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嚴壯麗的秦宮中,暗流涌動。年輕的秦王嬴政端坐王位,眉頭緊鎖。
他的母后趙姬的寢宮里,竟藏著一個不是太監(jiān)的男人嫪毐,兩人還生下了孩子,更過分的是,他們還密謀宮變,推翻自己王位……
這匪夷所思的一幕,為何會發(fā)生在以法度嚴明著稱的秦國?一個市井出身的嫪毐,憑什么能讓大秦太后如此癡迷?
司馬遷在《史記》中用一句話點破了其中玄機,而背后,更隱藏著一段權力、人性與欲望交織的復雜故事。
壹
公元前247年,13歲的嬴政繼位秦王。
朝堂之上,文武百官俯首,但真正的掌權者是兩人:一個是“仲父”呂不韋,一個是太后趙姬。
呂不韋,作為嬴政的 “仲父”,他本是衛(wèi)國商人,當年在邯鄲將自己的女人趙姬獻給子楚,也就是嬴政之父,助其登上秦國王位。
如今子楚早逝,嬴政年幼,呂不韋以“仲父”之尊總攬朝政,既是嬴政的“亞父”,又是趙姬的舊情人。
他一邊要穩(wěn)定秦國政局,制衡宗室勢力與外來客卿集團的矛盾;一邊又要處理與趙姬的舊情,事情是真多。
趙姬,孤獨的權力女性,從邯鄲的舞女到秦國的太后,趙姬的身份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可她的內心卻始終空虛。
丈夫早逝,兒子年幼,她身處權力之巔,卻找不到一個可以依靠的人,對情感的極度渴望,《史記·卷八十五·呂不韋傳》:始皇帝益壯,太后淫不止。道盡了他的寂寞。
年幼的嬴政,深知自己羽翼未豐,面對朝堂上的各方勢力,只能選擇將所有情緒藏在心底,等待著親政掌權的那一天。
隨著嬴政日漸長大,呂不韋愈發(fā)不安,史載他“恐事覺禍及己”。自己與趙姬的私情隨時可能引爆,足以焚毀他苦心經營的一切權勢,于是他開始琢磨如何“脫身”。
于是一個大膽的計劃在他腦中形成,尋找一個“替代品”,既能滿足太后的欲望,又能讓自己從這段危險關系中脫身,還能在宮中安插眼線,簡直是一舉多得。
貳
呂不韋的目光,落在了一個叫嫪毐的市井之徒身上。
嫪毐是市井出身,沒什么學識和背景,貪財好色,易于掌控,最主要的是他有著一項 “特殊技能”。
司馬遷在《史記》中記載了選擇嫪毐當門口的關鍵原因:“乃私求大陰人嫪毐以為舍人”。
何為“大陰人”?
司馬遷在后文含蓄而傳神地揭示了真相:“使毐以其陰關桐輪而行”。
嫪毐的特長能轉動桐木車輪。
這一令人咋舌的“特技”,成了呂不韋選中他的決定性因素。
呂不韋為了將嫪毐送入宮中,精心設計了一整套方案。
古代宮廷嚴禁男子隨意出入后宮,尤其是太后寢宮。
呂不韋便讓嫪毐假裝觸犯律法,需要接受宮刑,隨后又買通執(zhí)行宮刑的官員,只拔掉了嫪毐的胡須和眉毛,讓他看起來像個太監(jiān),最終以 “宦官” 的名義,順利將嫪毐送入趙姬宮中。
當嫪毐出現在趙姬面前時,瞬間填補了趙姬內心的空缺。
嫪毐的生理優(yōu)勢確實滿足了她的需求,這是兩人關系的起點。但比生理需求更重要的,是嫪毐給予的情感價值。
呂不韋對趙姬,從始至終都是 “利用”,后來他忙于朝政,與趙姬的相處多是“任務式”;
而嫪毐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她身上:陪她說話,聽她傾訴,甚至縱容她的任性與脆弱。
對一個長期在權力漩渦中掙扎的女人來說,這種是致命的。
趙姬對他一見傾心,很快便陷入這段禁忌的感情中,徹底將呂不韋拋在了腦后。
至此,嫪毐從市井登堂入室。
叁
呂不韋則以為自己完美解決了隱患,卻沒料到他親手引入宮中的嫪毐,會成為比趙姬的私情更可怕的 “定時炸彈”。
得到趙姬的寵愛后,嫪毐的人生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趙姬對他的縱容,更是讓他的欲望如同脫韁的野馬,一步步走向瘋狂。
趙姬對嫪毐的 “寵”,已經到了毫無底線的地步:
她向嬴政為嫪毐求封,讓嫪毐成為了 “長信侯”,擁有了自己的封地 ,山陽郡,后來又將河西、太原兩郡賞賜給嫪毐,讓他建立起自己的勢力范圍,他將此地更名為“毐國”。
她允許嫪毐在雍城招攬門客數千人,這些門客中不乏投機取巧之輩,很快就形成了一股勢力龐大的政治力量;
更荒唐的是,趙姬還懷孕了,為了避人耳目,以身體不適為由,搬到雍城居住,在這里與嫪毐秘密生下了兩個兒子,甚至答應嫪毐,等嬴政去世后,想辦法讓他們的兒子繼承秦王之位。
而嫪毐在權力的滋養(yǎng)下,早已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他不僅在朝堂上公然干預政事,與呂不韋明爭暗斗,甚至在一次酒后狂言,自稱是秦王嬴政的 “假父”。
這句話很快就傳到了嬴政耳中,此時的嬴政即將親政,嫪毐的狂妄,無疑是在挑戰(zhàn)他的權威,于是開始部署。
肆
意識到危險的嫪毐,非但沒有收斂,反而選擇了一條最極端的路:叛亂。關鍵是趙姬還支持他叛亂,真是十足的戀愛腦。
公元前238年,嬴政年滿22歲,按禮制前往雍城舉行冠禮,正式親政。
他拿了趙姬的印璽,調動京城附近的軍隊,準備在嬴政前往雍城舉行親政大典時,發(fā)動武裝叛亂,廢了嬴政,奪取勝利。
只是他們都嚴重低估了年輕秦王的實力與智謀。
嬴政冷靜應對,迅速派兵平叛,這場鬧劇般的叛亂,在他的鐵腕手段下很快就被平息了,而所有參與者,都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嫪毐:車裂之刑,三族被滅。
叛亂失敗后,嫪毐被嬴政下令處以車裂之刑(五馬分尸),他的三族全部被誅殺,數千門客或被處死,或被流放,曾經風光無限的 “長信侯”,最終落得個身敗名裂、滿門抄斬的下場。而他與太后的兩個年幼兒子,也被嬴政給摔死了。
趙姬:囚禁深宮,母子離心。
嬴政雖然沒有處死自己的母親,但將她囚禁在雍城的萯陽宮,還下令 “敢為太后諫者,戮而殺之”。后來雖在大臣茅焦的勸諫下,將趙姬接回咸陽,但母子二人之間的隔閡早已無法彌補,趙姬最終在孤獨中度過了余生。
呂不韋:飲鴆自盡,權傾成空:
嫪毐叛亂事件牽連到了呂不韋,嬴政雖然念及他 “仲父” 的身份,沒有立即處死他,但罷免了他的相國之位,將他流放蜀地。呂不韋深知嬴政的猜忌心,最終飲下鴆酒,自殺身亡。
尾聲
回望這段歷史,我們看到的不只是一段香艷的宮廷秘聞,更是權力、欲望與人性的交織。
嫪毐因 “寵” 而驕,最終死于權力的反噬;趙姬因 “情” 誤政,在孤獨中走完一生;呂不韋機關算盡,卻落得個身敗名裂的結局。
這或許就是歷史給我們的啟示:權力是把雙刃劍,欲望是個無底洞,唯有守住底線,才能在人生的棋局中走得更遠。
當然這段歷史,也是大秦帝國在崛起過程中的一次陣痛與凈化。
在清除了嫪毐、呂不韋等內患后,嬴政終于將權力完全收歸己手,開啟了他橫掃六合、統(tǒng)一天下的偉大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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