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那天早上,我被一股難以忍受的惡臭熏醒了。
那味道酸臭酸臭的,還帶著腐爛的氣息,整個房間都彌漫著這股味道。
我迷迷糊糊地爬起來,以為是樓下垃圾站的味道飄上來了。
走到窗邊想開窗通風,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味道不是從外面來的,是從屋里散發(fā)出來的。
我在屋里找了一圈,最后確定味道是從陽臺傳來的。
走到陽臺,那股惡臭撲面而來,濃得讓我差點吐出來。
花盆里的綠蘿已經(jīng)蔫了,大半的葉子都耷拉著,發(fā)黃發(fā)黑。
花盆表面浮著一層白色的霉菌,還有黑色的腐爛物質(zhì)。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隔壁劉姨站在門口,捂著鼻子,臉色很難看。
"你家陽臺是不是有死老鼠?這味道熏得整個三樓都沒法開窗了。"
還沒等我回話,物業(yè)的電話就打來了,語氣很不客氣:
"林小姐,有業(yè)主投訴你家陽臺有異味,嚴重影響到其他住戶了,請你馬上處理,否則我們要上門檢查。"
我連連道歉,掛了電話后,戴上口罩和手套,硬著頭皮去清理那個發(fā)臭的花盆。
但我萬萬沒想到,在清理花盆的過程中,我會發(fā)現(xiàn)那樣的東西……
1
事情要從半個月前說起。
那天下班,我拖著疲憊的身體爬上三樓。
公司這個月的項目特別趕,我已經(jīng)連續(xù)加班一個星期了,每天回到家都是晚上10點以后。
我剛掏出鑰匙準備開門,樓下就傳來王大媽熱情的呼喚聲。
她端著一個白色的搪瓷碗,碗沿上有幾處掉瓷的地方,露出里面黑色的鐵。
碗里裝得滿滿當當,是切成條狀的腌蘿卜,白白的,上面撒著紅辣椒末。
王大媽氣喘吁吁地爬上樓,滿臉笑容:"小雅,小雅!等一下!"
我停下手里的動作,轉(zhuǎn)過身去。
王大媽已經(jīng)走到我面前,不由分說地把搪瓷碗往我手里塞:
"大媽今天腌了蘿卜,你嘗嘗,可好吃了!我用的是我媽傳下來的方子,放了八角、花椒、干辣椒,腌了三天三夜,味道正好。"
我連忙往后退了一步,擺著手推辭:
"王姨,真不用,我自己不會做飯的,你留著自己吃吧。"
王大媽不依不饒,硬是把碗塞到我手里:
"做什么飯啊,這就是小菜,配粥配面條都行,你一個人在外面工作多不容易,天天吃外賣對身體多不好。"
她的眼眶突然紅了:"大媽看著你就心疼,跟看我兒子似的,我兒子友年也是你這么大的時候在深圳打拼,我那會兒就天天給他做吃的,生怕他在外面吃不好,現(xiàn)在他在那邊成家立業(yè)了,半年才回來一次,我想給他做,都沒機會了。"
王大媽抹了抹眼角,聲音有些哽咽:
"你就當幫大媽個忙,不吃就扔了也是浪費,我一個人也吃不了多少,做了放著也是壞。"
看著她紅紅的眼眶,我到嘴邊的拒絕又咽了回去。
我從小就不會拒絕別人,尤其是面對長輩這種帶著情感的請求,我更是說不出拒絕的話。
我勉強笑了笑:"那謝謝王姨了。"
王大媽立刻笑逐顏開,拉著我的手開始嘮叨起來:
"你這孩子太瘦了,真的得多吃點,大媽明天再給你送點別的,我還腌了雪里蕻和酸豆角,都可好吃了,對了,你在什么公司上班來著?"
我老實回答:"在一家互聯(lián)網(wǎng)公司做文案。"
王大媽連連點頭:"互聯(lián)網(wǎng)公司好啊,聽起來就高大上,我兒子也在公司上班,不過是做那個什么技術(shù)的,我也不太懂,反正工資挺高。
不過你們年輕人啊,就是太拼了,要注意身體,上次隔壁老張家的閨女也是你這樣,天天加班到半夜,最后暈倒在公司里,可嚇人了。
送醫(yī)院搶救了好幾個小時,醫(yī)生說再晚來一會兒就沒命了,你說這工作再重要,能有命重要嗎……"
她一說起來就滔滔不絕。
我站在門口,手里端著那碗蘿卜,臉上保持著僵硬的笑容,心里卻開始著急。
我今天還有個策劃案沒寫完,晚上還要加班。
足足過了十幾分鐘,王大媽還在說她兒子小時候的事,說她腌菜的秘訣,說小區(qū)里誰家又發(fā)生了什么事。
她的聲音在樓道里回蕩,鄰居家的門打開又關(guān)上,顯然是被吵到了。
我終于找到機會插話:"王姨,我晚上還要開視頻會,得先進去準備一下。"
王大媽這才停下,拍拍我的手:
"那你先忙,大媽不打擾你了,記得吃蘿卜啊,對身體好。"
我連連點頭,趕緊開門進了屋。
關(guān)上門的那一刻,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王大媽是個好人,熱心腸,但是話真的太多了,每次碰上她都要被拉著聊半天。
我把搪瓷碗放在餐桌上,脫掉外套,去洗手間洗了把臉。
回來后,我打開電腦,準備繼續(xù)工作。
余光瞥見餐桌上那碗蘿卜,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走過去,用筷子夾了一根嘗了嘗。
蘿卜剛?cè)肟?,我就皺起了眉頭。
太咸了,齁得發(fā)苦,鹽的味道蓋過了一切,完全沒法吃。
辣椒味也很重,辣得我直流眼淚,我趕緊吐進垃圾桶,灌了大半杯水才緩過來。
我看著那滿滿一碗蘿卜,犯起了愁。
扔掉的話太浪費,而且王大媽下次肯定會問我好不好吃。
可是這么咸,我真的吃不下去。
我端著碗在屋里走來走去,最后走到了陽臺上。
陽臺上有個大花盆,里面種著一盆綠蘿,是去年搬來的時候房東留下的。
綠蘿長得很茂盛,綠油油的葉子垂下來,生機勃勃的樣子。
我盯著那個花盆,突然想到一個主意。
剩菜剩飯可以當肥料,我之前在網(wǎng)上看到過。
腌蘿卜應(yīng)該也可以吧,反正都是植物做的。
這樣既不浪費,又不用擔心王大媽問起來,我還可以說吃完了。
我把腌蘿卜倒進花盆里,用小鏟子撥了撥土,把蘿卜埋進去,再在上面蓋了一層土。
處理完蘿卜,我回到電腦前,開始寫策劃案。
一直忙到晚上11點多,我才把東西發(fā)給領(lǐng)導,然后洗澡睡覺。
第二天下班,我剛到樓下,就遠遠看見王大媽在樓道口等著。
她手里又端著一個碗。
我心里一沉,硬著頭皮走過去。
王大媽笑容滿面地迎上來:"小雅,昨天的蘿卜好吃嗎?"
我違心地點點頭:"好吃。"
王大媽滿意地笑了:
"那就好,那就好,今天大媽又腌了一些。"
她把碗遞給我,又開始長篇大論地講外賣的危害,講她以前怎么給兒子做飯,講現(xiàn)在的年輕人不注重養(yǎng)生。
我站在那里聽著,臉上保持著微笑,腳卻不住地往樓梯方向挪。
好不容易等王大媽說完,我趕緊找借口上樓,進門后,我又把這碗蘿卜嘗了一口。
還是咸,雖然比昨天好一點,但依舊沒法吃。
而且這次不僅咸,還有一股怪味,像是腌得時間太長,有點發(fā)酵的味道。
我嘆了口氣,又把蘿卜倒進陽臺的花盆里。
2
接下來的日子,王大媽幾乎每隔一天就會送一次腌蘿卜。
有時候是下班的時候在樓道里堵我,有時候是周末的時候直接敲門。
每次她都有不同的理由。
第三次送蘿卜的時候,她說:
"小雅,這次的蘿卜腌得特別嫩,剛從菜市場買的新鮮蘿卜,水分足,脆生生的,你嘗嘗。"
第五次的時候,她說:"這批蘿卜我放了我家祖?zhèn)鞯呐浞?,加了陳皮和山楂,味道跟以前的不一樣,你看看喜不喜歡。"
第七次的時候,她說:"我兒子小時候最愛吃這個口味的,我今天特意做了一些,你試試。"
每次我都推辭不掉,只能接下,每次我都把蘿卜倒進陽臺的花盆里。
一開始我還想著找機會跟王大媽說清楚。
告訴她我不愛吃腌菜,或者說我最近在減肥,不能吃太咸的東西。
但每次話到嘴邊,看到她殷切的眼神,看到她說起兒子時眼眶泛紅的樣子,我就說不出拒絕的話。
她兒子常年在深圳工作,一年也就春節(jié)回來一次。
她一個人住在二樓,平時就是在小區(qū)里遛彎、買菜、和其他老人聊天。
我可能是她唯一能照顧的對象了。
有一次周末,我在家睡懶覺,早上9點多被門鈴吵醒。
打開門,王大媽站在門口,手里又端著一碗蘿卜。
她看到我睡眼惺忪的樣子,有些不好意思:
"哎呀,小雅,你還在睡覺???大媽不知道,打擾你了。"
我揉揉眼睛:"沒事沒事,王姨。"
王大媽把碗塞給我:
"這是昨天晚上腌的,今天早上剛好,你先放著,等會兒起來了吃。"
她說完,也不等我回話,轉(zhuǎn)身就下樓了,一邊走一邊說:
"你繼續(xù)睡,繼續(xù)睡,大媽走了。"
我拿著碗站在門口,哭笑不得。
還有一次,我下班回來,在樓梯上碰到王大媽。
她正拎著菜籃子下樓,看到我,眼睛一亮。
她放下菜籃子,從里面拿出一個保鮮袋:
"小雅,你等一下,這是大媽今天腌的蘿卜,剛做好,還熱乎著呢。"
我接過袋子,袋子確實還是溫的。
王大媽笑著說:"這次我試了個新方子,加了蜂蜜,甜甜的,不會太咸,你嘗嘗,肯定好吃。"
說完,她拎著菜籃子繼續(xù)下樓,嘴里哼著小曲兒,腳步輕快。
我拿著那袋蘿卜,心里五味雜陳。
半個月下來,陽臺上那個花盆里的腌蘿卜越堆越多。
一開始我還用土蓋一蓋,后來連蓋都懶得蓋了,直接往里倒。
反正花盆夠大,也看不出來。
但我慢慢發(fā)現(xiàn),綠蘿的長勢越來越差了。
最開始只是葉子有點發(fā)黃,我以為是澆水太多了,就減少了澆水的頻率。
可是過了幾天,葉子不僅更黃了,還開始出現(xiàn)黑斑。
有些葉子邊緣發(fā)黑,像是被燒焦了一樣。
有些葉子直接蔫了,耷拉下來,一碰就掉。
我上網(wǎng)查了一下,有人說可能是施肥太多,導致燒根了。
我這才意識到,可能是花盆里的腌蘿卜出問題了。
那些蘿卜太咸了,鹽分滲透到土里,傷害了植物的根系。
我想把那些蘿卜挖出來,但是又覺得太麻煩。
反正就是一盆綠蘿,死了就死了,大不了再買一盆。
而且花盆挺大的,蘿卜都埋在底下,挖起來很費勁。
我每天加班那么累,回家只想躺著,哪有精力去折騰這些。
所以我就放任不管了。
綠蘿繼續(xù)枯萎,花盆里的蘿卜繼續(xù)堆積。
到了第二個星期,王大媽送蘿卜的頻率更高了。
她幾乎每天都會送,有時候一天送兩次。
早上我出門上班的時候,她會在樓道里等我,遞給我一個保鮮盒:
"小雅,帶到公司當午飯的小菜,配盒飯吃正好。"
晚上我下班回來,她又會端著碗在門口等我:
"小雅,這是晚上的,剛腌好,你嘗嘗。"
我開始覺得不對勁。
王大媽以前雖然也經(jīng)常送東西,但不會這么頻繁。
而且她送蘿卜的時候,表情總感覺有些不對的樣子。
有一次,她送完蘿卜,轉(zhuǎn)身要走,走了兩步又停下,回頭看著我:
"小雅,我剛才是不是給你送蘿卜了?"
我愣了一下:"是啊,王姨,你剛給我的。"
王大媽拍拍腦袋:"哦,對對對,我送了。"
她說完,又轉(zhuǎn)身下樓,嘴里喃喃自語:"送了,送了……"
我看著她的背影,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還有一次,我剛把她送的蘿卜拿回家,還沒來得及倒進花盆,門鈴又響了。
打開門,又是王大媽,手里又端著一碗蘿卜。
她笑著說:"小雅,大媽給你腌了蘿卜,你嘗嘗。"
我指了指手里的碗:"王姨,你剛才已經(jīng)給我了。"
王大媽愣住了,眼神有些茫然:"給了?我給了嗎?"
我把手里的碗舉起來給她看:"你看,就是這個。"
王大媽盯著那碗蘿卜看了很久,然后看看自己手里的碗,突然笑了:
"哎呀,我老糊涂了,忘了剛給過你了,那這碗我拿回去。"
她轉(zhuǎn)身下樓,腳步有些踉蹌。
我站在門口,看著她的背影,心里涌起一股擔憂。
王大媽是不是身體出了什么問題?她的記憶力好像越來越差了。
我猶豫著要不要告訴她兒子。
但轉(zhuǎn)念一想,我跟她兒子也不熟,貿(mào)然打電話過去,人家會不會覺得我多管閑事?
而且說不定只是王大媽最近太累了,休息不好,所以記性差了點。
老年人都這樣,很正常。
我這樣安慰自己,把那些擔憂壓了下去。
到了第三個星期,情況變得更加怪異了。
那天下午,我正在公司開會,手機突然響了,是王大媽打來的。
我走出會議室接電話。
電話那頭,王大媽的聲音很著急:"小雅,你看到我的金手鐲了嗎?"
我愣了一下:"金手鐲?沒有啊,王姨,你的手鐲怎么了?"
王大媽急得快哭了:"我的金手鐲不見了,還有金耳環(huán),金戒指,都不見了,我找遍了整個家都找不到,你幫我想想,我是不是放你那兒了?"
我更加疑惑了:"沒有啊,王姨,你從來沒把這些東西放我這兒過。"
王大媽在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然后突然說:
"對,對,我沒放你那兒,我記錯了,那肯定是那個保姆偷的,肯定是她!"
我吃了一驚:"保姆?王姨,你家請了保姆?"
王大媽憤怒地說:"我兒子給我請的,說照顧我,但是我不喜歡她,她總是偷看我,她肯定偷了我的東西!"
我試圖安慰她:"王姨,你別著急,東西肯定沒丟,可能是你放在哪里忘了,你再好好找找。"
王大媽固執(zhí)地說:"我找過了,找遍了,就是沒有,肯定是被偷了,我要報警,我要讓警察抓她!"
她越說越激動,最后掛了電話。
我站在走廊里,心里更加不安了。
下班后,我特意去二樓看望王大媽。
敲門后,開門的是一個40多歲的婦女,應(yīng)該就是王大媽說的保姆。
她看到我,眼睛都紅了:"你是樓上的小雅吧?王姨老是念叨你。"
我點點頭:"是的,王姨還好嗎?"
保姆嘆了口氣,壓低聲音說:
"老太太今天情緒很不好,一直說我偷了她的東西,我跟她解釋了好幾次,她就是不信,你進去勸勸她吧,她信你。"
我走進屋里,王大媽正坐在沙發(fā)上,眼睛紅紅的,一臉憔悴。
看到我,她眼睛一亮,拉著我的手說:
"小雅,你來得正好。你評評理,我的金手鐲不見了,肯定是她偷的,她就是沖著我這些東西來的!"
保姆在旁邊委屈地說:"王姨,我真的沒偷,你的東西你自己收起來了,你忘了。"
王大媽不聽:"我沒忘,我記得清清楚楚,我明明放在抽屜里的,現(xiàn)在沒了,不是你偷的是誰偷的?"
我看著她們倆,不知道該怎么勸。
最后我只能說:"王姨,要不你再仔細找找?說不定真的是放在哪里忘了。"
王大媽固執(zhí)地搖頭:"不可能,我的記性好著呢,不會忘的。"
那天我陪了王大媽很久,一直到她情緒平復下來,我才上樓。
走的時候,保姆送我到門口,小聲說:
"小雅,老太太的情況不太對。她經(jīng)常忘事,剛做過的事轉(zhuǎn)頭就忘了,而且她總是懷疑我偷東西,前幾天說我偷了她的手表,翻箱倒柜找了半天,最后發(fā)現(xiàn)手表在她自己枕頭底下。"
她嘆了口氣:"我也不容易,工資雖然給得高,但是老太太脾氣大,動不動就說我這不對那不對,要不是看在錢的份上,我早就不干了。"
我安慰她幾句,回到樓上。
接下來的幾天,王大媽還是堅持每天給我送腌蘿卜。
但她的狀態(tài)越來越不對勁。
有時候她送完蘿卜,轉(zhuǎn)身就忘了,過一會兒又送一次。
有時候她會在樓道里發(fā)呆,站在那里不知道要干什么。
有時候她會叫錯我的名字,把我叫成她女兒,或者她妹妹。
我意識到,王大媽可能真的病了。
3
那天晚上,我鼓起勇氣,在小區(qū)業(yè)主群里找到了她兒子陳友年的電話號碼。
我撥打了過去,可是那邊卻遲遲沒人接聽。
聽著電話那頭的忙音,我又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沒有再次打過去。
我怕陳友年覺得我多管閑事,怕他覺得我是在挑撥他和保姆的關(guān)系。
而且王大媽說過,她兒子很忙,不想給他添麻煩。
我想,等下次陳友年回來的時候,我再找機會跟他說吧。
到了第四個周末,事情終于爆發(fā)了。
那天早上,我難得可以睡懶覺。
公司的項目終于告一段落,我總算可以休息一下了。
我躺在床上,睡得正香,突然被一股怪味熏醒了。
那味道很難形容,酸臭酸臭的,還帶著一種發(fā)酵的氣息,讓人聞了就想吐。
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以為是樓下垃圾站的味道飄上來了。
小區(qū)的垃圾站就在樓下,夏天的時候經(jīng)常有異味。
我下床走到窗邊,想開窗通風,窗戶一打開,那股味道更濃了。
而且我突然意識到,味道不是從外面?zhèn)鱽淼?,是從屋里散發(fā)出來的。
我愣了一下,開始在屋里尋找味道的來源。
客廳、廚房、衛(wèi)生間,都沒有。
最后我走到陽臺,那股惡臭撲面而來,濃得讓我差點吐出來。
我捂著鼻子,走近那個花盆。
花盆里的景象讓我頭皮發(fā)麻。
那盆綠蘿已經(jīng)徹底蔫了,大半的葉子都耷拉下來,發(fā)黃發(fā)黑。
有些葉子已經(jīng)掉落,堆在花盆邊上,腐爛成一團。
花盆表面是黑色的泥土,泥土上浮著一層白色的霉菌,毛茸茸的,像是長了一層白毛。
還有一些腐爛的蘿卜條露在外面,已經(jīng)變成了黑色,散發(fā)著濃烈的臭味。
整個花盆就像一個腐爛的沼澤,散發(fā)著令人窒息的惡臭。
我趕緊把陽臺的窗戶全部打開,想讓味道散出去。
但是沒用,臭味太重了,根本散不掉。
正在我不知所措的時候,門鈴響了。
我打開門,隔壁的劉姨站在門口,臉色很難看,她捂著鼻子,皺著眉頭。
"小雅,你家陽臺是不是有死老鼠?這味道熏得我們都沒法開窗了,我家小孫子早上起來就一直干嘔,說有臭味。"
我尷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劉姨,我家花盆里的東西壞了,我馬上處理。"
劉姨撇撇嘴:"趕緊處理啊,這味道實在太難聞了,隔壁302的劉大爺都打電話投訴到物業(yè)了。"
她說完,轉(zhuǎn)身回了自己家,關(guān)門的時候還特意重重地"砰"的一聲。
我關(guān)上門,心里又愧疚又煩躁。
還沒等我開始處理花盆,手機就響了,是物業(yè)打來的。
"林小姐,有多位業(yè)主投訴你家陽臺有異味,嚴重影響到其他住戶了,請你盡快處理,不然我們要上門檢查,如果發(fā)現(xiàn)衛(wèi)生問題,會按照物業(yè)管理條例進行處罰。"
我連連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馬上處理,馬上處理。"
掛了電話,我看著陽臺上那個發(fā)臭的花盆,頭都大了。
我找出家里的口罩和手套,全副武裝后走到陽臺。
臭味隔著口罩都能聞到,熏得我直流眼淚。
我的胃在翻涌,喉嚨里發(fā)緊,惡心的感覺一陣陣涌上來。
我先試著把綠蘿拿出來。
植株已經(jīng)爛得差不多了,我一拽,整個植株就連著根一起被拔了出來。
根部全是黑色的,軟軟爛爛的,一碰就碎。
一股更濃的臭味沖了出來,熏得我連退好幾步。
我干嘔了幾聲,強忍著惡心,把植株扔到一個垃圾袋里。
然后我開始清理花盆,花盆里的景象更加不堪入目。
黑色的泥土和腐爛的蘿卜混在一起,表面浮著一層粘稠的液體,像是腐爛后滲出來的汁水。
還有密密麻麻的蟲在蠕動,看得我頭皮發(fā)麻。
我胃里一陣翻涌,差點吐出來。
我深吸幾口氣,拿起小鏟子,準備把花盆里的東西鏟出來扔掉。
鏟子剛伸進去,就感覺軟軟爛爛的,像在撈爛泥,我閉著眼睛,硬著頭皮往外鏟。
鏟了幾下,把表面的爛泥和腐爛的蘿卜鏟出來一些。
我繼續(xù)往下挖。
突然,鏟子碰到了硬邦邦的東西。
我愣了一下。
花盆里怎么會有硬東西?
我以為是石頭,又鏟了幾下,把上面的爛泥和腐爛的蘿卜扒開。
一個塑料袋的角露了出來。
塑料袋?我心里突然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花盆里怎么會有塑料袋?
我用鏟子小心翼翼地把塑料袋挖出來。
袋子外面沾滿了黑色的爛泥和白色的霉菌,我用濕紙巾擦了擦。
透過半透明的塑料,我隱約能看到里面有東西。
我的手開始發(fā)抖。
我拿著塑料袋走進客廳,放在茶幾上,用濕紙巾一點點擦干凈表面的污物。
塑料袋裹得很嚴實,打了好幾個結(jié)。
我的心跳越來越快,手心開始出汗。
我用剪刀剪開塑料袋。
袋口一打開,里面的東西傾瀉而出,灑落在茶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