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聯(lián)
那天下午,我站在廣州郊區(qū)的墓園里。
看著眼前這座墓碑上的照片,整個人僵在原地。
顧明炫指著墓碑,聲音低沉地開口:"這就是你要找的人。"
我的手開始發(fā)抖,嘴唇哆嗦了半天,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我猛地轉(zhuǎn)頭看向顧明炫,他的眼神里藏著太多說不清的東西。
這一刻,我突然意識到,這些年我苦苦尋找的真相,可能比我想象的要復雜得多。
我的心臟劇烈地跳動著,33年的謎團在這一刻變得更加撲朔迷離。
1
我叫施永明,今年60歲,剛從鎮(zhèn)上的中學退休,當了一輩子的語文老師。
退休的第三天,我就開始整理家里的舊物,那些壓在箱底幾十年的東西。
母親坐在院子里曬太陽,她已經(jīng)82歲了,頭發(fā)全白了,背也駝得厲害。
我翻出一個舊鐵盒,打開一看,里面是一些發(fā)黃的照片和幾封信。
照片上是個年輕漂亮的女人,穿著碎花襯衫,笑得眼睛都彎成了月牙。
那是我大姐施鳳艷,照片拍攝的時候,她大概28歲左右,正是最好的年紀。
我盯著照片看了很久,心里涌起一股說不出的難受。
母親從院子里走進來,看到我手里的照片,渾濁的眼睛立刻濕潤了。
她顫抖著手接過照片,嘴里喃喃自語:"鳳艷啊,鳳艷……"
我扶著母親坐下,輕聲問她:"媽,你還想見大姐嗎?"
母親抬起頭看著我,眼淚順著滿是皺紋的臉滾落下來。
她抓住我的手,力氣大得嚇人:"永明,媽想見她,做夢都想。"
我握緊母親的手,下定決心:"媽,我去找她,一定把大姐找回來。"
母親的眼里閃過一絲光亮,但很快又暗淡下去:
"這么多年了,她還在不在都不知道。"
我搖搖頭:"只要有一線希望,我就要找下去。"
這個決定在我心里醞釀很久了,退休之后時間充裕,我終于可以去做這件事。
大姐失蹤的時候,我27歲,剛從師范學校畢業(yè),分配到鎮(zhèn)上的中學教書。
那是秋天的一個早晨,大姐夫沖到學校找我,臉色白得嚇人。
他把我拉到一邊,聲音都在發(fā)抖:"永明,鳳艷不見了。"
我當時還沒反應過來:"什么叫不見了?她能去哪兒?"
大姐夫從兜里掏出一張紙,遞到我手里:"她留了這個。"
我接過來一看,上面只有幾個字:"我走了,別找我。"
那一瞬間,我腦子里一片空白,完全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大姐夫蹲在地上,抱著頭開始哭:"她跟人跑了,跟縣城供銷社那個姓顧的跑了。"
我的腿一軟,差點站不住,這個消息對我來說簡直是晴天霹靂。
我趕緊跑回村里,家里已經(jīng)亂成一鍋粥,父親躺在床上直喘粗氣。
母親坐在地上哭,三妹扶著她,也是滿臉眼淚。
大姐的兩個孩子,8歲的兒子和6歲的女兒,嚇得躲在門后不敢出聲。
父親看到我進來,掙扎著要坐起來:"去,去把那個不要臉的東西找回來!"
我趕緊按住父親,勸他不要激動,但父親根本聽不進去。
他指著門外,聲嘶力竭地喊:"從今天開始,我們家沒有這個女兒!"
父親說完這話,突然口吐白沫,兩眼一翻就暈過去了。
我們趕緊把他送到鎮(zhèn)衛(wèi)生院,醫(yī)生說是氣急攻心,差點就沒救過來。
村里炸開了鍋,所有人都在議論這件事,說什么的都有。
大姐是村里少有的文化人,小學畢業(yè)后在村里當代課老師,教語文和音樂。
她長得漂亮,性格潑辣,說話做事都很有主意,村里人都羨慕我們家有這么個女兒。
大姐夫是本村的農(nóng)民,老實本分,兩人的婚事是父母定下的。
婚后生了一兒一女,日子過得平淡,但也算和和美美。
誰也沒想到,大姐會做出這種事來,拋下丈夫和孩子,跟別的男人跑了。
那個叫顧國春的男人,我見過幾次,30歲出頭的樣子,在縣城供銷社工作。
他經(jīng)常下鄉(xiāng)收購農(nóng)產(chǎn)品,有時候會到村里來,穿著干部服,戴著手表,看起來挺體面。
顧國春會拉二胡,據(jù)說還會寫詩,在供銷社里算是個文化人。
大姐跟他是怎么認識的,什么時候開始來往的,我們這些家里人都不知道。
后來聽村里人說,兩個人經(jīng)常在鎮(zhèn)上見面,大姐總說是去開會學習。
我想起大姐確實經(jīng)常往鎮(zhèn)上跑,每次回來都是興高采烈的樣子。
那時候我只當她是喜歡出去走走,根本沒往那方面想。
父親出院后,整個人像變了個樣,頭發(fā)一夜之間白了一大片。
他在全家人面前立下規(guī)矩,從此以后不許任何人提起大姐的名字。
大姐的兩個孩子送到我家來,母親含著淚把他們接了過來。
大姐夫在家里喝了農(nóng)藥,幸好被人發(fā)現(xiàn)得早,搶救回來了一條命。
他躺在醫(yī)院里,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天花板,嘴里一句話也不說。
我去看他,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聲音嘶啞地問:"施永明,我到底哪里不好?"
我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只能拍拍他的肩膀,什么也說不出來。
那段時間,整個村子都在看我們家的笑話,走到哪里都能聽到議論聲。
我在學校也抬不起頭來,學生家長甚至要求換老師,說我姐姐不正經(jīng),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母親每天偷偷抹眼淚,晚上經(jīng)常聽見她一個人在房間里哭。
三妹那時候剛結(jié)婚,婆家知道這事后,差點要退婚。
父親把大姐的照片全都燒了,把她的東西統(tǒng)統(tǒng)扔掉,好像這個女兒從來沒存在過。
只有母親偷偷藏了幾張照片,壓在箱子底下,不敢讓父親看見。
我當時也恨大姐,恨她為什么要這么自私,害得全家人都抬不起頭來。
但我更多的是擔心,擔心她在外面過得怎么樣,會不會后悔,會不會受苦。
我偷偷去縣城供銷社打聽過顧國春的消息,但人家說他早就辭職走了。
我又去派出所問,想報個失蹤,但人家說成年人自愿離家不算失蹤。
所有的線索都斷了,大姐就像人間蒸發(fā)了一樣,再也沒有任何消息。
大姐夫在家里養(yǎng)了半年的傷,后來搬到外縣去了,五年后再婚了。
大姐的兩個孩子在我家長大,兒子后來當了司機,女兒嫁到了省城。
他們對母親的事絕口不提,好像心里有個傷口,誰也不敢碰。
父親到死都沒有原諒大姐,臨終前還在說:"我沒有這個女兒。"
母親跪在父親床前,哭著求他:"她再怎么不對,也是你的骨肉啊。"
父親閉著眼睛,一滴眼淚從眼角滑落,但他始終沒有松口。
父親走后,母親就開始念叨大姐,年紀越大念叨得越厲害。
她經(jīng)常一個人坐在院子里發(fā)呆,嘴里念叨著:"鳳艷啊,你在哪里啊。"
我看著母親一天天老去,心里就越發(fā)著急,我必須要找到大姐。
就算大姐已經(jīng)不在人世了,我也要找到她的下落,讓母親心里有個交代。
三妹聽說我要去找大姐,專門從市里趕回來。
她坐在我對面,認真地看著我:"二哥,你真的決定了?"
我點點頭:"媽的時間不多了,我不能讓她帶著遺憾走。"
三妹沉默了一會兒,從包里拿出一沓錢:"這是我的一點心意,你路上用。"
我推辭不要,但三妹硬塞到我手里:
"咱們都欠大姐的,當年她走的時候,我們誰也沒去找過她。"
三妹說得對,這么多年來,我們都在逃避這件事,假裝大姐從來沒存在過。
但血緣這種東西,不是說斷就能斷的,她始終是我們的姐姐。
2
我開始整理大姐留下的線索,那封信,還有村里人的一些說法。
有人說見過大姐和顧國春在鎮(zhèn)上的茶館里說話,兩個人有說有笑的。
有人說顧國春是江西人,家在南方的某個縣城,具體哪里就不清楚了。
我決定先去縣城的供銷社舊址看看,也許能找到一些線索。
現(xiàn)在的縣城變化太大了,當年的供銷社早就拆了,原址上建起了一座商場。
我在商場門口站了很久,努力回想當年的樣子,但記憶已經(jīng)很模糊了。
我打聽到幾個供銷社的老職工,費了好大勁才聯(lián)系上其中一個。
那個老人姓李,今年75歲了,住在縣城的老房子里。
我?guī)еY物登門拜訪,說明來意后,李大爺陷入了回憶。
他用手指敲著桌子,慢慢地說:"顧國春啊,我記得,那小子挺聰明的。"
我趕緊追問:"你還記得他是哪里人嗎?"
李大爺點點頭:"江西的,好像是贛州那邊的,具體哪個縣我記不清了。"
我心里一陣激動,終于有了方向:"他家里還有什么人嗎?"
李大爺想了想:"他說過有個弟弟,在南方打工,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我又問了一些細節(jié),但李大爺年紀大了,記不住太多事情。
臨走的時候,李大爺拉住我的手:
"小伙子,都這么多年了,有些事情過去就過去了。"
我明白李大爺?shù)囊馑?,但我不能放棄,我必須找到答案?/strong>
從縣城回來后,我開始查找去江西贛州的交通方式。
三妹知道后,又給我打來電話:"二哥,你真的要去那么遠?"
我在電話里說:"都已經(jīng)查到這一步了,不能半途而廢。"
三妹沉默了一會兒:"那你路上小心,有事就給我打電話。"
我收拾好行李,跟母親說要出遠門幾天,母親拉著我的手不肯松開。
她眼睛里含著淚:"永明啊,能找到就找,找不到就算了,別太難為自己。"
我抱了抱母親,心里發(fā)誓一定要把大姐的消息帶回來。
火車在鐵軌上飛馳,窗外的景色不斷變換,我的心情卻越來越復雜。
這是我第一次去這么遠的地方,為了一個33年前失蹤的姐姐。
到達贛州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下午,這座南方城市讓我感到陌生。
我按照李大爺提供的信息,先去了市里的檔案館,想查查顧國春的戶籍資料。
工作人員很熱心,但查了半天也沒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那個年代的檔案管理不規(guī)范,很多資料都已經(jīng)遺失或者不全了。
我又去了幾個派出所,說明來意后,民警都表示愛莫能助。
一個年輕的民警看我這么執(zhí)著,建議我去各個縣城的民政局問問。
贛州下面有好幾個縣,我開始一個一個地跑,每到一個地方就去問。
在第三個縣的時候,一個民政局的老工作人員聽了我的描述,突然說了一句話。
她皺著眉頭回憶:"顧國春這個名字好像有點耳熟。"
我的心臟猛地跳動起來,趕緊追問:"你在哪里聽過這個名字?"
那個工作人員想了很久,搖搖頭:"記不清了,年頭太久了。"
我有些失望,但還是留下了聯(lián)系方式,請她想起來就給我打電話。
在縣城住了幾天,我?guī)缀跖鼙榱怂锌赡艿牡胤?,但還是沒有線索。
正準備去下一個縣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是那個民政局的工作人員。
她在電話里說:"我想起來了,顧國春好像有個弟弟,在深圳那邊。"
我激動得手都在發(fā)抖:"你能幫我聯(lián)系到他嗎?"
她說會試試看,讓我等消息,我在賓館里等了整整三天。
終于,她給我發(fā)來一個電話號碼,說是托人打聽到的顧國春的弟弟的號碼。
我撥通那個號碼,心跳得快要從嗓子眼里蹦出來。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來,對面?zhèn)鱽硪粋€男人警惕的聲音:"誰???"
我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
"你好,請問你是顧國春的弟弟嗎?"
對面沉默了幾秒鐘,聲音變得更加警惕:"你是誰?打聽這個干什么?"
我趕緊解釋:"我是施永明,顧國春當年帶走的那個女人是我姐姐,我想找到他們。"
對面又是一陣沉默,我能聽見他的呼吸聲,顯得很急促。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開口:"都這么多年了,你還找什么找?"
我的聲音里帶著懇求:"我只是想知道我姐姐現(xiàn)在在哪里,過得好不好。"
對面的人嘆了口氣:"我跟我哥早就沒聯(lián)系了,他的事情我不清楚。"
我聽出他在撒謊,語氣里有明顯的閃躲:
"大哥,我求你了,就告訴我一點消息吧。"
他的聲音變得有些煩躁:"你別再打了,我真的不知道,以后也別找我了。"
說完,他就掛斷了電話,我再打過去,對方已經(jīng)關機了。
我坐在賓館的床上,感到一陣深深的無力,好不容易有的線索又斷了。
但我從他的反應里察覺到,他一定知道些什么,只是不愿意說。
我決定去深圳,當面找到那個人,也許見了面他會告訴我真相。
從贛州坐車到深圳,又是一天的時間,我的身體已經(jīng)很疲憊了。
但想到可能快要找到大姐的下落,我又充滿了動力。
深圳是個大城市,人海茫茫,要找一個人談何容易。
我只有一個電話號碼,根本不知道那個人住在哪里,叫什么名字。
我在深圳待了一個星期,每天都給那個號碼打電話,但始終沒人接聽。
正當我準備放棄的時候,一個偶然的機會改變了一切。
那天晚上,我在一家小飯館吃飯,旁邊坐著兩個中年男人在聊天。
其中一個說到在市殯儀館工作,我突然想起李大爺說過顧國春會拉二胡。
我湊過去搭話,問他們殯儀館的事情,那個人看我挺和善,就多聊了幾句。
我試探著問:"你們那里有沒有接待過一個江西口音的女人,十幾年前的事了。"
那個人想了想,搖搖頭:"這個真記不住,每天那么多人。"
我有些失望,正準備作罷,另一個男人突然開口:
"老李,你忘了嗎,那個守靈的女人。"
老李愣了一下:"你說哪個?"
那個男人說:"就是十幾年前,有個外地女人在你們那里守靈,照顧一個老男人的后事。"
老李恍然大悟:"哦,我想起來了,那個女人北方口音,看起來挺苦的。"
我的心臟開始劇烈跳動,趕緊問:"那個女人后來去哪了?"
老李搖搖頭:"不知道啊,辦完事就走了,也沒留聯(lián)系方式。"
我又問了一些細節(jié),但老李記得的也不多,只說那個女人姓顧。
姓顧?難道是改了姓氏,用的是顧國春的姓。
第二天一早,我就趕到市殯儀館,說明來意后,工作人員查了檔案。
他們找到了那一年的登記記錄,上面寫著辦理人姓名:顧鳳艷。
地址是市郊一個老舊小區(qū)的門牌號,我看著那個地址,手都在發(fā)抖。
鳳艷,大姐的名字就叫鳳艷,只是姓氏改成了顧。
我趕緊打車去那個小區(qū),心里既期待又害怕。
小區(qū)很舊,樓房看起來有些年頭了,墻皮都脫落了不少。
我找到那棟樓,爬到三樓,敲響了那個門牌號的房門。
門開了,是個陌生的年輕女人,我說明來意,她搖搖頭:
"我們是五年前搬來的,不認識你說的人。"
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難道又是一條死胡同。
我去找物業(yè),物業(yè)的人查了記錄,說那戶人家十年前就搬走了。
我請他們幫忙聯(lián)系原來的住戶,但對方的電話號碼已經(jīng)停機了。
我在小區(qū)里轉(zhuǎn)悠,想找找老鄰居打聽打聽。
一個在樓下曬太陽的老太太引起了我的注意,她看起來在這里住了很久。
我走過去跟她聊天,慢慢地把話題引到那戶人家。
老太太想了想,點點頭:"哦,我記得,是個外地女人,一個人帶著孩子住。"
我激動得聲音都在顫抖:"你還記得她長什么樣嗎?"
老太太搖搖頭:"記不清了,就記得她話不多,很少跟人來往。"
我又問:"她有孩子?多大的孩子?"
老太太回憶著說:"一個小伙子,二十多歲吧,好像在廣東那邊打工。"
我的大腦飛速運轉(zhuǎn)著,大姐跟顧國春私奔后,有沒有可能生了孩子。
我繼續(xù)追問:"你知道那個小伙子叫什么名字嗎,在廣東哪里?"
老太太搖搖頭:"這個我就不知道了,那女人后來搬走,聽說是跟兒子去廣東了。"
我向老太太道謝后,立刻決定去廣州,因為廣東最大的城市就是廣州。
一個人在外地找人,真的太難了,就像大海撈針一樣。
但我不能放棄,既然已經(jīng)查到這一步了,就一定要繼續(xù)下去。
到了廣州之后,我開始發(fā)愁,這么大的城市,我該從哪里找起。
我想起縣城那個民政局的工作人員,她幫了我很大的忙。
我給她打電話,說了現(xiàn)在的情況,她建議我去區(qū)勞動局試試。
她說如果那個小伙子在廣州打工,可能會有社保記錄或者工作檔案。
我抱著試試看的態(tài)度,去了幾個區(qū)的勞動局,說明來意后開始查找。
功夫不負有心人,在第四個區(qū)的勞動局,一個工作人員查到了一條記錄。
他指著電腦屏幕說:"這里有個叫顧明炫的,籍貫江西,母親叫顧鳳艷。"
我的心臟狂跳起來,這個就是我要找的人,一定是他。
工作人員說顧明炫在一家物流公司做調(diào)度員,給了我那家公司的地址。
我找到那家物流公司,是在市郊的一個物流園區(qū)里。
門衛(wèi)不讓我進去,我只好在門口等,希望能碰到顧明炫。
我在門口等了三天,每天從早到晚,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3
第三天下午,一個40歲左右的男人從里面走出來,我直覺就是他。
我趕緊沖上去,擋住了他的去路:"請問你是顧明炫嗎?"
那個男人警惕地看著我,后退了一步:"你是誰?"
我趕緊自我介紹:"我叫施永明,我在找我的姐姐施鳳艷,她改名叫顧鳳艷了。"
顧明炫的臉色一下子變了,眼神里閃過一絲慌亂:"我不認識什么施鳳艷。"
我從包里掏出大姐的照片,遞到他面前:"你看看,這是不是你的母親?"
顧明炫看到照片,整個人僵住了,他的眼睛盯著照片,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能看出他在掙扎,在猶豫要不要告訴我真相。
過了很久,他才抬起頭,眼睛紅紅的:"你找她干什么?"
我的聲音里帶著哀求:"我只是想知道她過得好不好,我媽想見她。"
顧明炫沉默了很久,聲音低沉地說:"你要找的人已經(jīng)不在了,別找了。"
這句話像一記重錘砸在我心上,我的腦子里一片空白。
我抓住顧明炫的胳膊,聲音都在發(fā)顫:"你說什么?她怎么了?"
顧明炫看著我,眼神里有同情,也有無奈:"你跟我來吧,我?guī)闳ヒ粋€地方。"
我跟著顧明炫上了車,車子開了很久,最后停在了郊區(qū)的一座墓園門口。
墓園很大,一排排墓碑整齊地排列著,看得人心里發(fā)沉。
顧明炫帶著我往里走,穿過一片又一片墓區(qū)。
我的腿像灌了鉛一樣沉重,每走一步都覺得艱難。
終于,顧明炫在一座墓碑前停下了腳步。
我走上前去,看到墓碑上刻著:顧鳳艷,生于1960年,歿于2018年。
墓碑上還貼著一張照片,雖然已經(jīng)褪色了,但我還是能認出來。
那是我的大姐,雖然臉上多了很多皺紋,頭發(fā)也白了,但還是她。
我的腿一軟,跪倒在墓前,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33年了,我找了這么久,沒想到等著我的竟然是這樣的結(jié)局。
我趴在墓碑上,失聲痛哭起來,所有的情緒在這一刻爆發(fā)了。
顧明炫站在旁邊,默默地看著我,眼睛里也泛著淚光。
哭了很久,我才慢慢平靜下來,抹掉眼淚站起來。
我轉(zhuǎn)頭看著顧明炫,聲音嘶啞地問:"她是怎么走的?"
顧明炫低著頭:"病死的,肺癌,走得很痛苦。"
我又問:"她這些年過得怎么樣?"
顧明炫搖搖頭:"很苦,一直很苦。"
我還想再問,顧明炫卻轉(zhuǎn)身要走,我急忙追上去:"等等,我還有話要問。"
顧明炫停下腳步,但沒有回頭:"你想知道什么?"
我深吸一口氣:"你父親呢?顧國春在哪里?"
顧明炫轉(zhuǎn)過身,眼神復雜地看著我:"跟我來。"
我跟著他又往前走,走了大概十分鐘,來到墓園的另一個區(qū)域。
顧明炫在一座墓碑前停下,我走過去一看,上面的照片讓我整個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