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寂川,簽了它?!?/p>
冰冷的聲音,如同西伯利亞的寒流,瞬間穿透了星輝集團年度大會那喧囂的會場。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聚焦在臺上那個穿著一身廉價西裝,顯得格格不入的男人身上。
他叫沈寂川,星輝集團總裁洛晚星的丈夫,兼首席助理。
而在整個云海市上流圈的口中,他還有一個更響亮的名號——最強軟飯男。
說話的,正是他的妻子,云海市無數(shù)男人夢中的女神,高高在上的冰山女總裁,洛晚星。
此刻,她絕美的臉上沒有一絲溫度,手中拿著一份文件,如同丟垃圾一般,甩在了沈寂川的面前。
“辭職信?”沈寂川的嗓音有些沙啞,他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與自己同床共枕了三年的女人。
“對。”洛晚星紅唇輕啟,吐出的每個字都像淬了毒的刀子,“你負責的‘東城項目’出了重大紕漏,給公司造成了近千萬的損失。你不滾,誰滾?”
千萬損失?
沈寂川如遭雷擊,他死死地盯著洛晚 D 星:“不可能!那個項目的所有數(shù)據(jù)我都核對過三遍,絕不可能出問題!”
“我說有,就是有!”洛晚星的語氣不容置疑,眼神里充滿了厭惡與不耐,“沈寂川,你別忘了你的身份,你只是我身邊的一條狗,我讓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一條狗……”沈寂川喃喃自語,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痛得無法呼吸。
三年前,他奉家族之命,隱匿身份,來到洛家履行一紙婚約。
這三年來,他收斂了所有的鋒芒,像個最普通的男人一樣,為洛晚星洗手作羹湯,為她處理公司最繁雜的事務,為她擋下一切明槍暗箭。
他以為,就算是一塊石頭,也該被捂熱了。
可到頭來,換來的,卻只是一句“一條狗”。
臺下,哄堂大笑。
“哈哈哈,聽到了嗎?洛總說他是條狗!”
“早就看他不順眼了,一個吃軟飯的廢物,憑什么待在洛總身邊?”
“就是,要不是他,洛總早就跟季少在一起了,那才是郎才女貌!”
議論聲如同潮水般涌來,每一句都像一根鋼針,狠狠扎進沈寂川的尊嚴里。
他的目光,越過洛晚星,落在了她身后不遠處,那個穿著阿瑪尼定制西裝,滿臉得意笑容的男人身上。
季昂,云海四大家族之一季家的二少,也是洛晚星這次力主引進的新投資人。
所謂“東城項目”的紕漏,所謂的千萬損失,不過是他們聯(lián)手做的一個局,目的,就是將自己這個礙眼的“廢物丈夫”,徹底踢出星輝集團。
洛晚星見沈寂川遲遲不動,眉宇間的厭惡更甚:“怎么?還要我請你簽?沈寂川,別給臉不要臉!簽了字,立刻從我的世界里消失,這是你最后的機會!”
她的話,像最后一根稻草,徹底壓垮了沈寂川心中殘存的最后一絲幻想。
他緩緩抬起頭,那雙曾經(jīng)溫潤如水的眸子,此刻只剩下死一般的沉寂。
“好?!?/p>
他只說了一個字,平靜得可怕。
他拿起筆,沒有絲毫猶豫,在辭職信的末尾,龍飛鳳舞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沈寂川。
字跡落下的一瞬間,他感覺三年的枷鎖,轟然碎裂。
全場爆發(fā)出雷鳴般的掌聲和歡呼聲,仿佛在慶祝一場偉大的勝利。
洛晚星的嘴角,也勾起一抹如釋重負的冷笑。
然而,沒有人注意到,簽完字的沈寂川,平靜地掏出了一個款式老舊的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電話幾乎是秒接。
“喂?”一個蒼老而恭敬的聲音傳來。
沈寂川走到會場的角落,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清晰地傳入了電話那頭。
“凡伯,游戲結束了?!?/p>
“派人來接我?!?/p>
掛斷電話,他沒有再看洛晚星一眼,徑直走向會場大門。
那背影,不再有絲毫的卑微與落魄,反而透著一種與生俱來的孤高與決絕。
洛晚星看著他的背影,心中莫名地閃過一絲煩躁,但很快就被和季昂成功簽約的喜悅所取代。
她輕蔑地想:“一個廢物而已,離開我,他連活下去都難?!?/p>
當晚,洛晚星帶著一身酒氣回到家。
別墅里空蕩蕩的,沒有了往日溫暖的燈光,也沒有了那個人準備好的熱騰騰的夜宵。
屬于沈寂川的東西,已經(jīng)全部消失了,仿佛他從未在這個家里出現(xiàn)過。
“走了也好。”洛晚星不屑地冷哼一聲,將價值數(shù)十萬的愛馬仕包包隨意丟在沙發(fā)上,“沒有了這個拖油瓶,我和季少的合作會更順利,星輝集團很快就能成為云海市的龍頭!”
她對未來充滿了信心,完全沒意識到,她親手丟掉的,究竟是什么。
她更不知道,她今天下午和季昂簽下的那份合同,不是將星輝集團帶向輝煌的船票,而是一張通往地獄的催命符。
第二天。
洛晚星被一連串急促的電話鈴聲吵醒。
“洛總!不好了!我們公司所有的銀行賬戶,全部被凍結了!”
“洛總!出大事了!我們最大的三個原材料供應商,單方面宣布和我們解約,還要我們賠付天價違約金!”
“洛總!城建署剛剛傳來消息,我們所有在建的項目,全部被叫停了!說是……手續(xù)違規(guī)!”
一個又一個的壞消息,如同晴天霹靂,炸得洛晚星頭暈目眩。
她沖到公司,整個集團已經(jīng)亂成了一鍋粥。
“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洛晚星抓著財務總監(jiān)的衣領,歇斯底里地嘶吼著。
財務總監(jiān)臉色慘白,顫抖著說:“洛總……我查了,凍結我們賬戶、施壓供應商和城建署的,都來自同一個源頭……”
“誰?!”
“天……天穹集團!”
“天穹集團?”洛晚星愣住了。
這個名字,她有所耳聞。那是全球最神秘、最龐大的商業(yè)帝國,其實力足以撼動世界經(jīng)濟格局。別說她小小的星輝集團,就是云海四大家族加起來,在天穹集團面前,也如螻蟻一般。
“我們……我們什么時候得罪了天穹集團?”洛晚星的聲音都在發(fā)顫。
“我……我也不知道??!”財務總監(jiān)快哭了,“我只查到,天穹集團在云海市的所有業(yè)務,之前一直都是通過一個唯一的聯(lián)系人處理的……”
“那個聯(lián)系人是誰?!馬上給我聯(lián)系他!”洛晚星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財務總監(jiān)咽了口唾沫,用一種看死人的眼神看著她,艱難地吐出了一個名字。
“沈……沈寂川。”
轟!
洛晚星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仿佛被一百萬伏的高壓電擊中。
沈寂川?
那個被她當眾羞辱,被她罵作“狗”,被她親手開除的廢物丈夫……是天穹集團在云海市的唯一聯(lián)系人?
這怎么可能!
這絕對不可能!
她瘋了一樣沖回辦公室,翻出沈寂川的手機號,顫抖著撥了過去。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冰冷的系統(tǒng)提示音,像一盆冰水,從她的頭頂澆下,讓她渾身冰冷。
她不信邪,一遍又一遍地撥打,得到的,卻永遠是同樣的回應。
一個小時后,洛晚星徹底絕望了。
她癱坐在總裁椅上,看著窗外,那個曾經(jīng)被她視為螻蟻的男人,此刻卻成了她無法企及的存在,成了主宰她和整個星輝集團生死的審判官。
無邊的悔恨,如同潮水般將她淹沒。
原來,她親手推開的,不是一個廢物,而是她這輩子最大、也是唯一的機會!
與此同時。
云海市,一號公館。
這里是云海市最頂級的富人區(qū),能住在這里的,無一不是權勢滔天的大人物。
而一號公館的最頂層,那套價值超過十億,可以俯瞰整個云海市江景的空中別墅,已經(jīng)空置了整整三年。
今天,它終于迎來了自己的主人。
沈寂川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身上穿著由意大利頂級設計師手工定制的西裝,手中端著一杯八二年的拉菲。
他的身后,站著一位身穿燕尾服,頭發(fā)花白卻精神矍鑠的老者。
“少主,您受苦了?!崩险哒欠膊祚芳瘓F的大管家,也是看著沈寂川長大的親人。
沈寂川搖了搖頭,抿了一口紅酒,目光深邃地望著窗外的車水馬龍。
“談不上苦,只是一場體驗生活的游戲而已。”他淡淡地說道,“只是沒想到,人心,能涼薄到這種地步?!?/p>
凡伯眼中閃過一絲心疼和憤怒:“那個洛晚星,簡直有眼無珠!少主您為她付出了那么多,她竟然……”
“過去的事,不提也罷。”沈寂川打斷了他,“凡伯,星輝集團那邊,處理得怎么樣了?”
凡伯立刻恭敬地匯報道:“按照您的吩咐,已經(jīng)凍結了星輝集團所有資金流,切斷了他們的供應鏈,暫停了他們所有項目。不出三天,星輝集團就會徹底破產(chǎn)?!?/p>
“嗯。”沈寂川點了點頭,臉上沒有絲毫波瀾,“還有那個季昂?!?/p>
提到這個名字,凡伯的眼中閃過一絲寒芒:“查清楚了,季家在云海市也算有些勢力,那個季昂一直覬覦洛晚星和星輝集團。這次,就是他和洛晚星聯(lián)手,把您趕出了公司。”
“季家……”沈寂川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我離開云海市三年,看來很多人都已經(jīng)忘了,這里到底誰說了算?!?/p>
他放下酒杯,轉(zhuǎn)身,那雙沉寂的眸子里,迸射出令人心悸的鋒芒。
“凡伯,傳我的話。”
“從今天起,天穹集團,全面狙擊季家所有產(chǎn)業(yè)!”
“我要讓季家,在三天之內(nèi),從云海市徹底消失!”
“是!少主!”凡伯躬身領命,眼神中充滿了狂熱的崇拜。
這,才是他熟悉的天穹少主!
殺伐果斷,言出法隨!
接下來的兩天,整個云海市的商界,都經(jīng)歷了一場史無前例的大地震。
曾經(jīng)在云海市呼風喚雨的季家,仿佛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嚨。
旗下上市公司股價連續(xù)跌停,市值蒸發(fā)超過八成!
核心產(chǎn)業(yè)被精準打擊,合作方紛紛反水,資金鏈一夜斷裂!
家族成員的各種黑料,鋪天蓋地地出現(xiàn)在網(wǎng)絡上,引發(fā)了滔天輿論!
季家,完了!
所有人都看得出來,有一股無法抗拒的恐怖力量,要將季家連根拔起!
季家莊園內(nèi),愁云慘淡。
季昂的父親,季家族長季鴻,一巴掌狠狠地扇在季昂的臉上。
“混賬東西!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季鴻氣得渾身發(fā)抖。
季昂捂著臉,又驚又怒:“我沒有!我最近就只對付了一個叫沈寂川的廢物!他就是洛晚星那個吃軟飯的老公,一個徹頭徹尾的垃圾,怎么可能……”
話音未落,一個身穿黑衣的保鏢,連滾帶爬地沖了進來。
“家主!不好了!天……天穹集團的代表來了!”
“什么?!”季鴻和季昂同時大驚失色。
天穹集團!
那個傳說中的商業(yè)巨無霸!對付季家的,竟然是他們?
“快!快請!”季鴻不敢有絲毫怠慢,連忙親自迎了出去。
莊園門口,停著一排黑色的勞斯萊斯幻影,為首的一輛車上,走下來一個穿著西裝,戴著金絲眼鏡的中年男人。
“您……您好,我是季鴻,不知天穹集團大駕光臨,有何指教?”季鴻點頭哈腰,姿態(tài)放到了最低。
中年男人推了推眼鏡,看都沒看他一眼,只是冷冷地遞過來一份文件。
“奉我們少主之命,收購季家所有資產(chǎn)。這是合同,簽了吧?!?/p>
那語氣,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季昂在一旁看得怒火中燒,忍不住跳了出來:“憑什么!你們天穹集團就可以為所欲為嗎?你們少主是誰?讓他出來跟我說話!”
中年男人終于抬眼,像看白癡一樣看了季昂一眼。
“你,也配見我們少主?”
他話音剛落,身后十幾名黑衣保鏢齊刷刷地上前一步,一股恐怖的殺氣瞬間籠罩了整個莊園。
季鴻嚇得魂飛魄散,一腳踹在季昂的腿彎上,讓他跪了下來。
“閉嘴!你個逆子!”
然后,他像條狗一樣,爬到中年男人面前,顫抖著接過了合同。
“我簽!我簽!”
他知道,不簽,今天季家,可能就要血流成河了!
而就在季家覆滅的同時,洛晚星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絕境。
公司瀕臨破產(chǎn),員工人心惶惶,她昔日那些所謂的“朋友”、“伙伴”,一個個都對她避之不及。
她用盡了一切辦法,都無法聯(lián)系上沈寂川。
她終于意識到,自己犯下了一個多么愚蠢,多么不可饒恕的錯誤。
這天晚上,她獨自一人來到她和沈寂川曾經(jīng)最喜歡去的一家路邊攤,點了他最愛吃的幾樣小菜,然后像瘋了一樣,一瓶接一瓶地灌著啤酒。
酒精麻痹了她的神經(jīng),也撕開了她堅強的偽裝。
三年的點點滴滴,如同電影般在腦海中回放。
她生病時,是他徹夜不眠地守在床邊。
她應酬喝醉時,是他默默地背著她回家。
她遇到工作難題時,是他不動聲色地幫她理清思路,找到解決方案。
他為她付出了那么多,可她給了他什么?
只有無盡的冷漠、嘲諷和羞辱。
“呵呵……”洛晚星慘笑起來,眼淚混合著酒水,不斷地滑落。
“沈寂川……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你回來好不好……求求你……回來吧……”
她趴在桌子上,哭得像個迷路的孩子。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就在不遠處的另一張桌子上,一道冰冷的目光,正靜靜地注視著她。
沈寂川的身邊,坐著凡伯。
“少主,看來,她已經(jīng)知道錯了?!狈膊p聲說道。
沈寂川面無表情,眼神里沒有一絲波瀾。
“知道了又如何?”他冷冷地開口,“鏡子碎了,還能重圓嗎?”
“有些錯,犯了,就是一輩子?!?/p>
說完,他站起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從始至終,他都沒有再看那個痛哭流涕的女人一眼。
洛晚星的悔恨,對他而言,已經(jīng)毫無意義。
三天后,云海市國際會展中心,將舉辦一場史無前例的頂級商業(yè)酒會。
據(jù)說,這場酒會由天穹集團親自舉辦,邀請的,都是全球最頂尖的商業(yè)巨擘和各界名流。
一張邀請函,被炒到了上千萬的天價,依舊一票難求。
對于已經(jīng)走投無路的洛晚星來說,這是她最后的機會。
她動用了所有的關系,耗盡了最后的人脈,終于從一個昔日的追求者那里,弄到了一張副卡,可以作為男伴的女眷入場。
酒會當晚,洛晚星盛裝出席。
一襲白色的香奈兒高定晚禮服,將她完美的身材勾勒得淋漓盡致,臉上畫著精致的妝容,讓她看起來依舊是那個光彩照人的冰山女神。
只是,那雙美麗的眼眸深處,卻藏著深深的疲憊與焦慮。
她像一只無頭蒼蠅一樣,在富麗堂皇的會場里穿梭,試圖結識任何一個可能挽救她公司的大人物。
然而,那些曾經(jīng)對她阿諛奉承的男人們,此刻卻都對她敬而遠之。
所有人都知道,星輝集團得罪了天穹集團,誰跟她沾上關系,誰就是自尋死路。
冷遇和白眼,讓洛晚星的心,一點點沉入谷底。
就在她快要絕望的時候,她突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驚呼。
“快看!是‘股神’巴菲特先生!”
“天吶!還有中東的石油王子!”
“那個是……羅斯柴爾德家族的當代掌門人?”
洛晚星猛地抬頭望去,只見一群只在財經(jīng)雜志封面上出現(xiàn)過的世界級大佬,正眾星捧月般,簇擁著一個年輕人,緩緩走進了會場。
當看清那個年輕人的臉時,洛晚星整個人都僵住了,血液仿佛在這一刻凝固。
沈!寂!川!
他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色燕尾服,頭發(fā)梳理得一絲不茍,臉上帶著淡然的微笑,那雙深邃的眸子,仿佛蘊藏著星辰大海。
他不再是那個唯唯諾諾的助理,而是一個舉手投足間,都散發(fā)著無與倫比的貴氣與威嚴的王者!
世界級的金融巨鱷,在他面前,恭敬得像個小學生。
手握全球能源命脈的石油王子,在他面前,謙卑地像個仆人。
這一刻,洛晚星終于明白,“天穹集團唯一聯(lián)系人”這幾個字,到底意味著什么。
他不是聯(lián)系人。
他,就是天穹集團的主人!
一個荒唐而又可笑的念頭,在她腦海中瘋狂滋生。
她踉蹌著,不顧一切地朝著沈寂川沖了過去。
“寂川!”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充滿了悔恨與乞求。
然而,她還沒靠近,就被兩個黑衣保鏢攔了下來。
沈寂川停下腳步,轉(zhuǎn)過頭,目光平靜地落在她的身上,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有事嗎?這位女士?!?/p>
簡簡單單的六個字,卻像一把利刃,狠狠地刺穿了洛晚星的心臟。
這位女士……
他竟然叫她“這位女士”?
“我……我是晚星啊……”洛晚星的眼淚瞬間決堤,“寂川,對不起,我錯了,我知道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我們重新開始……”
她卑微地乞求著,完全放下了自己所有的驕傲。
周圍的大佬們,都用一種玩味的眼神看著這一幕。
沈寂川的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
他沒有回答洛晚星,而是轉(zhuǎn)頭,對著身旁空氣,溫柔地伸出了手。
“讓你久等了?!?/p>
他的聲音,是洛晚星從未聽過的溫柔。
下一秒,一道絕美的身影,從人群后方緩緩走出,將纖纖玉手,搭在了沈寂川的手上。
那是一個美到令人窒息的女人。
她穿著一襲紅色的長裙,肌膚勝雪,氣質(zhì)高貴典雅,宛如九天玄女下凡。
無論是容貌、氣質(zhì),還是家世,她都將洛晚星,碾壓得體無完膚!
“介紹一下?!鄙蚣糯〝堊∨说睦w腰,目光掃過全場,最后落在了洛晚星慘白的臉上,一字一句地說道:
“這位,是蘇氏國際的千金,蘇晴雪?!?/p>
“也是我的,未婚妻?!?/p>
未婚妻!
這三個字,如同三道天雷,狠狠地劈在了洛晚星的天靈蓋上!
她的世界,在這一刻,徹底崩塌了。
她看著沈寂川和蘇晴雪郎才女貌地站在一起,看著他們接受著全場最熱烈的祝福,看著沈寂川對蘇晴雪那寵溺的眼神……
那份溫柔,那份寵愛,曾經(jīng)都是屬于她的!
是她,親手把它弄丟了!
“不……不……”洛晚星瘋狂地搖著頭,精神徹底崩潰了。
她像個瘋子一樣,想要再次沖上去,卻被保鏢死死地按住,最后被無情地拖出了會場。
被丟在冰冷的大街上,她聽著會場里傳來的歡聲笑語,終于忍不住,發(fā)出了杜鵑啼血般的哀嚎。
無盡的黑暗,將她徹底吞噬。
酒會之后,沈寂川的身份,徹底曝光。
天穹集團唯一繼承人!
這個消息,像一顆核彈,引爆了整個云海市,乃至整個龍國!
無數(shù)曾經(jīng)看不起他,嘲笑過他的人,此刻都活在無盡的恐懼和懊悔之中。
而沈寂川,卻并沒有將這些螻蟻放在心上。
他正在按部就班地,執(zhí)行著對星輝集團的收購計劃。
然而,就在此時,一個意想不到的麻煩,找上了門。
季昂,那個被沈寂川搞得家破人亡的二世祖,竟然像瘋狗一樣,展開了報復。
他通過一些見不得光的渠道,聯(lián)系上了境外的亡命之徒,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綁架了精神恍惚,獨自在江邊徘徊的洛晚星。
一間廢棄的工廠里。
洛晚星被綁在椅子上,渾身濕透,狼狽不堪。
她的對面,是面目猙獰的季昂。
“洛晚星,你沒想到吧?我們又見面了!”季昂瘋狂地大笑著。
“季昂……你想干什么?”洛晚星虛弱地問道。
“干什么?”季昂的眼中閃爍著怨毒的光芒,“我要讓沈寂川那個雜種,付出代價!我要讓他跪在我面前,把他所有的一切,都交出來!”
他以為,洛晚星是沈寂川的軟肋。
即便他們已經(jīng)分道揚鑣,但三年的夫妻感情,不可能說斷就斷。
他拿出手機,撥通了沈寂川的電話,并且開了免提。
“沈寂川,你的女人,現(xiàn)在在我手上!”季昂得意地叫囂著,“給你一個小時,帶著天穹集團的核心技術資料,來南郊的廢棄工廠!否則,我就讓她,死無全尸!”
電話那頭,一片沉默。
洛晚星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會來嗎?
他還會管自己的死活嗎?
就在她胡思亂想之際,電話里,終于傳來了沈寂川那冰冷而平靜的聲音。
“好,我來?!?/p>
聽到這個回答,季昂笑得更加猖狂了。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還是在乎這個賤人的!你終究還是那個廢物!”
洛晚星的心中,也燃起了一絲微弱的希望。
他……他還是在乎我的……
一個小時后。
工廠的大門,被人一腳踹開。
沈寂川獨自一人,出現(xiàn)在了門口。
他看著被綁在椅子上的洛晚星,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
“沈寂川!你還真敢來!”季昂用一把匕首,抵住了洛晚星的脖子,“東西呢?”
沈寂川沒有說話,只是抬了抬手。
“東西在這里,放了她?!?/p>
“放了她?”季昂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先把東西扔過來!”
沈寂川的眼神,瞬間冷了下去。
“季昂,我來,不是跟你談判的?!?/p>
“我只是來,宣判你的死刑。”
他的話音,平靜,卻帶著一股令人靈魂戰(zhàn)栗的威壓。
“死刑?哈哈哈!”季昂狂笑道,“就憑你一個人?沈寂川,你是不是腦子壞掉了!我這里可是有十幾號兄弟!”
他話音剛落,工廠四周,突然響起了一陣巨大的轟鳴聲!
轟隆隆——!
那聲音,由遠及近,越來越響,仿佛是千軍萬馬在奔騰!
地面,開始劇烈地顫抖!
“怎……怎么回事?”季昂和他手下的亡命之徒們,都露出了驚恐的表情。
下一秒,工廠脆弱的鐵皮屋頂,被一股恐怖的力量直接掀飛!
所有人都下意識地抬頭望去。
只見夜空中,不知何時,已經(jīng)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武裝直升機!
黑洞洞的炮口和機槍,全部對準了工廠內(nèi)部!
無數(shù)道刺眼的探照燈光柱,將整個工廠照得亮如白晝!
緊接著,一根根繩索從天而降,一名名身穿黑色作戰(zhàn)服,手持鋼槍,渾身散發(fā)著鐵血殺氣的特種衛(wèi)隊,如同天神下凡般,迅速索降,將整個工廠包圍得水泄不通!
季昂和他那所謂的“十幾號兄弟”,在這支鋼鐵洪流面前,渺小得如同螻蟻。
他們手中的武器,跟燒火棍沒什么區(qū)別。
所有人都嚇傻了,雙腿一軟,癱倒在地。
季昂更是面如死灰,匕首“當啷”一聲掉在了地上。
這……這是什么陣仗?
拍電影嗎?!
洛晚星也驚呆了,她張大了嘴巴,完全無法理解眼前發(fā)生的一切。
在所有人驚駭欲絕的目光中。
一名肩扛將星,氣勢如淵的中年男人,快步走到沈寂川面前,一個標準的軍禮。
“龍影衛(wèi)指揮使,龍戰(zhàn),向龍主報道!”
“龍主?!”
聽到這個稱呼,季昂和洛晚星,同時如遭雷擊!
龍影衛(wèi)!
龍國最神秘,最強大的護國組織!
傳聞中,他們直接聽命于最高層,權力滔天,負責處理一切威脅國家安全的事件!
而沈寂川,竟然是龍影衛(wèi)的……龍主?!
這一刻,季昂終于明白了自己招惹的,是一個何等恐怖的存在。
他不僅僅是富可敵國的財閥繼承人!
他更是……手握滔天權柄,一念可定生死的護國之神!
“不……不要殺我……我錯了……”季昂涕淚橫流,跪在地上,像狗一樣朝著沈寂川爬去,瘋狂地磕頭。
沈寂川看都沒看他一眼,只是對著龍戰(zhàn),淡淡地吐出了兩個字。
“處理掉?!?/p>
“是!龍主!”
龍戰(zhàn)一揮手,兩名龍影衛(wèi)隊員立刻上前,像拖死狗一樣,將季昂拖了出去。
很快,工廠外傳來一聲凄厲的慘叫,然后,一切歸于沉寂。
季家,這個曾經(jīng)在云海市也算得上名門望族的家族,從這一刻起,以最慘烈的方式,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工廠里,只剩下沈寂川和洛晚星兩人。
一名隊員上前,為洛晚星解開了繩索。
洛晚星活動了一下麻木的手腳,踉踉蹌蹌地走到沈寂川面前,眼神復雜到了極點。
震撼、恐懼、悔恨、仰望……
種種情緒,交織在一起。
她終于明白,自己這三年來,究竟和一個怎樣的男人生活在一起。
她也終于明白,自己錯得有多么離譜。
“撲通”一聲。
洛晚星,這個曾經(jīng)高高在上的冰山女總裁,雙膝一軟,跪在了沈寂川的面前。
“寂川……我……”
她泣不成聲,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用盡全身的力氣,磕著頭,祈求著那萬分之一的原諒。
沈寂川靜靜地看著她,看了很久。
久到洛晚星以為,他終于心軟了。
然而,他只是冷漠地開口,說出了那句,讓她徹底墜入無邊地獄的話。
“我們已經(jīng)結束了?!?/p>
說完,他轉(zhuǎn)身,走向那漫天的星光與鐵甲。
他的身后,是舊時代的殘骸。
他的前方,是屬于他自己的,真正的輝煌人生。
洛晚星跪在原地,看著那個決絕的背影越走越遠,直至消失在視線之中。
她知道,她徹底失去了他。
失去了那個,曾經(jīng)將她視若珍寶,愿意為她付出一切的男人。
而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第二天,星輝集團宣布破產(chǎn),被天穹集團全資收購。
洛晚星,從云端跌落凡塵,失去了一切。
曾經(jīng)所有看不起沈寂川的人,如今,只能在報紙和新聞上,仰望著那個站在世界之巔的身影,在無盡的懊悔和恐懼中,度過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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