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敬中在歷史上確有其人已經(jīng)無需解釋,他的真實履歷筆者已經(jīng)至少介紹過十遍了,看他的真實履歷以及莫斯科中山大學同學們的表現(xiàn),我們懷疑他是比“峨眉峰”余則成潛伏更深的“雪山”,也不是一點依據(jù)都沒有:原軍統(tǒng)臨澧特訓班負責實際工作的副主任、沈醉的姐夫余樂醒先當叛徒,后來成了潛伏者;原軍統(tǒng)局行動處處長、情報局澳門組少將副組長程一鳴,是不是假叛變真潛伏,大家從他追悼會的主辦方中也能猜出一二。
既然同為“莫斯科中山大學回來的叛徒”余樂醒、程一鳴能成為潛伏者,那么吳敬中也能,因為此公老謀深算且喜怒不形于色,而且在學生李涯、余則成面前已經(jīng)明確表示“不想再打下去了”,在離開天津的飛機上,還告訴余則成再打一年半載老蔣就將徹底失敗,這似乎不是一個“鐵桿特務”應有的表現(xiàn),而更像一種暗示——他甚至可能是想說服李涯別再一條道兒走到黑了。
吳敬中在飛機上除了告訴余則成“往后靠生意”,還給了余則成“心重手不狠”五個字評語,這在惜言如金的吳敬中嘴里,就已經(jīng)是嚴厲的批評了:這四個危險人物,你至少應該殺掉三個,該殺掉的人你沒殺,直接或間接導致了三位同志的犧牲,你這種心慈手軟,確實不太適合潛伏,尤其不適合當一條潛伏線的負責人。
如果我們先設定吳敬中也是潛伏者,那么“心重手不狠”這五個字就可以理解為軍統(tǒng)特訓班教官對不爭氣的學生的教導,也可以理解為在另一條潛伏線上而且級別更高的紅色特工,對峨眉峰下的組織結論。
余則成必須除掉的人,讀者諸君肯定知道三個,那就是天津站行動隊兩任隊長馬奎和李涯,另外還有一個漢奸加特務許寶鳳。
余則成除掉馬奎根本就不用自己動手,而且馬奎與他是不共戴天的關系:余則成在七十六號以“蟹”為代號潛伏的時候,正好趕上馬奎被捕后出賣了軍統(tǒng)在上海的潛伏組織。
馬奎從余則成到天津的第一天就開始對他進行監(jiān)視,當然不是憑直覺認為余則成是地下黨,而是想名正言順地把余則成扳倒、除掉,這也是一種殺人滅口:馬奎變節(jié)招供的時候,余則成就坐在他身后記錄。
余則成和馬奎都假裝沒有回憶起那一段,這明顯是暗藏殺機——他們都是經(jīng)驗豐富的特務,不管是誰,都不會忘記在七十六號刑訊室里的那一幕,而且以他們的敏銳嗅覺和視覺,不可能不記得對方的容貌。
余則成可能是有“奇貨可居”的想法,準備在關鍵時刻把那段往事翻出來給馬奎致命一擊,但是在馬奎看來,余則成就是懸在他頭上的閘刀,是必須要除掉的,這跟余則成是不是峨眉峰沒有半點關系。
馬奎可能是在七十六號受到了非人的折磨,所以這個又高又壯的家伙,在某些方面的能力還不如小白臉洪秘書,這可能也是周根娣紅杏出墻的主要原因。
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隨著李海豐被刺殺、萬里浪被槍決,最后的知情人,可能就剩下余則成一人了,即使還有其他小特務知道一點,但未必跟馬奎再有交集,所以余則成就成了馬奎唯一必須除掉的目標。
余則成在明知道馬奎派人監(jiān)視自己的情況下,并沒有把馬奎變節(jié)一事匯報給戴笠或毛人鳳,這兩人對軍統(tǒng)叛徒都是毫不留情,就連先叛變后又與軍統(tǒng)恢復聯(lián)系的軍統(tǒng)四大殺手中的陳恭澍、王天木,戴笠和毛人鳳也是準備一起殺掉的,陳恭澍在回憶錄《英雄無名》中說得很清楚:戴、毛二人的死刑命令已經(jīng)簽好,陳恭澍也收買看守做好越獄出逃的準備,好巧不巧地戴笠墜機了,陳恭澍的越獄計劃中止,鄭介民接手軍統(tǒng)局后,釋放了曾跟自己在平津兩地共同執(zhí)行過刺殺計劃的陳恭澍。
像馬奎那種出賣組織且隱瞞污點的中下級特務,戴笠和毛人鳳殺他的時候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也不知道余則成是咋想的,在馬奎幫自己張羅房子家具(那都是吳敬中出錢,是公費還是私款并不重要)并開車接翠平之后,余則成明明感受到了危險,卻沒有當機立斷消除馬奎這個隱患,這也直接導致了余掌柜被捕斷舌、左藍被槍擊犧牲。
馬奎是必須除掉的,李涯更應該除掉,因為吳敬中知道而裝作不知道,李涯十分肯定地知道翠平確實是地下黨,那盤被余則成以假否真的錄音帶有多真,李涯是清楚的,因為許寶鳳就是他跟謝若林的道具。
余則成要除掉李涯,同樣不需要自己動手,他只需給南京寫一封告密信,不但盛鄉(xiāng)被滅口一事可能讓李涯脫軍裝,陸橋山被狙殺現(xiàn)場抓到了李涯的手下,僅憑這一點,軍統(tǒng)局最后一任正局長、保密局首任正局長、“國防部次長”鄭介民就可以把李涯抓到南京槍斃——鄭介民在復興社特務處時期就是副處長,抗戰(zhàn)期間也指揮過多次刺殺行動,也是個心狠手辣的主兒,局本部總務處處長沈醉最親信的科長鄧毅夫,只查出一箱鎖頭對不上號,就被鄭介民直接槍斃了,當時鄭介民針對的是沈醉,如果抓到沈醉的把柄,他同樣可以直接請示老蔣殺掉。
余則成已經(jīng)通過嚴刑拷打,取得了對李涯不利的口供,只需送到鄭介民案頭,那位長得最帥的地下黨廖三民就不必犧牲了。
廖三民暴露,也跟余則成的心重手不狠有關:許寶鳳既是漢奸又是特務,而且最直接地掌握著翠平的把柄,這樣的巨大危險,居然只是關起來了事,這豈不是不折不扣的養(yǎng)虎為患?
比較而言,許寶鳳比謝若林和李涯更危險,因為李涯謝若林掌握的是間接證據(jù),而許寶鳳則是完全的知情者,留著這個一個有可殺之罪的漢奸、特務,余則成的心慈手軟,已經(jīng)找不出恰當?shù)脑~語來形容了。
余則成是準備讓廖三民除掉李涯的,“滅蟲行動”就是針對李涯的,但只可惜為時已晚,大錯鑄成,損失也無法挽回,而許寶鳳出了監(jiān)獄,也差點把翠平抓獲——吳敬中并不知道翠平?jīng)]有死,所以在他看來,余則成直接或間接害死了包括翠平在內(nèi)的三位同志,而“翠平之死”,是吳敬中最為痛心的。
吳敬中和梅姐都把翠平當成了憨直的傻妹子,別看吳敬中對翠平橫眉瞪眼,但心里還是十分疼愛的——沒錯,就是毫無歪心思的、對后輩的關心和“怒其不爭”,老吳對陸橋山馬奎的妻子“客氣”,實際是一種毫無感情的疏離。
要說吳敬中沒有在延安的電臺廣播中聽到詩朗誦“作者晚秋、朗誦晚秋”,那就是低估了這個老特工的職業(yè)素養(yǎng),所以我們有理由相信,在吳敬中的“可殺名單”上,第四個名字就是“穆晚秋”!
穆晚秋絕對不像她表現(xiàn)得那么“單純”,她的復雜身份,吳敬中可能都摸不太準,我們單看她不動聲色地拿到翠平“體檢報告”并以此要挾余則成、用一卷鈔票從地主王占金那里買翠平底細,就會發(fā)現(xiàn)此女心機深沉,并因此產(chǎn)生一個疑問:穆晚秋這些“特工技能”,是不是在日偽學校受過訓練?
穆晚秋在日偽高級子弟學校擁有眾多追求者并以此為榮,這說明了什么,讀者諸君自然心知肚明,我們也沒有理由相信她會成為一個堅定的地下工作者,那么您又是如何看待吳敬中對余則成這五個字的評語?余則成和穆晚秋的結合,是不是悲劇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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