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聯(lián)
"大海哥,你可得幫幫我們啊!"李二虎跪在縣里那棟灰白色辦公樓前,淚水順著滿是皺紋的臉頰流下來。
"你放心,我在縣里還是有點面子的。"李大海扶起弟弟,拍拍他的肩膀,聲音里帶著一種官員特有的自信。
可是當他們來到村委會,面對那個叫老劉的村主任時,李大海卻突然變得沉默起來。老劉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什么話也沒說,但那種眼神讓李大海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
那一刻,二虎明白了什么叫做權力的真正面目。而這,只是故事的開始。
01
秋天的風吹過李家村,帶來了一陣陣稻香。
李二虎站在自家承包地邊上,手里攥著那張薄薄的通知書。紙很白,字很黑,內(nèi)容很簡單:因新農(nóng)村建設需要,收回土地使用權。
"什么狗屁新農(nóng)村!"王秀芬從地里直起腰,鋤頭在手里晃了晃,"這地我們種了二十多年,說收就收?"
二虎沒說話。他看著那片即將成熟的稻田,心里像被什么東西堵住了。
村主任老劉騎著摩托車過來了,車聲很響,在田埂上濺起一片塵土。
"二虎,看到通知了吧?"老劉停下車,摘掉安全帽,露出一張油光滿面的臉。
"劉主任,這地里的稻子還沒收呢。"二虎聲音很小。
"稻子?"老劉笑了,"這點稻子值幾個錢?村里給你們的補償夠買十年的大米了。"
王秀芬不干了:"什么補償?一畝地才給三千塊,你當我們是要飯的?"
老劉的臉色變了:"王秀芬,話可不能亂說。這是村委會和鎮(zhèn)政府聯(lián)合決定的,容不得你們討價還價。"
"我就討價還價了,你能把我怎么樣?"
"能把你怎么樣?"老劉重新戴上安全帽,啟動了摩托車,"你們在這村里還想不想過了?"
摩托車遠去,留下一團黑煙和兩個絕望的人。
二虎看著妻子通紅的眼睛,想起了什么。
"秀芬,我大哥不是在縣里當官嗎?"
02
縣政府大院里的梧桐葉子已經(jīng)黃了一半。
李大海坐在辦公室里,透過百葉窗看著院子里那些來來往往的人。他的辦公桌很大,桌上擺著各種文件和一個不銹鋼的水杯。
門被敲響了。
"進來。"
李二虎推門而入,手里還拿著那頂褪了色的棉帽。
"大哥。"
"二虎?你怎么來了?"李大海站起來,有些意外。
二虎把事情說了一遍,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后幾乎聽不見了。
李大海聽完,在辦公室里踱了幾步。
"這事啊,確實有點麻煩。"他停下來,看著窗外,"不過你放心,我在這里還是有點面子的。"
"大哥,你真的能幫我們?"
"當然能。"李大海轉過身,臉上掛著那種官員特有的微笑,"我明天就下鄉(xiāng)看看,這種事情,往往都是下面的人搞錯了。"
二虎激動得不知道說什么好。
"對了,"李大海又說,"你們村的劉主任,我可能認識。以前好像見過面。"
其實他根本不認識老劉,但這話說出來,能讓弟弟更安心一些。
第二天一早,李大海開著那輛政府配的桑塔納,帶著二虎往村里去。
車里很靜,只有發(fā)動機的聲音。
"大哥,你說這事能成嗎?"二虎問。
"肯定能成。"李大海握著方向盤,"你不知道,現(xiàn)在下面這些人,看到縣里來人就怕。"
可是當車開進李家村的時候,李大海的心里開始打鼓了。
這個村子比他想象的要大,要整齊。新修的水泥路,統(tǒng)一規(guī)劃的房屋,還有幾輛看起來很貴的車停在村委會門前。
"大哥,就是那里。"二虎指著一棟三層小樓。
李大??吹綐琼斏系呐谱樱豪罴掖宕迕裎瘑T會。
03
村委會的辦公室里掛著很多錦旗。
老劉坐在一張大辦公桌后面,桌上放著茶具,還有一臺筆記本電腦。
"李局長,真是稀客啊。"老劉站起來,滿臉笑容。
李大海愣了一下。他沒想到老劉會知道自己的職務。
"劉主任客氣了。"李大海也笑了,"今天來是為了我弟弟的事。"
"二虎的事啊。"老劉給李大海倒茶,"李局長,您是大忙人,這點小事何必親自跑一趟?"
"家里的事,不算小事。"
老劉點點頭:"那是,那是。血濃于水嘛。"
兩個人你來我往地客套了一會兒,老劉終于進入正題。
"李局長,不是我不給您面子,這土地收回是鎮(zhèn)里的決定,我們村委會也沒辦法。"
"鎮(zhèn)里的決定?"
"對,新農(nóng)村建設項目,縣里也批了的。您應該比我更清楚。"老劉笑著說,"再說,補償標準都是按政策來的,一分不少。"
李大海喝了口茶,茶很香,但他覺得有點苦。
"劉主任,你看這樣行不行,能不能緩一緩?等莊稼收了再說。"
"這個..."老劉為難地搖搖頭,"時間定了,工程隊下個月就要進場。"
"什么工程隊?"
"建設新農(nóng)村嘛,總要有工程隊。"老劉的回答很模糊。
李大海感覺到了什么,但他說不清楚。
"那就這樣吧,"他站起來,"我再想想辦法。"
"李局長慢走。"老劉送到門口,"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盡管開口。"
車上,二虎問:"大哥,怎么樣?"
"還行,"李大海啟動車子,"這個老劉還算講理。"
但他心里其實很不踏實。
回到縣里,李大海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電話。
"小張,幫我查一下李家村的新農(nóng)村建設項目。"
"李局長,您查這個干什么?"
"有點私事。"
"好的,我馬上查。"
一個小時后,小張回電話:"李局長,查到了,確實有這個項目,鎮(zhèn)里申報的,縣里已經(jīng)批了。"
"什么時候批的?"
"上個月。"
"誰批的?"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李局長,這個...涉及多個部門。"
李大海明白了。這事不簡單。
04
李家村開始有了變化。
首先是流言。
"聽說李二虎家欠了村里好多錢。"
"什么錢?"
"不知道,反正挺多的。"
"怪不得他們家不愿意搬。"
王秀芬聽到這些話,氣得渾身發(fā)抖。
"誰說我們欠錢了?有本事站出來說清楚!"
但沒人站出來。流言就像風一樣,不知道從哪里來,也不知道往哪里去。
接著是孤立。
以前經(jīng)常串門的鄰居不來了。
以前一起干活的伙伴不理了。
甚至連賣菜的小販都不愿意到他們家門口停留。
"二虎,你們家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有人終于忍不住問。
二虎不知道怎么回答。
晚上,王秀芬哭了。
"這日子還怎么過?"她坐在床沿上,眼淚一滴一滴地掉,"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二虎坐在一旁抽煙,煙頭在黑暗中一亮一亮的。
"要不,咱們搬吧。"他說。
"搬到哪里去?"
"城里,租個房子。"
"用什么錢租?那點補償夠干什么的?"
兩個人都不說話了。
第二天,二虎又去找李大海。
這次,李大海不在辦公室。
"李局長開會去了。"秘書說。
"什么時候回來?"
"不好說,可能要很晚。"
二虎在樓下等了一天,也沒見到大哥的影子。
第三天,李大海終于出現(xiàn)了。
"二虎,你怎么天天往這里跑?"李大??雌饋砗芾郏劬镉醒z。
"大哥,村里的情況更嚴重了。"
二虎把這幾天的事說了一遍。
李大海聽完,沉默了很久。
"這樣,"他最后說,"我再去村里一趟。"
"真的?"
"真的,不過這次你不用跟著去。"
李大海不想讓弟弟看到一些不該看到的東西。
05
老劉接到李大海電話的時候,正在和幾個人打牌。
"李局長要來?"他放下牌,"行,我安排。"
掛了電話,老劉對其他幾個人說:"晚上有局,你們也來。"
"什么局?"
"來了你們就知道了。"
晚上七點,李大海準時趕到。
飯店叫"金水灣",是村里最好的飯店。包房很大,圓桌能坐十個人。
李大海到的時候,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有人在等他了。
除了老劉,還有三個他不認識的人。
"李局長,我給您介紹一下。"老劉站起來,"這位是鎮(zhèn)里的王書記。"
王書記看起來五十多歲,頭發(fā)梳得很整齊,西裝筆挺。
"久仰久仰。"王書記伸出手。
李大海和他握手,感覺對方的手很有力。
"這位是縣建設局的陳局長。"
陳局長比王書記年輕一些,戴著眼鏡,看起來很文氣。
"李局長,咱們算是同事。"陳局長笑著說。
最后一個人老劉沒介紹,只說是朋友。
那人看起來四十多歲,穿著休閑裝,手腕上戴著一塊很貴的手表。
"李局長,請坐。"老劉很客氣。
酒是茅臺,菜是村里的土菜。
幾杯酒下肚,氣氛漸漸熱烈起來。
"李局長,"王書記放下酒杯,"聽說您弟弟對村里的新農(nóng)村建設有意見?"
李大海心里一緊,但表面上很鎮(zhèn)靜:"也不算有意見,就是希望能緩緩,等莊稼收了再說。"
"這個理解,理解。"王書記點點頭,"不過這個項目時間比較緊,上面催得急。"
"什么項目這么急?"李大海試探著問。
陳局長接過話:"新農(nóng)村建設,統(tǒng)一規(guī)劃,統(tǒng)一建設。以后李家村就是全縣的樣板。"
"樣板?"
"對,現(xiàn)代化的新農(nóng)村。"那個沒介紹姓名的人突然開口,"投資很大,效果肯定很好。"
李大??戳丝此?,總覺得這個人有點特別。
"李局長,"老劉又倒酒,"您弟弟是個實在人,我們也不想為難他。這樣吧,補償標準可以適當提高一些。"
"提高多少?"
"一畝地再加一千。"
李大海算了算,這樣下來,二虎家總共能多拿五千塊錢。
"這已經(jīng)很不錯了。"王書記說,"按政策,本來就不應該多給。"
李大海端起酒杯:"那就謝謝各位了。"
但他心里明白,這頓飯不會這么簡單就結束。
果然,酒過三巡,那個神秘人開口了:
"李局長,聽說您在水利局工作?"
"副局長。"李大海糾正。
"副局長也不錯,以后有機會合作。"
"什么合作?"
"我們公司經(jīng)常有一些水利工程項目,需要和政府部門打交道。"
李大海明白了。這是在拉攏他。
"我只是個副職,說了不算。"
"李局長太謙虛了。"神秘人笑了,"在位置上,就是有話語權的。"
接下來的時間,幾個人輪流給李大海敬酒,話題從工作到家庭,從政策到前途,無所不談。
李大海感覺到了一種壓力。
這種壓力不是威脅,而是一種暗示。
你可以加入我們,也可以選擇對抗。
但對抗的結果,大家心里都清楚。
十點多,飯局結束。
老劉把李大海送到車前:"李局長,今天聊得很愉快。"
"是的。"李大海握住方向盤,"那個朋友是做什么的?"
"房地產(chǎn)。"老劉說,"很有實力的老板。"
回到縣里,李大海坐在車里抽了三根煙。
他明白了很多事情。
06
李大海決定弄清楚這個項目的真相。
第二天上班,他找到了檔案室。
"小劉,我想看看李家村新農(nóng)村建設項目的檔案。"
檔案管理員是個年輕的女孩,剛來不久。
"李局長,我?guī)湍艺摇?
半個小時后,小劉拿來了一個牛皮紙袋。
"就這些。"
李大海打開袋子,里面有幾份文件。
申請報告,可行性研究,批復文件,還有一些圖紙。
他仔細看了看,發(fā)現(xiàn)了一些問題。
申請報告上說是建設新農(nóng)村社區(qū),但圖紙上顯示的卻是另一種建筑。
那些建筑看起來更像是酒店或者會所。
而且,投資金額和申請報告上的也不一致。
申請報告說投資一千萬,但圖紙上標注的造價是五千萬。
最讓李大海吃驚的是,他發(fā)現(xiàn)了一個熟悉的印章。
水利局的公章。
而且,簽字的是局長老王。
李大海心里發(fā)涼。
這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這個項目不僅僅是村鎮(zhèn)一級的事情,而是涉及到了縣里的多個部門。
更重要的是,他所在的水利局也參與其中。
李大海想起昨天晚上那個神秘人的話:"以后有機會合作。"
原來,機會早就開始了。
他把檔案還回去,心情很沉重。
辦公室里,李大海坐了一整天,什么事都沒干。
他在想一個問題:如果繼續(xù)幫助弟弟,會有什么后果?
首先,得罪的不僅僅是老劉,還有鎮(zhèn)里的王書記,縣里的陳局長,以及那個有實力的老板。
其次,這個項目既然連局長老王都參與了,那就說明上面有人支持。
最后,自己的前途可能會受到影響。
畢竟,他還是個副職,正職的位置還在等著他。
晚上回家,李大海很晚才睡著。
第二天,二虎又來了。
"大哥,村里昨天來人了,說要強制收回土地。"
"強制?"
"對,還說再不搬就要動手了。"
李大海看著弟弟焦急的樣子,心里很難受。
"這樣,你再等等,我想想辦法。"
"還有什么辦法?"
"總會有的。"
但李大海自己也不知道還能有什么辦法。
下午,他接到了局長老王的電話。
"小李,來我辦公室一趟。"
局長辦公室比李大海的大一倍,采光也更好。
"坐。"老王指著沙發(fā)。
李大海坐下,有些緊張。
"聽說你最近在關心李家村的事情?"老王直接進入主題。
"是我弟弟家的事。"
"我知道。"老王倒了兩杯茶,"不過這事比較復雜,你最好不要過多介入。"
"為什么?"
"涉及面太廣,而且已經(jīng)定了調子。"老王坐下,"你知道的,有些事情不是咱們這個級別能左右的。"
李大海明白了。這是在勸他收手。
"局長,我弟弟他們確實很困難。"
"困難我理解,但規(guī)矩就是規(guī)矩。"老王喝了口茶,"對了,市里最近要提拔一批干部,你的名字在考慮范圍內(nèi)。"
這話說得很明白。
配合,就有前途。
不配合,什么都沒有。
李大海離開局長辦公室的時候,心情很復雜。
一邊是血濃于水的親情,一邊是前途命運的抉擇。
他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
07
王秀芬受不了了。
流言越來越多,孤立越來越嚴重。
有人甚至開始往他們家門口扔垃圾。
"不行,我要去找他們說清楚。"她拿起掃帚,氣沖沖地往村委會走。
二虎追在后面:"秀芬,算了吧。"
"算什么算?欺負人也不能這樣欺負!"
村委會里,老劉正在和幾個人說話。
王秀芬沖進去:"老劉,你給我說清楚,我們家到底欠你們什么錢了?"
"王秀芬,你怎么說話的?"老劉臉色一沉,"什么欠錢不欠錢的?"
"那為什么村里人都說我們家欠債?"
"村里人愛說什么是他們的自由,關我什么事?"
"是你讓他們這么說的!"王秀芬指著老劉,"你就是想逼我們搬走!"
"我逼你們?"老劉站起來,"王秀芬,你腦子是不是有?。垦a償都給你們了,還不愿意搬,還來這里撒野?"
"什么補償?那點錢夠干什么的?"
"嫌少?"老劉冷笑,"那你們就別要,直接搬走。"
王秀芬氣得渾身發(fā)抖:"你..."
"我什么我?"老劉走到她面前,"王秀芬,我告訴你,這里是村委會,不是你撒潑的地方。再胡鬧,我就報警了。"
"報警?你報?。?
老劉真的拿起了電話:"喂,派出所嗎?我是李家村的劉主任,有人在村委會鬧事..."
"你放下!"二虎沖進來,搶過老劉手里的電話,"秀芬,我們走。"
"我不走!今天必須說清楚!"
"走!"二虎拉著妻子往外走。
老劉在后面喊:"二虎,管好你老婆,下次再來鬧事,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回到家,王秀芬哭了一整夜。
二虎坐在院子里抽煙,一根接一根。
第二天,他又去找李大海。
這次,李大海沒有在辦公室里接待他,而是開車帶他到了郊外的一個小飯店。
"二虎,"李大海點了幾個菜,"這事我想了很久。"
"大哥,你是不是有什么難處?"
李大海沒有正面回答:"你知道嗎,這個項目不簡單。"
"怎么不簡單?"
"涉及的人很多,層次很高。"李大海喝了口酒,"不是我們能對付的。"
二虎看著大哥,突然明白了什么。
"大哥,你是不是不想幫我們了?"
"不是不想幫,是真的沒辦法。"
"沒辦法?"二虎的聲音有些顫抖,"你不是說在縣里有面子嗎?"
"面子..."李大??嘈?,"什么面子?遇到真正的硬茬,什么面子都不管用。"
兩個人都沉默了。
過了很久,二虎才開口:"大哥,我不怪你。"
"二虎..."
"真的不怪你。"二虎站起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難處,我懂。"
李大??粗艿艿谋秤?,心里像被什么東西撕裂了一樣。
當天晚上,李大海失眠了。
他想起小時候和二虎一起玩耍的情景,想起父母臨終前的囑托,想起二虎結婚時自己作為大哥的承諾。
可是現(xiàn)在,他卻不敢為弟弟出頭。
為什么?
因為怕得罪人?因為怕影響前途?
還是因為,他已經(jīng)不是當年那個敢作敢為的李大海了?
第二天上班,李大海心不在焉。
中午的時候,他接到了一個電話。
是老王局長打來的。
"小李,市里的事情基本定了,下個月公示。"
李大海知道,這是在提醒他,機會來了。
但他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下午,他又接到了老劉的電話。
"李局長,您弟弟家的事情,明天就要處理了。希望您能理解。"
李大海握著電話,半天沒說話。
"李局長?"
"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李大海坐在椅子上,感覺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
他想起了一句話:有些東西,一旦失去,就再也找不回來了。
但他不知道,自己失去的,到底是什么。
某個深夜,李大海在縣里的一個高檔酒店里聽到了一段對話。說話的人他認識,一個是建設局的陳局長,另一個是那天晚上見過的神秘商人。
"李家村那塊地,手續(xù)都辦齊了吧?"商人問。
"差不多了,就等最后一道程序。"陳局長回答。
"那個會所的設計圖,市里看過了嗎?"
"看過了,王市長很滿意。說這種高端項目,正是我們需要的。"
李大海躲在包房門外,心跳得很厲害。會所?什么會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