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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周，這車今天走哪條路？"陳峰上車時隨口問了一句。司機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從副駕駛座下拿出一個印著紅色"機密"字樣的檔案袋。

"司令讓我給你的。"老周的聲音很輕，"說是等你上車后再打開。"

陳峰接過檔案袋，手指有些顫抖。十五年了，司令從未給過他任何私人物品。

01

陳峰記得第一次見到趙山河司令的情形。那是一個尋常的午后，他剛剛通過層層選拔，被分配到司令身邊擔任警衛(wèi)員。司令坐在辦公桌后，頭也不抬地批閱文件。

"報告司令，新來的警衛(wèi)員陳峰向您報到。"

"知道了。"司令的聲音平靜如水，"去找老宋領裝備。"

就這樣，陳峰開始了他長達十五年的警衛(wèi)員生涯。

最初的幾個月，司令幾乎不和他說話。陳峰每天的工作就是站崗、跟車、檢查安全。司令出門時，陳峰走在他身后三步的距離；司令開會時，陳峰守在門外；司令睡覺時，陳峰在隔壁房間值夜。

"你覺得這個包裹怎么樣？"那是陳峰到崗三個月后，老周第一次主動和他說話。

陳峰正在檢查一個送給司令的快遞包裹。包裹外觀普通，沒有寄件人信息，收件地址卻異常準確。

"有問題。"陳峰說。

"哪里有問題？"

"太正常了。"陳峰將包裹翻來覆去地查看，"正常得不正常。"

老周笑了。"你倒是個明白人。"

包裹最終被送到了司令辦公室。第二天，陳峰聽說包裹里裝的是幾本軍事理論書籍，看起來確實沒什么問題。但他總覺得這件事不簡單。

一個月后，陳峰在司令的抽屜里看到了那幾本書。書頁空白處有很多司令親筆寫的批注。那些批注讓陳峰明白，自己的直覺是對的。

"司令，今天的行程有變化嗎？"這是陳峰每天必問的第一句話。

"沒有。"司令總是這樣回答。

日子在這種單調的重復中過去。陳峰漸漸摸清了司令的習慣：早上六點起床，六點半晨練，七點早餐，八點開始工作。司令不抽煙，不喝酒，很少笑，話也不多。

第三年的某個雨天，發(fā)生了第一次意外。

司令要去下屬部隊檢查工作，路上遇到車禍。一輛貨車突然失控撞向司令的座駕，好在老周反應迅速，及時打方向盤避開，只是車身被蹭了一下。

"有人受傷嗎？"司令下車后第一件事就是詢問對方司機的情況。

貨車司機安然無恙，一個勁地道歉說剎車失靈。交警很快趕到現(xiàn)場，判定為意外事故。

"司令，我覺得這事有蹊蹺。"回去的路上，陳峰忍不住說道。

"哦？"司令看了他一眼。

"那個貨車司機說剎車失靈，但我看他下車時走路正常，如果真的是剎車失靈，多少會有些驚慌失措的表現(xiàn)。而且，他撞擊的角度很巧妙，剛好避開了我們車上的人員。"

司令沒有立即回答，過了很久才說："做好本職工作即可。"

陳峰想繼續(xù)說什么，但看到司令眼中的警告意味，只好閉嘴。

但這件事在陳峰心中埋下了疑惑的種子。他私下找老周聊起這次車禍。

"老周，你開車這么多年，真的相信剎車會無緣無故失靈嗎？"

老周點了根煙，吸了一口才說："小陳，有些事情不是我們該管的。"

"可是這關系到司令的安全啊。"

"司令的安全自有人管。我們只要做好分內的事就行了。"

02

陳峰不甘心。他利用休假時間，找到了那個貨車司機。司機住在城郊的一個小區(qū)里，生活看起來很普通。陳峰觀察了幾天，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

正當他準備放棄時，意外地發(fā)現(xiàn)那個司機竟然在一家修車廠工作，而且對剎車系統(tǒng)非常熟悉。

"師傅，剎車什么情況下會突然失靈？"陳峰假裝成顧客詢問。

"正常情況下不會。除非有人動了手腳。"司機回答得很直接。

陳峰追問下去，司機卻突然警覺起來："你打聽這個干什么？"

"沒什么，就是好奇。"

司機沒再說話，轉身去忙別的事了。

回到部隊，陳峰將自己的發(fā)現(xiàn)悄悄記錄下來，但始終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那次車禍是有預謀的。他想向司令匯報，但想到司令那句"做好本職工作即可"，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

第五年發(fā)生的文件丟失事件，讓陳峰對司令的信任產生了第一次動搖。

那是一份標注著"絕密"的文件，涉及部隊的重要部署計劃。文件在周五下午突然不翼而飛，整個司令部都緊張起來。

"所有人都不許離開，配合調查。"司令的聲音很嚴厲。

陳峰主動請纓參與搜查。他仔細檢查了司令辦公室的每一個角落，最終在一個文件柜后面的縫隙里找到了那份文件。

"奇怪，這個位置很難掉東西進去。"陳峰自言自語道。

正在這時，他回想起前一天曾經看到一個陌生人在司令辦公室附近徘徊。那個人穿著軍裝，但陳峰從未見過他。

"司令，我想起一個細節(jié)。"陳峰向司令匯報了自己的發(fā)現(xiàn)。

司令聽完后皺了皺眉："什么樣的人？"

"三十歲左右，中等身材，左手腕上有個疤痕。"

"我知道了。這件事到此為止，不要再追查了。"

"可是司令，如果真的有內鬼——"

"我說了，到此為止。"司令的語氣不容置疑。

陳峰想不通。司令為什么要阻止他繼續(xù)調查？難道真的有什么內情？

這個疑惑一直困擾著陳峰，直到第九年，司令給了他一個特殊的任務。

"陳峰，我需要你幫我做件事。"司令的語氣少見地溫和。

"司令請吩咐。"

"每個月給這個地址寄一千元錢，連續(xù)寄十年。"司令遞給陳峰一張紙條，"記住，不要打聽這個家庭的情況，也不要留下任何能追查到我們的信息。"

陳峰接過紙條，地址是一個偏遠山區(qū)的小村莊。

"司令，這是？"

"私人事務。"司令沒有解釋更多。

從那以后，陳峰每個月都按時寄錢。起初他很好奇，甚至想過實地去看看，但司令的囑咐讓他打消了這個念頭。

"老周，你知道那個村莊嗎？"有一次陳峰忍不住問老周。

"知道。"老周回答得很簡單。

"什么樣的地方？"

"很窮的地方。"

"司令為什么要寄錢過去？"

老周看了陳峰一眼："你不該問的就別問。"

這件事成了陳峰心中的又一個謎團。他試圖從司令的反應中尋找線索，但司令對此從不主動提起，即使偶爾問起進展，也只是簡單地點點頭。

第十二年開始，陳峰注意到司令經常在深夜接電話。

那些電話通常在凌晨時分打來，司令會立即走進辦公室，關上門小聲通話。陳峰值夜班時能聽到司令說話的聲音，但聽不清具體內容。

"收到。""明白。""按計劃執(zhí)行。"這是陳峰偶爾能聽到的幾個詞語。

03

有一次，陳峰聽到司令提到了一個代號："秋葉行動。"

"什么是秋葉行動？"陳峰私下查閱了能接觸到的所有資料，但沒有找到任何相關信息。

他想直接問司令，但理智告訴他這樣做不合適。司令既然選擇在深夜秘密通話，說明這些內容不適合讓他知道。

"司令最近工作很辛苦。"陳峰對老周說。

"是啊，事情多。"老周應付式地回答。

"什么事情？"

"你問這么多干什么？"老周突然警覺起來。

陳峰意識到自己的問題可能過界了："沒什么，就是關心司令的身體。"

隨著時間推移，陳峰發(fā)現(xiàn)司令的秘密電話越來越頻繁。有時一個晚上能接到三四個電話，每次通話時間都不長，但司令的表情總是很嚴肅。

第十四年的冬天，陳峰無意中聽到了一次關鍵的對話。

那天深夜，司令又接到了電話。陳峰在隔壁房間值班，突然聽到司令的聲音比平時稍微大了一些。

"確認目標身份了嗎？""好，繼續(xù)監(jiān)控。""一定要抓住把柄。""這次不能再讓他跑了。"

通話結束后，司令走出辦公室，看到陳峰正在門外站崗。

"你聽到什么了嗎？"司令問。

"沒有，司令。"陳峰如實回答。他確實沒有聽清楚完整的對話內容。

司令點點頭，回房間休息了。

但這次對話讓陳峰確信，司令正在秘密執(zhí)行某個重要任務。這個任務很可能與之前發(fā)生的那些事件有關。

時間到了第十五年，陳峰面臨退伍。

"舍不得嗎？"老周問他。

"說不舍不得是假的。"陳峰看著司令辦公室的方向，"十五年了，這里就像我的家一樣。"

"司令對你的評價很高。"

"是嗎？"

"他說你是他見過最盡職的警衛(wèi)員。"

陳峰心中涌起一陣暖流。十五年來，司令很少當面表揚他，沒想到私下對他的評價這么高。

退伍的日子很快到了。陳峰收拾好個人物品，最后一次檢查了司令的安全設施，確認一切正常后，走進司令辦公室做最后的告別。

"司令，陳峰前來向您告別。"

司令放下手中的文件，站起身走到陳峰面前。他拍了拍陳峰的肩膀，說："辛苦了。"

簡簡單單三個字，卻讓陳峰眼眶濕潤。十五年的朝夕相處，無數(shù)個日日夜夜的守護，最終濃縮成這三個字。

"司令，我——"陳峰想說什么，但不知道該怎么表達。

"去吧，老周在樓下等你。"司令重新坐回辦公桌前，"以后有什么困難，可以聯(lián)系我。"

陳峰敬了個軍禮，轉身離開了這個待了十五年的地方。

04

走出司令部大樓，陳峰看到老周正站在一輛車旁等他。

"走吧，我送你去報到。"老周說。

陳峰上了車，老周發(fā)動引擎。就在車子即將駛離大院時，老周從副駕駛座下拿出一個檔案袋。

"司令讓我給你的。說是等你上車后再打開。"

陳峰接過檔案袋，看到上面印著紅色的"機密"字樣。他疑惑地看向老周。

"打開看看吧。"老周說。

陳峰拆開檔案袋，里面是一沓厚厚的文件。當他看到第一頁的內容時，整個人頓時如遭雷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