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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婉,你給我說清楚,憑什么?"
婆婆王翠芬站在我家客廳中央,手指幾乎戳到我的鼻尖,聲音因為憤怒而顫抖。
"你中的那五百萬,憑什么要給你娘家蓋房?你嫁到我們老李家十二年,我們待你不薄吧?你生了孩子,我?guī)湍銕?;你上班忙,我給你做飯?,F(xiàn)在好了,中了大獎就想著娘家,把婆家當什么了?"
客廳里站滿了人——李建國、小叔子王強,還有幾個親戚,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等著我的回答。
我深吸一口氣,看著婆婆通紅的臉,一字一句地說:
"就憑這十二年,是我爸媽在養(yǎng)您兒子。"
話音落下,客廳里一片死寂。
婆婆的臉瞬間煞白,身體搖晃了一下。她指著我,嘴唇顫抖著,最后什么也沒說出來,只是抓起包,摔門而去。
那一聲巨響,成了這個家分崩離析的開始。
我叫林婉,三十五歲,一個月前中了五百萬彩票。我以為這是上天的恩賜,卻沒想到,它會成為撕開這個家庭所有偽裝的利刃,逼我說出那句憋了十二年的真話。
而代價,比我想象的更加沉重。
中獎的消息我最先告訴的是丈夫李建國。
那天下班回家,他正窩在沙發(fā)里看球賽,客廳里彌漫著襪子和煙味混雜的氣味??吹轿疫M門,他隨口問了句:"今天怎么回來這么晚?"
"我中獎了。"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但心臟還是不受控制地狂跳。
"哦。"李建國的注意力還在電視上,"中了多少?十塊?"
"五百萬。"
遙控器啪嗒一聲掉在地板上。
李建國猛地從沙發(fā)上彈起來,眼睛瞪得像銅鈴:"你說什么?"
我從包里掏出那張彩票,在他眼前晃了晃。這是我每周五固定要買的那注號碼——父母的生日、結(jié)婚紀念日,還有我和哥哥的出生日期組合而成。三年來從未間斷,每次只買十塊錢,就像是一個小小的儀式,一份對美好生活的期盼。
"真的?真的是五百萬?"李建國接過彩票,手指顫抖得幾乎拿不穩(wěn),"老婆,我們發(fā)財了!我們發(fā)財了!"
他興奮地想要抱住我,我卻往后退了一步。
"建國,這筆錢,我想先給我爸媽蓋房子。"
客廳里突然安靜下來,電視里球賽解說員激昂的聲音顯得格外刺耳。李建國臉上的笑容慢慢凝固,眼神變得復(fù)雜起來。
"婉婉,這筆錢...不應(yīng)該是咱們商量著用嗎?"他小心翼翼地說,"媽那邊也需要錢,小強最近不是要買房嗎?還有孩子上學(xué)..."
"我只是想給我爸媽蓋個房子。"我打斷他的話,"他們那個土坯房已經(jīng)住了三十多年,每年夏天都擔(dān)心會塌。去年下大雨,墻都裂了好幾道縫。"
李建國張了張嘴,最終什么也沒說。
那天晚上,我一夜未眠。透過臥室窗戶,能看到對面樓上婆婆家的燈也亮了整夜。
我的父母一輩子都生活在豫北的一個小村莊里。
父親林大海是個木匠,母親種了幾畝地。他們用一輩子的辛勞供我和哥哥讀書,哥哥后來考上了縣城的事業(yè)單位,我則嫁到了這座省城。
老家那棟土坯房建于上世紀九十年代,青磚混黃泥,屋頂是舊瓦片。每次回去,看著那搖搖欲墜的房子,我心里就一陣陣發(fā)緊。去年我和建國商量過,想拿出積蓄給父母翻修房子,卻被婆婆王翠芬知道了。
"翻修房子?林婉,你有這個閑錢,怎么不想想你小叔子?他都三十歲了還沒結(jié)婚,彩禮錢還差一大截呢!你娘家又沒養(yǎng)著你,憑什么花你的錢?"
王翠芬坐在我家客廳里,理直氣壯地說著這番話。她穿著新買的羊絨大衣,手腕上戴著金手鐲,那是去年建國給她買的生日禮物。
我當時沒有反駁,只是默默地把準備好的錢又存回了銀行。
但我記得,那天晚上回到娘家,看到父親坐在那個破舊的藤椅上,借著昏黃的燈光修補一把壞掉的椅子。母親在灶臺前忙碌,土灶里的火光映紅了她花白的頭發(fā)。
"婉婉回來了?"父親抬起頭,臉上綻開笑容,布滿皺紋的臉像一朵盛開的菊花,"快進屋,外面冷。媽給你燉了雞湯。"
我的眼淚差點掉下來。
這些年,娘家從未向我要過一分錢。父母總說,你過得好就行,我們還能動,還能掙錢。但我知道,父親的腰椎不好,每天干活都要貼止痛膏藥;母親的關(guān)節(jié)炎越來越嚴重,陰天下雨就疼得厲害。
而婆家呢?
我和李建國結(jié)婚那年,彩禮是十八萬。
這個數(shù)字在十二年前不算小,我父母為了湊齊這筆錢,把家里僅有的兩頭牛賣了,還借了親戚五萬塊錢。母親說,只要婉婉能嫁得好,過得幸福,這些都值得。
婚后的第二年,小叔子王強要做生意,婆婆找到我們,說家里拿不出啟動資金,讓我們幫忙。李建國猶豫了,我們自己手里也沒多少積蓄。
"媽,要不問問婉婉娘家?"李建國小聲建議。
我愣住了。
最后,我還是打電話給父親。父親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說:"婉婉,你等著,爸想想辦法。"
三天后,父親騎著那輛破舊的摩托車,從一百多公里外的老家趕來,給了我一個布包,里面是十萬塊錢。
"這是我和你媽這些年的積蓄,本來是想著給你哥討媳婦用的。但你現(xiàn)在需要,就先拿去吧。"父親說這話時,頭發(fā)已經(jīng)全白了,背也駝了。
那十萬塊錢,王強的生意做了不到半年就賠了個精光。
婆婆說:"做生意哪有不賠的?這很正常。"
但當我提出讓李建國慢慢還我爸媽的錢時,婆婆的臉色立刻變了:"還什么還?一家人說什么兩家話?再說了,婉婉是嫁到我們家的人,她爸媽的錢不就是我們家的錢?"
這筆錢,至今沒還。
而兩年前,婆婆過六十大壽,要辦酒席,又是找我父母借了五萬。母親說,親家母大壽,這錢得出。
這五萬,同樣沒還。
我不是計較這些錢,我計較的是那種理所當然的態(tài)度,是那種"你娘家就該為我們家付出"的觀念。十二年了,婆婆從未在任何人面前提起過,這些年我娘家為這個家付出了什么。
反而在每次家庭聚會上,她總是當著眾人的面說:"建國娶了個好媳婦,知道孝順我這個婆婆。"
我微笑著,不說話。
中獎第三天,婆婆知道了這個消息。
不是我們主動說的,是李建國單位的同事在家族群里發(fā)了條消息:"恭喜建國,老婆中大獎了!"
消息發(fā)出去不到十分鐘,婆婆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建國,聽說婉婉中獎了?多少錢?"電話里,婆婆的聲音掩飾不住的興奮。
"媽,五百萬,稅后四百萬。"李建國說。
"這么多!"婆婆的聲音提高了八度,"那可真是老天爺開眼了!正好,小強要買房,首付還差八十萬。這下好了,你們幫幫弟弟,一家人嘛。還有,我也想換套房子,這老小區(qū)樓梯太高,我爬不動了..."
"媽。"我接過電話,"這筆錢,我打算先給我爸媽蓋房子。"
電話那頭,沉默了。
片刻后,婆婆的聲音傳來,已經(jīng)帶了怒氣:"林婉,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你中的獎,不應(yīng)該先緊著婆家嗎?你娘家有兒子,用得著你操心?"
"媽,我爸媽的房子真的不行了,再不蓋,哪天塌了怎么辦?"我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和。
"塌了?那房子住了幾十年不都沒塌?你就是想偏心娘家!林婉,我告訴你,這錢是你嫁到我們家之后中的,就是我們老李家的錢!你沒權(quán)利擅自做主!"
"媽..."
"你別叫我媽!我沒你這樣的兒媳婦!"
電話啪的一聲掛斷了。
李建國站在旁邊,臉色鐵青。他看著我,欲言又止,最后嘆了口氣,走進了臥室。
我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手里還握著電話,心里一片冰涼。
第二天,婆婆帶著小叔子王強,還有幾個親戚,浩浩蕩蕩地來了我家。
"婉婉,咱們好好談?wù)劇?婆婆坐在客廳的主位上,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勢。
小叔子王強坐在她旁邊,二十八歲的人了,還是一副游手好閑的樣子。旁邊還坐著李建國的姑姑、姨媽,加上建國的父親,客廳里烏泱泱一片人。
"嬸子,不是我說你。"李建國的姑姑開口了,"你這中了獎,是好事啊。但做人得有良心,建國對你這么好,婆婆把你當親閨女疼,你不能光想著娘家,忘了婆家吧?"
"就是。"另一個親戚附和,"女人嫁出去了,那就是婆家的人。這錢理應(yīng)先緊著婆家用。你娘家有兒子,該他們兒子養(yǎng)老,關(guān)你什么事?"
我聽著這些話,只覺得可笑。
"各位長輩,我只是想給我爸媽蓋個房子,又不是把全部的錢都給他們。"我說。
"蓋房子要多少錢?三十萬?五十萬?"婆婆冷笑,"林婉,我實話告訴你,小強要買房,彩禮,裝修,少說也得一百五十萬。你婆婆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給你爸媽蓋房子可以,拿十萬塊,夠了吧?"
十萬塊?
我老家蓋房子,地基、建材、人工,少說也要四十萬。婆婆開口就是十萬,還說夠了。
"媽,我打算拿一百萬給我爸媽蓋房子,裝修,再留點養(yǎng)老錢。"我終于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客廳里頓時炸開了鍋。
"一百萬?林婉,你瘋了嗎?"婆婆騰地站起來,指著我的鼻子,"你一個嫁出去的女兒,給娘家一百萬?你還有沒有把婆家放在眼里?"
"嫂子,你這就過分了吧?"王強也陰陽怪氣地說,"我要結(jié)婚,你不幫忙就算了,還要拿那么多錢給外人?"
"外人?"我的聲音提高了,"我爸媽是外人?"
"那可不是外人是什么?"婆婆理直氣壯,"你現(xiàn)在姓李,是我們老李家的人!你爸媽姓林,當然是外人!"
我看向李建國,希望他能說句話。但他只是低著頭,一言不發(fā)。
我突然覺得很累,這十二年的委屈,像潮水一樣涌上心頭。
"各位,既然這樣,那我就明說了。"我站起來,直視著婆婆的眼睛,"這筆錢,我一定要給我爸媽蓋房子。你們要是不同意,咱們可以離婚,獎金對半分,我拿我的那份給我爸媽蓋房。"
"你敢!"婆婆的臉漲得通紅。
"我為什么不敢?"我冷笑,"這些年,我在這個家受的委屈,我都忍了。但今天,我不想再忍了。"
房間里一片寂靜。
李建國終于抬起頭,眼神復(fù)雜地看著我:"婉婉,你別這樣..."
"我怎么樣?"我的眼淚終于忍不住流下來,"建國,你說,這些年,我哪里對不起這個家?我哪里對不起你媽?"
李建國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說出話來。
親戚們灰溜溜地走了,婆婆最后撂下一句狠話:"林婉,你要是敢拿這錢給娘家蓋房,我跟你沒完!"
等他們走后,李建國終于開口了:"婉婉,你就不能讓一步嗎?媽那邊我去勸,你給娘家蓋房可以,但能不能少拿點?"
"少拿多少?二十萬?三十萬?"我擦掉眼淚,"建國,你知道嗎?我爸媽那個房子,隨時都可能塌。去年縣里來檢查,說是危房,讓他們搬出來住。但他們能住哪?他們一輩子的家就在那里。"
"我知道,我都知道。"李建國煩躁地揉著頭發(fā),"但媽那邊...你也知道她的性格,要是鬧起來,日子還過不過了?"
"那你的意思是,我就該委屈我爸媽,成全你媽?"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我打斷他,"李建國,我問你,這些年,我娘家為這個家付出了多少?當初結(jié)婚的彩禮,小強做生意的錢,你媽過壽的錢,加起來快三十萬了。這些錢,你們還過一分嗎?"
李建國啞口無言。
"不說這些欠的錢。"我繼續(xù)說,"每年過年過節(jié),我回娘家,我媽總是大包小包地往我手里塞東西。雞蛋、土雞、臘肉,都是他們舍不得吃的。而我每次拿回來,你媽怎么說?她說:'哎呀,親家母還真大方,這些東西可值錢了。'值錢她就收下,從來沒想過該不該回禮。"
"建國,我不是要跟你算這些賬。我只是想讓你明白,這些年,我爸媽從來沒有因為我嫁了人,就不把我當女兒。而你媽呢?她處處防著我,生怕我占了她便宜,生怕我給娘家多拿一分錢。"
李建國沉默了很久,最后說:"婉婉,給我點時間,我去跟媽談?wù)劇?
我點點頭,心里卻沒抱太大希望。
這些年,李建國就是個和稀泥的性格,誰也不愿意得罪。他夾在中間,兩頭受氣,但從來不會真正站出來表明立場。
果然,三天后,李建國回來告訴我:"媽說了,你要是一定要給娘家蓋房,可以。但小強的婚房首付,你得出一半,六十萬。剩下的錢,你愛怎么花怎么花。"
我笑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六十萬,再加上給父母蓋房的一百萬,就是一百六十萬。剩下的兩百四十萬,按照婆婆的性格,肯定還要想辦法從我手里摳出來。
"我不同意。"我淡淡地說。
"婉婉!"李建國急了,"你到底想怎么樣?"
"我想給我爸媽蓋房子,就這么簡單。"我看著他,"建國,如果你還是我丈夫,你就該支持我。如果你只是你媽的兒子,那咱們也沒什么好說的了。"
"你這是在逼我!"
"是,我在逼你。"我直視著他的眼睛,"十二年了,我第一次為我自己,為我爸媽,逼你做出選擇。"
李建國摔門而去。
那天晚上,他沒有回家。
一周后,婆婆再次來到我家,這次只有她一個人。
她的臉色很難看,眼圈發(fā)紅,看起來這幾天也沒睡好。
"林婉,咱們單獨談?wù)劇?她的語氣強硬中帶著一絲懇求。
我請她坐下,給她倒了杯水。
"我就問你一句話。"婆婆直視著我,眼神銳利,"那五百萬,你中的,是吧?"
"是。"
"建國沒出一分錢買彩票,對吧?"
"對。"
"那這筆錢,你憑什么給你娘家蓋房?你嫁到我們家十二年,生了孩子,我們老李家待你不薄吧?"
婆婆的聲音越來越高,"林婉,你說,你憑什么?"
客廳里一片寂靜,只有墻上時鐘滴答滴答的聲音。
我深吸一口氣,看著婆婆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
"就憑這十二年,是我爸媽在養(yǎng)您兒子。"
婆婆的臉瞬間煞白。
"你說什么?"婆婆的聲音在顫抖,不知是因為憤怒還是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