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是重生回來的人,自然知道陳學宴的身份不簡單。第二天,我想著先去和陳學宴碰個面,找他談一談。
誰知半路遇到了陳志剛和許白蘭,兩人正在供銷社里挑選結婚要用的東西?! ?br/>陳志剛大手一揮,就讓營業(yè)員包下了最時興的新四大件?! ?br/>上一世來挑選時,我對新到的電視機十分有興趣,但他看了一眼就以價格昂貴為由拒絕了。
我們只買了被褥和臉盆,最基礎的三轉一響都沒有添置。
就連婚服都是針腳粗陋的大紅喜服。
陳家是有家底的,只是他不愿為我花費分毫。
我自嘲地笑了笑,正準備離開,許白蘭卻看見了我。
“姐!你咋來了?”
她挽著陳志剛的手朝我走過來,臉上滿是得意與幸福,半是挑釁半是炫耀道:
“陳叔陳嬸本來給我們婚禮定在下個禮拜,但志剛哥非說太遲了,想快點娶我,所以趕緊來準備一下?!?br/>“時間倉促,后天就麻煩姐姐當一下我的伴娘吧!”
我避開不看他們交疊在一起的手臂,委婉推拒,
“我形象一般,你還是找……”
話還沒說完,就被許白蘭打斷,
“如果姐姐不答應,我可是會難過的?!?br/>陳志剛聞言粗暴地扯過我,壓低了聲音在我耳邊說,
“許紅玉,你要敢不來,我就把你投機倒把的事捅出去。”
我瞳孔猛地一縮。
他口中的投機倒把,說的是我?guī)痛謇锖蟾缳u衣服那件事。
胡大哥是村支書的兒子,也是個有本事的人,能從南方弄回很多時興的衣服。
他看我機靈會來事,就雇我做營業(yè)員,從賺的錢里面分一小部分給我當作工資。
賣一批衣服,就抵得上莊稼人半年的收成錢,我自然愿意。
前世我以為陳家是買不起三轉一響,嫁過去后我還補貼了不少錢。
我一向謹慎,直到婚后感情深了,才把這個秘密告訴給陳志剛。
當時他再三保證不會往外說,還夸我會賺錢持家,結果這輩子竟成了他要挾我的把柄?! ?br/>我只能被迫答應當許白蘭的伴娘,不愿再和他們兩人多說什么,轉身便要離開。
許白蘭卻攔住了我。
“姐,陳家之前給咱爹媽的那塊定親玉佩,可值不少錢?!?br/>“我知道爹媽從小就更偏愛你,所以才給你戴著。但我比你先嫁到陳家,這個定親信物,你看是不是應該給我……”
我沒想到她會提起玉佩,愣了一下。
許白蘭立刻紅著眼,委屈巴巴地開口:“姐,你不會是嫉妒我要嫁給志剛,所以不愿意給吧?”
“從小到大爸媽什么都緊著你,但你畢竟是我親姐,這些我都不跟你計較。”
“可志剛他心里有我,我心里也有他,難不成你還要和我搶老公嗎……”
陳志剛眼神冷下來,抬手朝我脖頸處用力一拉,把玉佩扯了下來。
后脖子那塊火辣辣地疼,我忍不住嘶了一聲。
許白蘭還在抹著眼淚。
我頭疼道:“我不是不愿意給,再說你是嫁到陳家,我也是嫁到陳家,咱們倆不都一樣嗎?”
她還沒說話,陳志剛反倒怒氣沖沖地朝我吼了起來:
“放屁!陳學宴他又不是我親哥,怎么就一樣了?”
“這玉佩本來就該給白蘭的,有我在,你別想再欺負她!”
看他拼命維護許白蘭的樣子,我心中一酸,喉嚨堵得慌?!?br/>算了,說再多有什么用,他的心已然完全偏向妹妹。
就跟前世一樣,看了那封信之后,連句解釋都不愿意聽就給我宣判了死刑。
陳志剛冷著臉,把玉佩遞給我:“跟白蘭道歉,給她親手系上?!?br/>我想拒絕,可看著他狠戾的目光,忍不住再次回想起前世的痛苦,還是接過了玉佩?! ?br/>正要給許白蘭系上,結果她剛接觸到玉佩就條件反射般抓起來朝地上一扔。
“好痛!”
玉佩碎了滿地,根本看不出什么端倪。
我還沒反應過來,陳志剛就沖上來狠狠扇了我一記耳光。
“是不是你對玉佩動了什么手腳?”
我抬眼時,許白蘭眼中的狡黠一閃而過,她哽咽著大聲說:
“姐姐你對婚事不滿意可以直說,大不了我去替你嫁給陳大哥!”
“這玉佩是陳家老太爺留下的遺物,你居然在這個上面做手腳想害我,我可是你親妹妹?。 ?br/>這些話立時引得周圍人指指點點。
“昨天不是她自己說要嫁給天閹嗎?怎么剛過一天就反悔了?”
“就是啊,還想害自己的親妹妹,這么惡毒,肯定要遭報應的?!?br/>“為了算計自己的妹妹竟然對人家老太爺?shù)倪z物動手腳,這種人簡直就是畜生?。 ?br/>我沒有理會周圍人的聲音,只是將碎掉的玉佩一點點收集起來。
這塊玉佩我已戴了很多年。
沒想到陳志剛走近我,一腳踩住了我的手。
我的掌心扎到碎片,頓時劇痛。
他蹲下身子,在我耳邊低聲警告道:
“收起你那點小心思,如果再敢算計白蘭,我有的是手段弄死你第二次!”
接著他護著許白蘭離開,臨走時,許白蘭轉頭看了我一眼,眼神滿是勝利者的得意和挑釁。
我心中發(fā)笑。
從陳志剛說出陳學宴不是他親哥這句話開始,我就猜到了一切。
我把碎玉包好揣進兜里,腳步未停?;檠绠斕欤S白蘭給我準備的是明顯大了幾個尺碼的紅粗布伴娘服,我穿在身上松松垮垮的。
反觀她自己,身著最時興的粉色婚紗,還燙了個卷發(fā),襯得整個人越發(fā)嬌艷柔美。
酒過三巡,許白蘭把我拉到角落,朝我舉起酒杯,笑得一臉神秘。
“姐姐,這杯酒我敬你,感謝你這么多年對我的照顧,你可一定要喝?!?br/>說完,她遞給我另一只酒杯。
我皺緊眉頭。
以我對許白蘭的了解,她心里對我只有嫉恨,怎么會說出這種話?
不過周圍賓客都在,十分熱鬧,大庭廣眾之下她應該也做不了什么。
我接過酒杯喝下。
不過我留了個心眼,將大部分酒都倒了出去。
也幸好這衣服袖口大到能擋住臉,沒被看出端倪。
見我老老實實喝完了酒,許白蘭這才放了心,語氣暢快道:
“村里有幾個老單身漢想女人快想瘋了,我說把你送給他們玩玩,姐姐你不介意吧?”
我瞳孔一縮,下一秒,藥效就讓我渾身癱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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