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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這可怎么辦?。 迸说穆曇粼诨疖囌緩V場上顯得特別尖銳。
陳志華回頭一看,一個穿著講究的女人正在那里跺腳。
原來是東西被偷了,陳志華二話不說就追了上去。
后來,女人給了他一張紙條。
陳志華當(dāng)時沒在意,隨手塞進(jìn)了兜里。
可是當(dāng)他真正打開那張紙條的時候,整個人都愣住了...
01
陳志華脫下軍裝的那天,天空灰蒙蒙的。
秋風(fēng)吹得人發(fā)冷。他把那身穿了三年的綠軍裝疊得整整齊齊,放進(jìn)箱子最底層。
三年軍旅生涯結(jié)束了。
回到縣城的家里,母親看見他就開始嘮叨:“志華啊,你得趕緊找個工作。隔壁老張家的兒子都進(jìn)廠子了,一個月能掙六十多塊錢呢。”
父親在一旁抽著旱煙,不說話。
陳志華知道家里的情況。父親在供銷社當(dāng)售貨員,母親在街道辦事處打雜。兩個人的工資加起來也就一百來塊錢。
“我知道,媽?!标愔救A點點頭。
可是找工作哪有那么容易。
縣城就那么大,單位就那么幾個。陳志華跑了一圈,要么人家不要人,要么就是要有技術(shù)的。
“當(dāng)兵的能干啥?”
這話陳志華聽了不止一遍。
他開始發(fā)愁了。
晚上躺在床上,陳志華想起了戰(zhàn)友馬長河。馬長河比他早一年復(fù)員,聽說在省城那邊混得還不錯。
也許可以去找找他。
第二天一早,陳志華跟父母說了這個想法。
“去吧,多個朋友多條路?!备赣H難得開口說話。
母親從枕頭底下摸出一個小布包,里面有二十幾塊錢:“路上花銷,省著點用?!?/p>
陳志華接過錢,鼻子有點酸。
他收拾了個簡單的行李包,里面裝了兩身換洗衣服,還有馬長河留下的地址。
那張紙條已經(jīng)有些發(fā)黃了,上面寫著:省城建華路15號,馬長河。
去省城要坐一夜的火車。
陳志華買了張硬座票,十二塊五毛錢。他舍不得買臥鋪,那得三十多塊錢。
綠皮火車晃晃悠悠地開著。
車廂里擠滿了人,有提著蛇皮袋的農(nóng)民工,有抱著孩子的婦女,還有像陳志華這樣背著行李包的年輕人。
大家都在往大城市跑。
都想著能在那里找到機會。
火車上的夜晚特別長。陳志華靠著窗戶,看著外面一片漆黑。偶爾有幾盞燈光閃過,那是小站。
他想著馬長河。
當(dāng)年在部隊的時候,馬長河就是個機靈人。會說話,也會辦事。班長有什么事情都愛找他幫忙。
復(fù)員的時候,馬長河說:“志華,我要去省城闖闖。那里機會多。”
看起來他闖成功了。
火車第二天早上到站。
省城火車站比縣里的大多了。人也多得嚇人。
陳志華背著行李包,跟著人流往外走。
02
剛出站,就聽見有人在喊:“我的包!我的包被偷了!”
陳志華回頭一看,一個女人站在那里,手里拿著個空挎包。她穿著一件灰色的毛呢大衣,頭發(fā)梳得很整齊??雌饋聿幌衿胀ㄈ思业呐恕?/p>
“怎么回事?”陳志華走過去問。
女人指著遠(yuǎn)處一個正在往人群里鉆的瘦子:“那個賊!偷了我的錢包!里面有我所有的證件和錢!”
陳志華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看見一個賊眉鼠眼的家伙正抱著個包往外擠。
“你在這等著?!标愔救A放下行李包,就追了上去。
人太多了,那賊跑得也快。但陳志華在部隊練過,身手靈活。他從人縫里鉆過去,幾步就追上了那個賊。
“站??!”陳志華一把抓住那賊的肩膀。
那賊回頭一看,是個結(jié)實的小伙子,嚇了一跳。手里的包掉在了地上,人也趁機溜了。
陳志華撿起包,回到女人身邊。
“給,你的包。”陳志華把包遞給她。
女人接過包,趕緊打開看了看:“錢包還在!證件也在!太好了!”
她抬起頭看著陳志華:“同志,真是太謝謝你了!要不是你,我這次可麻煩大了!”
陳志華擺擺手:“沒事,應(yīng)該的?!?/p>
女人看起來有二十七八歲,長得不算漂亮,但很有氣質(zhì)。她的衣服料子很好,手上還戴著塊手表。
“你叫什么名字?我一定要好好謝謝你!”女人說。
“不用謝,真的不用?!标愔救A背起行李包,“我還有事,先走了?!?/p>
女人急了:“別走?。≈辽僮屛艺埬愠灶D飯!”
“真的不用?!标愔救A朝她擺擺手,轉(zhuǎn)身要走。
女人追了幾步:“那你等等!”
她從挎包里掏出個小本子和筆,快速寫了什么東西,然后撕下一張紙塞給陳志華。
“這個對你很重要,回頭一定要看!”
女人說完這話,就匆匆忙忙地走了。
陳志華看著手里的紙條,也沒多想,隨手塞進(jìn)了上衣兜里。
他得趕緊去找馬長河。
按照地址,建華路15號是個老式的筒子樓。五層高,外墻有些發(fā)黑。
陳志華爬到三樓,找到302號房間,敲了敲門。
“誰?。俊崩锩嬗腥藛?。
“我找馬長河?!?/p>
門開了,馬長河站在門口。還是那張臉,只是瘦了些,頭發(fā)也剪得很短。
“志華!”馬長河一把抱住他,“你怎么來了?”
“來看看你啊?!标愔救A笑著說。
馬長河把他讓進(jìn)屋里。房間不大,一張單人床,一張桌子,一個柜子。墻上貼著幾張報紙當(dāng)裝飾。
“坐,坐!”馬長河給他倒了杯水,“你怎么想起來找我了?”
陳志華把自己的情況說了說。找工作的事,家里的催促,還有對未來的不確定。
馬長河聽完,嘆了口氣:“我還以為你過得比我好呢?!?/p>
“你不是混得不錯嗎?”陳志華問。
馬長河苦笑:“什么不錯啊。我在一個小廠子里當(dāng)臨時工,一個月四十塊錢。還不知道什么時候就被辭了。”
兩個人相對無言。
03
都是退伍軍人,都面臨著同樣的困境。
“要不,明天我陪你去轉(zhuǎn)轉(zhuǎn)?看看有沒有合適的活兒?!瘪R長河說。
“好啊?!标愔救A點頭。
晚上,兩個人擠在那張單人床上。馬長河給陳志華講省城的事情。哪里活兒多,哪里工資高,哪里容易找到機會。
“其實吧,”馬長河壓低聲音說,“現(xiàn)在最賺錢的是做生意。但咱們沒本錢,也不懂門道。”
陳志華沒說話。他想著家里父母的期盼,想著那些冷漠的眼神,想著“當(dāng)兵的能干啥”這句話。
第二天一早,馬長河就帶著陳志華出門了。
他們先去了幾個工廠。
第一家是個紡織廠,門口貼著招工啟事。但人事科的人看了看陳志華,搖搖頭:“我們要有技術(shù)的,你會操作機器嗎?”
陳志華搖頭。
“那就不行了?!?/p>
第二家是個建筑公司。負(fù)責(zé)招工的是個中年男人,戴著頂安全帽。他上下打量了陳志華一番:“當(dāng)過兵?”
“當(dāng)過?!?/p>
“當(dāng)兵的倒是能吃苦。但你會看圖紙嗎?會用水平儀嗎?”
陳志華還是搖頭。
“那不行,我們要的是技術(shù)工?!?/p>
第三家,第四家,都是同樣的結(jié)果。
中午的時候,兩個人在路邊小攤上吃了碗面條。
“別灰心,”馬長河說,“我剛來的時候也是這樣。到處碰壁?!?/p>
“那你后來怎么找到工作的?”
“托了好多人,走了不少關(guān)系。最后才進(jìn)了現(xiàn)在這個廠子?!瘪R長河停了停,“其實也不穩(wěn)定,隨時可能被辭掉?!?/p>
下午他們又去了幾個地方。
有個招工的直接說:“現(xiàn)在大學(xué)生都不好找工作,你們當(dāng)兵的就更難了?!?/p>
還有個說:“當(dāng)兵的除了會疊被子,還會干啥?”
這話讓陳志華很不舒服。
晚上回到馬長河的房間,兩個人都沒什么話說。
陳志華坐在床邊,感覺前路茫茫。來之前的那點希望,似乎都被現(xiàn)實澆滅了。
馬長河在桌邊寫什么東西,可能是工作上的事。
房間里很安靜,只有馬長河寫字的沙沙聲。
陳志華想起了什么,摸了摸上衣兜。
昨天那個女人給的紙條還在里面。
他把紙條掏出來,在昏暗的燈光下展開。
看清楚紙條內(nèi)容后,陳志華整個人愣在那里,眼睛瞪得溜圓。
手中的紙條輕微顫抖,半天說不出話來。
馬長河聽見動靜,回頭看他:“怎么了?”
陳志華把紙條遞給他。
馬長河接過來一看,也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