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別沖動，那么多親戚在！” 妻子死死攥著我的胳膊，指甲幾乎嵌進肉里。

老丈人住著我買的別墅 15 年，70 大壽宴上，竟當(dāng)眾宣布要把房子給小舅子。

15 年貸款我月月還，小舅子一家占著房不說，還攛掇老人改產(chǎn)權(quán)，妻子總讓我忍。

可這一次，我摸出手機：“把東西送過來，凱悅酒店 308 包廂?！?/strong>

01

第一次踏進張淑敏家那間老式單元樓時，我就知道這家人的天平歪得厲害。

客廳墻上掛著兩張放大的照片，左邊是小舅子張偉穿著學(xué)士服的合影，相框鑲著金邊；

右邊張淑敏的畢業(yè)照被擠在角落，玻璃上還沾著點沒擦干凈的水漬。

"小陳啊，喝水。" 丈母娘端來搪瓷杯，杯沿磕掉塊瓷。

老丈人張建國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fā)正中央，手里轉(zhuǎn)著個核桃，眼皮都沒抬："聽說你開了家裝修公司？"

"嗯，剛起步。" 我把帶來的水果籃往茶幾上放。

"裝修這行當(dāng)水深，" 他終于抬眼看我，語氣帶著審視。

"我家張偉在事業(yè)單位，那才叫正經(jīng)工作。"

張淑敏在廚房和客廳間來回走，圍裙帶子系得歪歪扭扭。

她偷偷往我手里塞了塊糖，指尖冰涼。

后來她告訴我，當(dāng)年她考上重點大學(xué)的設(shè)計專業(yè)。

老丈人把錄取通知書鎖進抽屜："女孩子讀那么多書干嘛？早點嫁人。"

是她媽偷偷塞了私房錢，她才得以去報到。

"我爸總說，女兒是潑出去的水。" 她咬著糖紙，聲音發(fā)悶。

我們結(jié)婚第三年，老丈人的單位宿舍要拆遷。

那天一家人在飯館吃飯，張建國把筷子往桌上一拍："我和你媽總不能睡大街。"

張偉啃著排骨頭，含混不清地說："我那兩居室剛夠住，再說我女朋友快上門了。"

張淑敏捏著水杯的手指泛白，我清了清嗓子："我看郊區(qū)有個新樓盤不錯，環(huán)境也好。"

"你什么意思？" 張建國盯著我。

"我出錢買套別墅，" 我往張淑敏碗里夾了塊青菜，"您和阿姨住著養(yǎng)老，寬敞。"

丈母娘眼睛亮了亮，剛要說話就被張建國打斷："這還差不多。不過得寫我名字，不然住著不踏實。"

"爸，" 張淑敏終于開口，"首付和貸款都是陳斌來，寫他名字合理。"

"你胳膊肘往外拐？" 張建國把酒杯重重一墩，"我養(yǎng)你這么大，一套房子都不值？"

那天不歡而散?；丶衣飞蠌埵缑粢恢笨蓿椅罩氖终f："寫誰名字不重要，您住著舒服就行。"

簽購房合同時，張建國全程盯著我簽字，末了還讓銷售把鑰匙直接給他。

我看著張淑敏發(fā)紅的眼眶，把那句 "這是我們夫妻倆的積蓄" 咽了回去。

搬家那天，張偉雇了輛貨車，把他那臺舊冰箱、掉漆的衣柜全往別墅搬。

"這些放儲藏室吧。" 我指了指地下室。

"放二樓客房，" 張建國指揮著工人，"張偉周末常來住。"

張淑敏拽了拽我衣角，低聲說："算了，反正房間多。"

我看著她鬢角新冒的白發(fā)，點了點頭。

那時我以為，日子久了，他們總會明白這份心意。

02

入住頭半年還算太平。每個月我去交物業(yè)費，張建國都坐在客廳看報紙，從不說句謝謝。

丈母娘會偷偷給我裝袋她腌的咸菜，念叨著 "淑敏愛吃"。

轉(zhuǎn)年開春，張偉說要結(jié)婚，未婚妻李娜嫌他那兩居室太小。

"爸，要不我先搬過去住？" 張偉搓著手，眼睛瞟著別墅的二樓，"等我換了大房子就搬走。"

張建國沒看我，直接拍板："就這么定了，二樓那間帶陽臺的給你們當(dāng)婚房。"

"那是給淑敏留的房間，" 我忍不住開口，"她偶爾過來住。"

"她嫁出去了，這里不是她的家了。"

張建國把茶杯往茶幾上一放，"再說陳斌你家不是有地方嗎？"

張淑敏在廚房切水果，刀刃碰著案板發(fā)出刺耳的聲響。

李娜搬進來的第一個月就把院子里的月季全刨了，改種她喜歡的多肉。

張淑敏種了三年的葡萄架，被張偉嫌擋光鋸掉了半面。

"那葡萄每年都結(jié)果呢。" 我看著滿地枝椏，心里發(fā)堵。

"水果店里什么買不到？" 李娜敷著面膜從屋里出來，"斌哥你也太會過日子了。"

每個季度的房貸催款短信進來時，我都在想，這到底是誰的家。

張淑敏總勸我："我哥就這脾氣，等他們有了孩子就好了。"

可孩子出生后，事情變本加厲。李娜把嬰兒床放在客廳中央，說月嫂晚上照顧方便。

張建國把我的書房改成了兒童房，理由是 "外孫比女婿重要"。

那天我去拿文件，看著滿墻被涂鴉的壁紙，深吸了口氣："這是我的書房。"

"一家人分什么你的我的？" 張建國抱著孫子從里屋出來，"小孩子不懂事。"

張偉從冰箱拿了瓶啤酒，咕咚灌了口："斌哥你大氣，別跟孩子計較。"

我攥著文件袋的手直抖，張淑敏突然從身后抱住我："我們走，回家。"

路上她一直道歉，我看著窗外掠過的路燈說："淑敏，這不是你的錯。"

但有些東西在悄悄改變。

我們開始因為回娘家的頻率吵架，她總說 "我媽想外孫了"，我卻怕看到那些被侵占的空間。

有次家庭聚會，親戚問起別墅的事，張建國嗓門洪亮："我家張偉有出息，給我買的養(yǎng)老房。"

我剛要反駁，張淑敏在桌下狠狠掐了我一把。

回家路上，她紅著眼圈說："我爸就好個面子。"

"那我的面子呢？" 我把車停在路邊，"那套房掏空了我們所有積蓄，還背上了三十年貸款。"

她別過頭看著窗外，很久才說："他是我爸。"

那天之后，我開始讓律師整理購房的所有憑證。

不是為了爭什么，只是想留條后路。

03

張偉的兒子上小學(xué)那年，李娜說想把別墅重新裝修，改成現(xiàn)代風(fēng)格。

"這房子住得好好的。" 我看著設(shè)計圖上被打掉的承重墻，眉頭直皺。

"爸年紀(jì)大了，得住得舒服點。" 李娜端來盤切好的西瓜，"斌哥你是搞裝修的，正好幫我們監(jiān)工。"

"這房子是我的，" 我把設(shè)計圖推回去，"要裝修得經(jīng)過我同意。"

"陳斌你什么意思？" 張建國從里屋出來，手里拿著降壓藥。

"我住了快十年，說句不好聽的，死了都得葬在這兒，裝個修怎么了？"

"爸，這是原則問題。" 我站起身，"房產(chǎn)證上是我的名字。"

"你個外人跟我講原則？" 張建國把藥瓶往桌上一摔，"要不是淑敏嫁給你，你能進我張家的門？"

張偉按著老丈人的肩膀，沖我使眼色："斌哥你少說兩句，爸血壓高。"

張淑敏突然站起來："別裝了！要花錢你們自己出，不許動這房子的結(jié)構(gòu)。"

我愣住了，這是她第一次當(dāng)著家人的面維護我。

那天最終不歡而散，但裝修的事確實擱置了。

張淑敏回家后抱著我哭了很久，說對不起我。

"我只是不想你受委屈。" 我拍著她的背。

可樹欲靜而風(fēng)不止。

沒過多久，丈母娘偷偷告訴我，李娜在背后攛掇張建國，想把房產(chǎn)證改成張偉的名字。

"你爸被說動了，" 她抹著眼淚，"說什么家產(chǎn)總不能給了外人。"

我把這話告訴張淑敏，她沉默了半宿，說："等我爸七十大壽過了，我們找他好好談?wù)劇?

壽宴前一個月，家里就開始忙活。

李娜定了最大的酒店包廂，說要請三十桌。

"太鋪張了。" 我看著預(yù)算單，"簡單點就行。"

"我爸這輩子就過這一次七十大壽。" 張淑敏數(shù)著紅包，"親戚朋友都得請到。"

張偉過來說要加幾桌，說他單位領(lǐng)導(dǎo)要來。

張建國聽了特別高興，當(dāng)即拍板："所有開銷都由陳斌出，他現(xiàn)在生意做得大。"

"爸，我最近資金周轉(zhuǎn)有點緊。" 我確實剛接了個大項目，壓了不少錢。

"你什么意思？" 張建國臉沉下來，"我過生日你都舍不得花錢？"

"不是舍不得，" 我耐著性子解釋，"只是沒必要請那么多人。"

"陳斌你是不是覺得我們家沾你光了？" 張偉把煙蒂摁滅在煙灰缸里，"當(dāng)初要不是我爸同意淑敏嫁你，你能有今天？"

張淑敏拉著我的胳膊往外走："我來想辦法。"

她把我們準(zhǔn)備換車的錢取了出來，又找朋友借了些。

我看著她疲憊的臉，心里像壓了塊石頭。

壽宴前三天，李娜神神秘秘地對親戚說："到時候有大喜事宣布。"

丈母娘偷偷拉著我和淑敏："你們別沖動，你爸就是好面子。"

我摸了摸口袋里的錄音筆，那是律師讓我準(zhǔn)備的。

張淑敏握住我的手，掌心全是汗。

04

壽宴當(dāng)天，酒店包廂里擠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

張建國穿著新做的唐裝，滿面紅光地接受著眾人的祝福。

張偉和李娜忙前忙后，胸口別著 "孝子孝媳" 的紅綢花。

張淑敏給我遞了杯酒，低聲說："無論發(fā)生什么，先忍忍。"

我看著她眼下的烏青，點了點頭。

菜過三巡，張偉拿著話筒走到臺前："今天是我爸七十大壽，還有件大喜事要宣布。"

所有人都安靜下來，張建國被請上臺，清了清嗓子："感謝各位來參加我的壽宴。我張建國這輩子沒什么大成就，但有個好兒子。"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全場："我現(xiàn)在住的那套別墅，雖然是陳斌出的錢，但這么多年都是張偉在照顧我們老兩口。"

我的心沉了下去，張淑敏的手開始發(fā)抖。

"所以我決定，" 張建國提高了音量，"把那套別墅正式贈予我兒子張偉！手續(xù)已經(jīng)在辦了。"

全場響起掌聲，張偉和李娜笑著鞠躬。

我剛要站起來，張淑敏死死拉住我的胳膊，指甲幾乎嵌進我肉里。

"別沖動，" 她聲音發(fā)顫，"那么多親戚在。"

我看著臺上意氣風(fēng)發(fā)的張建國，看著旁邊笑逐顏開的張偉夫婦。

再看看眼前滿臉哀求的張淑敏，突然覺得這十五年像場笑話。

我甩開她的手，拿出手機。

張淑敏驚恐地看著我，眼淚順著臉頰往下掉："陳斌，求你了。"

電話接通的瞬間，我聽見自己的聲音異常平靜："把東西送過來，就在凱悅酒店 308 包廂。"

掛了電話，我看著張淑敏通紅的眼睛："有些事，忍不了。"

張偉正好敬酒過來，拍著我的肩膀："斌哥你別多想，以后這房子還是給我爸養(yǎng)老，我們就偶爾過來住住。"

"是嗎？" 我看著他，"那得看我同不同意。"

他臉上的笑容僵住了，張建國在臺上也聽見了動靜，臉色沉了下來："陳斌你想干什么？"

包廂里的喧鬧聲漸漸停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

門口傳來腳步聲，我的律師提著公文包走了進來。

張淑敏癱坐在椅子上，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

丈母娘捂著嘴，眼圈通紅。

我站起身，整理了下襯衫領(lǐng)口，朝著臺上走去。

張偉想攔我，被律師攔住了。

"爸，" 我站在張建國面前，看著他錯愕的臉，"有些話，該說清楚了。"

他的臉?biāo)查g漲成了豬肝色，手指著我："你... 你個外人敢在這里撒野？"

"是不是外人，" 我從律師手里接過文件袋，"這些東西會說明白。"

就在這時，包廂門再次被推開。

張淑敏的表哥氣喘吁吁地跑進來，手里拿著份文件："叔，不好了，這是... 這是醫(yī)院剛送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