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回, 由于李云龍的獨立團出了叛徒朱子明,導(dǎo)致山本特工隊摸上了趙家峪。激戰(zhàn)之后,獨立團損失慘重,不僅政委趙剛身受重傷,連帶著秀芹也被鬼子擄走了。
這還沒完,因為李云龍運氣爆棚從鬼子的包圍中逃了出去,讓山本一木惱羞成怒,竟然殺光了全村的百姓。這也徹底激怒了李云龍,一怒之下調(diào)集隊伍,向平安縣城進軍,要打鬼子救媳婦。這期間,邢副團長一直在勸李云龍,卻每次都被他狂噴一頓,最終只能作罷。
看得出,邢副團長在李云龍這里并不討好,甚至都有點礙眼了。可是,為什么打完平安縣城后,李云龍卻打算將獨立團交給邢副團長呢?
楊角風(fēng)談《亮劍》系列文章第15期:李云龍?zhí)幪幙葱细眻F長不順眼,為什么還把獨立團托付給他?
一、
相信很多人并不知道邢副團長的來歷,好像是平白無故突然蹦出來一樣,難怪李云龍光嗆他。
在劇中,確實沒有詳細講明邢副團長的來歷,怎么就在李云龍兵敗趙家峪之后,突然蹦了出來,并開始對獨立團指指點點呢?
但是在原著中,卻提了一嘴邢副團長的來歷,李云龍從趙家峪突圍之后,是背著負重傷的趙剛撤到了二營的駐地桃樹溝。邢副團長之前并沒有跟李云龍的團部在一起,而是一直在二營這里待著呢,等于是李云龍兵敗后,去“投奔”的邢副團長。
那么,邢副團長是什么時候到的二營呢?
書中也講了,分兵時邢副團長是跟二營長孫彬一起行動,后面就一直待在了二營指揮部隊作戰(zhàn)。這一次見趙剛負了重傷,連腸子都打爛了,他跟二營長也是嗚嗚哭個不停。
最開始李云龍調(diào)到獨立團的時候,政委是趙剛,副團長是孔捷。經(jīng)過跟山崎大隊的一戰(zhàn)后,孔捷負傷,傷好后調(diào)往新二團當(dāng)了團長。這時候,獨立團的副團長是空缺的,邢副團長大概率也是這時候調(diào)到的獨立團。
當(dāng)然,也不排除副團長位置一直空缺,直到大掃蕩突圍后,各團都有一定程度的犧牲,隊伍又重新整合了一下。搞不好邢副團長以前也是正規(guī)團長,因為隊伍突圍后被打散了,編制不全,這才并到了獨立團,并降職為了獨立團副團長。
二、
但甭管怎么說,邢副團長在職務(wù)上要低李云龍一級,自然也就被李云龍?zhí)幪帀褐啤?/strong>
由于一開始邢副團長并沒有跟李云龍在一塊,所以,劇中也沒有表他們倆在一起合作的情況。但是,等李云龍的團部敗走趙家峪,來到二營的地盤后,邢副團長的作用便展現(xiàn)了出來。
當(dāng)時李云龍因為打了敗仗,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一天一夜,不吃不喝,連和尚去敲門都不理。但是,邢副團長并沒有閑著,而是派人去打聽了山本特工隊的下落,并第一時間告知了李云龍:
“老李啊,你開開門,情況已經(jīng)弄清楚了,山本那小子啊,已經(jīng)逃到平安城了?!?br/>
之所以邢副團長敢讓和尚躲一邊去,就是因為他很清楚李云龍心里在想什么,并第一時間告知了他,試圖喚醒李云龍的理智。
只不過,邢副團長提供這條信息給李云龍的目的不同,他原本以為告知李云龍山本一木逃到縣城的事實,能讓李云龍打消報仇的念頭。是啊,自從跟小鬼子開戰(zhàn)以來,還沒有一支八路軍隊伍敢進攻縣城呢,至少在劇中沒有。
可他萬萬沒想到,李云龍獲得這個消息后,馬上就招呼通訊班集合,并下達了召集獨立團各部集合的命令:
“你們分頭通知,讓各營、連、排迅速歸建,有重要作戰(zhàn)任務(wù)!”
這一下子就把邢副團長給搞蒙了,在得知李云龍是要攻打平安縣城之后,第一反應(yīng)就是老李瘋了。
三、
事實上,在邢副團長看來,李云龍要攻打平安縣城的舉動確實存在極大的風(fēng)險!
首先,八路軍三大紀律第一條就是一切行動聽指揮,邢副團長聽李大團長的指揮沒錯,但此時政委不在,邢副團長就是團隊的二把手,他有責(zé)任提醒李云龍:
“團長,這可是件大事,是不是向上級請示一下?”
可惜,李云龍根本不鳥他那一套,直接一句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意思就是說這種事要是再請示上級的話,黃花菜都涼了。
當(dāng)然,前面一期咱們也分析過了,此時李云龍的處境并不樂觀,他必須得及時解決軍隊的士氣問題,老百姓不再信任八路軍的問題,以及自己要挨處分的問題。他只有追擊山本特工隊,并將其一舉消滅,才能解決這一系列問題。
畢竟山本特工隊對八路軍的危害太大,不趁此機會將其消滅,后患無窮。況且戰(zhàn)機一瞬即逝,若不能及時抓住,一旦山本特工隊轉(zhuǎn)移到大城市,一切都晚了。
所以,向上級請示,一方面浪費時間,戰(zhàn)機存在變數(shù)。另一方面,李云龍也沒臉去請示,畢竟是因為自己指揮不力,內(nèi)部出了叛徒,才導(dǎo)致軍隊和百姓損失慘重。搞不好,上級依然同意攻打平安縣城,但是是由誰去打,可就不是李云龍說的算了。
李云龍畢竟是邢副團長的上級,既然上級發(fā)話不用請示,出了問題他頂著,那邢副團長自然也就不再在這件事上糾纏了。
四、
請示不請示上級的問題可以先放一放,但是這個攻打平安縣城的行動,邢副團長覺得太過草率,還需要冷靜分析一下:
“你想想咱們手上有多少兵力,彈藥是否充足,有沒有攻堅的重武器,敵人增援了怎么辦,這些問題咱們心里都沒底!”
事實上,邢副團長的話,李云龍其實是聽進去了,神情也像是深度思考的樣子。等到邢副團長提到,就算真要打縣城,至少也得讓周邊幾個縣的主力部隊幫一下忙啊?
聽到這話后,李云龍原本在思考呢,突然就暴怒了,說著他們愛來不來,來了他高興,一起吃肉,不來就讓他們看著自己吃肉。
為什么李云龍會突然暴怒呢?
我覺得,李云龍之所以會怒斥邢副團長,是因為他覺得對方把自己跟友鄰部隊的感情看低了。
當(dāng)初他們突破鬼子大掃蕩后,李云龍曾經(jīng)跟丁偉、孔捷在一起喝酒,并在酒桌上達成了共識。臨走時,丁偉說過這么一句話,說他們?nèi)齻€團在地圖上呈品字形駐扎:
“依托有利地形,如果配合得當(dāng),可抵十萬雄兵!”
李云龍其實打心眼兒里是佩服丁偉的,這句話他也聽進去了,所以,他才會覺得兵力不是問題,就算自己的兵力不足,還可以由友鄰部隊補充。
當(dāng)然,要達到這個默契程度,還需要一個前提,這個前提就是甭管哪里出了問題,李云龍?zhí)嶙h:
“不管有沒有總部的命令,揍他兔崽子!”
五、
也就是說,甭管哪里出了問題,鬼子都會從其他兩個友鄰部隊的防區(qū)過,到那時候甭管有沒有總部命令,大家都要幫忙阻擊。
這個提議,孔捷也舉雙手贊同,還說他們的通訊聯(lián)絡(luò)太差,就算通知了總部,再等回復(fù)也很慢,會耽誤戰(zhàn)機,倒不如先干起來,回頭再說。
因為有言在先,所以李云龍才有恃無恐,才會在邢副團長質(zhì)疑友鄰沒有通知,可能不會幫忙的時候,暴怒。你小子太小看友鄰了,他們要真不來幫忙,那就看著我老李吃肉。
但是,之前李云龍跟丁偉和孔捷達成的協(xié)議,邢副團長不知道啊。他見李云龍執(zhí)意要賭,心里依然沒底,做了最后一次勸導(dǎo)努力:
“團長,你可要三思啊,這可是牽一發(fā),動全身啊,咱們這一打,整個晉西北可就全亂套了?!?br/>
邢副團長勸了三次,李云龍頂了三次,最后一次直接火了:
“怕什么,我是軍事主官,上級要是追查下來,槍斃我就是了!”
李云龍這樣說,估計也是知道邢副團長謹小慎微的性格,怕受牽連,這才發(fā)火。一是告訴邢副團長,我李云龍才是團長,我說得算。二也是告訴邢副團長,就算出了問題,也跟你沒關(guān)系,讓上級槍斃我就是了。
既然話都說這份上了,邢副團長也沒辦法,作為軍人只能執(zhí)行任務(wù)。好在人家也不帶情緒,既然團長要攻打平安縣城,那他也精心準備作戰(zhàn)計劃去了。
六、
等到隊伍集合之后,邢副團長就再沒有質(zhì)疑過李云龍的攻打縣城計劃,為什么轉(zhuǎn)變這么快?
除了前面提到的軍人要聽指揮以外,主要還是信息不對等的原因,還記得張大彪帶著一營趕到時,邢副團長說過一句什么話嗎?
“兩千多人,我的乖乖,你看你們這些人,平時讓你們報編制,一個個都藏著掖著,現(xiàn)在可好,家底都抖出來了吧?”
這說明什么?
這說明邢副團長平時工作過程中,也是經(jīng)常讓分散出去的部隊報編制的,但是大家都藏著掖著,不肯報實數(shù)。比如張大彪的一營,明明已經(jīng)發(fā)展到二千多人了,但估計平時報編制的時候,只報幾百人。
所以,我們能看到,隊伍集合后,一點人數(shù),邢副團長的嘴就沒合上過。等到李云龍進來后,他也是第一時間將統(tǒng)計的人數(shù)給團長看,很是興奮:
“團長,你都快當(dāng)師長了!”
隨后便是分配作戰(zhàn)任務(wù)了,結(jié)果李云龍一看人數(shù)這么多,不管不顧,直接一窩蜂全上。那邢副團長又心疼了,咱人多,也不能這么浪費啊:
“團長,不管怎么打,總要選擇個主攻方向吧?把主要兵力,集中到主攻方向上,其他三點做為佯攻或助攻!”
其實,邢副團長的提議沒錯,甚至可以說經(jīng)驗老道。攻城方是知道哪里是主攻,哪里是佯攻,但是守城方不知道啊。在守城方看來,八路軍是四面都是主攻,他不得不分兵防守,這就造成了主攻方以多打少的局面產(chǎn)生。
七、
可惜,話音未落,李云龍就將其打斷了,說他是扯淡,他老李打這種富裕仗,不分主攻和佯攻,全都是主攻,一起上。
雖然,從守城方看來,跟邢副團長的戰(zhàn)術(shù)一樣,到處都是主攻,讓他們一時間分不清該去防守哪一方,只能四面防守。
可是,這種四面都是主攻的情況,八路軍的傷亡必然很大。因為攻城就需要重武器,就算獨立團發(fā)展壯大了,可攻堅武器依然稀缺。重武器放在哪個方向,其實哪個方向就是主攻,其他方面也就虛張聲勢,不會造成太大損失。
若一開始李云龍就下令四面主攻的話,那缺乏重武器的方向,也必然死命沖鋒,就會造成戰(zhàn)士們無端的傷亡。
所以,從戰(zhàn)術(shù)上來講,邢副團長的更保險和穩(wěn)妥一些。但也不能說李云龍的打法就錯,畢竟那時候時間最重要,他也不敢去賭。萬一鬼子識破了主攻方向,把兵力都部署在主攻點,李云龍再調(diào)集兵力改變進攻方向,也會浪費時間。
就像他自己說的那樣:
“你我都知道,一分鐘就能決定戰(zhàn)斗的勝負,我李云龍不會拿戰(zhàn)士們的性命……”
戰(zhàn)術(shù)這邊,邢副團長的提議,再次被李云龍拒絕,但戰(zhàn)斗口號這里,他依然不氣餒,提出了自己的意見:
“打仗就是打仗,殺鬼子就是殺鬼子,不要跟別的聯(lián)系在一起,咱這是解放縣城!”
八、
邢副團長提出的口號,也沒有問題,至少從政治層面上講更穩(wěn)妥一些。
是啊,八路軍的隊伍是黨的,是人民的,不是你李云龍個人的。打縣城救嫂子,那是私事,而殺鬼子解放縣城,為老百姓報仇,那是公事,到哪都說得過去。
但就像前面一期我們分析的那樣,李云龍不能用這個政治口號解放縣城,畢竟他是沒有請示上級而擅自行動。
況且,他已經(jīng)做好了被上級撤職的準備,一旦用了這個口號,就等于把彭老總給道德“綁架”了,一旦獨立團成功拿下了平安縣城,那讓上級怎么處罰他?
如果李云龍敢讓彭老總吃了癟,那他的政治生涯,甚至生命也就快到盡頭了,以后誰還敢用他?
當(dāng)然,從邢副團長的角度考慮,他的說法也沒錯。也不排除,李云龍故意不用政治口號,而用救媳婦的私人目的,有給邢副團長洗脫抗命的嫌疑。等于是,出了事,他李云龍自己承擔(dān),而不會牽連到其他人:
“老婆被人抓走了,咱連個屁都不放,那還是爺們兒嗎?就這個理由,我李云龍也不掖著藏著,到總司令那我也敢說!”
總而言之,邢副團長最開始出場的過程,每每提出合理的建議,基本都被李云龍無情拒絕了,甚至到后來都到了怒斥對方的程度。這也就給我們一個印象,那就是李云龍好像對這個邢副團長一點都不感冒,處處給他甩臉子,左看右看都不順眼的樣子。
弄得邢副團長毫無脾氣……
九、
既然李云龍這么瞧不上邢副團長,為什么打完平安縣城后,躺在擔(dān)架上的李云龍要把隊伍交給邢副團長呢?
“你聽好了,獨立團現(xiàn)在就交給你,我李云龍擅自行動,罪責(zé)難逃……”
首先,邢副團長是副團長,此時政委趙剛還在負傷住院中,獨立團除了李云龍外,就屬邢副團長官職最大,從程序上講,也只能交到他手上。
其次,李云龍雖然在攻打平安縣城這件事上,總是在懟邢副團長,但不代表他就真認為邢副團長的說法是錯的。也正是有邢副團長給李云龍兜底,才能讓他這種天馬行空的打法,能勝利。
這一點在劇中也有體現(xiàn),李云龍下達攻打平安縣城的命令后,就陷入了呼呼大睡之中,具體的戰(zhàn)斗計劃落實還是邢副團長在打電話指揮:
“二營長,你告訴三連,不管壓力有多大,一定要把水泉方面來的援軍,堵截在十五里小廟?!?br/>
順帶著還接待了一下縣里來的楊隊長,把他們跟區(qū)小隊的一共七百人隊伍,也派去堵截日軍??梢哉f,前期的作戰(zhàn)準備,至少在劇中體現(xiàn)的就是邢副團長在指揮,并且安排的井井有條。等到李云龍醒過來后,還得是邢副團長向其匯報戰(zhàn)斗進展,各方面一切順利。
當(dāng)然,只有一個地方不太順利,那就是山本一木固守最后一處城門樓子,負隅頑抗,需要李云龍當(dāng)場指揮,炸掉它,畢竟秀芹在那里,部隊也不敢動用重武器。
十、
我們復(fù)盤整場解放平安縣城的戰(zhàn)斗,李云龍指明了大方向,但真正落實戰(zhàn)斗的,前線是張大彪在指揮進攻,后方是邢副團長在指揮打援,只有最后幾炮是李云龍指揮發(fā)射的。
等到后來邢副團長追上躺在擔(dān)架上傷心的李云龍,還問怎么寫戰(zhàn)報的事呢,結(jié)果李云龍一句這是你的事便打發(fā)了。
見邢副團長還在發(fā)愣,李云龍也就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這一次戰(zhàn)斗后自己罪責(zé)難逃,以后獨立團就交到邢副團長手里了。這也恰恰說明,在李云龍的心目中,邢副團長還是一名合格的指揮員,是值得托付的。
事實上,從資質(zhì)上講,邢副團長也不差,后來李云龍、丁偉和孔捷一起喝酒時,就是邢副團長作陪,這可是張大彪,張大參謀都沒資格上座的酒場。而且,在席間,邢副團長還替李云龍打圓場,說大家都是老戰(zhàn)友了。
這也是為什么邢副團長第一次出場時,敲門喊的不是團長,而是老李,他只有在戰(zhàn)士們面前,才稱呼李云龍是團長。
后來跟楚云飛交涉,也是邢副團長去的,不卑不亢,也能代表獨立團的利益。再到解放戰(zhàn)爭時期,李云龍升任師長,邢副團長也升任邢副師長,張大彪依然是參謀長,三個人還是合作打仗。并在李云龍受傷住院后,邢副師長一路帶著隊伍打到了福建,并最終在金門戰(zhàn)役中犧牲。
由此可見,邢副團長的實力并不比李云龍差多少,不然也不會一起搭檔這么久,也是李云龍的老戰(zhàn)友,值得信賴之人。
那李云龍當(dāng)初要把獨立團托付給他,也就說得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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