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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我有話說。"張建國站在婚宴的主席臺上，手里握著麥克風(fēng)，目光掃過臺下幾百位賓客。

"什么話？"有人在臺下輕聲問道。

"關(guān)于這場婚禮，關(guān)于這個女人。"他的聲音很平靜，但每個字都像石子投進了平靜的湖面。

第一章

九月的清晨，陽光透過薄紗窗簾灑進李娜的臥室。她坐在梳妝臺前，對著鏡子描眉畫眼，手法熟練得像個化妝師。今天是她的大喜日子，一切都要完美。

"娜娜，張昊他們快到了。"伴娘王悅推門進來，手里拿著手機。

"等等。"李娜放下眉筆，轉(zhuǎn)身看向王悅，"你給張昊打電話，告訴他，改口費要二十八萬八。"

王悅愣了一下："什么？你們不是說好十八萬八的彩禮嗎？"

"那是彩禮，這是改口費。"李娜重新轉(zhuǎn)向鏡子，開始涂口紅，"我要見到錢才喊爸媽。"

"娜娜，這樣不太好吧？今天就要結(jié)婚了，你這樣臨時加價..."

"有什么不好的？"李娜打斷她，"張家又不是沒錢。他爸是退休干部，有退休金，他們家還有兩套房子。二十八萬八對他們來說算什么？"

王悅咬了咬嘴唇："可是..."

"沒有可是。"李娜站起身，婚紗的裙擺在地上攤開，像一朵巨大的白色花朵，"你是我伴娘，就得聽我的?，F(xiàn)在就給張昊打電話。"

王悅無奈地撥通了張昊的電話。

"昊哥，是我，王悅。"

"悅悅，你們準備好了嗎？我們已經(jīng)到樓下了。"張昊的聲音很興奮。

王悅看了看李娜，硬著頭皮說："昊哥，娜娜說...改口費要二十八萬八，現(xiàn)金，見錢才改口。"

電話那頭安靜了幾秒鐘。

"什么？"張昊的聲音變了調(diào)，"不是說好了嗎？怎么又要加錢？"

"娜娜說這是規(guī)矩，改口費和彩禮是兩回事。"

"可是我們哪有那么多現(xiàn)金？銀行現(xiàn)在還沒開門..."

李娜一把奪過電話："張昊，你要是連這點誠意都沒有，我們就別結(jié)婚了。"

"娜娜，你別鬧，我們..."

"我沒鬧。"李娜的聲音很冷，"二十八萬八，少一分錢我都不下樓。"

說完她就掛了電話，把手機扔在床上。

王悅看著她："娜娜，你這樣張昊會怎么想？"

"他會想辦法的。"李娜重新坐下，繼續(xù)化妝，"男人就是要治，不能慣著。"

樓下，張昊拿著手機站在單元門口，臉色發(fā)白。他的幾個伴郎圍在他身邊，都是一臉茫然。

"怎么了昊子？"最好的哥們李軍問。

"娜娜要二十八萬八改口費，現(xiàn)在就要，不給就不下樓。"

"什么？"幾個伴郎都傻了，"這不是敲竹杠嗎？"

"昊子，要不咱們回去算了，這女的有問題。"另一個伴郎說。

張昊搖搖頭："不行，我愛她。而且婚禮都安排好了，賓客都到齊了。"

他掏出手機給父親打電話。

"爸，我...我需要你幫忙。"

"怎么了？"張建國剛起床，聲音還有些沙啞。

"娜娜要二十八萬八改口費，說不給錢就不結(jié)婚了。"張昊的聲音帶著哭腔，"爸，我該怎么辦？"

電話那頭安靜了很久。

"你在那等著，我馬上過來。"

張建國掛了電話，在床邊坐了一會兒。妻子已經(jīng)醒了，擔(dān)心地看著他。

"怎么了？"

"娜娜要加錢。"張建國穿上衣服，"二十八萬八。"

"這孩子..."妻子嘆了口氣，"老張，你看這事..."

"先過去再說。"張建國拿起公文包，"今天是昊昊的大喜日子，不能出岔子。"

他開車到銀行，取了三十萬現(xiàn)金，又讓司機準備了一臺POS機。一個小時后，他出現(xiàn)在李娜家樓下。

張昊看到父親，眼淚差點掉下來："爸..."

"別哭，走，上樓。"張建國拍拍兒子的肩膀。

他們一行人上了樓，李娜的父母早就等在門口，臉上都有些尷尬。

"親家，不好意思，孩子有些任性..."李娜的父親說。

"沒事。"張建國笑笑，"年輕人嘛，圖個吉利。"

他們進了客廳，李娜的七大姑八大姨都在，氣氛有些詭異。王悅走過來，小聲說："張叔叔，娜娜在房間里，說見到錢才出來。"

張建國點點頭，走到臥室門口敲門。

"娜娜，是我，張叔叔。"

門開了一條縫，李娜探出頭來："爸，錢帶來了嗎？"

張建國從公文包里拿出POS機和銀行卡："娜娜，這不是小數(shù)目，你確定要這么多？"

"確定。"李娜的眼睛亮了，"爸你真好，我就知道你疼我。"

張建國在POS機上插入銀行卡，輸入密碼，然后遞給李娜："你自己輸金額。"

李娜接過POS機，輸入"288000"，按下確認鍵。機器嘀嘀響了兩聲，顯示"交易成功"。

她的手機馬上收到了銀行的到賬短信。

"爸！"李娜撲過來抱住張建國的胳膊，甜甜地喊了一聲。

客廳里響起了掌聲，大家都松了一口氣。張昊也笑了，走過來拉住李娜的手。

"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出發(fā)了。"張建國說。

李娜換好鞋子，挽著張昊的手臂走出了家門。張建國跟在后面，趁人不注意，把一張紙條塞給了婚禮主持人。

"婚宴的時候，按這個流程來。"他小聲說。

主持人接過紙條，看了一眼，有些疑惑，但還是點了點頭。

第二章

婚車隊伍浩浩蕩蕩地開向酒店。李娜坐在副駕駛上，不停地擺弄著手機，臉上的笑容怎么都掩不住。

"昊昊，你爸真的很疼我呢。"她轉(zhuǎn)頭看向張昊。

張昊握著方向盤，勉強笑了笑："嗯，我爸他人很好的。"

"二十八萬八呢，說給就給了。"李娜的語氣里有些得意，"我就說嘛，你們家不缺這點錢。"

張昊沒有接話。他想起剛才父親給錢時的表情，那種平靜得有些不自然的平靜，讓他心里有些不安。

后面的車里，張建國坐在后座，閉著眼睛。司機通過后視鏡看了看他。

"張總，您沒事吧？"

"沒事。"張建國睜開眼，"小劉，你那個朋友，通訊公司的，能幫忙查通話記錄嗎？"

"可以的，您需要查誰的？"

張建國報了李娜的手機號碼："最近一個月的通話記錄，還有錄音，能搞到嗎？"

"錄音可能有點難度，但是我試試。"

"麻煩你了。"

半小時后，他們到了酒店。宴會廳布置得很漂亮，粉色和白色的氣球，鮮花，拉花，一切都很喜慶。

賓客們已經(jīng)陸續(xù)到了，大家看到新人進來，都站起來鼓掌。李娜挽著張昊的手臂，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不停地和大家打招呼。

"謝謝大家來參加我們的婚禮。"她的聲音很甜美。

張建國坐在主桌，和親戚朋友聊著天，但是眼睛總是不經(jīng)意地看向李娜。剛才在車上，司機已經(jīng)把查到的資料發(fā)給了他。

其中有一段錄音，是李娜和王悅的通話，時間就是昨天晚上。

"悅悅，明天我就要發(fā)財了。"李娜的聲音很興奮，"二十八萬八到手，結(jié)婚后我再想辦法把張家的房子過戶到我名下。"

"娜娜，你這樣不太好吧？"王悅的聲音有些擔(dān)心。

"有什么不好的？張昊就是個媽寶男，他爸媽說什么他都聽。我只要撒撒嬌，哄哄他，房子肯定能到手。"

"那他爸媽呢？"

"等房子到手了，就讓他們?nèi)ヰB(yǎng)老院。我才不伺候老人。"

錄音到這里就結(jié)束了。

張建國聽完，把手機放在桌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臉上依然很平靜。

婚禮正式開始了。主持人拿著話筒走上臺。

"各位來賓，各位朋友，大家好！今天是張昊先生和李娜小姐的大喜日子..."

臺下響起熱烈的掌聲。

李娜站在臺上，笑得很開心。她偷偷看了一眼主桌的張建國，心里想著，等會兒她要好好感謝一下這個慷慨的公公。

婚禮進行了四十分鐘，到了分享環(huán)節(jié)。

"現(xiàn)在，讓我們有請新人上臺，分享他們的愛情故事！"主持人說。

李娜和張昊走上臺。李娜接過話筒。

"感謝大家來參加我和昊昊的婚禮。"她的聲音很動聽，"特別要感謝我的公公張建國先生，他特別疼我，給了我滿滿的誠意，讓我知道嫁到張家是最正確的選擇。"

她說著，還朝張建國鞠了一躬。臺下響起掌聲。

張昊剛要接過話筒，主持人突然說："各位來賓，在新人分享之后，還有一位重要的長輩想要上臺說幾句話。他就是新郎的父親，張建國先生！"

張建國緩緩站起身，走上臺，接過話筒。

臺下的賓客都很好奇，不知道這位父親要說什么。

李娜臉上還帶著笑容，但是心里突然有種不祥的預(yù)感。

張建國拿著話筒，目光掃過全場，最后定格在李娜臉上。

"今天是我兒子的大喜日子，本來我應(yīng)該說一些祝福的話。"他的聲音很平靜，"但是在這之前，我有話說。"

下一刻，李娜的臉瞬間變得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