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海鵬跟家代說北京有個拍賣會。我聽說這次拍賣會有不少老物件,都是玉石、翡翠、字畫這些東西。我想讓你陪我去。代弟,不是別的,我愿意跟你在一塊玩,跟你在一起,我覺得有意思?!?/p>
“不是,鵬哥,這東西我也不懂啊。這樣行不行,我給你找個懂的,我讓馬三陪你去?!?/p>
于海鵬一聽,“你可拉倒吧,那你出門辦事吧,我寧可不拍了,也不能讓馬三陪著,那小子給我掉包了呢?!?/p>
“不能,馬三不至于像你說的那樣。鵬哥,要不你等我回來呢?”
“不行,拍賣會明天開始,舉辦兩天就結(jié)束了。”
代哥問:“那怎么辦???你弟妹這邊我都答應好好的了。不去不好看,戰(zhàn)友那邊酒店都開好了,就等我兩口子過去了,而且孩子也跟著一起去?!?/p>
“哎呀,代弟,那你去你的吧?!?/p>
“不是,鵬哥,我再給你找個人吧?!?/p>
“代弟,靠譜不?”
加代說:“我讓杜崽杜云波陪你去。我跟你說,崽哥也懂,那年輕的時候跟嫂子因為買個花瓶,把房子都賣了。”
“這么樣嗎?”
“哎呀,崽哥當年也喜歡文玩古董什么的,后來發(fā)現(xiàn)買的都是假的?!?/p>
于海鵬一懵,“買假的了?”
“哎呀,那事就不能提了,你別跟他說啊,過后我跟你細說。我讓他跟你去,他現(xiàn)在沒事去潘家園也能忽悠忽悠,多少也都懂點?!?/p>
海鵬一聽,“那也行,反正崽哥那人也挺好的。
“可以啊,非常講究。
海鵬說:“那這樣,代弟,我明天下午到北京,你跟他說一聲,我跟他見個面。拍賣會晚上才開始?!?/p>
“行,那我跟他說一聲,你來給他打電話。”
杜崽這個人挺有性格,純古典流氓的做派。不管多有錢的人,如果在他面前擺架子,他都不帶搭理的。于海鵬性格大氣豪爽,有種梁山盧俊義的感覺,和杜崽也挺對脾氣。
加代跟杜崽一說。杜崽說:“行行行,代弟,你叫他來唄。隨時給我打電話,我二十四小時開機。等他到了,我過去接他?!?/p>
“崽哥,我就把鵬哥交給你了,你替我招待好。”
“哎呀,代弟,你放心吧,都是好兄弟,沒有事。你該忙忙你的,吃喝住我全安排了?!?/p>
“行,那好嘞,崽哥。”時間來到第二天上午,加代和敬姐帶著孩子,王瑞開車,從北京出發(fā)去大連了。
社會人都好個面子,加代招待好哥們的時候,不會刻意地講究排場,但是杜崽不一樣。于海鵬抵達北京,杜崽從南城叫來四十多個知名上號的人物,杜崽的頭號大兄弟巴圖又給備了二十多個小孩,專門在高速路口等著。
杜崽在前面雙手一背,眼看著于海鵬帶著藍剛等幾個兄弟開車過來了。杜崽一擺手,“海鵬!”
后面六七十人一聽,都跟著喊鵬哥。開車路過的老百姓一看都懵逼了,心想這是干什么呢。
車停穩(wěn),于海鵬從車上下來,倆人一握手,“崽哥?!?/p>
“兄弟,等你一個多小時了。什么都不說,最高規(guī)格待遇。這都認識吧?”
巴圖一擺手,“喊鵬哥?!?/p>
隨后六七十人又喊了一遍,“鵬哥。”
于海鵬一看:“不不不,崽哥,不用啊。我跟代弟都說了,別搞太大場面,我就是過來參加個拍賣會,買點古董瓷器?!?/p>
“知道知道,我陪你去?!?/p>
海鵬說:“崽哥,這幫兄弟就別帶了,到時候我們倆去,低調(diào)點。我買點東西就回去了?!?/p>
杜崽一聽,“我得安排你吃飯,你跟我走吧。”
一番寒暄后,杜崽帶著于海鵬去市里早已安排好的酒店和飯店。
當天下午五點,拍賣會開始。杜崽領(lǐng)著巴圖,于海鵬領(lǐng)著藍剛,四個人往拍賣會現(xiàn)場一進。
拍賣會來的大部分是外地人,來自天南海北,也是因為拍賣會上確實有好東西要出來。杜崽陪著于海鵬在最前面坐著,巴圖和藍剛在旁邊陪著。巴圖問:“藍剛,你一個月掙多錢?”
藍剛說:“我也沒算過?!?/p>
“大概能掙多錢呢?
“我保守估計,四五百萬應該差不多。
巴圖一愣,“一個月???”
藍剛一點頭,“對啊。你一個月掙多錢?”
巴圖要面子地說:“我也沒細算過,一個月跟著崽哥,反正三四百萬吧?!?/p>
藍剛問:“那崽哥在北京干什么買賣?”
“崽哥開個棋牌室。”
“啊,哎呀,那掙錢?!?/p>
巴圖一點頭,“那非常掙錢?!?/p>
杜崽跟于海鵬也隨便地聊著天。正說著話,現(xiàn)場走進來一個人,長的非常有特點,臉特別黑。身后跟著七八個,西裝革履,身高全是一米八大個的保鏢。來人看到了于海鵬,把墨鏡一摘下來,點了根小快樂,迎面走了過來。來到跟前,叫了一聲,于老板。
于海鵬一抬頭,“哎呀,趙老二,我這還沒看到你,回來了?”
“挺意外吧?”
“有什么好意外的?來,你好。”于海鵬伸出手。趙老二握住于海鵬的手,哈哈大笑。
按傳統(tǒng)江湖來看,可以把對方打服,通過白道把對手送進去,就是不講究。杜崽和于海鵬有本質(zhì)的區(qū)別,兩個人的出身和為人處事的方式完全不一樣。
握著于海鵬的手,趙老二說:“沒想到我能回來吧?我一晃回來都快半年了,一直也沒跟于老板通個信,實在是我的疏忽。對不住了,于老板?!?/p>
于海鵬一聽,“我最近也是忙,沒怎么回朔州。你還行啊?挺好吧?”
趙老二說:“還行吧,還是干老本行,開礦,但是趕不上以前了,我以前在朔州的五家煤場,不都讓你整去了嘛。哎,我那煤場還行吧?挺掙錢還可以吧?
“可以,非??梢浴,F(xiàn)在你那五家煤場,一年至少能給我掙一個億。
趙老二一點頭,“挺好。不管怎么說,現(xiàn)在我回來了,路長著呢,慢慢走吧。以后不管是握手還是掰手腕,有的是機會,我是希望以后跟于老板握手?!?/p>
于海鵬說:“我也不希望和你掰手腕。我現(xiàn)在是鐵腕,任何人跟我掰手腕,我都得給他掰折?!?/p>
“行,于老板還是這個派,了不起。于老板,那你坐,我過去了?!?/p>
于海鵬點點頭,說:“不送你了?!?/p>
趙老二領(lǐng)著人過去了,于海鵬坐下了。杜崽問:“誰???”
海鵬說:“以前也是在朔州搞煤礦的,后來被我送進去了?!?/p>
杜崽一聽,“你怎么把人送進去呢?”
“他跟我打架,我不給他送進去?”
“那你把他打服就完了唄,你給人送進去干什么呀?”
海鵬說:“他雇人要弄死我,我還不給他送進去?但是我沒想到他還能回來,當時定的是無期限,這才進去六七年就回來了。”
“那你也不應該。”
于海鵬一擺手,“行了行了,崽哥,不說這事了,拍賣會馬上開始了?!?/p>
沒過一會兒,拍賣會正式開始,先是主辦方為活躍氣氛而舉辦的歌舞晚會。歌舞晚會一結(jié)束,拍賣師登臺,連續(xù)競拍出去七八件藏品。一對清代陶瓷葫蘆出來時,杜崽嘖嘖稱奇。于海鵬一看,“崽哥,你喜歡?。俊?/p>
“這東西要是放在家里,那太好了?!?/p>
于海鵬說:“要是喜歡,我買下來送給你。”
杜崽一擺手,“不不不,太貴了,一百多萬呢。這東西干什么那么貴???”
“不是,你喜歡,我就送給你。
杜崽說:“我覺得掛在家門口能招財。
于海鵬說:“陶瓷的?!?/p>
“對,陶瓷的掛家門口才好呢,其他人家都不掛這東西。”
“崽哥,你一天凈鬧。你喜歡不?喜歡我給你買下來。”
“不不不,不要。”
海鵬說:“藍剛,舉個牌,花一百五十萬,把這對葫蘆買下來?!?/p>
藍剛把葫蘆買下了。拿到葫蘆,海鵬遞給杜崽,說:“崽哥,送給你的?!?/p>
“不不,海鵬你說你這......哎呀,來北京我這......謝謝了?!倍裴虦惏胪瓢刖褪障铝恕?/p>
又過去半個小時,壓軸藏品拿出來了,是一對宋代皇室的白玉如意。藏品一出來,于海鵬眼睛都看直了。這種東西是可遇不可求的,尤其對于做生意的于海鵬來說,如意的寓意也非常吉利。“”
于海鵬一轉(zhuǎn)頭,“藍剛,把這個給我拿下來?!?/p>
“行。”藍剛一點頭。
主持人宣布如意起拍價四百五十萬。主持人剛宣布開始競價,藍剛一舉牌,“四百五十萬?!?/p>
緊接著就有人喊六百萬、七百萬、八百萬,一千萬。沒人再舉牌了,當主持人說出一千萬第二次時,藍剛一舉牌,“一千二百萬?!?/p>
于海鵬一看,舒了一口氣,以為拿下了。趙老二嘿嘿一笑,說:“一千五百萬?!壁w老二身邊的保鏢一舉牌,“一千五百萬?!?/p>
杜崽一指,“俏特娃,他什么意思?”
于海鵬手一伸,“不是,崽哥,你坐你的。藍剛,繼續(xù)喊價?!?/p>
“一千八百萬?!?/p>
趙老二保鏢一舉牌,“兩千萬?!?/p>
藍剛問:“大哥,還喊不?”
于海鵬朝著趙老二的方向看了看。趙老二一擺手,說:“不好意思。于老板,我也相中了。要不這么的,憑我們倆的交情,我買下來,我把一對中的一只送給你。要不接著拍???”
于海鵬說:“藍剛,往上加。”
藍剛一舉牌,“兩千二百萬?!?/p>
趙老二說:“兩千五百萬?!?/p>
藍剛一看,說:“大哥,再往上的話……”
于海鵬一擺手,“不加了?!?/p>
杜崽說:“你們真有錢啊,兩三千萬說拍就拍?!?/p>
緊接著,拍賣師報價,兩千五百萬一次,兩千五百萬兩次,兩千.......
于海鵬舉牌,“三千萬。”
趙老二一聽,“三千五百萬。
最后,三千五百萬落錘成交。趙老二哈哈大笑,“于老板,這是我的了,怎么不爭了?”
海鵬說:“不爭了,不爭了,太貴了。我最后喊那一下,就是為了給你再抬一千萬,我想到你肯定會跟我爭。”
趙老二冷著臉說道:“沒事,就是有錢。我看好的東西必須是我的,任何人也爭不去,拿不走?!?/p>
于海鵬笑著說:“是是是,歸你歸你。
時間又過去十多分鐘,拍賣會結(jié)束,接下來是酒會。主辦方也是想讓過來的上流社會,在一起喝點酒,擴展人脈。于海鵬和趙老二兩伙人都準備走。于海鵬準備跟杜崽出去吃飯。趙老二過來一擺手,“于老板,走???不再看看了?我這如意成色相當?shù)暮冒?。我說實話,對于我來說,三千五百萬不算大錢。于老板,你知道我為什么敢這么叫價嗎?
對于趙老二的叫囂,于海鵬問:“為什么呀?”
趙老二說:“你別看我現(xiàn)在的煤礦少,在大同一共才四家。但是用不上半年,不對,應該說四個月......”
于海鵬問:“四個月怎么的?”
“四個月之后,沒準你搶我的五家煤場都得還給我。極有可能我一分錢不花,你手底下的十三家煤場都得歸我。你說這我就省多少錢?這點小錢算個什么呀?就當玩了,人不得有愛好嗎?”
于海鵬一聽,“你什么意思?是威脅我,還是嚇唬我呀?”
“于老板什么脾氣我知道。我敢嗎?我就是跟你提個醒,你得罪過誰,你加點小心。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時候一到,一切都報。到時候,你就完蛋了。”
于海鵬一聽,“有道理。你信不信我還能把你送進去?”
“我還真就不信。那你把我送進去唄。你看看你現(xiàn)在還能不能把我送進去。我還沒跟你說,我怎么回來的呢?有機會我去朔州找你?!?/p>
“不用去朔州,現(xiàn)在我就讓你知道。
趙老二一看,“什么???”
于海鵬朝著趙老二臉上就是一嘴巴子。趙老二捂著臉,手一揮,“俏麗娃,打他!”
趙老二身后的七八個保鏢一指,“俏麗娃,什么意思?”藍剛往前面一檔,“俏麗娃,來來來,怎么的?”
拍賣會的內(nèi)保跑過來了。趙老二的保鏢根本沒怕,準備揍藍剛。杜崽背個手緩步從于海鵬身后走出來,扯著嗓子呼吸道:“俏麗娃,都老實的,我看你們誰敢動手!立正!”
趙老二一看,問:“誰???”
保鏢也都說不認識。杜崽手一指,“你想怎么的?想打架啊?你知道爺爺我是誰不?”
沒等趙老二吱聲,十多個內(nèi)保點頭哈腰叫道:“哎呀,崽哥......”
杜崽一揮手,“沒事,去吧,孩子,去吧?!笔鄠€內(nèi)保安回去了。內(nèi)保的幾聲崽哥給趙老二喊不會了。于海鵬看著崽哥,覺得挺有意思。杜崽罵道:“俏麗娃的,這回知道我是誰了吧?你牛逼呀?京城流氓三千多,無人大過杜云波,這話聽沒聽過?老子是流氓教父。站直了,站直了!”
趙老二一下被鎮(zhèn)住了,說:“不是,大哥,他無緣無故打我一嘴巴。大哥,你這么高身份,你看是不是得講理?”
杜崽說:“跟你講個雞毛理。講什么理?老子站門口喊一嗓子,能叫來七八百人,你信不信?你也不掂量掂量門口我?guī)Ф嗌傩值軄砹?。吹牛逼了,我能把你剁了?!?/p>
趙老二看了看杜崽。杜崽拍了拍趙老二的嘴巴,說:“怎么的?你瞅我,再瞅我?道歉!”
趙老二沒辦法了,說:“于老板,這大哥厲害,了不起。我冒犯了,對不住啊,給你道歉了。剛才我說的都是屁話,別往心里去啊?!?/p>
“走吧。海鵬啊,你們走吧。藍剛,你也出去吧。”于海鵬和藍剛出去了。杜崽手指著趙老二的鼻尖,說:“明不明白什么意思?”
“不太明白?!?/p>
“滅了你就是一句話。聽懂了嗎?
在杜崽身的巴圖拍了拍屁股后面,“哎!聽見沒聽見?”
“聽見了,不好意思,大哥,外地過來的,不懂規(guī)矩,多多擔待啊,以后不能了?!?/p>
“走!”杜崽手往后一背,邁著四方步出去了,巴圖在后邊跟著。
崽哥到門口,海鵬大哥說,“崽哥,真帶派?!?/p>
“沒說的,算什么事???走,領(lǐng)你上我那吃飯去。”
往車上一上,四個人往南城去了。
等杜崽出去了,趙老二摸了模臉,“俏麗娃的,這是誰呀?”
保鏢說:“不認識,不知道誰呀?”
正坐著抽小快樂內(nèi)保說:“他你都不知道?”
趙老二一聽,“你認識???”
“杜崽,崽哥,京城崽哥,不知道?相當牛逼了?!?/p>
“兄弟,受累問一句,多牛逼呀?”
內(nèi)保說:“艸,在南城開個大棋牌室,每天都有好幾十人在那玩,一天最少得掙一萬?!?/p>
趙老二一聽,“???”
內(nèi)保重復一遍,“一天最少掙一萬,一天抵上我一年的工資了?!?/p>
趙老二的保鏢一聽,“俏麗娃,大哥,這是嚇門?。课覀兪遣皇潜蝗嘶A??”
趙老二一聽,”俏麗娃,追他,追他追他?!?/p>
趙老二帶著跟進去的七八保鏢來到門口,留在門外的十多個兄弟一看,“大哥。”
趙老二問:“看沒看見于海鵬?”
“看見了?!?/p>
“往哪走了?”
“往那邊走了?!毙值苁滞铣堑姆较蛞恢?。
趙老二問:“他身邊幾個人?”
“身邊......我真沒細看?!?/p>
“幾輛車?”
“一輛車,坐滿了,四個人,大哥?!?/p>
趙老二一聽,“就四個呀?這門口沒有別的人嗎?”
“沒有啊。我們一直在門口,一個人沒有。
趙老二一揮手,“俏麗娃,上車,追他,今天往死砍他?!?/p>
二十來人往車里一上,三兩勞斯萊斯大勞子,四輛奔馳S600,朝著杜崽離開的方向攆了過去。
海鵬大哥的勞斯萊斯往南城走,藍剛開車。突然,藍剛從后視鏡發(fā)現(xiàn)后邊車攆上來了。藍剛一回頭,“鵬哥,后邊有車攆上來了。會不會是那幫鳥人發(fā)現(xiàn)什么了?”
在后排的杜崽回頭一看,“我艸,還真敢來呀?我俏麗娃。”
于海鵬問:“崽哥,怎么辦?”
“什么怎么辦?”
“不是,你兄弟人行不行?不行的話,我給加代打個電話?!?/p>
杜崽一聽,“你笑話我呢?我看這是哪里。
杜崽一抬頭立刻認出來了,此時車剛進南城。杜崽說:“藍剛,你停車?!?/p>
“不是,崽哥,沒到你棋牌室?!?/p>
“你停車就行了,到什么棋牌室?”
藍剛靠邊把車停下了。后面的七輛車一看,“哎,停下了。大哥,他停下了。
“圍上?!?/p>
趙老二的車沒等到近前呢,杜崽從車上下來了,于海鵬、藍剛、巴圖都下車了。杜崽跺了跺腳,神情自若,在車后屁股一站。
七輛車在距離四五米的地方停下了。趙老二下了車,手一指,“俏麗娃的,嚇我是吧?裝牛逼,打我嘴巴子?”朝著兄弟們一揮手,“抄家伙?!?/p>
杜崽一擺手,“老弟啊,聽沒聽過一句話?”
“哪句話?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來。這是什么地方?這是南城!我叫你知道知道我在這什么派?!?/p>
杜崽看到了旁邊水果店門前一個老大爺,喊道:“爺們兒,爺們兒!”
老大爺一抬頭,“啊?”
杜崽問:“這家水果店是那二林開的吧?”
“啊?!?/p>
杜崽問:“你是他什么人?”
“我是他叔?!?/p>
杜崽說:“你進屋里喊二林,你告訴他南城杜崽在門口打架,叫他把人叫來,周邊鄰居給我喊一聲?!?/p>
轉(zhuǎn)身過,杜崽又朝著市場和小吃部扯著嗓子喊道:“我說,南城杜崽打架,有幫忙的嗎?打出事,我擔著,打完一人給一千塊錢?!?/p>
趙老二愣住了,第一次見到打架這么張羅人的。覺得奇怪,也抱著一絲好奇的心理,看看究竟能出來什么樣的人。
有幾個人出來了,“誰打架?杜崽打架?”
一看到杜崽,都招呼道:“哎,我艸,崽哥,”
杜崽一招手,“來來來,過來過來過來?!蹦铣侵咸柕纳鐣嵌裴處С鰜淼?。
杜崽一張羅,四五十人跑了過來。于海鵬都看愣了,“哎喲,我艸?!?/p>
藍剛也是,“我艸?!?/p>
巴圖抱個膀,說:“我崽哥在南城什么樣?在南城,我崽哥只要喊一嗓子,人多了去了,這一點不吹牛逼?!?/p>
四五十個拿鐵鍬的,拿菜刀的,拎鋼叉的來到杜崽跟前。杜崽說:“再喊點人去,這些人不夠?!?/p>
這幫人又回去喊人了,杜崽轉(zhuǎn)過身,指著趙老二,問:“想怎么打?是單挑?。窟€是一起揍你。你選,是文斗還是武斗?”
趙老二一看,“大哥,對不住啊,兄弟我多有得罪了?!?/p>
“不行,你不是會攆我嘛?剛才叫你走,你不走。你不認為我是嚇你的嗎?你不是追過來了嗎?現(xiàn)在你走不成了。說吧,文斗還是武斗?”
趙老二說:“走走走,上車。”根本沒理杜崽。巴圖一看,問藍剛:“車里有響器嗎?”
藍剛一擺手,“我車里有,在副駕駛儲物箱里。”
巴圖上了副駕,拿出一把短的,對空砰的一響子。趙老二一下子懵逼了。巴圖問道:“崽哥讓你走了嗎?回來,文斗還是武斗?”
“不是大哥,你看我們......
正說到這,七八十人圍了過來?!搬贪?,是打他嗎?”
杜崽一看,“大伙先別動,左鄰右舍們,老少爺們,弟兄們,都別動,來來,給他圍上圍上?!?/p>
“崽兒啊,很多年不打架了,今天我展示展示。”
“來來,給他圍上。巴圖啊,你控制點場面?!?/p>
“行行,哥,你放心吧?!?/p>
杜崽哈哈大笑,“各位,謝謝了,云波謝謝了?!笨聪蜈w老二,問:“文斗還是武斗?”
于海鵬看著眼前的場景,發(fā)出一聲感嘆,“哎呀,我艸?!毙南脒@他媽太嚇人了,幾句話喊了這么多人。
趙老二頭上的汗下來了,說:“大哥,我這......”
杜崽說:“不管是文斗還是武斗,你贏了讓你走。文斗是單挑,武斗是群架,你選?!?/p>
趙老二一聽,“文斗,文斗。大成啊,你來?!壁w老二身邊一個身高一米九左右的保鏢走了出來。但是大成也頭皮發(fā)麻,說:“大哥,點到為止唄。如果我贏了,讓我們走?!?/p>
“如果贏了,讓你走?!?/p>
人群中有不少人說:“你跟崽哥打架,你知道崽哥當年什么樣嗎?”
杜崽一擺手,“哎,不提那個,多少年不打架了。自九十年代開始,社會已經(jīng)變了,都玩響子了,今天我露一手?!?/p>
巴圖說:“崽哥,我來?!?/p>
“不不,誰也不用,我來。你以為我歲數(shù)大了?海鵬,沒見過我打架吧?“”
“崽哥,你這歲數(shù)......”
“哎呀,你看吧?!?/p>
杜崽往前走兩步,說:“文斗是吧?”
“文斗文斗,單挑,點到為止?!?/p>
“老弟啊,我們京城有京城的規(guī)矩,既然選文斗了,我跟你說幾個說法?!?/p>
“你說。”
杜崽說:“不管是打傷、打瘸、打殘了,不許找家人。這話反正也不跟你細說嘮,這是必然的規(guī)矩。你今年多大?”
“我三十二了?!?/p>
“看你這體格,練過武吧?”
“我練過,練過幾年拳擊。
杜崽說:“哎喲,先講好啊,我這個歲數(shù)了,拼拳腳,我肯定是拼不過你了。我倆比摔跤,你能把我撂倒,算你贏。我把你撂倒,算我贏。怎么樣?”
“行行行,大哥,摔跤我也學過,來吧
杜崽哈哈一笑,“大家看著點啊,北京腳多少年不打架了,我他媽整死他。”
兩個擺弄了摔跤架勢。大成說:“大哥,我可......”
杜崽先發(fā)制人,北京腳往大成襠部一踢,大成一聲慘叫,手捂襠部。杜崽來了個兔子蹬鷹,一下把大成扔了出去。
圍觀人群爆發(fā)出叫好聲,“好好好。”
杜崽拍拍手,“文斗輸了,輸有輸?shù)囊?guī)矩。
趙老二懵逼了。趙崽往前一來,說:“說實話,老弟,你要不追我呢,我不會難為你。既然你追我了,就得有說法。
趙老二問:“什么說法?”
杜崽朝著巴圖一招手,“拿來?!卑蛨D往前一來,把短把子遞到了杜崽手里。杜崽咔嚓一下,頂上了膛,說:“是真的吧?”
藍剛說:“剛才都放一響了。
“啊?!倍裴贪讯贪炎禹斣诹粟w老二的腦袋上,“把如意拿來!要不然,我就扣板機了?!?/p>
“大哥,光天化日的,這么多人看著,你不會真給我一下吧?”
杜崽說:“讓你腦袋放屁,犯不上。但是打你腿,打你膝蓋,是不是可以呢?即使我不放響子打你,我一揮手,這一百來人砍你一個,這幫人下手可沒輕沒重啊,你不見得比我這一響子挨得輕吧?兄弟,你也是做大生意的,你得會權(quán)衡利弊吧?做買賣最講究這個,有失有得,來來來,如意拿來?!啊?/p>
“大哥,你這搶劫了?!?/p>
杜崽抬手一個大嘴巴,“給你臉了?我嚇唬你呢?”說話間,朝腳下哐的一響子,快去?!?/p>
趙老二一想,這時候也別舍不得了,把一對如意拿了過來。杜崽哈哈大笑,一揮手,“走吧走吧。”
趙老二一轉(zhuǎn)身,帶著這幫人上車了。杜崽把如意遞到于海鵬面前,說:“海鵬,如意?!?/p>
于海鵬一看,“崽哥,我這......”
杜崽呵呵一笑,說:“到南城沒事。各位,謝謝了啊,晚上到我棋牌室一家領(lǐng)二百塊錢。巴圖啊,我這幫老哥們老姐們愛喝酒,你給酒場打個電話,讓他們一人給搬一箱白酒拿回家?!?/p>
人群中有聲音說:“不是,崽兒啊,不用?!?/p>
杜崽說:“什么不用???一人發(fā)一箱酒啊,再發(fā)二百塊錢,聽沒聽清楚?”
“聽清楚了?!?/p>
“去吧,有錢大伙花,散了吧?!?/p>
崽哥一擺手,“海鵬,吃飯去。”
于海鵬問:“藍剛,你見過這樣的人嗎?
“我上哪見過去,我認為代哥在北京就夠牛逼的了,夠仁義的了。我今天一看,才知道什么叫古典流氓,什么叫真正的仁義大哥。哎呀,我艸,在南城一呼百應啊。這要是在過去,不就是梁山好漢嗎?”
于海鵬點點頭,說:“走,跟他吃飯去。
于海鵬跟杜崽吃飯的時候,加代把電話打給了海鵬大哥,“鵬哥?!?/p>
“哎,代弟,到大連了?”
“我到了,你怎么樣?拍賣會順利不?
“哎喲,我去,特別順利了,我撿了個大便宜,我給你講講?!?/p>
加代一聽,“你跟我說說,什么便宜?
海鵬大哥把事情跟加代說了一遍。加代聽得一愣一愣的。加代說:“行行行,崽哥相當牛逼了,你跟崽哥好好處。鵬哥,崽哥比我厲害不知道多少倍。想當年我剛回北京,我都靠崽哥?!?/p>
“真的假的?”
加代說:“那永遠是我老大哥,他人特別講究。崽哥罵我,我都不能還嘴。你代弟做不到崽哥那個派?!?/p>
“行行行,代弟?!庇诤yi掛了電話。
趙老二在回去的路上,越想越氣。兄弟說:“趙哥,別想了。那你說怎么辦?。窟@虧吃不吃的也吃了?!?/p>
打聽打聽杜崽,看看他在北京是干什么的,收拾他。他不是把我如意搶走了,不是讓我損失了三千多萬和事,他讓我在于海鵬面前一點臉面都沒有了。我非捏死他不可。給二濤喊回來。告訴他在我辦公室門口等著,我們往大同回?!?/p>
酒桌上,海鵬大哥問,“崽哥,你這些年在南城一直沒出去看過呀?”
“我跟你這么說,兄弟,哪都去過。代弟對我也好,大家對我都行,知道不?崽哥這些年呢沒掙過什么大錢,但是小錢我肯定是不斷。你真要說讓我給你拿出個一兩千萬,我自己肯定拿不出來。但是你要叫我給你拿出個幾百萬,你明天用,我今天晚上給你拿出來。我就出去給你借都能借著,我這輩子手里不留錢。有點錢我就想玩,就想花,而且見著誰不容易吧,我就想給點,你說都街里街坊的,老頭老太太也好,哥們兄弟也罷,有混得不如我的,也一口一個崽哥叫,尊重我了,一看人家穿著打扮不行,我就給塞五百、一千的。我不圖回報。海鵬啊,我自始至終信奉一句話。
“什么話?
杜崽說:“人過留名,雁過留聲。將來我杜崽不在了,這幫鄰居當街提起來,說在南城有個杜崽,當年對我家誰誰好,那小子好啊,沒了可惜了。我就為這一句話,我這一輩子我就知足?!?/p>
于海鵬一提杯,“來,藍剛。崽哥,跟你說話聊天長見識了,知道什么叫江湖,什么叫社會?!?/p>
杜崽說:“哪有社會呀?什么叫江湖?。课腋阏f實話,海鵬,我都不懂什么叫江湖。別聽別人說這個能打,那個能磕的。我就這么告訴你,你崽哥年輕時候為了幫一個老太太,跟人打架,被人家一刀砍在了胸上,差一公分扎心臟上了,我還站他家門口罵他。我說你要牛逼你再出來扎我一刀,多少個人勸我上醫(yī)院,我就不去,你知道最后我給他逼成什么樣?”
“你逼他干什么呀?你怎么不打他呢?”
杜崽說:“他姐夫是阿sir分公司的老大,得罪不起人家。他扎我,我就站在他家門口,我說今天要么你給我道歉,要么我就死在你家門口,醫(yī)院我肯定不去?!?/p>
海鵬一聽,“后來呢?
杜崽說:“后來出來給我跪下了,求我上醫(yī)院,他跟他姐夫兩個人背著我去醫(yī)院的。我說俏麗娃的,我整不了你了?就不怕死。后來賠我了三千塊錢,我全給老太太了。左右鄰居都說我狠,也都說我好。兄弟,名是自己闖出來的,維出來的,根本沒有什么江湖?!?/p>
于海鵬聽了崽哥很多往事,對杜崽很是欽佩,感嘆不愧為老大哥。兩人正正聊著天,電話響了,杜崽拿起來一看,哈哈一笑,說:“你嫂子。”接通電話,“英子?!?/p>
“我聽說來了一個老弟,怎么的?”
“哪個老弟?。磕阋惶煸趺椿厥掳?,英子?”
“老弟來,怎么沒把我叫去呢?我才跟幾個姐妹喝完,喝了不少。你在哪個店呢?我過去坐會兒,我跟老弟喝點。老弟能喝嗎?”
“艸,特別能喝,嘎嘎牛逼,給我嘴都喝瓢了,我他媽暈頭轉(zhuǎn)向。你來吧,你來跟他過兩招,你看你倆誰酒量行?”
“你等著我。你在哪呢?”
“老劉餡餅店,你過來吧,來來來?!?/p>
“那好嘞,我過去?!?/p>
掛了電話,杜崽說:“你嫂子要過來,說什么跟你喝點?!?/p>
二十分鐘左右,小弟把門簾一撩開,英姐進門了,“走吧,你回家吧。啊,對了,等會兒?!庇⒔惆寻蜷_,拿出一沓票子,“拿去吧?!?/p>
“不是,嫂子,我這......”
“拿回去吧,告訴弟妹,嫂子這兩天看她去。有病了也不跟嫂子說一聲,拿回去,走吧,下班吧?!?/p>
郭英一轉(zhuǎn)過身,朝著于海鵬一擺手,“老弟?!?/p>
“哎,嫂子,你好?!?/p>
“哎呀,媽呀,于海鵬是不?”
崽哥站起身,“于海鵬,老弟豪爽,講究?!?/p>
“久仰大名!海鵬啊,請坐吧?!?/p>
郭英坐下了,開始邊喝邊聊。海鵬大哥說:“嫂子,我聽大哥說,你跟大哥平時就弄個棋牌室?”
郭英一聽,“哪呀,他搞的。我這一天出去,反正哥們弟兄也多,南方的北方的哪都有,大伙都帶我掙錢唄,干什么把我?guī)е?,我也是夠花?!?/p>
于海鵬一擺手,”今天來沒別的意思。嫂子,老弟來得確實匆忙了,沒想到跟嫂子見面。藍剛,你上我那個儲物箱里,把那禮盒拿下來?!?/p>
郭英一聽,“不是,海鵬......”
于海鵬一擺手,藍“剛,你快去?!?/p>
藍剛不大一會取回來了。海鵬說:“這是我給代弟家里弟妹買的手表,沒多少錢,二百多萬,頭回見面,嫂子,你留著帶?!?/p>
郭英一看,“不是,崽啊......”
杜崽說:“海鵬,拿回去,她不戴。她一天到晚喝酒打架,比我都生猛,哪天干碎了。”
“碎了也是嫂子的。嫂子,你就戴,沒有什么舍不得的。壞了打個電話,給你買個新的,你要說怕戴壞心疼,我給你買兩塊,你戴一塊,家里放一個。壞一個,還有一個備用的。這玩意別心疼,拿著戴?!?/p>
“老弟,這頭回見面太貴重了?!?/p>
“嫂子,拿我當老弟不?我拿你當嫂子,咱倆把這杯酒干了行不?嫂子,我大老遠來,嫂子能夠在百忙之中過來陪老弟喝兩杯酒,有這份情誼,一塊表算個什么呀?”
“老弟啊,嫂子沒有大能耐。你要是叫嫂子給你弄點掙錢的買賣,我沒那本事。嫂子拿心對你吧,來來來,喝酒,嫂子陪你干一杯!”......
杜崽和郭英兩口子喝酒聊著當年打架的事,兩口子誰也不服......
辦公室里,趙老二說:“二濤啊,你就直接去吧。今天晚上到北京,把于海鵬和杜崽全給我撂倒。如意能不能搶回來不重要,重要的是出氣?!?/p>
“行,大哥。”
趙老二說:“別人我也信不著。我在里邊待了這么多年,你一直沒跟別的大哥。說實話,這一點我挺欣慰的。等這事辦完了,我把于海鵬的礦弄回來,我給你個礦,就你管著,到時候我們五五分成。”
“大哥你放心,我不會叫你失望的,我手底下新招來三十來人全是小亡命,我?guī)麄內(nèi)?。?/p>
“老弟去吧,大哥等你回來。”
“哎!”點個頭,二濤出發(fā)了。從大同到北京,說遠不遠,說近不近。
酒逢知己千杯少,酒就越喝越精神,怎么喝怎么爽,話說得敞亮,也痛快。崽哥和嫂子以及海鵬幾個人聊嗨了。都凌晨四點了,幾個人還在喝,于海鵬一個人喝了三箱啤酒喝,也沒怎么樣。要在以前早就倒頭睡覺了,現(xiàn)在卻還在侃侃而談,英姐手舞足蹈。二濤帶著兄弟到北京了,見到了迎接的兄弟。兄弟一擺手,“二哥。”
“兄弟辛苦了啊?!?/p>
兄弟問:“找杜崽啊?”
“找杜崽和于海鵬?!?/p>
“二哥,我有什么說什么。我來的時候看見他們了?!?/p>
二濤一聽,“在哪看見的?”
“就在南城,叫老劉餡餅店,二層樓,店不大,他家味道特別好。我都經(jīng)常去。我來的時候正好路過,在店門口我看見杜崽和老婆在店里喝酒呢。你說的于海鵬我不認識。你看是明天找,還是今天晚上找?要是現(xiàn)在找他,我估計還不會走。因為我來半個小時小前看到他們,幾個人在里邊喝得啤酒瓶滿地都是。
二濤問:“幾個人?”
“店里沒幾個人,我估計十個八個的?!?/p>
“走,你領(lǐng)我去?!?/p>
二濤身后一個兄弟一看,“二哥,也不差這一天,明個再找他唄,今天晚上找他是不是太著急了?”
二濤說:“大哥這邊挺著急的,在老家等我消息呢。我這邊能快就快,走,你領(lǐng)我過去?!?/p>
說著話,二濤帶著三十來人直奔餡餅店
二濤先派兄弟過去踩了盤子。兄弟回來匯報說:“二哥,還在里邊坐著呢,也就能有八九個人吧,還有個女人,應該是杜崽媳婦。老板也都在屋里跟著喝呢?!?/p>
“行?!倍仡^一擺手,“跟你們說一聲,這是四九城,雖然說幫大哥報仇,但是也不能不要命了。在大同也好,在朔州也罷,打架拿五連子拿什么都行,但是如果在這地方動響子,誰也出不去了。別為了幫大哥報仇,不要命了。大哥才回來,立足未穩(wěn)。我們都是為了掙錢,一會兒下車之后,拿刀進去。我們?nèi)畞砣?,還砍不過他們幾個呀?不要下死手??硞?,砍趴下可以,可以往身上剁,就是不許銷戶。記沒記?。俊?/p>
“二哥,記住了,記住了?!?/p>
二濤說:“誰要是把人扎沒了,不當自己廢了,我們也全沒了。好日子就在我眼前。大哥說回來給我個活,到時候大家日子全能過起來。走?!?/p>
三十來個人從后備箱把七孔砍、公???、大戰(zhàn)刀全抽出來了,人手一把刀,直撲著餡餅店。二濤手里提一把公牛,一掀門簾,走了進去。后邊一個挨一個都進來了,直接把杜崽這桌圍上了。
杜崽剛點著根小快樂,抬頭看了幾眼。二濤一擺手,“海鵬大哥,好久不見了?!?/p>
于海鵬一看,“二濤啊。”
“哎呀,大哥還認識我?誰都別動啊!剛哥,挺好唄?這一晃好多年了,當時是你給我打出朔州的。別動!剛哥,知道你身手厲害,別動!這么多人,你要動一下,今天可真是給你砍沒。這位是崽哥吧?“”
杜崽問:“是打架來的嗎?還是干什么來的?”
“自我介紹一下,趙老板是我大哥。你們白天在南城給我大哥的玉如意搶了,還扇了我大哥好幾個嘴巴子,這仇得報。冤有頭債有主,先把如意環(huán)回來。配合我,聽我的話,我不難為各位。要是不聽話,刀劍無眼,下手沒輕沒重的,全給你們頭砍下去,真說把大哥、嫂子扎沒了,可不好啊。為了點錢,犯不上。來吧,玉如意給我拿出來?!?/p>
杜崽和于海鵬剛要說話,郭英一拍桌子,站起身說:“老弟啊,從哪過來的?”
“什么從哪過來的?”
“我說什么意思呢?我是個女的是不是?沒我什么事,你看我能不能先走,你們跟他怎么干都可以,行不行?”
“這話說的沒毛病,我們肯定不欺負嫂子。嫂子你走吧。”
郭英說:“老弟,謝謝了。杜崽,該還給人家就還給人家。海鵬老弟也是啊,這局勢還看不明白嗎?別叫人真把你們砍桌子底下去,誰也不舒服,是不是?”
“嫂子是明白人的,看嫂子這身手打扮也是玩社會的?!?/p>
“哎呀,有點故事,經(jīng)歷過點兒,談不到混社會。老弟,但你那話說得對了,冤有頭債有主,該怎么辦就怎么辦?誰打你的,你就打他,搶你東西,你就搶回去,嫂子就先走了?!?/p>
二濤一轉(zhuǎn)身,“給嫂子讓個道。嫂子,你出去吧?!?/p>
郭英把貂一披,轉(zhuǎn)身出去了。于海鵬說:“二濤,我今天把話給你放這,如意可以給你,今天你要是敢傷我們一根毫毛,你大哥賠上性命?!?/p>
二濤一聽,“說完了嗎?”
“說完了?!?/p>
藍剛說:“二濤,今天你要動手,打不死我,明天我一定抄你家,我連你老婆孩子一起找,要不你就試試?!?/p>
二濤說:“我今天來就奔你倆來的,你倆誰也別想好?!?/p>
崽哥兩口子混社會那么多年了,有什么不明白呢!崽哥一看英子出去,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干脆就不吱聲了。
郭英到車旁,從后備箱里拿出了短把,上了膛,往懷里一揣;又拿著兩把別在了后腰上。
二濤手指于海鵬鼻尖,正準備開口罵。門簾被掀開了,郭英一擺手,“老弟?!?/p>
二濤一回頭,“嫂子,怎么沒走呢?”
“往哪走?。俊?/p>
杜崽拉拉于海鵬,“海鵬?!?/p>
“崽哥......”
沒事兒,小菜一碟,讓你見識見識,什么叫南城花木蘭?!啊?/p>
海鵬一聽,“啊?”
“看著就行?!?/p>
英子往前一來,“老弟啊,江湖也好,社會也罷,你這人多欺負人少可不講究。再一個,這是南城,你來之前你也沒掂量掂量,什么事都敢辦呢?還敢?guī)е?、帶著刀在南城溜達,聽嫂子一句話,帶人走,今天不難為你們。要不這幫老弟都得跟著你吃虧。弟弟們,你們外地來的,可能不認識我。大姐今天勸你們一句,都跟著你這二哥走吧,有事明天我們再說。我喊仨數(shù),誰要不出去,閻王爺就向你們招手了,聽沒聽明白?”
二濤都懵了,“不是大姐,我是......”
“大姐雞毛大姐,俏麗娃的!”英子從懷里把短把子抽出來直接頂在了二濤的腦門上了,“誰敢動?你要動啊,小崽子,長個小黃毛,你在這裝流氓呢?還是后邊那個,你要動?站直了。”
二濤想看清是真的是假的,看了一眼,沒敢動。郭英說:“都別動,都老實地往后邊站,往后邊去?!?/p>
站在杜崽身后的,二濤的兩個兄弟說:“這玩意是真的嗎?”
英姐一聽,一甩手,砰的一聲,那小子打靠墻上了,咕咚一下打個跟頭。崽哥嚇一跳,說:“你看著點啊?!?/p>
英姐轉(zhuǎn)過來看看二濤,“你看是真的假的,跪下?!?/p>
“大姐,大姐,別別別,你看……”
“看什么?跪下!”說完英姐手往后腰一摸,掏出短把子,“崽兒?!?/p>
“哎?!?/p>
“接著!”郭英把短把子朝著杜崽扔了過去
飯店老板老劉在英姐一走出去的時候,就明白個大概。老劉一直坐著吃蝦子。英姐從出去到回來也就五分鐘,老劉吃了十多只蝦子。
杜崽一把接過來,一上膛火對著天花板,呯的就是一響子,“俏麗娃的,南城杜崽,誰敢動?”
英子又從后腰把另一只短把子拿出來,“藍剛?!?/p>
“哎哎,嫂子?!?/p>
“接著?!惫⑷恿诉^去。藍剛伸手,接了過來。于海鵬一看,“哎呀,我艸,太社會了,這真是巾幗不讓須眉啊。
崽哥往前一來,“跪下跪下,俏麗娃的!”說完,朝后邊那小子腿上哐的一下。藍剛短把子一舉,“跪下,跪下跪下!”
二濤一看,“別打別打,跪跪跪,這三十來人全跪下了?!?/p>
英姐把短把子支在二濤頭上。崽哥過來對英姐說:“來,你靠后。”
英姐一聽,說:“你靠后?!?/p>
杜崽一看,“你怎么虎了吧唧的?”
郭英說:“你給我靠后,你會擺什么事???這些年誰帶你上的道不知道???橫戈蘭榮你哪條道上的?開個棋牌室,蘭門的知道不?你英姐是橫門的,靠后。”
“你這女人瘋了,瘋了!”
藍剛看懵了。英姐往前一來,短把子在手里拎著,手拍著二濤的臉,二濤受不了了,“大姐,你說話呀?!?/p>
英姐也不吱聲,就在這一直拍他的臉。二濤說:“大姐,別打別打別打?!?/p>
“疼了?知道疼了,是吧?”
“疼了。”
“來,手拿下來?!?/p>
“不是.....”二濤一瞅,手還是不放下來,英姐抬手又繼續(xù)拍。
“不是,大姐,我服了,我服了?!?/p>
郭英說:“一句話,記清楚。”
“是是是,我記清楚了。”
“知道江湖怎么這倆字怎么寫嗎?”
“知道。
“回去給你大哥帶個話,告訴他,大姐在南城等著。只要他敢來,我就把他銷戶。打沒他是你英姐立的第三個墳包,能明白嗎?”
“明白明白,大姐,明白了?!?/p>
“明白也打?!庇⒔阋恢贝蚨哪槪瑳]停下。
崽哥一看,說:“俏特娃的,全是絕活。海鵬,快看,都是絕活。”
英姐打完,對著天花板又放了兩響子,指著二濤,“小崽子,滾犢子。”
“走了,大姐?!倍玖似饋?。英姐一擺手,“讓老弟先出去?!?/p>
等老弟們都出去了,二濤說:“大姐,他們走了,我也出去了啊?!?/p>
“你也走吧。”
二濤轉(zhuǎn)身往門口去,到門口了,離英姐的距離六七米,英姐一扣板機,呯的一聲,二濤一個狗啃屎,人直接飛了出去。在門口的兄弟們一看,趕緊跑過去,“二哥。”
英姐出來了,指著那幫小子,說:“都聽著,是你們教我的,冤有頭,債有主,誰領(lǐng)頭我打誰。記著點,下回誰敢?guī)ь^來南城打架,我就揍誰,滾?!?/p>
這幫小孩沒有一個敢吱聲。幾個人把二濤抬車上去了。等他們一走,英姐轉(zhuǎn)身進了店里,拍拍身上的灰塵,“艸,幾斤幾兩呢?”短把子往桌子上一拍,“接著喝,來,海鵬?!?/p>
海鵬也反應過來了,看著英姐說:“嫂子,我真的,我服了嫂子,這太社會了?!?/p>
藍剛說:“嫂子,服了,服了?!?/p>
巴圖自豪地說道:“真的,我都不吹牛,鵬哥,剛哥,當初沒有嫂子,我都不會跟崽哥的?!?/p>
當年的一幕再次浮現(xiàn)在巴圖眼前。巴圖當年也是干將,特別猛,但就是被英姐征服。當年誰都打不服巴圖,怎么打都不服。后來英姐去了,坐在巴圖面前,“你敢整沒我不?”
“你回去,你是個女人。”
“來來,我倆就用刀,你敢不敢滅了我?你要說不敢拿刀,拿響器也行。你先放我一響子,你今天把我銷戶,我就去見閻王。你要不把我銷戶,我就把你滅了?!?/p>
巴圖沒辦法了,說:“我服了?!?/p>
英姐一擺手,“服都不行。你跟你崽哥?!?/p>
“我跟,我跟崽哥?!?/p>
就這么的,巴圖歸入杜崽麾下。巴圖就服郭英。
杜崽和郭英兩口子也是相輔相成。這么多年,如果沒有英姐,崽哥也飄了。嫂子一直摁著崽哥。郭英常告訴崽哥一句話:“杜崽,你記著,允許你跟外地人裝牛逼,吹牛逼,你打他罵他也都行,但是不允許跟四九城的鄰居,跟本地的哥們裝牛逼,永遠都不允許。好狗護三鄰!如果你跟四九城鄰居裝牛逼,讓我知道了,我都打你?!币驗檫@句話,杜崽一直沒飄,一直都非常低調(diào)。
當天晚上,幾個人繼續(xù)喝酒。海鵬大哥喜怒不形于色。雖然談笑風生,但是心里氣壞了,覺得太丟面子。英姐和崽哥非常大氣,沒有計較。喝完酒,把海鵬和藍剛送到酒店,兩口子回家了。
藍剛說:“大哥,瞇一會兒吧。”
“藍剛啊,你大哥這些年真的,也注重為人啊。你看人家兩口子對我、對你多好啊。我什么話都沒有,你馬上打電話集合護礦隊所有的兄弟,讓他們等我回去。等回到朔州,我們直接上大同把趙老二推了?!?/p>
“大哥呀,能聽弟弟說句話嗎?”
“什么話?”
“我們現(xiàn)在不知道趙老二幾斤幾兩,當初定的無期限,他現(xiàn)在能回來,證明勢力不小,手腕挺硬的,我是覺得我們是不是……”
藍剛話還沒說完,于海鵬一把揪住藍剛的衣領(lǐng)子。藍剛嚇得,“不是,哥......”
“藍剛,這是你說的話嗎?杜崽和嫂子今天晚上跟我們什么交情?沒有交情!為了我們,今天晚上辦這么大事。從下午開始一直到后半夜,幫我們辦多大事?杜崽不是不聰明,他不是不知道趙老二不是等閑之輩。人家都敢惹,我們怎么就不敢呢?你的心被狗吃了嗎?
將心比心。于海鵬不敢想象的是另外一個結(jié)果。如果今天晚上這三十來個人沒讓英姐出去,把一桌人全砍了,于海鵬以后都不好意思跟人見面。即使崽哥不挑,英姐不挑,于海鵬以后也不好意思跟人見面了。因為太對不起人家了。
于海鵬一語驚醒夢中人。藍剛說:“大哥,我藍剛豁出命干。把他滅了,我藍剛扛下來。”
“以后少說這話,真打沒了,你大哥還活著呢。”
“哎。”
本來約好中午一起吃飯,于海鵬跟藍剛只睡了兩個小時,趕個大早從北京往朔州回了。等崽哥來酒店,發(fā)現(xiàn)人都走了。杜崽撥通電話,“不是,你怎么走了?
“哥,我回朔州有點急事。過一段時間我再過來,到時候我們一起喝酒,好吧?最近我確實太忙了?!?/p>
“哎呀,那行吧,那你忙吧?!?/p>
“好嘞好嘞?!?/p>
“等你再過來的啊?!?/p>
“哎,哥,你上酒店前臺,我給你留了點東西,你把那東西拿回去放家里放著,我看嫂子昨天晚上挺喜歡?!?/p>
杜崽一聽,“什么東西啊?你不給他個手表了嗎?”
“你去取去吧,別放酒店,我怕弄丟了。你拿回家給嫂子收好?!?/p>
什么東西啊?你弄得神秘兮兮的,我看看去?!睊炝穗娫?,杜崽來到往前臺,把東西合出來一看,整個人傻了,玉如意!
前臺一看,“大哥,這是你的嗎?”
“怎么不是我的?是我的,給我包上?!?/p>
崽哥抱著一對玉如意,來到車上,撥通電話,“海鵬啊。”
“大哥,認識一回,沒別的,當給大哥給嫂子留個念想?!?/p>
“什么意思?”
于海鵬說:“將來是給孩子留著,還是你們老兩口子珍藏都行啊。一句話,大哥,我祝愿我大哥越來越好。這東西就當個家當,兄弟送給大哥了。哥,感情比什么都值錢。”
“海鵬啊.....”
“好了,大哥,我忙著呢?!庇诤yi掛了電話。杜崽發(fā)自內(nèi)心認為于海鵬絕對是可交之人,值得交一輩子。
回到朔州,二百六七十人已經(jīng)集合了,左手白手套,黑壓壓一大片。前兩排是十一連發(fā)、五連發(fā),后面是大扎槍,大叉子,關(guān)公刀,消防斧。公司門口停滿了車。藍剛在朔州單獨有一輛勞斯萊斯車,里面放著七八個微沖子。
海鵬大哥一下車,兄弟們都紛紛打招呼。藍剛一擺手,“大家等一會兒吧。鵬哥,你看怎么辦?”
于海鵬沒吱聲,進了辦公室。藍剛追了進來,十五個礦長也都跟了進來,在于海鵬面前畢恭畢敬地站著。海鵬大哥眼睛一瞇,一轉(zhuǎn)過來,小快樂一點著,說:“都聽著點?!?/p>
“哎哎?!?/p>
“別說話,聽著。藍剛,你把所有人直接帶到大同。跟下面的人說一聲,出事了,我擔著,我花錢擺。把趙老二所有的礦以及這半年回來開的買賣全砸了。把趙老二四肢給我摘了,把他那個嘴給我豁開。他就是賤,不打服他,不打疼他,他沒有記性。能不能辦到?”
藍剛說:“大哥,能辦到?!?/p>
看著十五個礦長,海鵬問:“你們呢?”
“鵬哥,能辦到
海鵬說:“好,你們十五個礦長,有幾個是新來的,跟我不熟。這老人都應該知道我,你鵬哥公私分明。趙老二的買賣誰砸的多,誰把他底下人砍的多,誰把趙老二廢了,我都有賞。不管你們是為了在我這想掙錢,還是為了在我這能當個小頭頭,你們都得玩命地給我干。我于海鵬紅臉的時候,比任何人都講究。我要黑臉的時候,揮淚斬馬謖也不是干不出來。我叫你們干什么,你們就得給我痛快地干,我不叫你們干的時候,就都給我等著,記沒記?。俊?/p>
“記住了,記住了?!?/p>
慈不帶兵,義不養(yǎng)財。于海鵬能把事業(yè)干這么大,而且還是煤礦生意,沒有點殺氣還了得了,絕對是果斷的大哥,說一不二。
藍剛說:“大哥,那我去了啊。”
海鵬一揮手,“去吧。”
下了樓,于海鵬在屋里能聽見樓底下藍剛一嗓子,“來,走?!北娙碎_始上車。此時,海鵬大哥的電話響了,拿起來一看是大茂打來的。海鵬一接電話,“茂哥?!?/p>
“海鵬,你挑我也好,怪我也罷,我現(xiàn)在都得把你叫停?!?/p>
“誰找你了?要是誰找你了,大哥……”
“你先聽我說完。海鵬,你現(xiàn)在先別動,我現(xiàn)在往朔州走呢,我正好過去辦事,晚上在那邊同學聚會吃飯,二十分鐘我到你公司,你在公司等著我,我知道你樓下集合了很多人,任何人都不要動?!闭f完,大茂掛了電話。
海鵬大哥轉(zhuǎn)頭給藍剛打電話,“藍剛?!?/p>
“哎,大哥。
“都在樓底下站著,等一個小時?!?/p>
不到二十分鐘,大茂車停到門口了。下了車,一看全是人,大茂為之一震。藍剛心里都恨死大茂了,但是還不能不給面子,表面上客氣地叫了一聲,“茂哥?!?/p>
大茂點個頭上樓了,叼根小快樂,推開了于海鵬辦公室的門,走了進去,往沙發(fā)上一坐,“海鵬啊,你過來,來我旁邊坐著?!?/p>
“你直接說?!?/p>
“你跟我擺什么老板派,過來?!?/p>
“你就直接說,我心情不好。”
大茂坐到海鵬面前,“我告訴你,海鵬,知道趙老二怎么回事嗎?”
“怎么回事?”海鵬問道。
大茂說:“我還有三個多月,不到四個月就回家了。上次的事,茂哥對不起你,茂哥給你賠個不是,你別挑我。這次我真不想坑你,聽沒聽明白?你想沒想過當年是我辦的趙老二?我能不希望你揍他嗎,我也煩他?!?/p>
“那你找我是什么意思?”
大茂說:“我上次給你介紹那個宇哥,人家要過來接手了?!?/p>
“什么意思呢?他是趙老二的關(guān)系唄?
大茂說:“要不你想想,我親自辦進去的,是無期限。誰能把他給放出來,誰能一句話把他撈出來?我都不好說什么。海鵬啊,我話就說到這。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人要作死,攔都攔不住。你茂哥不是嫉妒,我也不是菩薩,我點到為止。你要真想打,我攔不住你。將來出了問題,別怨你茂哥就行了。幾個月的時間,你茂哥說走就走,很快就回家。如果念這份情,將來還能記著你茂哥一點。如果不念這份情,你茂哥也無話可說?!?/p>
聽了大茂的話,海鵬問:“說完了?”
“說完了?!?/p>
于海鵬說:“晚上上哪吃飯呢?我安排車送你。”
“不用。我這邊有車。你聽茂哥一句話,行不行?”
“行,不打了。”
“那就好啊,我走了。”
“茂哥,等會兒?!?/p>
大茂一回頭,“還有事啊?”
于海鵬伸出手,大茂一看,問:“干什么?”
“握個手,一輩子哥們兒?!?/p>
“用不著這樣!”
握著大茂的手,海鵬說:“茂哥,趁這手沒撒開,我說一句話,你覺得我于海鵬夠不夠兄弟?”
“夠?!?/p>
“將來你回家了,你覺得會不會有人欺負你,或者有沒有當年的仇家找你?”
“一定有?!?/p>
海鵬問:“那你怎么辦?”
大茂說:“我找你?!?/p>
“可是你都回家了,你都沒有能耐,沒有本事了,你怎么知道我能幫你呢?”
“你于海鵬什么人,我還不知道嗎?最講義氣的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