅速起身,開始穿軍裝。
走出值班室,走廊里安靜得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江振華注意到,今晚的哨兵比平時多了一倍,而且個個荷槍實彈,神情肅穆,目光警惕地掃視著每一個角落。
一個哨兵看到他,立刻敬禮:“江參謀?!?/p>
江振華快步向一號會議室走去,一路上他的大腦飛速運轉。
作為軍區(qū)作戰(zhàn)部副部長,他敏銳地察覺到今晚的氣氛非同尋常。
過去幾天,軍區(qū)高層頻繁開會,司令員和政委幾乎不見蹤影。
昨天所有師級以上干部還被要求上交私人配槍,統(tǒng)一保管。
這一系列反常的舉動,讓他隱隱感覺到,一場大的風暴即將來臨。
推開一號會議室厚重的木門,江振華看到里面已經(jīng)坐了七八個人,都是軍區(qū)核心領導。
司令員陳錫聯(lián)面色凝重地站在大幅作戰(zhàn)地圖前,政委紀登奎正在低聲與幾位副司令員交談??諝庵袕浡环N緊張而壓抑的氣息,仿佛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報告!作戰(zhàn)部副部長江振華奉命報到!”江振華立正敬禮,聲音洪亮。
陳錫聯(lián)轉過身來,點了點頭:“坐吧,江振華同志?!?/p>
江振華在末位坐下,目光落在桌上那份標有“絕密”字樣的文件上,心里不禁有些忐忑。
“同志們,”陳錫聯(lián)環(huán)視一周,“根據(jù)中央軍委命令,王洪文、張春橋、江青、姚文元四人已經(jīng)被隔離審查?!?/p>
江振華感到心臟猛地一縮,盡管早有預感,但這個消息還是讓他震驚不已。
四人幫——這個在特殊時期呼風喚雨的政治集團,就這樣倒臺了?
他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紀登奎接過話頭:“情況很復雜,上海方面可能有異常動向。
根據(jù)可靠情報,馬天水、徐景賢等人正在密謀調動民兵武裝,企圖反抗中央決定?!?/p>
江振華眉頭緊鎖,馬天水是上海市委書記,徐景賢是上海市革委會副主任,都是“四人幫”在上海的得力干將。
如果他們真的調動民兵,后果不堪設想。
想到這里,他的手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
“江振華同志,”陳錫聯(lián)的目光落在江振華身上,“你在上海警備區(qū)工作過,熟悉當?shù)厍闆r。中央決定派你隨中央工作組立即前往上海,協(xié)助穩(wěn)定局勢?!?/p>
江振華站起身,大聲說道:“堅決完成任務!”
“記住,”紀登奎嚴肅地說,“這次行動關系黨和國家命運,必須萬無一失。上海民兵指揮部有近十萬武裝民兵,一旦失控,后果不堪設想?!?/p>
會議結束后,江振華被單獨留下。
陳錫聯(lián)遞給他一個牛皮紙信封:“這是你的新任命和特別通行證。飛機六點起飛,你還有一小時準備時間?!苯袢A接過信封,感覺沉甸甸的。
回到宿舍,江振華迅速收拾簡單的行李。他從抽屜深處取出一張泛黃的照片,那是他和老戰(zhàn)友王志強的合影。
照片上的兩人意氣風發(fā),笑容燦爛。
王志強現(xiàn)在是上海警備區(qū)副司令員,主管民兵工作。
江振華暗自慶幸,至少在上海,他還有一個可以信任的人。
他輕輕撫摸著照片,心里默默祈禱,希望這次任務能順利完成。
飛機在晨光中起飛,江振華透過舷窗看著逐漸遠去的北京城,心中百感交集。
十年特殊時期,國家經(jīng)歷了太多動蕩,百姓生活苦不堪言。
如今“四人幫”倒臺,歷史終于迎來了轉機。
但前方的路依然充滿未知和危險,馬天水等人的反抗就像一顆定時炸彈,隨時可能爆炸。
他深吸一口氣,暗暗給自己打氣,一定要完成任務,不能辜負中央的信任。
兩小時后,飛機降落在虹橋機場。
江振華剛下飛機,就被一輛軍用吉普接走。
車上除了司機,還有一位穿便裝的中年男子。
“江振華同志,我是中央工作組的趙秘書?!?/p>
男子遞過一份文件,“這是最新情報,馬天水已經(jīng)下令民兵指揮部進入戰(zhàn)備狀態(tài)。”
江振華快速瀏覽文件,眉頭越皺越緊:“他們真的敢對抗中央?”
“根據(jù)內線消息,馬天水和徐景賢認為這是‘黨內走資派’的陰謀,準備‘誓死捍衛(wèi)無產(chǎn)階級文化大革命成果’?!?/p>
趙秘書壓低聲音,“更麻煩的是,他們控制了上海電臺和《文匯報》,隨時可能發(fā)布煽動性言論?!苯袢A心里一沉,這情況比他預想的還要糟糕。
吉普車駛入市區(qū),江振華注意到街上的民兵比平時多了不少,他們三三兩兩站在路口,神情警惕。
一些重要建筑前還架起了路障,氣氛明顯緊張。
路邊的行人也都行色匆匆,臉上帶著不安的神情。
江振華的心揪得更緊了,他知道一場硬仗即將打響。
“先去警備區(qū),”江振華做出決定,“我要見王志強副司令員?!?/p>
警備區(qū)大院門口增設了崗哨,所有進出車輛都要接受嚴格檢查。
江振華出示了特別通行證,哨兵立刻敬禮放行。
車子駛入大院,江振華的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王志強的辦公室在三樓。當江振華推門而入時,這位老戰(zhàn)友正對著電話大聲訓斥著什么。
看到江振華,王志強明顯一愣,隨即掛斷電話,快步上前握住江振華的手:“老江!你怎么來了?”王志強的聲音里既有驚喜,又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中央工作組派我來協(xié)助處理上海局勢?!?/p>
江振華直視王志強的眼睛,“志強,情況有多嚴重?”
王志強關上門,拉上窗簾,聲音壓得極低:“非常嚴重。馬書記——不,馬天水昨天深夜召開緊急會議,說中央出了‘修正主義叛徒’,要求上海民兵‘做好戰(zhàn)斗準備’。”
“你參加了會議?”
“當然,我是分管民兵的副司令。”王志強苦笑一下,“老江,說實話,我現(xiàn)在處境很尷尬。馬天水和徐景賢對我并不完全信任,但又不得不依靠我調動民兵?!?/p>
江振華能感覺到王志強內心的矛盾和無奈,他拍了拍老戰(zhàn)友的肩膀,以示安慰。
江振華從公文包中取出一份文件:“這是中央關于隔離審查‘四人幫’的決定,以及華國鋒同志的最新指示?!?/p>
王志強仔細閱讀文件,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
讀完后他長嘆一口氣:“終于等到這一天了。老江,你不知道這十年我是怎么過來的,每天提心吊膽,就怕出什么亂子。”
“我理解,”江振華拍拍老戰(zhàn)友的肩膀,“現(xiàn)在需要你發(fā)揮作用。民兵指揮部有多少人聽馬天水的?”
“三分之一,也許更多?!蓖踔緩姴亮瞬梁?,“民兵指揮部主任朱永嘉是馬天水的死忠,幾個副主任也都被洗腦了。但基層民兵大多不知情,只是服從命令?!?/p>
江振華沉思片刻,心里盤算著應對之策。
“我們必須控制民兵指揮部,切斷馬天水的武裝力量。志強,你能做到嗎?”江振華目光堅定地看著王志強。
王志強沒有立即回答。他走到窗前,望著外面的警備區(qū)大院。
遠處一隊民兵正在操練,口號聲隱約可聞。
“我有辦法,”最終他轉過身,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朱永嘉今晚七點要在指揮部召開作戰(zhàn)會議,所有民兵干部都會參加。我可以安排你的人進去?!?/p>
“太好了!”江振華眼前一亮,“中央工作組已經(jīng)調集了一個連的警衛(wèi)部隊,隨時可以行動?!?/p>
兩人迅速制定了詳細計劃。王志強負責確保民兵指揮部的大門暢通,并設法讓朱永嘉等人集中在會議室;江振華則帶領中央警衛(wèi)部隊控制關鍵位置,一舉拿下指揮部領導層。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江振華在警備區(qū)臨時指揮所里焦急等待。
他不停地踱步,心里既緊張又期待。
下午五點趙秘書匆匆趕來,帶來了最新情報。
“馬天水剛剛在市委召開秘密會議,”
趙秘書氣喘吁吁地說,“他們決定明天在全市組織大規(guī)模游行,抗議中央決定。更嚴重的是,他們已經(jīng)下令武裝民兵今晚進駐電臺和報社?!?/p>
江振華一拳砸在桌上:“必須立即行動!通知警衛(wèi)連,六點準時出發(fā)!”
就在這時,電話鈴響起。江振華接起電話,是王志強。
“老江,情況有變,”王志強的聲音異常緊張,“朱永嘉提前了會議時間,現(xiàn)在民兵指揮部的主要領導都已經(jīng)到了。更糟的是,他們剛剛下發(fā)了武器!”
江振華的心沉了下去:“有多少武器?”
“足夠武裝兩個營的步槍和彈藥,還有十幾挺機槍?!?/p>
王志強頓了頓,“老江,我擔心他們已經(jīng)察覺了什么?!?/p>
掛斷電話,江振華立即調整計劃。
他命令警衛(wèi)連提前行動,同時派人與上海警備區(qū)司令員取得聯(lián)系,請求正規(guī)軍支援。
六點整,五輛軍用卡車載著全副武裝的中央警衛(wèi)戰(zhàn)士,向位于四川中路的民兵指揮部疾馳而去。
江振華坐在頭車的副駕駛位置,手中緊握著一份蓋有中央軍委大印的命令。
他的眼神堅定而冷靜,但內心卻充滿了緊張和擔憂。
車隊在距離指揮部兩百米處停下。
江振華通過望遠鏡觀察,發(fā)現(xiàn)指揮部大院門口站著雙崗,而且都是荷槍實彈的民兵。
他的手不自覺地握緊了望遠鏡,心里盤算著如何突破這道防線。
“按第二方案行動,”江振華下令,“一排正面吸引注意力,二排、三排從兩側圍墻突入。”
行動開始了。一排戰(zhàn)士大搖大擺走向正門,聲稱是奉馬天水命令來加強警戒。
就在民兵哨兵猶豫的瞬間,兩側傳來玻璃破碎的聲音,二排、三排已經(jīng)破窗而入。
江振華帶領突擊小組直奔三樓會議室。
走廊里幾個民兵干部試圖阻攔,但看到中央軍委的命令后,紛紛放下了武器。
江振華的心稍微放松了一些,但腳步依然沒有停歇。
會議室的門被猛地推開。
里面,朱永嘉和十幾名民兵干部正圍坐在長桌旁,桌上攤開著上海地圖和兵力部署圖。
“都不許動!”江振華厲聲喝道,“奉中央軍委命令,你們被解除職務了!”
朱永嘉臉色煞白,但很快又強作鎮(zhèn)定:“這是陰謀!同志們不要相信他們!保衛(wèi)無產(chǎn)階級文化大革命成果的時候到了!”
幾個狂熱的干部站起來想要反抗,但立刻被警衛(wèi)戰(zhàn)士制服。
王志強從人群中走出,高聲宣布:“同志們,‘四人幫’已經(jīng)被中央隔離審查。我以警備區(qū)副司令員的身份命令你們,立即放下武器服從中央決定!”
看到王志強站在中央工作組一邊,大部分民兵干部動搖了。
他們一個接一個地放下了武器。朱永嘉還想掙扎,但被兩名戰(zhàn)士牢牢按住。
“你們這是背叛!馬書記不會放過你們的!”朱永嘉歇斯底里地喊道。
江振華冷冷地說:“馬天水自身難保。帶走!”
控制民兵指揮部后,江振華立即下令切斷所有對外通訊,并派可靠干部接管各民兵連隊。
與此同時中央工作組的其他成員也開始行動,迅速控制了上海電臺、電視臺和主要報社。
晚上九點當江振華和王志強站在指揮部樓頂,望著夜色中依然燈火通明的上海,兩人都長舒了一口氣。
“總算控制住了,”王志強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老江,你說馬天水現(xiàn)在會怎么做?”
江振華搖搖頭:“他已經(jīng)是甕中之鱉。中央工作組已經(jīng)派人去‘請’他了?!?/p>
就在這時,趙秘書急匆匆跑來:“江參謀,出事了!馬天水和徐景賢失蹤了!市委辦公室的人說他們一小時前就離開了,去向不明!”
江振華和王志強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擔憂。
“立刻通知各交通要道加強檢查,”江振華迅速下令,“重點搜查火車站、碼頭和機場。另外,派人去馬天水的幾個秘密住所?!?/p>
“會不會…”王志強欲言又止。
“你是擔心他們組織地下反抗?”江振華眉頭緊鎖,“完全有可能。志強,你了解馬天水的行事風格,他最可能去哪里?”
王志強沉思片刻,突然眼睛一亮:“崇明島!他在那里有個秘密基地,是專門培訓民兵骨干的地方!”
“立刻組織力量前往崇明!”江振華轉身就要走,卻被王志強拉住。
“等等,老江,”王志強神色凝重,“如果馬天水真的去了崇明,他一定準備了后路。我建議我們先派偵察兵,摸清情況再行動?!?/p>
江振華思索片刻,點頭同意:“你說得對。志強,你對那邊地形熟悉,能不能…”
“我?guī)б粋€小隊先去偵察,”王志強主動請纓,“你在這坐鎮(zhèn)指揮,等我的消息。”
兩小時后,王志強從崇明發(fā)回密電:馬天水和徐景賢確實在島上,身邊有二十多名武裝民兵。他們控制了島上的渡輪碼頭,似乎準備出海。
江振華立即調集一個加強排,乘海軍快艇趕往崇明。
夜色中黃浦江波濤洶涌,江振華站在快艇甲板上,任憑冰冷的江水拍打在臉上。
他的眼神堅定而冷峻,心里只有一個念頭:一定要抓住馬天水,不能讓他逃脫。
“快看!”一名戰(zhàn)士突然指向遠處。
江振華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見崇明島碼頭方向火光沖天,隱約傳來爆炸聲。
“加速前進!”江振華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王志強他們可能遇到麻煩了!”
當快艇靠近碼頭時,眼前的景象讓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碼頭設施被炸毀,一艘小渡輪正在燃燒。
岸邊橫七豎八地躺著幾具尸體,有民兵的,也有穿軍裝的。
“志強!王志強!”江振華跳上岸,大聲呼喊。
他的聲音在夜空中回蕩,卻得不到任何回應。
只有燃燒的渡輪發(fā)出“噼啪”的聲響,和遠處隱約的警笛聲。
突然江振華在碼頭邊緣發(fā)現(xiàn)了一個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