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達出身寧都起義,軍事生涯中長期跟隨劉鄧首長,是人民軍隊最優(yōu)秀的參謀長之一,55年獲得了上將軍銜。而同一年評出的上將中,還包括四野名將鄧華,他在五十年代抗美援朝時接替彭老總,指揮過上百萬志愿軍部隊,是難得的將才。
這兩位將軍,其實是非常熟悉的:雖然早年不屬于同一部隊體系,但在朝鮮戰(zhàn)場上的密切共事,使得二人于公于私關系都很不錯,李達擔任過志愿軍參謀長,與鄧華朝夕相處過。
1960年鄧華不得不暫時告別軍隊,到四川當副省長。原因不再贅述了,熟悉歷史的讀者應當都比較了解。從軍幾十年的鄧華,雖然待人溫和謙遜,骨子里卻是很硬氣的。當時各行業(yè)的服裝款式差不多,鄧華赴任前不買新衣服,堅持讓妻子李玉芝,將自己的綠色軍服染成黑色,帶到四川繼續(xù)穿。
由此可見,他對軍隊事業(yè)的感情有多深??梢苍S鄧華自己也沒想到,他一心想東山再起重回軍隊,卻在四川干了十多年之久,崗位也沒換過。他在四川主管農業(yè),那些年整體上工作不忙,但心情并不好,加上受到肺氣腫病困擾,人蒼老得比較快。去成都看望過鄧華的戰(zhàn)友,都發(fā)現他干瘦干瘦,全然沒有了往日那股精氣神。
1975年夏季,時任全軍副總參謀長的李達,因公去成都出差,從軍區(qū)出來后他專門看望了老友鄧華。多年沒見,李達十分牽掛鄧華,雖然此前李達也陷入到低谷,但1972年便復出工作并重新擔任軍隊要職,他的狀態(tài)要比鄧華好很多。
見到鄧華后,李達嚇了一跳。鄧華因身體調理不佳、加上心情郁結,這些年瘦了太多,李達見到鄧華時,盡管對方滿臉笑意,卻難掩糟糕的氣色,一米七多的個子,體重跌到不足百斤,這令李達十分心疼。
尤其是得知鄧華平時,經常自己拎著菜籃子、去市場買菜,這令李達感慨不已。不是說身經百戰(zhàn)的名將,就不能親自去干這些瑣事,而是因為本該為國防事業(yè)殫精竭慮的寶貴軍事人才,不情不愿地落入如此清閑境地,這肯定是大部分人都不希望看到的。
回到北京以后,李達參加軍委會議,在會議間歇他皺著眉頭,跟一些來參會的高級將領談起鄧華的現狀,感到十分憂慮:鄧華在四川沒什么事做,自己逛市場買菜,精神頭也不好,這樣下去哪能行?
粟裕、宋時輪、蕭克、楊得志等老將軍,聽李達講了鄧華不太理想的近況,心里感到不是滋味。確實像鄧華這樣的人,真正回軍隊忙起來,身體反而會好。幾位老友都說,得趕緊想想辦法,幫鄧華解決實際問題。后來在軍委的正確決策、以及一眾戰(zhàn)友的努力之下,鄧華果真于1977年離開了四川,被選為軍委委員,并出任軍事科學院副院長。
對于一位對軍隊、國家貢獻良多的戰(zhàn)將,晚年的這個結果無疑是令人欣慰的。而鄧華重回北京工作,再次與李達相見,這回這對老友,終于可以經常見面了,自是非常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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