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我醒來時裴昭已經(jīng)去上班。
白薇薇也不在家。
我當(dāng)即回了一趟家,剛一進(jìn)門,傭人跑著進(jìn)去叫來了爸媽。
我人生的前二十多年,在家人的庇護(hù)下,過得順風(fēng)順?biāo)?br/>既然重生了,我一定要改變家人的命運。
阻止前世發(fā)生的悲劇。
如果沒記錯的話,這個時候正是公司破產(chǎn)的重要轉(zhuǎn)折點。
爸媽的多年老朋友朝他們遞來了一個橄欖枝,說是賺大錢的項目。
引誘我爸把全部的身價都投了進(jìn)去,最后血本無歸。
“囡囡,你回來怎么也不提前說一聲?!?br/>我媽見到我,一臉高興。
拉著我又親又抱。
我同樣熱淚盈眶,前世這個時候,我一心想著怎么對付白薇薇,而忽略了爸媽。
導(dǎo)致連他們最后一面都沒見著,就傳來公司破產(chǎn),他們被查入獄的消息。
“爸、媽,我好想你們!”
我抱著他們,眼淚差點要掉出來。
然而,現(xiàn)在不是哭的時候,我看到了他們手中的項目策劃書。
一把扯過,“爸,你是不是打算投孫伯伯介紹的這個項目,而且還是把全部身價壓進(jìn)去?”
我爸一臉驚訝,“你怎么知道?”
“你孫伯伯說了,這個項目正值風(fēng)口,投了就能大賺。”
“爸,這個項目你不能投!”
“孫伯伯根本就是在騙你??!”
我爸伸到嘴邊的煙頓了一下,神情凝重。
“不信的話你可以讓人查一下孫伯伯在國外的公司,根本就是個空殼,他賭錢賭輸了,想做局把我們?nèi)叶伎舆M(jìn)去,現(xiàn)在正被國外通緝,連夜跑回來的?!?br/>“舒涵,這話可不能亂說!”
“我沒亂說,爸,你相信我??!”
“如果投了這個項目,我們家就完了,什么都沒了?!?br/>我竭盡全力說服他們。
我爸一臉嚴(yán)肅,拿著電話走了出去。
“囡囡,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我媽一臉擔(dān)憂。
我不能告訴她說我重生了,早早預(yù)見了未來即將發(fā)生的事。
只能一遍又一遍地讓她相信我。
我媽抱著我,“好,只要是囡囡說的,我都相信?!?br/>我爸剛一回來坐下,一通電話打了過來,“季總,查清楚了,孫總在國外的公司確實都在幾個月前注銷了。”
“現(xiàn)在掛靠的就是個空殼公司?!?br/>我爸震驚的目光看向我,手中的煙燃到他盡頭。
“爸,你這下總算相信我了吧?!?br/>我爸當(dāng)即讓人駁回了這個項目,掛斷電話,他拍了拍我的肩膀,“不愧是我的乖女兒?!?br/>我媽也疑惑,“囡囡,你是怎么知道這事的?”
“我夢到的?!?br/>我胡亂編了一個借口。
幸好我爸媽沒有多問。
解除了公司的危機,接下來就是和裴昭的事了。
我跟爸媽委婉提了下裴昭的事,當(dāng)年,我爸就是看中了裴昭的才華,才將我嫁給了他。
如今,我提出自己跟裴昭早已沒有感情,打算離婚。
我爸嘆息,但還是尊重我的選擇。
我媽同樣拉著我的手,“只要你開心就好?!?br/>解決好爸媽那邊的事,我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打電話給我的律師擬定離婚協(xié)議。
接下來,便是把全部的精力轉(zhuǎn)移到我自己身上。
再次拾起大學(xué)時學(xué)的設(shè)計專業(yè),碰巧趕上一年一屆的設(shè)計大賽。
我整日窩在家中畫稿,雖然在同一個屋檐下,和裴昭的見面時間卻越來越少。
畫完稿子已經(jīng)是晚上,我伸了個攔腰,剛一扭頭,對上一雙漆黑的眼眸。
“你什么時候進(jìn)來的?”
裴昭沒說話,只是看著我。
半晌,來了一句,“你好像變得跟從前不一樣了。”
我愣了下,“是嗎?從前的我什么樣?”
裴昭又不說話了。
不用想,我都知道。
從前的我在他心中肯定是嬌縱的,目中無人的。
在父親資助他時,我從未用正眼看過他,就是后來結(jié)婚,我也學(xué)不會像平常女人那樣低頭示弱,撒嬌。
永遠(yuǎn)都只會無理取鬧,生起氣來,用最惡毒的話詛咒他。
可人都是會變的。
尤其是經(jīng)歷過上一世的變故后。
我的棱角已經(jīng)全部被磨平。
剩下的,只有一個念頭,好好提升自己。
不能再重蹈覆轍。
“就是……很不一樣。”
我,“……”
還不如不說……
之后兩天,裴昭出差了。
一天晚上,我的電話鈴聲響了,是白薇薇的電話。
她說裴昭在慶功宴上喝醉了,讓我過去接一下。
我才知道,原來白薇薇入職了裴昭的公司。
我去了,看到他倆擁在一起,裴昭將她緊緊摟在懷里。
兩人旁若無人,在包廂里難舍難分。
我知道,白薇薇是故意的,故意叫我過來看的。
我沒打擾,又走了。
離婚協(xié)議很快擬定好,第二天早上,我坐在床頭,等著裴昭酒醒。
一刻也等不了,將簽了字的離婚協(xié)議遞了出去。
“簽字,我們好聚好散?!?br/>
裴昭愣了下,低頭,看了眼我手中的離婚協(xié)議。
瞬間,酒醒了。
他神情凝重,遲緩了幾秒,抬頭看向我,“你是認(rèn)真的?”
“嗯。”
我輕應(yīng)一聲,“我知道,你喜歡白薇薇,我成全你,我們分開。”
“你跟白薇薇在一起。”
裴昭沉默了。
半晌,他開口,“你考慮好了?”
“考慮好了?!?br/>我語氣堅定,他卻遲遲沒有應(yīng)答。
我知道,他肯定是以為我在開玩笑,畢竟結(jié)婚這兩年來。
我曾因為各種雞毛蒜皮的小事,跟他鬧過無數(shù)次。
不少次曾鬧到了雙雙來到民政局的地步。
就差蓋章領(lǐng)離婚證了,我又反悔了。
可這次,我是認(rèn)真的。
裴昭深邃的目光看向我,沒有一絲猶豫,拿過協(xié)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什么時候需要走程序跟我助理說一下?!?br/>說完,他起身,從我身側(cè)走過,頭也不回地離開。
裴昭就是這樣。
我們在一起的這些年來,感情平淡如水。
他對我,好像永遠(yuǎn)也熱情不起來,每月一兩次的床上生活枯燥乏味。
就好像在完成任務(wù),沒有一點新鮮感可言。
別人夫妻日常過的紀(jì)念日節(jié)假日,情人節(jié)在我們這,更是形同虛設(shè)。
就連每次回家拜訪父母的禮物,都是他假于助理之手挑選的。
我看不出一點他對這段感情的珍惜和尊重。
同樣的,我們雙方性格也合不來。
倒不如好聚好散。
裴昭的錢我沒少要,分走了他一半的財產(chǎn)。
辦理離婚證那天,裴昭很晚才來,我從早上等到下午,遲遲不見他人影。
電話打了一通又一通,都不見有人接聽。
直到臨關(guān)門前一分鐘,裴昭帶著白薇薇來了。
“抱歉,路上薇薇腳上的傷復(fù)發(fā)了,我?guī)メt(yī)院包扎了一下。”
“嗯,快點吧,不然該下班了?!?br/>對于他,我已然沒有了太多的耐心,只想速戰(zhàn)速決。
可裴昭卻猶豫了。
我不由擰眉,“快點啊,磨磨唧唧干嘛呢?”
他這才將結(jié)婚證遞出。
很快,離婚證辦好。
我拿著離婚證先一步走出,和門口的白薇薇碰上面。
我看到她嘴角帶著得意的笑,“裴太太,哦不,現(xiàn)在應(yīng)該叫你季小姐了?!?br/>我懶得理會她,甚至連笑都懶得裝,抬腳要走。
她卻先一步攔住了我,拉過裴昭的手,一臉親昵,“季小姐,我等會要跟學(xué)長去吃個飯,你要一起嗎?”
“哦,差點忘了我們訂的是雙人座了,恐怕沒有季小姐的位置了,真是抱歉?!?br/>真是做作。
我撇了撇嘴,“謝謝,不需要,麻煩收收你身上的茶味。”
白薇薇臉上一變,“季小姐,你……”
無心再聽她說下去,我抬腳離開。
白薇薇一陣氣惱,跺了跺腳,回頭跟裴昭告起狀來。
“學(xué)長,你看她?。 ?br/>裴昭無心聽她講什么,目光一直緊緊跟隨著我的背影。
直到消失在視線中,這才回神,“走吧?!?br/>白薇薇重重哼了一口氣。
“不就是比我有錢一點嗎,神氣什么?最后不還是得被裴總拋棄?。 ?br/>丸整版在弓仲號:小牛文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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