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林雪梅，你先別走，我有話跟你說。」

婆婆趙鳳英堵在客廳門口，六十五歲的她挺直腰板，眼神里透著不容拒絕的威嚴(yán)。

我放下手里的包，心里咯噔一下。

「媽，什么事？」

「陳濤考上南開大學(xué)了，211呢，跟陳陽一樣?！蛊牌抛谏嘲l(fā)上，語氣里帶著明顯的興奮。

「建華家里困難，你們得出五十萬給陳濤上學(xué)?！?/p>

我愣在原地，幾乎懷疑自己聽錯了：「五十萬？媽，您說什么？」

這句話在七月初那個悶熱的傍晚響起，像一顆炸彈在這個看似平靜的家庭里炸開。

我怎么也沒想到，兩個孩子同時考上211大學(xué)這件喜事，會成為撕開這個家庭所有矛盾的導(dǎo)火索。

更讓我沒想到的是，我那句讓婆婆愣住的話，竟然揭開了一個隱藏多年的秘密。

01

我叫林雪梅，今年四十二歲，是市里一所中學(xué)的語文老師。

丈夫陳建軍比我大三歲，在一家建筑公司做工程師。

我們結(jié)婚二十年了，兒子陳陽剛滿十八歲。

這個七月對我們家來說本該是最幸福的時光。

陳陽高考考了638分，被西安交通大學(xué)錄取，這是985、211雙一流大學(xué)。

那天查到分?jǐn)?shù)的時候，陳建軍激動得眼眶都紅了。

「兒子，你太爭氣了！」他拍著陳陽的肩膀，聲音都在顫抖。

我在廚房準(zhǔn)備慶祝的晚餐，心里滿是欣慰。

這些年的付出終于有了回報。

陳陽從小學(xué)習(xí)就很自覺，我們也盡力給他創(chuàng)造最好的條件。

補(bǔ)習(xí)班、興趣班、各種教輔資料，該花的錢從來沒省過。

每個周末，我都會陪他去圖書館學(xué)習(xí)。

陳建軍雖然工作忙，但只要有時間就會輔導(dǎo)他的數(shù)理化。

「媽，我想學(xué)計算機(jī)專業(yè)?！龟愱柲弥浫⊥ㄖ獣?，眼里閃著光芒。

「好，媽媽支持你?！刮颐念^，心里充滿驕傲。

就在我們沉浸在喜悅中時，婆婆的電話來了。

「建軍啊，你侄子陳濤也考上大學(xué)了！」電話那頭，婆婆的聲音格外興奮。

「南開大學(xué)，也是211呢！」

陳建軍愣了一下：「是嗎？那挺好的?！?/p>

我注意到他的表情有些復(fù)雜，但沒多想。

畢竟侄子考上好大學(xué)，作為大伯也該高興。

第二天，婆婆就來了我們家。

她穿著那件洗得發(fā)白的藍(lán)色襯衫，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

「陳陽真爭氣，給咱們陳家長臉了?！顾谏嘲l(fā)上，臉上堆著笑容。

我給她倒了茶：「媽，陳濤考上南開也很不錯啊。」

婆婆嘆了口氣：「是啊，可是建華家里困難啊?！?/p>

「他那個生意賠了不少錢，現(xiàn)在連陳濤的學(xué)費都湊不齊?！?/p>

陳建軍皺起眉頭：「媽，建華不是說生意挺好的嗎？」

「唉，前段時間被人騙了，投資的項目黃了?！蛊牌艙u搖頭。

「現(xiàn)在欠了一屁股債，陳濤這孩子懂事，說要放棄上大學(xué)，出去打工。」

我心里一緊，雖然對小叔子一家平時沒什么好感，但孩子是無辜的。

「那建華沒想辦法嗎？」我問道。

「能有什么辦法？借遍了親戚朋友，誰還愿意借給他？」

婆婆說著，眼圈有些紅了。

陳建軍沉默了一會兒：「媽，需要多少錢？」

「學(xué)費加生活費，一年怎么也得三四萬吧。」婆婆說。

我松了口氣，三四萬雖然不是小數(shù)目，但我們還能承受。

「那我們先借給建華一些，讓陳濤先上學(xué)再說?！龟惤ㄜ娬f。

婆婆搖搖頭：「不是借的問題，建華現(xiàn)在的情況，借了也還不上。」

「而且不光是一年的費用，四年下來得十幾萬呢?！?/p>

我和陳建軍對視了一眼，都沒有說話。

十幾萬確實是筆不小的數(shù)目，但如果真的需要幫忙，我們咬咬牙也能拿出來。

可接下來婆婆的話，讓整個氣氛都變了。

02

「雪梅啊，你們家條件好，幫幫建華吧?！蛊牌趴粗?，語氣里帶著懇求。

我點點頭：「媽，我們能幫的一定幫?！?/p>

婆婆臉上露出笑容：「我就知道你是個明事理的?！?/p>

「這樣，你們出五十萬，把陳濤四年的費用都包了，再幫建華還點債。」

我手里的茶杯差點掉在地上：「五十萬？」

陳建軍也愣住了：「媽，您說多少？」

「五十萬啊，不多吧？」婆婆理所當(dāng)然地說。

「你們兩個都是高工資，房子也買了，車也有了，拿出五十萬應(yīng)該不難?！?/p>

我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媽，五十萬不是小數(shù)目，我們也要供陳陽上大學(xué)?！?/p>

「陳陽上大學(xué)能花多少錢？你們都是老師工程師的，還在乎這點錢？」

婆婆的語氣突然變得尖銳起來。

「再說了，陳濤和陳陽都是我孫子，你們不能厚此薄彼?！?/p>

我忍不住說：「媽，陳濤是您孫子，但不是我兒子啊?！?/p>

婆婆臉色一沉：「你這話什么意思？嫌棄我們陳家人了？」

陳建軍趕緊打圓場：「媽，雪梅不是這個意思?！?/p>

「五十萬確實太多了，我們手里沒有這么多現(xiàn)金?！?/p>

「沒有現(xiàn)金可以賣房子??！」婆婆脫口而出。

這句話徹底激怒了我。

我們這套房子是結(jié)婚時買的，首付是我娘家出的，貸款是我和陳建軍一起還的。

婆婆當(dāng)時一分錢沒出，現(xiàn)在竟然讓我們賣房子給小叔子還債？

「媽，這房子是我們的家，怎么能說賣就賣？」我努力控制著情緒。

「那你們總得想辦法吧？陳濤可是考上211了，不能因為沒錢就不上學(xué)！」

婆婆站起身，聲音提高了八度。

「建軍，你是大哥，你弟弟有困難，你不能不管！」

陳建軍為難地說：「媽，我們可以借給建華十萬，但五十萬真的拿不出來?！?/p>

「十萬？打發(fā)叫花子呢？」婆婆冷笑一聲。

「你們一年掙多少錢我不知道？兩個人加起來少說也有四五十萬吧？」

「存了這么多年，會拿不出五十萬？」

我終于忍不住了：「媽，我們的錢也是辛苦掙來的，不是大風(fēng)刮來的?！?/p>

「而且陳陽馬上也要上大學(xué)了，我們也要為他準(zhǔn)備學(xué)費和生活費?！?/p>

「陳陽的事你們自己解決，陳濤的事必須先辦！」婆婆斬釘截鐵地說。

這種偏心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

從我嫁進(jìn)陳家開始，婆婆就明顯偏向小兒子一家。

每次過年過節(jié)，好東西都是先給小叔子家。

我生陳陽的時候，婆婆只來看了一眼就走了。

可弟媳婦生陳濤時，她在醫(yī)院守了三天三夜。

陳陽滿月，婆婆給了二百塊紅包。

陳濤滿月，她給了兩千。

這些年來，我都忍了，覺得婆婆年紀(jì)大了，有些偏心也正常。

可這次要我們拿出五十萬，還要賣房子，這已經(jīng)超出了我的底線。

03

晚上，陳建軍坐在床邊，一言不發(fā)。

我知道他心里也不好受，夾在母親和妻子之間，兩頭為難。

「雪梅，要不我們先拿出二十萬？」他試探著問。

我搖搖頭：「建軍，不是錢的問題。」

「你媽這種態(tài)度，今天要五十萬，明天可能要一百萬。」

「而且你想過沒有，如果我們真的把錢都給了建華，陳陽怎么辦？」

陳建軍嘆了口氣：「我知道媽偏心，但建華確實有困難?！?/p>

「有困難我們可以幫，但不能這樣無底線地幫?！刮艺J(rèn)真地說。

「你還記得去年嗎？建華說要買車，你媽讓我們借給他十萬。」

「我們借了，可到現(xiàn)在一分錢都沒還?！?/p>

「現(xiàn)在又要五十萬，這不是幫忙，這是吸血?！?/p>

陳建軍沉默了。

他知道我說的都是事實。

這些年來，我們幫小叔子家的忙不計其數(shù)。

建華結(jié)婚時，我們出了五萬。

買房子時，我們借了十萬。

陳濤上小學(xué)時，我們包了所有的學(xué)費。

每一次，婆婆都說是最后一次，可每一次都有新的理由。

第二天，婆婆又來了。

這次她帶來了小叔子陳建華。

陳建華今年四十歲，比陳建軍小五歲。

他穿著一身皺巴巴的襯衫，臉上寫滿了疲憊。

「大哥，大嫂。」他進(jìn)門就鞠了個躬。

「我知道這些年麻煩你們了，但這次真的是走投無路了?！?/p>

「陳濤這孩子爭氣，考上了南開大學(xué)，我不能讓他因為我的失敗而失去前途?！?/p>

看著陳建華憔悴的樣子，我心里有些不忍。

但理智告訴我，不能心軟。

「建華，我們理解你的難處?！龟惤ㄜ娬f。

「但五十萬確實太多了，我們也有自己的生活?！?/p>

「大哥，我知道五十萬很多，但我真的沒辦法了?！?/p>

陳建華說著，眼圈紅了。

「我把公司都賣了，房子也抵押了，還是湊不夠陳濤的學(xué)費?！?/p>

婆婆在旁邊添油加醋：「建軍啊，你弟弟都這樣了，你還見死不救？」

「當(dāng)年你爸去世的時候，可是囑咐你要照顧弟弟的！」

提到已故的公公，陳建軍的表情變了。

公公去世已經(jīng)十年了，臨終前確實囑咐過陳建軍要照顧弟弟。

但那時候，誰也沒想到「照顧」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無止境的索取。

「媽，我沒說不幫?！龟惤ㄜ姛o奈地說。

「我們可以先拿出十萬，剩下的建華自己想辦法。」

「十萬？」陳建華苦笑。

「大哥，十萬連陳濤第一年的費用都不夠。」

「那你想要多少？」我忍不住問。

「五十萬，一分不能少?！蛊牌盘骊惤ㄈA回答。

「這些錢不光是給陳濤上學(xué)，還要幫建華還一部分債。」

「不然債主天天上門，這日子怎么過？」

我深吸一口氣：「媽，如果我們真的拿出五十萬，那陳陽的學(xué)費怎么辦？」

「陳陽的事你們自己想辦法！」婆婆不耐煩地說。

「反正你們都是文化人，貸款、助學(xué)金什么的，總有辦法的?！?/p>

這種雙重標(biāo)準(zhǔn)讓我徹底憤怒了。

憑什么陳濤的學(xué)費要我們?nèi)?，陳陽的學(xué)費就要自己想辦法？

憑什么我們辛苦掙來的錢，要無條件地給小叔子一家？

04

「媽，您這樣不公平?！刮艺酒鹕?，直視著婆婆。

「什么不公平？」婆婆瞪著我。

「我一碗水端平，兩個孫子我都疼！」

我冷笑一聲：「一碗水端平？」

「陳陽出生時，您給了二百塊紅包，陳濤出生時，您給了兩千。」

「陳陽上幼兒園，您從來沒接送過，陳濤上幼兒園，您天天接送?！?/p>

「每年過年，您給陳濤的紅包永遠(yuǎn)比陳陽多?！?/p>

「這叫一碗水端平？」

婆婆被我說得臉色發(fā)白：「那、那是因為建華家里條件不好，我多照顧一點?！?/p>

「那現(xiàn)在呢？」我繼續(xù)說。

「現(xiàn)在要我們拿出五十萬給陳濤，卻讓陳陽自己想辦法。」

「這就是您的公平？」

陳建軍拉了拉我：「雪梅，別說了?！?/p>

但我已經(jīng)忍不住了，這些年積壓的委屈一下子爆發(fā)出來。

「建軍，我必須說清楚?！刮彝崎_他的手。

「媽，您知道這些年我們給了建華家多少錢嗎？」

「結(jié)婚五萬，買房十萬，買車十萬，陳濤上學(xué)這些年少說也有五萬?！?/p>

「加起來三十萬了！」

「這三十萬，一分錢都沒還過！」

陳建華低著頭，不敢看我。

婆婆卻梗著脖子：「那是你們自愿的，我可沒逼你們！」

「對，您沒逼我們。」我冷冷地說。

「但每次都是您來說情，您來道德綁架?！?/p>

「什么一家人要互相幫助，什么大哥要照顧弟弟。」

「可是媽，幫助是相互的，不是單方面的索?。　?/p>

婆婆氣得渾身發(fā)抖：「林雪梅，你什么意思？」

「嫌棄我們陳家了？后悔嫁進(jìn)來了？」

我深吸一口氣，說出了那句讓她愣住的話。

「媽，如果您真的覺得五十萬不多，那好辦?！?/p>

「您不是還有兩套房子嗎？賣一套不就有了？」

整個客廳瞬間安靜了。

婆婆瞪大眼睛，似乎不敢相信我會說出這樣的話。

確實，婆婆手里有兩套房子。

一套是現(xiàn)在住的老房子，在市中心，雖然舊但位置好。

另一套是幾年前拆遷補(bǔ)償?shù)模诮紖^(qū)，一直空著。

這兩套房子，婆婆從來不讓人提，像寶貝一樣護(hù)著。

「你、你竟然打我房子的主意？」婆婆聲音都在顫抖。

我平靜地說：「媽，我沒有打您房子的主意?！?/p>

「我只是覺得，如果陳濤的前途真的這么重要，您作為奶奶，也應(yīng)該出一份力。」

「而不是只讓我們掏錢?！?/p>

陳建華突然抬起頭：「大嫂，媽的房子不能賣?！?/p>

「那是她的養(yǎng)老錢?！?/p>

我笑了：「哦，您媽的房子是養(yǎng)老錢，我們的存款就不是了？」

「您媽要養(yǎng)老，我們就不用為將來打算了？」

05

婆婆突然站起來，指著我的鼻子：「林雪梅，你太過分了！」

「我辛苦一輩子，好不容易有兩套房子，你竟然要我賣掉？」

「你安的什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