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李明，你還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開著破車還敢來金帝酒店！”張麗挽著身旁男人的胳膊，尖銳的聲音在包廂里格外刺耳。

她現(xiàn)任老公王強搖晃著手腕上的金表，輕蔑地打量著我這身樸素的襯衫：“公務(wù)員就是這樣，一輩子都是窮酸樣。哥們，要不要我給你介紹個工作？跟我干裝修，一個月也比你一年掙得多?！?/strong>

我淡淡地笑了笑，端起茶杯輕抿一口。

他們哪里知道，就在上個月，市委組織部正式宣布了我的任免通知。

只是這個消息，還沒有對外公布。

包廂里的同學(xué)們尷尬地看著這一幕，空氣里彌漫著火藥味。

誰也想不到，這場看似普通的同學(xué)聚會，即將迎來一個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反轉(zhuǎn)。

01

手機屏幕上閃爍著劉華發(fā)來的微信：“明哥，高中同學(xué)聚會，你一定要來??！金帝酒店，咱們班好久沒聚齊了?！?/p>

我放下手機，揉了揉有些疲憊的眉心。這些天忙著熟悉新崗位的工作，市文旅局局長的擔子比想象中要重得多。

“李局長，明天市里的旅游推介會需要您出席?！泵貢⊥跚瞄T進來，恭敬地匯報著工作安排。

“好，你先去忙吧?！蔽覕[了擺手。

望著窗外的夜色，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回五年前。那時的我還只是市環(huán)保局的一個普通科員，每個月三千多塊錢的工資，在這個三線小城市雖然不算太少，但也談不上寬裕。

張麗總是抱怨日子過得緊巴巴的，看著閨蜜們一個個嫁入豪門，她的眼神越來越不耐煩。

“李明，你就不能有點上進心嗎？天天就知道按部就班上下班，什么時候才能出人頭地？”她坐在沙發(fā)上涂著指甲油，連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已經(jīng)很努力了，工作也認真負責...”

“認真負責有什么用？能當飯吃嗎？你看人家王強，三十出頭就開了裝修公司，一年賺幾十萬！”

我當時不知道，她口中的王強已經(jīng)開始頻繁地出現(xiàn)在她的生活里。直到那天晚上，她終于攤牌了。

“李明，咱們離婚吧?！彼帐爸欣睿曇衾涞孟癖鶋K，“我不想再過這種日子了。跟著你，我這輩子也就這樣了?！?/p>

“麗麗，給我一點時間，我會努力的...”

“時間？我已經(jīng)給了你三年時間！”她轉(zhuǎn)過身，眼中滿是厭惡，“李明，咱們不合適，早分早解脫。”

第二天，民政局。兩個人靜靜地坐在椅子上等待辦理離婚手續(xù)。

“其實我們還可以...”我最后試圖挽回。

“李明，別說了?！彼^也不回，“王強已經(jīng)在樓下等我了?！?/p>

透過窗戶，我看到樓下停著一輛嶄新的寶馬轎車。一個穿著名牌的男人倚著車門，正不耐煩地看著表。

那一刻，我明白了一切。

離婚證拿到手的那個下午，張麗頭也不回地上了那輛寶馬車。我獨自走在街上，夕陽西下，心情說不出的復(fù)雜。

她走得那樣決絕，連一點留戀都沒有。

離婚后的日子，我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工作中。白天在環(huán)保局兢兢業(yè)業(yè)，晚上回家就看書學(xué)習(xí)，準備各種考試。

同事們都說我變了，變得更加沉穩(wěn)，也更加專注。

“李明，你最近怎么這么拼命？”老同事張師傅有些擔心，“身體要緊啊?！?/p>

“沒事，張師傅。多學(xué)點東西總是好的?！蔽倚χ卮?，心里卻清楚得很，只有讓自己變得更強，才能真正站起來。

功夫不負有心人。三年前，我通過公開選拔考試，被調(diào)到市政府辦公室工作。去年又通過競聘，成為辦公室副主任。

就在上個月，市委決定任命我為市文旅局局長。這個消息傳出后，很多人都驚訝不已。一個普通的環(huán)保局科員，五年時間居然走到了正科級干部的位置。

“李局長，恭喜恭喜！”辦公室里，同事們紛紛道賀。

我只是淡淡地笑笑。這些年的努力，終于有了回報。但心情卻沒有想象中那么激動，也許是經(jīng)歷了太多，人也變得平靜了吧。

張麗應(yīng)該不知道這個消息。自從離婚后，我們就再也沒有聯(lián)系過。只是偶爾在朋友圈里看到她曬的照片，名牌包包，高檔餐廳，還有各種旅游景點。

看得出來，她過得很滋潤。王強對她確實不錯，經(jīng)常送她各種禮物。她臉上的笑容，比跟我在一起時燦爛多了。

我也為她高興。畢竟，她找到了她想要的生活。

劉華是我們高中班長，這些年一直熱心組織各種聚會活動。這次高中畢業(yè)二十周年同學(xué)會，他籌備了好幾個月。

“明哥，你一定要來??！”劉華在微信里反復(fù)強調(diào)，“咱們班好多同學(xué)都會來，包括...”

他停了停，然后補充道：“張麗也會來?！?/p>

我盯著手機屏幕看了很久。說不在意是假的，畢竟那是我曾經(jīng)深愛過的女人。雖然離婚已經(jīng)五年，但偶爾想起，心里還是會有些波動。

“好，我會去的。”我回復(fù)道。

“太好了！地點定在金帝酒店，那里環(huán)境不錯，檔次也夠?！眲⑷A顯然很興奮，“到時候咱們好好聊聊，這些年大家變化都挺大的?！?/p>

金帝酒店是我們市里最高檔的酒店之一，人均消費不便宜?？磥韯⑷A確實用心了。

02

接下來幾天，我一直在想這次聚會的事。說不緊張是假的，特別是想到要見到張麗，心情就有些復(fù)雜。

她現(xiàn)在過得那么好，看到我這個“前夫”，會是什么反應(yīng)呢？

同事們看出了我的心思。

“李局長，這幾天您心神不寧的，是有什么事嗎？”秘書小王關(guān)切地問道。

“沒什么，就是要參加個同學(xué)聚會。”我搖搖頭。

“那挺好??！久別重逢，一定很有意思?！毙⊥跣Φ?，“您可是我們局里的青年才俊，同學(xué)們見到您現(xiàn)在的成就，一定會很羨慕的?！?/p>

我苦笑了一下。如果真的這么簡單就好了。

聚會當天，我特意挑了一件白色襯衫，搭配深色休閑褲，看起來簡潔大方。照鏡子時，發(fā)現(xiàn)這幾年的歷練確實讓我沉穩(wěn)了不少，眉宇間多了些成熟男人的魅力。

開著那輛三年前買的本田雅閣，我按時來到了金帝酒店。

這家酒店的裝修確實豪華，大理石地面光可鑒人，水晶吊燈璀璨奪目。服務(wù)員個個訓(xùn)練有素，笑容標準得像從模子里印出來的。

“請問您是來參加高中同學(xué)聚會的嗎？”前臺小姐禮貌地詢問。

“是的，劉華組織的?！?/p>

“好的，包廂在三樓，電梯到了向右轉(zhuǎn)?！?/p>

走進包廂時，已經(jīng)有幾個同學(xué)到了。大家看到我都很熱情，紛紛起身打招呼。

“李明！好久不見！”

“哎呀，明哥氣色真好！”

“來來來，坐這邊！”

我一一和大家寥寒暄。這些同窗好友，多年未見，大家都有了不小的變化。有的發(fā)福了，有的禿頂了，也有的保養(yǎng)得很好，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年輕不少。

“明哥，你現(xiàn)在在哪里工作啊？”同桌的陳靜問道。她是我高中時暗戀過的女生，現(xiàn)在看起來依然很有韻味。

“還是在政府部門?！蔽业鼗卮稹?/p>

“公務(wù)員好啊，穩(wěn)定?！标愳o笑道，“我現(xiàn)在在銀行工作，日子也還算過得去?！?/p>

正聊著，包廂門被推開了。劉華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走進來，身后跟著幾個同學(xué)。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路上堵車了！”他四處張望，“人都到得差不多了，咱們就等...”

話音未落，門又開了。

張麗出現(xiàn)在門口。

五年未見，張麗變化很大。她穿著一件香奈兒式的小黑裙，脖子上戴著珍珠項鏈，手腕上是愛馬仕的手表，整個人散發(fā)著名媛的氣質(zhì)。

歲月不但沒有在她臉上留下痕跡，反而讓她更加優(yōu)雅動人?？吹贸鰜恚@些年她過得確實很滋潤。

她挽著一個男人的胳膊走了進來。那個男人四十出頭，穿著定制西裝，戴著金絲眼鏡，派頭十足。不用猜，這就是王強。

“哎呀，大家都到了！”張麗聲音清脆，笑容燦爛，“不好意思啊，我們來晚了?！?/p>

包廂里瞬間安靜了幾秒。大家都知道我和張麗離過婚，這種場面多少有些尷尬。

“麗麗！”幾個女同學(xué)圍了上去，“你越來越漂亮了！”

“這位是？”劉華看向王強。

“我老公，王強?！睆堺惔蠓降亟榻B，“雖然不是我們同學(xué)，但聽說今天聚會，非要跟著來見識見識?！?/p>

王強笑著和大家握手：“各位久仰了！麗麗經(jīng)常提起高中同學(xué)，今天終于有機會見面，以后多多關(guān)照！”

他的目光掃過全場，最后停在我身上。

“這位就是...”他故作疑惑。

“我前夫，李明?！睆堺惡敛槐苤M，聲音里帶著某種優(yōu)越感，“現(xiàn)在還在政府部門工作?！?/p>

“哦！”王強恍然大悟，主動走過來伸出手，“久仰久仰！公務(wù)員啊，鐵飯碗，穩(wěn)定！”

03

我站起來和他握手。他的手很用力，明顯是在較勁。我也不示弱，同樣用力回握。

“王總客氣了。”

“什么王總，叫我王哥就行！”他拍拍我的肩膀，“咱們都是自己人。”

張麗在一旁看著這一幕，眼中閃過一絲得意。她故意走到我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

“李明，你還是老樣子啊?！?/p>

這話聽起來像是夸獎，但語調(diào)里的含義很明顯：你一點都沒有變化，還是那個沒出息的樣子。

“你也是?！蔽移届o地回答。

氣氛有些微妙。劉華趕緊打圓場：

“好了好了，大家都坐下吧！服務(wù)員，可以上菜了！”

酒席正式開始，大家各自落座。我被安排在一個角落的位置，張麗和王強坐在主位附近，成為全場的焦點。

“來來來，大家先干一杯！”劉華端起酒杯，“為了我們的友誼！”

眾人紛紛起身，酒杯碰撞的清脆聲響起。

“李明，你現(xiàn)在還在環(huán)保局嗎？”王強看似隨意地問道。

“調(diào)走了?！蔽业卮稹?/p>

“哦？調(diào)到哪里了？”

“文旅局。”

“還是公務(wù)員啊?！蓖鯊姄u搖頭，“哥們，不是我說你，公務(wù)員有什么前途？一個月能拿多少錢？”

全桌的人都停下了筷子，氣氛瞬間凝固。

“還可以?！蔽依^續(xù)淡定地吃菜。

“還可以是多少？四千？五千？”王強步步緊逼，“哥們，不瞞你說，我一個月的零花錢都不止這個數(shù)?！?/p>

張麗在一旁配合道：“他呀，死要面子活受罪。當年我勸他下海做生意就是不聽，說什么要穩(wěn)定?，F(xiàn)在看看，穩(wěn)定有什么用？”

她的話像刀子一樣刺向我，包廂里的同學(xué)們面面相覷，不知道該如何應(yīng)對。

“麗麗，別這樣說?！标愳o實在看不下去了，“明哥有明哥的選擇?！?/p>

“選擇？”張麗冷笑一聲，“怎么選擇？選擇一輩子平庸嗎？”

王強接過話頭：“就是??！男人要有野心，要敢闖敢干！你看我，三十出頭就白手起家，現(xiàn)在公司年營業(yè)額上千萬！”

他說著，故意擼起袖子，露出手腕上的勞力士手表：“這塊表十五萬，抵你們一年工資了吧？”

包廂里響起一陣驚嘆聲。確實，那塊表在燈光下熠熠發(fā)光，一看就價值不菲。

“王哥真厲害！”有同學(xué)恭維道。

“一般般啦。”王強得意洋洋，“主要是運氣好，趕上了裝修行業(yè)的好時候。現(xiàn)在房地產(chǎn)火，咱們裝修公司的生意也跟著火?！?/p>

他轉(zhuǎn)向我：“李明，要不要考慮跟我干？我正缺個跑業(yè)務(wù)的，一個月給你一萬，怎么樣？”

這話說得就有些過分了。在場的同學(xué)都知道，這是在羞辱我。

“謝謝王總的好意，我在現(xiàn)在的單位挺好的?！蔽乙廊槐３种届o。

“挺好？”張麗尖銳地笑了，“李明，你到現(xiàn)在還在自欺欺人嗎？什么叫挺好？”

她環(huán)視四周，聲音越來越高：“大家看看，他開的什么車來的？一輛破本田，還是二手的吧？再看看他這身衣服，全身上下加起來能有三百塊錢嗎？”

這話說得太過分了，包廂里一片寂靜。幾個關(guān)系好的同學(xué)想要替我說話，但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

王強擺擺手：“麗麗，別這么說?！彼D(zhuǎn)向我，語氣里滿是同情，“李明兄弟，我理解你的難處。公務(wù)員確實不容易，收入微薄，還要養(yǎng)家糊口。”

“我沒有家要糊口?！蔽壹m正道。

“對對對，你還是單身?！蓖鯊娀腥淮笪颍耙矊?，現(xiàn)在這個條件，估計也不好找對象?！?/p>

04

這話更加刻毒。張麗在一旁掩嘴輕笑：

“是啊，誰愿意嫁給一個沒有上進心的男人呢？”

我放下筷子，看了她一眼。五年了，她還是這么勢利，這么刻薄。

“李明，你別往心里去?！蓖鯊娧b出一副關(guān)心的樣子，“男人嘛，要現(xiàn)實一點。你看我和麗麗，多幸福！”

說著，他摟過張麗的肩膀。張麗羞澀地靠在他懷里，故意展示著他們的恩愛。

“對了，麗麗，把你的新包給同學(xué)們看看?！蓖鯊娞嵝训馈?/p>

張麗立刻來了精神，拿起放在椅子上的名牌包包：“這是愛馬仕的最新款，王強上個月從香港給我?guī)Щ貋淼?，八萬塊錢呢！”

女同學(xué)們紛紛圍過去看，發(fā)出贊嘆聲。

“麗麗真幸福！”

“王哥對你太好了！”

張麗享受著這些恭維，眼角卻故意瞟向我這邊，想看我的反應(yīng)。

我依然平靜地吃著菜，沒有任何表情變化。

王強見我沒有反應(yīng)，不甘心地繼續(xù)加碼。

“對了，忘了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他站起來，清了清嗓子，“我剛給麗麗訂了一輛新車，寶馬X5，下個月就能提車了！”

包廂里又是一陣驚呼。

“哇，寶馬X5！那得五六十萬吧？”

“王哥太大手筆了！”

王強得意地笑著：“不貴不貴，才六十多萬。男人嘛，就是要讓自己的女人過得好！”

他說著，故意看向我：“李明，你覺得呢？”

“挺好的。”我依然淡定。

“就是挺好？”王強有些不滿意我的反應(yīng)，“你就沒有別的想法？比如說...羨慕？”

這話說得就有些過分了。包廂里的氣氛變得更加緊張。

劉華想要打圓場：“好了好了，咱們聊點別的...”

“不不不?！蓖鯊姅[擺手，“我就是好奇，李明兄弟這么淡定，是不是也有什么好消息要分享？”

張麗接話道：“他能有什么好消息？還不是老樣子，每天按部就班上下班，一個月幾千塊錢，平平淡淡過日子?！?/p>

她的語氣里滿是不屑：“我當年就說過，跟著他沒前途?，F(xiàn)在你們看到了吧？我的眼光是對的。”

這話說得太絕了。幾個女同學(xué)都皺起了眉頭，顯然覺得她過分了。

陳靜終于忍不住了：“麗麗，話不能這么說。明哥是個好人，工作踏實，為人正直...”

“正直能當飯吃嗎？”張麗打斷她的話，“陳靜，你別為他說話了。你看看他這些年有什么變化？還不是原地踏步？”

她轉(zhuǎn)向我，聲音越來越尖銳：“李明，你別裝了！看到我現(xiàn)在過得這么好，你心里一定很后悔吧？后悔當年沒有聽我的話，沒有去賺錢！”

包廂里一片寂靜，所有人都看著我，等待我的反應(yīng)。

我慢慢放下筷子，抬起頭看著她。五年了，她還是這么咄咄逼人，還是這么不依不饒。

“你說得對?！蔽移届o地說，“我確實沒什么變化。”

張麗臉上閃過得意的神色。她以為我終于認輸了。

王強也露出了勝利的笑容：“李明兄弟，認清現(xiàn)實就好！男人要有自知之明。”

“是啊?！蔽尹c點頭，“自知之明很重要?！?/p>

“那你還有什么好說的？”張麗趾高氣揚，“承認自己不如別人，有那么難嗎？”

05

我看著她，心中涌起復(fù)雜的情感。曾經(jīng)，我是真心愛過這個女人的。但現(xiàn)在，看著她這副嘴臉，我只覺得可悲。

“李明，其實你也不用自卑?！蓖鯊娧b出一副長者的口氣，“每個人的能力不同，追求也不同。你安于現(xiàn)狀，也沒什么不好?！?/p>

“就是啊?！睆堺惛胶偷溃坝行┤司褪沁@樣，沒有野心，沒有上進心，一輩子就這樣混混日子?！?/p>

她的每一個字都像針一樣扎向我。但我已經(jīng)不在意了。

因為我知道，很快，她就會為自己的話付出代價。

面對張麗和王強的輪番攻擊，包廂里的同學(xué)們反應(yīng)各不相同。

有幾個比較世故的，選擇明哲保身，埋頭吃菜，裝作沒聽見。畢竟王強看起來確實有錢有勢，沒必要為了一個“失敗者”得罪他。

也有幾個正直的同學(xué)看不下去了。

“麗麗，你這話說得過分了?！卑嗌系捏w育委員老實話，“明哥人品好，工作認真，怎么能說他沒出息？”

“就是啊?！绷硪粋€同學(xué)附和，“成功不能只看錢，人品更重要。”

張麗冷笑一聲：“人品能當飯吃嗎？你們這些人就是這樣，總是為失敗者開脫?！?/p>

“什么叫失敗者？”陳靜有些生氣了，“明哥怎么就失敗了？”

“還怎么？”張麗指著我，“你們看看他，四十歲的人了，還是個小科員，開著破車，穿著地攤貨，連個像樣的女朋友都找不到！這不是失敗是什么？”

王強在一旁煽風(fēng)點火：“就是啊，男人四十，如果還是這副樣子，確實有點說不過去?！?/p>

他環(huán)視四周，語氣里帶著教訓(xùn)的意味：“各位同學(xué)，我不是針對李明，我是想告訴大家一個道理：這個時代，不進則退。你不努力，就會被時代拋棄?！?/p>

有個同學(xué)弱弱地說：“王哥，您說得對。但是明哥他...”

“他什么？”王強打斷他，“你們別為他找借口了。一個人混到這個程度，只能說明他自己有問題?！?/p>

張麗點頭贊同：“就是這個道理。我當年就看出來了，他沒有那個能力，也沒有那個野心。跟著他，只能是浪費青春?！?/p>

她說著，又朝我投來鄙夷的目光：“李明，你現(xiàn)在明白了吧？當年我離開你，是多么正確的選擇！”

包廂里的氣氛越來越壓抑。有幾個同學(xué)想要離開，但礙于面子，只能硬撐著坐在那里。

我依然保持著平靜，偶爾和陳靜等真心朋友聊幾句，對于張麗和王強的挑釁，始終沒有正面回應(yīng)。

這種淡定，反而讓他們更加惱火。

“李明，你倒是說句話??！”張麗有些歇斯底里，“你就這么認輸了？”

“認輸？”我終于開口了，“你覺得我應(yīng)該和你爭什么？”

“爭什么？”張麗冷笑，“爭口氣??！證明自己不是廢物??！”

“如果我是廢物，那你當年為什么要嫁給我？”我平靜地反問。

張麗一時語塞，臉色漲紅。

王強趕緊解圍：“李明兄弟，過去的事就別提了。重要的是現(xiàn)在，你現(xiàn)在確實混得不怎么樣?！?/p>

“是啊，現(xiàn)在確實是最重要的?！蔽尹c點頭，心中暗笑。

他們哪里知道，現(xiàn)在的我，已經(jīng)不是五年前那個任人欺負的小科員了。

眼看著聚會就要結(jié)束，王強和張麗的表演也進入了高潮。

“李明，說實話，我挺同情你的?！蓖鯊娧b出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一個人混到這個份上，確實不容易。”

“所以我剛才的提議是認真的?！彼^續(xù)說道，“來我公司吧，雖然是跑業(yè)務(wù)，但收入絕對比你現(xiàn)在高。至少不用這么丟人。”

張麗在一旁補刀：“是啊，李明，你也該為自己的將來考慮考慮了。四十歲的人了，還這樣下去，真的會被人看不起的?！?/p>

“就像現(xiàn)在這樣？”我問道。

“什么意思？”張麗愣了一下。

“我是說，就像現(xiàn)在你們看不起我這樣？”我微微一笑。

06

張麗臉色變了：“我們什么時候看不起你了？我們這是為你好！”

“為我好？”我點點頭，“謝謝你們的好意。不過我覺得我現(xiàn)在挺好的?！?/p>

“好什么好？”王強有些不耐煩了，“李明，你能不能現(xiàn)實一點？承認自己的失敗有那么難嗎？”

“失敗...”我重復(fù)著這個詞，“也許吧?！?/p>

張麗以為我終于服軟了，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李明，其實我也不想說你什么。但是你看看你自己，真的一點都沒有變化。”

“一點變化都沒有？”我有些好奇，“你確定？”

“當然確定！”張麗斬釘截鐵，“還是那副窮酸樣，還是那么沒出息！”

王強也點頭贊同：“就是啊，五年了，一點進步都沒有?！?/p>

我忍不住笑了：“如果我真的有了變化，你們會怎么樣？”

“你能有什么變化？”張麗不屑地撇撇嘴，“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

“那如果太陽真的從西邊出來了呢？”我繼續(xù)問。

王強覺得我在胡攪蠻纏：“李明，別做夢了。你就是你，永遠不會變的。”

“是嗎？”我看了看手表，“差不多該結(jié)賬了吧？”

劉華連忙點頭：“對對對，是該結(jié)賬了?！彼泻舴?wù)員，“麻煩算一下賬。”

王強大手一揮：“今天我請客！讓大家看看什么叫豪爽！”

他這話說得很大聲，顯然是想讓所有人都聽到。在場的同學(xué)們紛紛表示感謝。

“王哥太客氣了！”

“謝謝王哥！”

王強享受著這些贊美，轉(zhuǎn)頭看向我：“李明，這頓飯不便宜，你可請不起?！?/p>

“是嗎？”我淡淡地說，“多少錢？”

“估計得一萬多吧。”王強得意洋洋，“金帝酒店的消費可不低?！?/p>

張麗在一旁補充：“是啊，這可是高檔場所，不是路邊小攤?！?/p>

她這話明顯是在諷刺我平時只能去路邊攤吃飯。

服務(wù)員很快拿來了賬單。王強接過來一看，眉毛一挑：“十八萬八千八，吉利數(shù)字！”

包廂里響起一陣驚嘆聲。確實，這個數(shù)字不小。

王強掏出錢包，準備刷卡：“小事情，我來...”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

王強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臉色突然變了。

“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他起身走到一邊，“喂，張總...什么？項目出問題了？”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臉色也越來越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