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是個狂熱的水滸迷,甚至你在他的很多作品中都可以找到《水滸傳》的元素。
他在《金庸、池田大作對話錄》中就說過一句:“《水滸》眾英雄向朝廷投降了,投降的結果十分悲慘。我學《水滸》寫《書劍恩仇錄》,書中領袖陳家洛與清朝皇帝妥協(xié),受到欺騙,結果十分悲慘,實際上主題是反對向封建官府投降、妥協(xié),含有必須反抗到底的意義。”
所以你在他的故事里,也能找到諸多帶有“水滸”風格的人設。
甚至他還直接將梁山好漢引入了自己的武俠世界觀里,比如有一位風流好漢就成了他筆下的武林至尊,傳人遍布武林。
一、梁山上的風流漢
提到梁山上的風流好漢,你會想到誰?
似乎有那么幾個角色是繞不開的,比如“矮腳虎”王英,在筆者看來,那家伙壓根就不配被稱為好漢,他見色忘義,為了劉高之妻就要與結義兄弟燕順火拼,這種不義之人,憑啥也能上梁山?
(金庸、燕青)
又如“小霸王”周通,這哥們倒是講究一些,盡管他想娶劉小姐的行為也屬于是強娶了,但好歹還想走個過程,并且他在被魯智深教訓之后,也算是改過自新了。
還有那“雙槍將”董平,那就更不用說了,施耐庵賦予他的贊詩,就直接提到了他的風流。
只道是:“一對白龍爭上下,兩條銀蟒遞飛騰。河東英勇風流將,能使雙槍是董平。”
不過這家伙也可惡至極,作為東昌府的守將,他逼迫上司程太守將女兒嫁給他,他轉投梁山后,又殺了程太守一家,還強娶了程小姐,屬實可恨。
所以你說這些角色會被金庸寫進自己的故事,并且成為武林神話,似乎是有些不太現(xiàn)實的,他們也不配。
而另一位風流好漢,則有更為正面的形象。
筆者所指那人即是“浪子”燕青。
二、低調的浪子
燕青為何叫浪子?
其實你順著原著劇情讀下來,他這人一點兒也談不上瀟灑不羈,甚至為了盧俊義那些破事忙前忙后,都顯得他有些婆媽,哪怕盧俊義誤會他,將他掃地出門,他也絲毫不記恨盧俊義,只記得盧俊義的知遇之恩,誓要救下盧俊義。
似乎他一點兒也不浪。
(宋江、燕青劇照)
倒是他最終的結局還配得上“浪子”之名,畢竟那時候的他是脫離了梁山,真正意義是的瀟灑了一回,不過很明顯,這不是燕青自詡“浪子”的理由,他哪里會提前洞悉自己的結局?那也說不過去。
其實施耐庵早借盧俊義之口暗示過,燕青這小子確實是個風流浪子。
比如他交代燕青辦事時,這主仆之間便有這么一番對話:“盧俊義分付道:‘小乙在家,凡事向前,不可出去三瓦兩舍打哄?!嗲嗟溃骸魅嗽谏?,小乙不敢偷工夫閑耍。主人如此出行,怎敢怠慢!’”
什么叫“三瓦兩舍”,其實就是風月場所,若非燕青是那地兒的常客,盧俊義又何須多此一舉囑咐燕青?
還有從燕青后來與李師師接觸時的表現(xiàn),也不難看出,他對付這些混跡于風月場所的女子很有一套。
那欲拒還迎的手段是讓李師師主動投懷,又是提出要與他飲酒,又是要看他身上的花繡,可以說李師師完全是被燕青拿捏了,這才促成了后來的招安計劃。
(燕青、李師師劇照)
不過話說回來,金庸哪里提到了燕青?
你還別說,他可不止在一部作品中提到過燕青這號人物。
三、金庸筆下的絕頂高手
《射雕英雄傳》中就有不少與《水滸傳》相關的設定,最直接的莫過于主角郭靖的身世,當初他爹郭嘯天與楊鐵心在曲三酒館喝酒時,曲三就說過,郭嘯天是梁山好漢“賽仁貴”郭盛的后人。
所以若郭靖有幸見燕青一面,也要跪拜這位前輩高人,畢竟這可是他祖先郭盛的兄弟。
這里就等于直接將金庸武俠世界觀與《水滸傳》的世界觀打通了。
而此作中,那梁子翁所用的武功就來自燕青一脈。
(郭靖、郭盛劇照)
書中寫得很明白:“只見參仙老怪梁子翁笑嘻嘻的站起身來,向眾人拱了拱手,緩步走到庭中,忽地躍起,左足探出,已落在歐陽克插在雪地的筷子之上,拉開架子,‘懷中抱月’、‘二郎擔山’、‘拉弓式’、‘脫靴轉身’,把一路巧打連綿的‘燕青拳’使了出來,腳下縱跳如飛,每一步都落在豎直的筷子之上。”
當然,梁子翁未必是燕青的親傳弟子,燕青也絕對看不上他這種弟子,不過這恰恰說明燕青確實是開枝散葉了,以至于他的武功,什么人都有機會學。
又如《鹿鼎記》中,李西華也用過燕青的招式:“那邊廂李自成和李西華仍惡斗不休。鄭克爽和阿珂各執(zhí)兵刃,站在李自成之側,俟機相助。李自成一條禪杖舞將開來,勢道剛猛,李西華劍法雖精,一時卻也欺不近身。斗到酣處,李西華忽地手足縮攏,一個打滾,直滾到敵人腳邊,劍尖上斜,已指住李自成小腹,喝道:‘你今日還活得成么?’這一招‘臥云翻’,相傳是宋代梁山泊好漢浪子燕青所傳下的絕招,小巧之技,迅捷無比,敵人防不勝防。”
(燕青劇照)
你看,這也確實符合燕青的作戰(zhàn)風格,當年他不正是憑借這相撲絕技擺平李逵嗎?李逵是天不怕地不怕,唯獨怕他這小乙哥,就是因為他那種莽夫對陣燕青這種技巧型的高手確實是毫無招架之力。
所以燕青在金庸的世界觀里,確實是成了武林神話。
只可惜金庸對于《水滸傳》相關的角色只是略微提及一二,當年他若能以北宋徽宗時代為背景寫一本小說,想必也是十分精彩的,畢竟除了梁山好漢之外,諸如大內文官黃裳,“劍魔”獨孤求敗等人也多半都是活躍于這個時代的高手,而瀟灑不羈的燕青則最適合當主角,不過金老已逝,那故事也只能由讀者自行腦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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