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外,陽光明亮且和煦。好多孩子三一群,五一伙,歡呼著,雀躍著,追逐著,嬉戲著,嘰嘰喳喳的叫聲把陽光震得分外璀璨炫目,天地一團喧嘩熱鬧。孩子們熱鬧著他們的熱鬧,趣味著他們的趣味,這些也牢牢地吸引著我,繼而點燃已逾中年的我年少趣事的夢。
記得那時剛上一年級,父親把寫有我名字的紙條揣進我的衣兜里,以便讓老師登記我的名字。巧的是,我的同桌就是我的鄰居,我倆開心地坐在一起。聽老師念同桌的名字時,我不由地一驚,暗暗羨慕:“多么好聽的名字呀!”還有個‘?!?,越發(fā)誘惑我。那時,我癡迷大海,朝思夢想著有一天能看到波瀾壯闊的大海。于是,我就癡迷上了這個名字,非得也叫這個名字不可。一回到家,我就對父親說,他給我起的名字不好聽,不如鄰居家的,非得叫父親給我改名字不可。父親和藹地給我解釋,可我哪能聽得進去,滿腦滿心只想著和鄰居一個名字,別的什么也不顧??次胰绱藞?zhí)拗,父親氣哼哼地責打了我?guī)紫?。我大聲地哭泣著,向母親訴苦,哀求母親趕快把我的名字改成和鄰居家一樣的。母親苦笑著,也耐心地給我解釋??锤改付疾唤o我改名字,我賭氣不吃晚飯,決定也不再上學了。
第二天,在父母連哄帶騙下,我才極不情愿地背上了書包,一步三回頭地叮囑父親千萬別忘了告訴老師給我改名字的事。
時光如箭,這距今已有近四十年了,再次回眸,我不禁覺得這太幼稚、太有趣、太可笑了。可那時的我,又是多么認真而又執(zhí)著呀。
每至寒冬,冰面上都是那些滑冰孩子如箭的身影,四下里蕩漾著他們的歡歌笑語。我也是其中的一員。有個周日的上午,我和幾個伙伴又去滑冰。冰層不是很厚,尤其是岸邊的更薄。可我哪管這些,只一心想著瘋玩。在滑行著沖向岸邊時,難以預(yù)料的一幕發(fā)生了。由于岸邊冰層太薄,承受不住我的重量,我一下子跌進了靠近岸邊的淺水里,棉鞋沾滿泥水,棉褲腿也濕漉漉一大塊。我趕緊跑到岸邊,擦拭著,拍打著,可仍于事無補。
一個伙伴說,要不烤烤吧。沒法,只能如此了。好在他帶著火柴,旁邊又有好多玉米秸稈。我忍著寒冷,脫掉鞋褲,在火旁烘烤,還不忘打聊著。不知誰喊了聲“怎么有股子焦糊味”時,我才發(fā)覺右褲腳處竟被烤得有些冒煙了。幾個人連忙幫我拍打,才沒讓火苗燃起來。心有余悸的我不敢再烘烤了,趕忙穿上半干半濕的鞋褲,急急忙忙逃回家。
還有比這更有趣的就是放鞭炮了。那時我也就十多歲吧,竟喜歡上了燃放鞭炮。我最喜歡兩種燃放方式:一是在手中點燃,然后用力地往上拋,讓它在半空中爆炸;二是把鞭炮插到濕泥或牛羊屎上點燃。在手中點燃,考驗的不僅是膽量,更還有技巧。盯著手中哧哧燃燒的芯子,誰不緊張害怕?當聽到半空中啪的爆炸聲時,那才是一種難得的刺激、歡喜和自豪。但更有趣的是后種燃放了。
有次,我把一鞭炮插在牛屎上,一點燃后,我如飛般撤退到遠遠的,捂住耳朵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奇跡發(fā)生。誰料,老半天也沒見動靜。我忐忑不安,小心翼翼地挪近了細瞧。等及靠近時,自以為沒事了,誰料,只聽轟得一聲悶響,鞭炮竟突然響了。四散濺起的牛屎粘了我一臉半身,頭發(fā)上也星星點點的。那個臭騷味,甭提多難聞了。旁邊幾個伙伴笑得前仰后合。我邊擦拭,也毫不在意地跟著嘿嘿暗笑。
嗨,年少時光里的趣事還有好多好多,多得每每回憶,我就難以剎車,情感洶涌,歡喜難耐,仿佛一下子又穿越到了遙遠的童年,給平淡的歲月增添些許激情和溫暖,讓麻木的心靈變得溫潤和靈活。
回眸昨天,頓覺自己朝氣蓬勃,無憂無慮,開心無比,可近視今朝時,不覺黯然神傷,空然嗟嘆,卻又無可奈何。是呀,禍出中年!
青年時都把眼睛盯向遠方,心比天高,可到了中老年呢,就會不由自主地往身后看,似乎,也確定,身后的某年某月,一定有慰藉和幸福在。
雖然“舊游無處不堪尋,無尋處,惟有少年心”,但每每回首,就能聽到從歷史的風云間傳來的隱約歡笑聲。
這感覺,這心情,這滋味,就難以言表,唯有滿滿的幸福和濃濃的歡喜充塞天地間。更甚者,陡覺年歲驟減,身輕力增,精神抖擻,信心滿滿,希望足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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