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聯(lián)
七點二十分的鬧鐘跟掐著點似的,在床頭柜上震得嗡嗡響,把我從半夢半醒里拽出來。
我蜷在被子里沒動,指尖先往旁邊探了探 —— 涼的,硬邦邦的床墊子透著股冷清。這才反應過來,離婚快兩年了,原來那張擠著我和李偉的一米八雙人床,早變成我一個人的 “孤島”。
衛(wèi)衣往頭上一套,領口還帶著昨晚沒散盡的洗衣液味,混著點加班殘留的咖啡苦氣。光腳踩過客廳地板時,腳趾頭碰到個硬東西,低頭一看是上周掉的發(fā)圈,塑料花瓣都磨白了。鏡子里的女人眼底泛著青,頭發(fā)跟剛從雞窩撈出來似的,我扯了扯松垮的衛(wèi)衣領口,突然想起沒離婚時,每天早上都要對著鏡子折騰半小時,挑露鎖骨的裙子,畫精致的眼線,就為了讓李偉出門前能夸一句 “我老婆真好看”。現(xiàn)在倒好,舒服比好看重要十倍,破了洞的襪子套在腳上,藏在運動鞋里誰也看不見。
手機在玄關柜上響,是閨蜜玲子發(fā)來的微信:“明早晨跑不?老地方見,帶你吃張阿姨的灌餅?!?我咬著牙刷回了個 “行”,牙膏泡沫沾在下巴上,水流沖下去時,腦子里突然冒出去年冬天的事 —— 那時候我還沒離婚,也是這樣早上洗漱,李偉從后面抱著我,說 “老婆今天做的排骨湯真好喝”,可轉頭就在微信里跟別的女人說 “家里的黃臉婆就會做飯,沒一點意思”。
第二天早上六點半,我穿著運動鞋往小區(qū)外跑,剛拐過花壇,就看見前面兩個熟悉的身影。李偉摟著個穿粉色連衣裙的女人,手還在人家腰上蹭,那女人笑盈盈地踮腳親他下巴,不是別人,正是他當初出軌的女同事張倩。我趕緊往樹后躲,心臟砰砰跳,不是難過,是惡心 —— 當初離婚時,李偉還裝可憐說 “我跟張倩就是一時糊涂,我最愛的還是你”,現(xiàn)在看來,糊涂的是我,居然信了他的鬼話。
他們倆往張阿姨的灌餅攤走,我等他們走遠了才敢出來,剛到攤前,張阿姨就笑著舀豆?jié){:“蔓蔓,今天來晚了?剛跟你前夫一起來的那姑娘,是他新對象吧?看著沒你實在。” 我接過熱乎的灌餅,咬了一口,酥脆的外皮裹著雞蛋香,眼眶卻有點熱。以前我和李偉總來這吃,張阿姨總說 “你們倆真般配”,現(xiàn)在物是人非,倒也挺好。
“阿姨,您這灌餅還是這么好吃?!?我笑著擦了擦嘴,剛要付錢,旁邊突然伸過來一只手,把三塊五毛錢放在攤上:“我?guī)退??!?/p>
我回頭一看,是個穿灰色運動服的男人,個子挺高,眉眼很溫和,手里還拿著個裝狗糧的小袋子,“你也常來吃張阿姨的灌餅?” 他笑著問,露出兩顆小虎牙,看著挺親切。
“嗯,吃了好幾年了。” 我有點不好意思,剛想把錢給他,他卻擺了擺手:“不用,就三塊五,下次你請我喝豆?jié){就行?!?說著就蹲下身,從袋子里倒出狗糧,不遠處的樹底下,幾只流浪狗顛顛地跑過來,圍著他轉圈。他喂狗時動作很輕,手指懸著等小狗湊過來,怕嚇著它們,“它們怕生,得慢點喂?!?/p>
后來我才知道,他叫陳陽,就住我隔壁樓 11 號,比我大兩歲,是做建筑設計的,平時早上也愛晨跑。從那以后,我們倆經(jīng)常偶遇,有時候一起跑兩圈,有時候一起吃張阿姨的灌餅,聊著聊著就熟了。陳陽話不多,但很會聽人說,我跟他吐槽工作上的事,他不會像別人那樣敷衍,而是會認真幫我分析,“你們王總那樣的人,就是欺軟怕硬,下次他再讓你無償加班,你就說你要陪客戶,別慣著他。”
說起我們王總,我就一肚子氣。我在這家貿(mào)易公司做行政,王總總找借口讓我加班,上次季度報表,他故意說數(shù)據(jù)錯了,讓我在公司改到半夜,結果他自己早早就走了,還在朋友圈發(fā)跟朋友喝酒的照片。更過分的是上周,他把我叫到辦公室,說 “蔓蔓啊,你這報表做得不錯,我跟上面申請給你漲工資,不過……” 他說著就往我身邊湊,手還想碰我的肩膀,“晚上跟我去陪個客戶,飯局上多跟客戶聊聊,漲工資的事就穩(wěn)了。”
我趕緊往后退,抓起桌上的報表:“王總,我晚上有事,陪客戶您找別人吧?!?他臉色一下子沉下來:“蘇蔓,你別給臉不要臉,漲工資的機會可不是天天有,你要是不去,這個月績效就扣光。” 我咬著牙沒說話,摔門走了出去,回到座位上,眼淚差點掉下來 —— 離婚后我一個人過日子,房租、水電費、我媽每個月的藥費,哪樣都要花錢,我不敢丟工作,只能忍著。
那天晚上我加班到九點多,走出公司大樓時,天已經(jīng)黑了,冷風一吹,我打了個哆嗦。剛要掏手機叫車,就看見不遠處停著輛白色的車,車燈閃了兩下,陳陽從車里下來:“我看你朋友圈說加班,就過來等你,怕你一個人不安全?!?/p>
我愣在原地,心里暖暖的,“你怎么知道我加班到現(xiàn)在?”
“猜的,你上次說你們王總總讓你加班,我就想著過來等你,萬一你需要呢?!?陳陽打開車門,“上車吧,我送你回家?!?/p>
車里放著輕柔的音樂,陳陽沒多問我工作上的事,就跟我聊小區(qū)里的流浪狗,說 “昨天有只小黑狗生了崽,我給它們搭了個小窩,下次帶你去看”。到了我家樓下,我剛要下車,陳陽突然說:“蔓蔓,你要是在公司受委屈,就跟我說,別自己扛著。你一個女人,不容易。”
我看著他溫和的眼睛,點了點頭,說了聲 “謝謝”。從那以后,陳陽經(jīng)常晚上來接我下班,有時候還會帶點水果,說 “我媽讓我給你帶的,她聽說你一個人住,讓我多照顧你”。我知道陳陽的心意,可我心里有陰影,離婚的傷還沒好,不敢輕易開始一段新的感情。
有天早上,我剛到公司,就被王總叫到辦公室。他把一份文件扔在我面前:“蘇蔓,你看看你做的什么東西?數(shù)據(jù)錯了這么多,客戶都投訴了,你說怎么辦?” 我拿起文件一看,根本不是我做的,是另一個同事做的,我剛想解釋,王總就拍著桌子吼:“你還想狡辯?我看你就是不想干了!今天必須把這個文件改好,改不好就別下班!”
我憋著氣回到座位,玲子過來安慰我:“蔓蔓,別跟他置氣,他就是看你好欺負。不行咱就換工作,我?guī)湍阏?。?我搖了搖頭,“現(xiàn)在工作不好找,我再忍忍?!?/p>
晚上加班到十點,辦公室里就剩我一個人,突然有人敲門,我以為是保安,抬頭一看,是陳陽。他手里拿著個保溫桶:“我給你帶了點粥,你肯定沒吃飯。” 他走到我身邊,看到我面前的文件,皺了皺眉:“這不是你的工作吧?我上次聽你說,這種客戶文件是李姐負責的?!?/p>
我點了點頭,眼淚忍不住掉下來,把王總怎么欺負我的事都跟他說了。陳陽聽了,氣得攥緊拳頭:“這個王總,太過分了!明天我跟你一起去公司,我倒要問問他,憑什么欺負你!”
第二天早上,陳陽陪著我去公司,剛到樓下就碰到王總。王總看到陳陽,皺了皺眉:“你是誰?來我們公司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