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李明從沒想過,一套2800元的專業(yè)音響會改變整棟樓的命運。
深夜時分,樓上傳來女人尖銳的哭喊聲:"你說!這個女人到底是誰?"
男人不耐煩地咆哮:"我說了八百遍了,她是客戶!"
摔杯子的聲音響徹整個六樓,李明在床上翻來覆去,眼看又是一個不眠夜。
連續(xù)三周的深夜噪音讓這個29歲的程序員幾近崩潰,好言相勸不但無效,反而換來更加變本加厲的報復(fù)。
走投無路的李明做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決定——既然你們喜歡制造噪音,那就聽聽佛經(jīng)凈化一下心靈吧。
莊嚴(yán)的《大悲咒》聲從300瓦功放中傳出,整棟樓都在震動。
樓上瞬間安靜得連根針掉地上都能聽見。
01
李明拖著兩個行李箱,氣喘吁吁地爬上這棟沒有電梯的老樓。
汗水順著他的臉頰滴在樓梯上,每一級臺階都讓他的雙腿更加酸痛。
這棟建于90年代的六層老樓,樓道里貼滿了各種小廣告,墻皮在多處脫落,露出里面斑駁的水泥。
月租1200元的價格讓他心動,在這個三線小城市,這樣的房子已經(jīng)算是性價比很高了。
正當(dāng)他費力地搬運最后一個紙箱時,樓上傳來腳步聲。
一個中年男人走下來,左腿明顯有些跛,但臉上掛著爽朗的笑容。
"兄弟,新搬來的?"男人主動伸手幫忙,"我是樓上7樓的王建軍。"
李明感激地松了口氣,連忙道謝:"太感謝了,我是李明。"
王建軍輕松地提起紙箱,一邊往樓上走一邊說:"都是鄰居,應(yīng)該的。一個人搬家不容易。"
到了6樓,王建軍放下箱子,朝樓上喊道:"慧子,下來幫忙!"
不一會兒,一個穿著紅色超市工作服的女人走下來。
她看起來有些疲憊,但眼神中透著熱情和善良。
"小伙子一個人住啊?"劉慧擦了擦手上的水珠,"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盡管說。"
她指著樓下的方向:"那邊有個大潤發(fā)超市,我在那上班,買東西找我能打折。"
又指著另一個方向:"菜市場在那邊,早上去比較新鮮,晚上便宜。"
李明心里暖暖的,連聲道謝。
王建軍拍拍李明的肩膀:"以后就是鄰居了,有事直接敲門。"
夫妻倆幫忙搬完東西,熱情地邀請李明上樓坐坐。
李明婉言謝絕,說要趕緊收拾房間。
搬完東西后,李明在樓下遇到了一個遛彎的老大爺。
老大爺穿著洗得發(fā)白的中山裝,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
"小伙子,新搬來的?"老大爺上下打量著李明,"在哪工作???"
"在軟件公司做程序員。"李明禮貌地回答。
老大爺點點頭:"程序員好,收入穩(wěn)定,有技術(shù)。"
停頓了一下,老大爺若有所思地說:"不過你住6樓啊..."
話說到一半,一個穿著職業(yè)裝的中年女性從旁邊經(jīng)過。
"老張,又在這兒嘮嗑呢?"女人職業(yè)性地笑笑。
老張立即改口:"沒事沒事,就是和新住戶聊聊。"
女人轉(zhuǎn)向李明:"我是物業(yè)王經(jīng)理,有什么問題隨時找物業(yè)。"
說完便踩著高跟鞋走了。
老張等王經(jīng)理走遠(yuǎn),壓低聲音說:"小伙子,樓上那兩口子..."
他嘆了口氣,搖搖頭:"唉,以后你就知道了。"
"不過人不壞,就是..."話還沒說完,劉慧從超市下班經(jīng)過。
"張大爺,在和新鄰居聊天呢?"劉慧笑著打招呼。
老張立即轉(zhuǎn)移話題:"是啊,小伙子是程序員。"
李明看著老張欲言又止的表情,心里有些疑惑,但也沒多想。
回到房間,他開始整理自己的新家。
房子雖然老舊,但采光很好,南北通透。
他花了一整個周末布置房間,買了書桌、床、衣柜等必需品。
第一周工作很忙,每天晚上回來都要加班到深夜,對周圍的環(huán)境還沒什么感覺。
02
李明在本地一家軟件公司工作,主要負(fù)責(zé)政府項目的系統(tǒng)開發(fā)。
公司不大,但氛圍輕松,同事們都很友善。
他的室友兼同事阿偉是個話癆,喜歡打網(wǎng)游,兩人關(guān)系不錯。
"哥們兒,那房子怎么樣?"阿偉一邊敲代碼一邊問,"我本來也想租那兒的,但我女朋友嫌老。"
李明專心調(diào)試程序:"挺好的,價格便宜,鄰居也熱情。"
"那就行,不過老樓隔音一般,你晚上加班別太晚,影響樓上休息。"
阿偉的提醒讓李明點點頭,他一向很注意這些細(xì)節(jié)。
搬來第10天的晚上,李明正在寫代碼,突然聽到樓上有些聲音。
起初他以為是電視聲,沒太在意。
聲音越來越大,似乎是有人在激烈地討論什么。
李明戴上耳機(jī)繼續(xù)工作,心想可能是在看球賽,球迷激動很正常。
幾天后,李明下樓取快遞,又遇到了老張。
老張正在樓下的花壇邊澆花,看到李明便放下水壺。
"小伙子,住得還習(xí)慣吧?"老張神神秘秘地問,"樓上沒影響你休息吧?"
李明有些困惑:"沒有啊,怎么了張大爺?"
老張左右看看,確認(rèn)沒人后小聲說:"樓上那兩口子,以前不這樣的。"
他嘆了口氣:"王建軍受傷以后,脾氣變得很暴躁,劉慧又疑心重..."
"夫妻倆最近經(jīng)常深夜吵架,聲音很大,整棟樓的人都知道。"
李明這才恍然大悟,那天晚上聽到的不是看電視,是吵架。
"不過偶爾吵架也正常,夫妻嘛。"李明不以為然。
老張搖搖頭:"你還不了解情況,這不是偶爾,是天天吵。"
接下來幾天,李明開始留意樓上的動靜。
確實,每天晚上11點左右,樓上就會傳來爭吵聲。
不過聲音不算太大,李明覺得還能忍受。
有一次在樓道里遇到劉慧,她正在打電話,聲音很激動。
"我不是不相信你,但是你的手機(jī)為什么總是關(guān)機(jī)?"
劉慧的眼圈紅紅的,看起來很憔悴。
見到李明,她匆匆掛了電話,尷尬地笑笑:"小李,早啊。"
李明點點頭,心里有些同情這個女人。
王建軍的腿傷恢復(fù)得不好,經(jīng)常有工友來家里喝酒。
李明有時能聽到他們大聲說話,抱怨工地老板不給足夠的工傷賠償。
"這點賠償夠干什么的?家里還有房貸要還!"
"老板就是想糊弄我們,覺得我們是農(nóng)民工好欺負(fù)!"
王建軍的聲音透著無奈和憤怒:"我這腿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好全。"
李明理解他們的處境,生活壓力大,心情煩躁很正常。
03
李明搬來第三周的某個周二晚上,一切都改變了。
凌晨1點半,他正在深度睡眠中,突然被樓上的聲音驚醒。
這次不再是模糊的爭論,而是清晰的爭吵聲。
女人尖銳的聲音穿透樓板:"你說!這個女人是誰?為什么給你發(fā)這種信息?"
男人不耐煩地咆哮:"我說了多少遍了,她是客戶!工作需要聯(lián)系!"
"工作需要?"女人的聲音更加尖銳,"工作需要她晚上11點給你發(fā)'想你了'?"
接著是摔東西的聲音,哐當(dāng)一聲,像是什么重物倒地。
女人開始哭泣,聲音凄厲而絕望。
男人的咆哮聲更大了:"你有完沒完?天天查我手機(jī),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李明在床上翻來覆去,根本無法入睡。
他看了看床頭的時鐘,爭吵一直持續(xù)到凌晨3點才平息。
第二天上班,李明精神萎靡,黑眼圈很重。
阿偉看到他的樣子,開玩笑說:"哥們兒,昨晚是不是熬夜打游戲了?"
李明苦笑著搖頭,沒有解釋。
從那天開始,樓上幾乎每晚都會上演同樣的戲碼。
周三晚上,劉慧質(zhì)問王建軍為什么不回她微信。
"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別的女人了?為什么我發(fā)信息你不回?"
"我在工地上,手機(jī)沒電了不行嗎?"王建軍的聲音透著疲憊。
"工地?你現(xiàn)在根本不去工地!你腿傷著呢!"
兩人越吵越激烈,直到深夜才停息。
周四晚上,王建軍抱怨劉慧總是查他手機(jī)。
"你天天翻我手機(jī),把我當(dāng)賊一樣防著,這日子還怎么過?"
"我不查你手機(jī),怎么知道你在外面干什么?"劉慧反駁。
"我能干什么?我一個瘸子,天天在家窩著,還能干什么?"
王建軍的話里充滿了自嘲和憤怒。
周五晚上,兩人因為錢的問題大吵。
"治腿花了這么多錢,現(xiàn)在連生活費都不夠了。"王建軍抱怨道。
"那你怪誰?還不是你自己不小心?"劉慧的話很刺人。
"我也不想受傷!但是老板不給足夠的賠償,我能怎么辦?"
周六晚上,劉慧發(fā)現(xiàn)王建軍偷偷藏了一瓶酒,大發(fā)脾氣。
"你現(xiàn)在學(xué)會騙我了?還偷偷藏酒?"
"我就喝點酒怎么了?這點愛好都不讓我有?"
兩人的爭吵越來越激烈,摔東西的聲音此起彼伏。
周日晚上,王建軍喝醉了回家,劉慧數(shù)落他不務(wù)正業(yè)。
"你看看你現(xiàn)在什么樣子?天天喝酒,不想著怎么賺錢!"
"賺錢?我這個樣子能去哪賺錢?"王建軍的聲音帶著醉意和憤怒。
連續(xù)一周睡眠不足,李明的生活受到嚴(yán)重影響。
上班時頻頻出錯,注意力無法集中。
項目經(jīng)理找他談話:"小李,最近怎么了?這個模塊的bug怎么這么多?"
李明只能說最近身體不舒服,沒敢說實情。
阿偉看李明憔悴的樣子,關(guān)心地問:"兄弟,你這黑眼圈比熊貓還重,到底怎么了?"
李明終于忍不住把樓上吵架的事告訴了阿偉。
阿偉聽了直搖頭:"這也太缺德了,深夜擾民。你去找他們談?wù)劊?
"我擔(dān)心會有矛盾,畢竟要長期做鄰居。"李明猶豫不決。
李明主動找老張了解更多情況。
老張告訴他:"劉慧這個人疑心特別重,以前就愛胡思亂想。"
"王建軍受傷以后不能正常工作,心情不好,開始喝酒。"
"前段時間他手機(jī)里確實有個女人發(fā)曖昧信息,但那真的是他們裝修隊的客戶。"
"那是個離婚的女老板,人家就是性格比較開放,說話隨意。"
老張壓低聲音:"劉慧不知道內(nèi)情,看到那些信息就認(rèn)定王建軍出軌了。"
"王建軍解釋她又不信,兩人就這么天天吵。"
"王建軍越解釋越氣,劉慧越想越覺得有問題。"
"這一個月吵得特別厲害,整棟樓的人都知道,但大家都不好說什么。"
李明聽了更加頭疼,這種家庭矛盾根本不是外人能解決的。
他嘗試找物業(yè)解決問題。
物業(yè)辦公室里,王經(jīng)理正在化妝,對著小鏡子涂口紅。
聽到李明的投訴,她頭都沒抬:"鄰里糾紛我們物業(yè)不好直接干預(yù)。"
"你可以先和他們溝通嘛,或者報警,或者找居委會。"
"我擔(dān)心溝通不好會有矛盾。"李明說。
王經(jīng)理不耐煩地說:"我們物業(yè)主要負(fù)責(zé)設(shè)施維護(hù),這種個人糾紛我們管不了。"
李明知道再說也沒用,只能失望地離開。
04
李明下定決心要和樓上夫妻談?wù)劇?/p>
他在超市精心挑選了一盒好茶葉,準(zhǔn)備作為見面禮。
回家后,他在心里反復(fù)練習(xí)說辭,希望能以最禮貌的方式表達(dá)自己的困擾。
周六下午,李明鼓起勇氣敲響了樓上的門。
開門的是王建軍,看起來剛剛睡醒。
他頭發(fā)亂糟糟的,眼睛有些浮腫,身上有淡淡的酒味。
"王哥,不好意思打擾了。"李明禮貌地說,同時遞上茶葉,"我是樓下6樓的李明。"
王建軍接過茶葉,皺著眉頭問:"什么事?"
李明小心翼翼地組織語言:"是這樣的,最近你們晚上...聲音比較大。"
"我睡眠比較淺,經(jīng)常被吵醒,能不能請你們稍微小聲一點?"
王建軍的臉色立即變了,眉頭緊皺:"你什么意思?"
"我們在自己家說話還需要你管?"他的聲音提高了八度。
這時劉慧從廚房沖出來,圍著花圍裙,手里還拿著鍋鏟。
"怎么了?誰在門口?"她警惕地問。
王建軍回頭對劉慧說:"樓下的,說我們吵到他了。"
劉慧一聽就火了,眼睛瞪得圓圓的:"吵到你了?"
"我們夫妻在自己家說話礙著你什么事?"
她的聲音越來越尖銳:"你一個外地人剛來就指手畫腳的?"
李明試圖解釋:"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希望大家互相體諒..."
"體諒?"王建軍冷笑一聲,"我老婆上白班,我腿傷在家休息。"
"我們什么時候說話還要看你臉色?"
劉慧更加憤怒:"就是!我們吵架關(guān)你什么事?"
"你要是嫌吵,你可以搬家??!這房子又不是你買的!"
她揮舞著手中的鍋鏟,情緒激動。
李明感受到他們強(qiáng)烈的敵意,知道溝通已經(jīng)徹底失敗。
"那我就不打擾了,打擾了。"他尷尬地轉(zhuǎn)身要走。
"以后少管閑事!"王建軍憤怒地喊道,然后砰地一聲關(guān)上門。
那天晚上,樓上的聲音比以前更大了。
似乎是故意的,王建軍大聲說話:"一些人啊,就是閑得慌!"
"管別人家的事,真是吃飽了撐的!"
劉慧也不甘示弱:"就是,什么人都有,剛來就想當(dāng)老大!"
"我們在自己家說話,還要看別人臉色,哪有這個道理?"
然后兩人繼續(xù)吵他們的架,聲音比平時大了一倍。
李明躺在床上,意識到自己的溝通不但沒有效果,反而激怒了對方。
第二天,他找到7樓的劉阿姨求助。
劉阿姨是退休教師,在小區(qū)里德高望重,說話很有分量。
"小李啊,我聽說樓上夫妻吵架的事了。"劉阿姨同情地看著李明。
"讓我去勸勸他們,看能不能調(diào)解一下。"
第二天下午,劉阿姨敲響了王建軍家的門。
李明在樓下等了半小時,看到劉阿姨下來,臉色很凝重。
"小李啊,我試了,但是他們現(xiàn)在情緒太激動,聽不進(jìn)去任何人的話。"
劉阿姨搖頭嘆氣:"王建軍說你先找的茬,劉慧說你這是看不起他們。"
"而且我發(fā)現(xiàn)他們夫妻之間的矛盾很深,不是簡單的噪音問題。"
"劉慧懷疑王建軍有外遇,王建軍覺得妻子不信任他。"
"兩人都很委屈,很憤怒,現(xiàn)在誰的話都聽不進(jìn)去。"
劉阿姨建議李明暫時忍耐:"等他們自己想通了,矛盾解決了,自然就不會吵了。"
李明苦笑,他已經(jīng)連續(xù)兩周沒睡好覺了,實在無法再忍受。
老張又給李明透露了更多"小道消息"。
"我聽說啊,那個給王建軍發(fā)信息的女老板,確實和王建軍關(guān)系不一般。"
老張神神秘秘地說:"雖然沒有實質(zhì)性的事,但是那女的對王建軍有意思。"
"王建軍也沒有明確拒絕,態(tài)度比較曖昧。"
"劉慧女人的直覺很準(zhǔn),感覺到了威脅。"
"王建軍雖然沒出軌,但心里確實有點動搖。"
"現(xiàn)在兩人就是這么耗著,誰也不肯低頭。"
李明聽了更加絕望,這種復(fù)雜的家庭矛盾短時間內(nèi)根本不可能解決。
而他的睡眠問題卻越來越嚴(yán)重。
05
第三周開始,樓上的情況進(jìn)一步惡化。
周一晚上,王建軍的工友老李來喝酒。
三個男人在客廳里大聲聊天,討論工地賠償?shù)膯栴}。
"老板就是想糊弄咱們,給那點錢夠干什么的?"老李憤憤不平。
"我這腿治了三個月,花了兩萬多,他才賠一萬。"王建軍的聲音充滿怒氣。
"要不咱們找律師告他?"另一個工友建議。
"告他有什么用?人家有錢有關(guān)系,咱們告不過。"
三人越聊越激動,聲音越來越大,直到深夜2點才散。
劉慧對丈夫的行為很不滿,和他大吵了一架。
"你看看你現(xiàn)在什么樣子?不想著怎么養(yǎng)家,就知道和朋友喝酒抱怨!"
"我怎么不想養(yǎng)家?我這腿傷成這樣,能去哪賺錢?"王建軍反擊道。
周二晚上,劉慧在王建軍手機(jī)里又發(fā)現(xiàn)了"新證據(jù)"。
那個女老板發(fā)來一張工作照片,穿著職業(yè)裝,笑得很甜美。
"這是什么?她為什么給你發(fā)自拍?"劉慧質(zhì)問。
"這不是自拍,是工作照,她想讓我們裝修她的新辦公室。"王建軍解釋。
"裝修辦公室需要發(fā)這種照片?你當(dāng)我是傻子嗎?"
劉慧越想越氣,認(rèn)定這是在勾引她丈夫。
兩人大吵一架,王建軍憤怒地摔了手機(jī),屏幕當(dāng)場碎裂。
周三晚上,王建軍喝醉了,在家里大聲唱歌。
他唱的是一些老歌,聲音沙啞而難聽。
劉慧讓他小聲點,他反而唱得更大聲。
還故意在地板上跺腳,發(fā)出咚咚的聲響。
劉慧氣得哭了,聲音凄厲:"你有完沒完?鄰居們都在休息!"
"鄰居?哪個鄰居關(guān)心過我們?"王建軍醉醺醺地說。
老張實在聽不下去了,上樓敲門勸架。
"王建軍,這么晚了,小聲點,大家都要休息。"
"滾!"王建軍直接把老張趕了出來,"用不著你管!"
周四晚上,劉慧終于爆發(fā),威脅要離婚。
"我受夠了!這日子過不下去了!明天我就去法院起訴離婚!"
"你要離就離,我還嫌你煩呢!"王建軍毫不示弱。
"天天疑神疑鬼的,把我當(dāng)賊一樣防著,這種生活我也受夠了!"
兩人吵到凌晨4點才停息。
連續(xù)三周的睡眠不足,李明出現(xiàn)了嚴(yán)重的健康問題。
工作中頻頻出錯,被項目經(jīng)理多次警告。
他的脾氣變得暴躁,和同事發(fā)生了幾次爭執(zhí)。
甚至開始出現(xiàn)幻聽,白天也覺得有人在吵架。
李明去醫(yī)院檢查,醫(yī)生診斷為神經(jīng)衰弱。
"建議你換個安靜的環(huán)境休息一段時間。"醫(yī)生說。
"工作壓力不要太大,保持充足的睡眠。"
李明苦笑,他最缺的就是睡眠。
阿偉看到李明的慘狀,非常憤怒。
"他們這是故意的!既然好話不聽,那就別客氣了!"
阿偉在網(wǎng)上搜索各種對付樓上鄰居的辦法。
"你看這個,有人買震樓器,專門震樓上的!"
他指著電腦屏幕上的商品介紹:"一晚上震他們幾百次,看他們還敢不敢吵!"
"還有這個,半夜放重金屬音樂,以毒攻毒!"
"或者這個,用激光筆照他們家窗戶,讓他們也別想睡覺!"
李明本來不贊成這些極端做法,覺得太過分了。
但在連續(xù)失眠三周后,他的理智開始動搖。
"我們是不是應(yīng)該以德報怨?"李明還在猶豫。
"以德報怨?"阿偉冷笑,"你對他們以德,他們對你報怨!"
"這種人就是欺軟怕硬,你越客氣他們越囂張!"
周六上午,在阿偉的慫恿下,李明來到市區(qū)最大的音響設(shè)備店。
店老板是個40多歲的胖子,戴著金絲眼鏡,一看就是做生意的。
"小兄弟是要家用音響?"店老板熱情地問。
李明有些不好意思:"我想要...聲音大一點的。"
阿偉在旁邊起哄:"就是要震撼效果的那種!鄰居能聽見的!"
店老板眼睛一亮,立即明白了:"那你們要專業(yè)級的!"
他指著店里最大的一套設(shè)備:"這套JBL的,功率300瓦,絕對夠勁!"
"音質(zhì)清晰,穿透力強(qiáng),保證樓上樓下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李明摸著那套黑色的音響設(shè)備,心里還在猶豫:"會不會太過了?"
"哥們兒,都這時候了還心軟?"阿偉拍拍他的肩膀,"他們可沒對你心軟過!"
店老板在旁邊推銷:"這套設(shè)備質(zhì)量很好,不但聲音大,而且不失真。"
"你們是要辦聚會嗎?這套絕對能讓全樓都感受到現(xiàn)場效果!"
最終,李明咬牙花了2800元買下這套音響設(shè)備。
還買了連接線、功放、低音炮等全套裝備。
店老板一邊裝箱一邊開玩笑:"這套設(shè)備,保證你鄰居滿意!"
回家后,李明開始考慮播放什么內(nèi)容。
阿偉建議播放搖滾樂或者電子音樂:"以毒攻毒,用噪音對付噪音!"
"放點重金屬音樂,保證把他們震醒!"
但李明想起網(wǎng)上看到的一句話:"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他不想變成和樓上夫妻一樣的人,但又想教訓(xùn)他們。
思來想去,李明想到了佛經(jīng)。
既然你們深夜吵架傷害鄰里和睦,那我就讓你們聽佛經(jīng),凈化一下心靈。
這樣既不會有惡毒的歌詞,又能表達(dá)自己的立場。
他在網(wǎng)上下載了《大悲咒》、《心經(jīng)》、《普門品》等經(jīng)典佛經(jīng)的音頻。
準(zhǔn)備用這種特殊的方式"以德報怨"。
周六晚上,李明坐在新買的音響設(shè)備前。
手指在開關(guān)上猶豫了很久,內(nèi)心進(jìn)行著激烈的斗爭。
他想起剛搬來時王建軍幫忙搬箱子的樣子。
想起劉慧熱情介紹周圍環(huán)境的情形。
那時候他們多么友善,多么熱情。
但轉(zhuǎn)念想到這三周的痛苦,想到工作受影響,想到健康出問題。
想到每天晚上的煎熬,想到白天的精神萎靡。
李明的憤怒重新涌上心頭。
10點整,樓上準(zhǔn)時開始爭吵。
熟悉的女人尖叫聲和男人咆哮聲再次響起。
李明深吸一口氣,按下了播放鍵。
06
莊嚴(yán)肅穆的《大悲咒》聲音瞬間充滿整個房間。
"南無...喝啰怛那...哆啰夜耶..."
渾厚悠長的佛經(jīng)聲通過300瓦功放傳遍整棟樓。
李明把音量調(diào)到最大,整個6樓都在微微震動。
樓上的爭吵聲戛然而止,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掐斷了。
整棟樓陷入了詭異的安靜,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5分鐘后,急促的腳步聲從樓上傳來。
王建軍氣勢洶洶地下樓,用力砸李明的門。
"李明!你搞什么鬼?!"他的聲音充滿憤怒。
李明隔著門心平氣和地回應(yīng):"王哥,我在家念佛修行,這總可以吧?"
"你們夫妻吵架我都忍了這么久,我念個佛你們就受不了?"
"你這是報復(fù)!"王建軍憤怒地拍打房門。
"我這是在凈化心靈,順便也凈化一下周圍的環(huán)境。"
李明的聲音依然平靜:"佛經(jīng)能讓人心平氣和,對大家都有好處。"
王建軍在門外罵了幾句難聽的話,但拿李明沒有辦法。
念佛確實不違法,他也不能強(qiáng)行破門而入。
佛經(jīng)聲音太大,整棟樓的住戶都能聽到。
老張敲響李明的門,臉上帶著贊許的笑容。
"小伙子,這招高明??!讓他們聽聽佛經(jīng),說不定真能改改脾氣!"
7樓的劉阿姨也下來了,表情有些復(fù)雜。
"小李,你這個辦法很特別,不過音量是不是太大了點?"
李明誠懇地說:"劉阿姨,我也不想這樣。"
"但是好話說盡了他們不聽,我實在沒辦法了。"
"既然他們喜歡深夜制造噪音,那就聽聽佛經(jīng)吧,至少比吵架聲好聽。"
其他幾個鄰居也紛紛出來查看情況。
有人抱怨聲音太大,但更多人表示理解李明的做法。
"樓上那兩口子確實太過分了,天天深夜吵架。"
"小李這么做也是被逼無奈,換了誰都受不了。"
第二天晚上,李明換了《心經(jīng)》,同樣開到最大音量。
樓上開始反擊,用力跺腳、拖拉家具,制造更大的噪音。
咚咚咚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像是在故意挑釁。
但李明毫不示弱,進(jìn)一步調(diào)大音量。
《心經(jīng)》的"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響徹整棟樓。
佛經(jīng)的聲音壓過了樓上的跺腳聲,占據(jù)了絕對的優(yōu)勢。
劉慧氣急敗壞地下樓敲門。
"李明!你這是什么意思?我們要報警了!"她的聲音尖銳刺耳。
李明打開門,依然保持平靜的表情。
"劉姐,報警就報警吧,我又沒做違法的事。"
"警察來了我就說我在學(xué)佛,這是我的宗教自由。"
"倒是你們夫妻吵架擾民這么久,警察也該管管了。"
劉慧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她和王建軍商量過,發(fā)現(xiàn)念佛確實不算違法行為。
而且如果真的報警,他們夫妻深夜吵架的事也會暴露。
到時候警察可能會批評他們,得不償失。
第三天,李明準(zhǔn)備了時長更久的《普門品》。
這部佛經(jīng)長達(dá)一個多小時,足夠打持久戰(zhàn)。
但這天下午,發(fā)生了一件意外的事。
李明下班回家,發(fā)現(xiàn)樓道里有幾個陌生男人。
他們圍在王建軍家門口,聲音很大,情緒激動。
其中一個光頭男人特別兇狠,滿臉橫肉。
"王建軍!你們老板欠我們的錢什么時候還?"
王建軍的聲音透著恐懼和無奈:"再給我點時間,我腿傷還沒好全。"
"暫時找不到工作,真的沒錢還。"
"找不到工作是你的事!"光頭男人惡狠狠地說。
"錢必須這個月還清,不然別怪我們不客氣!"
另一個男人威脅道:"你們老板跑了,債務(wù)就得你們工人承擔(dān)!"
"這是規(guī)矩,懂嗎?"
李明快步上樓,那幾個男人看到他,立即停止了爭論。
他們惡狠狠地瞪了李明一眼,然后快速離開。
王建軍看到李明,眼神復(fù)雜,沒有說話。
他臉色蒼白,額頭上冒著冷汗,明顯被嚇壞了。
砰地一聲,王建軍關(guān)上了房門。
這天下午到晚上,樓上異常安靜。
連平時的走路聲、說話聲都聽不到。
李明有些不安,難道是出什么事了?
還是他們終于決定和解了?
晚上8點,李明正在調(diào)試音響,準(zhǔn)備播放《普門品》。
突然,樓上傳來一聲凄厲的女人尖叫。
尖叫聲撕心裂肺,充滿了恐懼和絕望。
緊接著是重物倒地的巨響,仿佛有什么東西砸在地上。
然后,整棟樓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李明手一抖,差點把音響遙控器掉在地上。
他趕緊關(guān)掉還沒開始播放的佛經(jīng),仔細(xì)聽樓上的動靜。
一分鐘過去了,樓上依然沒有任何聲音。
連平時的腳步聲、說話聲都消失了。
這種安靜比之前的爭吵更讓人不安,透著詭異的恐怖氣息。
十分鐘后,李明聽到樓道里有鄰居們的腳步聲和竊竊私語。
他打開門,看到老張、劉阿姨等幾個鄰居都出來了。
大家臉色凝重,眼神中透著擔(dān)憂和恐懼。
"剛才那聲音你們聽到了嗎?"老張小聲問,聲音都在顫抖。
"聽到了,好像是女人的尖叫聲。"5樓的王阿姨說。
"還有很大的響聲,像是什么重東西倒了。"
"會不會出什么事了?"有人擔(dān)憂地問。
就在這時,李明看到了讓他終生難忘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