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8年,一個刑滿釋放的土匪齊達榜,在圍場縣的農(nóng)場里干活。
然而,他的行蹤卻越來越可疑,最終,他的鬼鬼祟祟引起了調(diào)查人員的注意。
當被詢問時,他額頭冷汗直冒,最后交代了一個震驚所有人的秘密:一個隱藏多年的惡貫滿盈的罪犯——曾屠殺5名解放軍高級干部的土匪頭目任芳伍,竟然就在他們的身邊!
一場塵封20余年的血案,即將浮出水面……
土匪出獄
1968年的冬天,一個身形佝僂的中年男人正蜷縮在床上,他的臉上有一道深深的刀疤,即使在微弱的燈光下,也顯得猙獰可怖。
這人便是齊達榜,一個剛刑滿釋放的前土匪。
政府安排他到圍場縣的公社勞動,住處簡陋,干的全是最累最臟的活計,他很快便厭煩了這日復一日的辛勞。
他試圖偷懶,但生產(chǎn)隊的干部們早已看透了他的伎倆,為了讓他發(fā)揮些作用,又不給別人添麻煩,最終決定讓他去趕大車。
最初,齊達榜對這份工作還算滿意,每天趕著馬車,在鄉(xiāng)間的土路上悠哉地晃蕩,然而,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他的行蹤變得越來越可疑。
很快,縣里派來了調(diào)查人員,對齊達榜進行了詢問。
起初,他還強作鎮(zhèn)定,在沉默了片刻后,他猛地吞咽了一下口水,聲音發(fā)顫地吐出了幾個字——“我……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人?!?/p>
調(diào)查人員一愣,立刻追問:“什么人?”
齊達榜咽了口唾沫,環(huán)顧四周,像是在確定有沒有其他人偷聽,隨后壓低嗓音,用幾乎耳語般的聲音說出了一個名字——“任芳伍?!?/strong>
這三個字一出口,空氣仿佛凝固了一瞬間,調(diào)查人員的臉色瞬間變得嚴肅,目光凌厲地盯著齊達榜。
他們怎么也沒想到,這個一向懶散無賴的前土匪,竟然會提起這個被遺忘多年的名字。
任芳伍,這個名字已經(jīng)消失了二十余年,但在檔案里,他卻是一個血債累累的劊子手。
此刻,調(diào)查人員的心頭涌起一股強烈的不安,他們知道,一樁被塵封多年的血案,或許即將揭開帷幕……
隱藏的惡魔
“任芳伍”這個名字,在一些年長老干部的記憶里像一團黑色的陰影,揮之不去。
時間回到幾個月前,一次偶然的經(jīng)過,齊達榜的目光被村頭一處老舊的茅草屋吸引住了。
那是一間孤零零的房子,在那扇半掩的門后,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映入了齊達榜的眼簾。
盡管這個人比記憶中的樣子蒼老了許多,可那雙眼睛——那雙陰冷如蛇、銳利如刀的眼睛——讓齊達榜的腦海中,瞬間浮現(xiàn)出一個名字。
任芳伍,土匪頭子,惡名遠揚。
那年頭,他是圍場縣一帶最狠毒的亡命之徒,他的手底下,不知染了多少人的鮮血。特別是——“柴胡欄子血案”。
1947年5月,中共冀察熱遼軍區(qū)的一支高級代表團在林西開會結束后,正準備返回駐地。
當時,解放區(qū)的防務看似穩(wěn)固,大家都以為他們的歸程不會遇到太大危險。
然而,任芳伍卻盯上了這支隊伍。
他的手下,那時已聚集了一千多人,其中不僅有散兵游勇的土匪,還有一支從國民黨敗軍里逃出的正規(guī)部隊。
他們原本是想逃往赤峰,與駐扎在那里的國民黨第93軍會合,可是半路上,他們意外得知,這支由13名高級干部帶領的解放軍隊伍,竟然夜宿柴胡欄子村。
對解放軍恨之入骨的任芳伍,立刻嗅到了機會。他認為,這是他們向93軍投誠的最佳“投名狀”。
于是,趁著夜色,千余名匪徒悄然包圍了柴胡欄子...
血染柴胡欄子
1947年5月的一個夜晚,柴胡欄子村在夜色下顯得格外安靜,在村中央的一間屋子里,一張簡陋的木桌旁,幾位解放軍干部正圍坐在一起,小聲討論著返程的安排。
三千米外,一支千余人的匪軍正在悄然集結,領頭的,正是土匪頭子任芳伍。
他站在一塊大石頭上,俯視著眼前的烏合之眾,冷冷地說道:“今晚,我們要送解放軍一份大禮?!?/strong>
村里,解放軍代表團的干部們剛剛熄燈休息,負責警戒的幾名戰(zhàn)士仍在村口巡邏。
突然,遠處的黑暗中傳來一陣異樣的響動。一名戰(zhàn)士皺了皺眉,側耳傾聽。
然后,他猛然意識到了什么——這是大批人馬行軍的聲音!
“有情況!”他低喝一聲,猛地轉(zhuǎn)身沖向屋內(nèi),同時拉響了警報。
就在警報聲響起的瞬間,槍聲驟然炸裂!
子彈如雨點般朝村里掃射,打碎了屋檐上的瓦片,濺起塵土和木屑。土匪們?nèi)缤I狼一般沖進村莊,眼中閃爍著嗜血的光芒。
解放軍的戰(zhàn)士們迅速作出反應,翻滾著躲入掩體,抄起武器還擊。
戰(zhàn)斗一開始,解放軍就陷入了絕對的劣勢。
他們?nèi)藬?shù)本就不多,且大多是參會的干部,并非作戰(zhàn)部隊,而對方卻是千余名窮兇極惡的匪軍。
但即便如此,他們?nèi)砸Ьo牙關,拼死抵抗。
干部們親自拿起武器,與戰(zhàn)士們并肩作戰(zhàn),有人受傷了,卻仍死死握著步槍不放,有人倒下了,戰(zhàn)友立刻補上位置,繼續(xù)堅持。
他們知道,他們退無可退。
一名干部沉聲說道:“不能再等了,我們必須派人突圍,去找援軍!”
幾名戰(zhàn)士立刻站了出來,自告奮勇沖出村莊。
他們穿梭在黑暗中,拼命奔跑,終于,他們成功突圍,趕到了駐扎在附近的騎兵部隊。
然而,讓人意想不到的是,騎兵部隊的指揮官在收到消息后卻猶豫了。
“對方是國民黨殘部,我們不能輕舉妄動……”
戰(zhàn)士們急得滿頭大汗:“快來救援!他們撐不了多久了!”
指揮官卻皺緊眉頭,遲遲沒有下達命令。
此時,村里的戰(zhàn)斗已經(jīng)接近尾聲,代表團的干部們知道,他們無法等來援軍了。
他們將所有重要文件付之一炬,以防落入敵人之手。
他們相互對視一眼,眼中充滿了堅定。
“絕不能被俘。”
一名干部從腰間摸出最后一顆子彈,深吸了一口氣,然后閉上眼,扣下扳機。
砰!
槍聲響起,他的身體緩緩倒下。
更多的干部和戰(zhàn)士選擇了同樣的方式,他們寧死不屈,用自己的生命捍衛(wèi)了信仰。
等到騎兵部隊終于下定決心,趕到柴胡欄子時,一切都已經(jīng)結束了。
戰(zhàn)場上彌漫著硝煙,村莊已被戰(zhàn)火摧毀,地面上橫七豎八地躺著戰(zhàn)士們的遺體,鮮血染紅了泥土。
5名高級干部犧牲,22名戰(zhàn)士長眠于此。
他們用自己的生命,書寫了一場悲壯的抗爭。
夜色漸漸散去,東方露出魚肚白,清晨的微光灑在戰(zhàn)場上,仿佛在為英烈們默哀。
塵封20年的正義審判
1968年的深秋,圍場縣的天空一片灰蒙,公社的辦公院里,一間簡陋的審訊室中,燈光昏黃,空氣中彌漫著壓抑的氣息。
72歲的任芳伍,雙手被反綁,坐在審訊桌前。
“任芳伍?!?/strong>審訊員緩緩開口,聲音低沉有力,“你可知道,你已經(jīng)被找到了?!?/str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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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曾經(jīng)窮兇極惡的匪首,微微抬起頭,嘴角浮現(xiàn)出一絲僵硬的笑意,似乎還想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
“同志們,你們是不是搞錯了?”他嗓音沙啞,語氣故作鎮(zhèn)定,“我只是一介農(nóng)夫,平日種田放牛,從沒做過什么傷天害理的事啊?!?/strong>
然而,調(diào)查人員并未理會他的狡辯。
桌面上,早已攤開了厚厚一摞檔案,泛黃的紙頁上,詳細記錄著二十年前的那場血案——柴胡欄子伏擊戰(zhàn)。
“你還記得1947年的那個夜晚嗎?”
“你帶著一千多人包圍柴胡欄子村,手起刀落,殺害了我們22名戰(zhàn)士,其中5位是師級干部?!?/strong>
“你沒有絲毫悔意,對嗎?”
話音落下,任芳伍的笑意瞬間僵在臉上,臉上的肌肉抽動了一下,眼神變得警覺。
他想繼續(xù)狡辯,可審訊員已經(jīng)站起身,雙手撐在桌面上,目光犀利地盯著他。
“你能騙過村民,騙過公社干部,甚至騙過那些認識你的老鄉(xiāng)。”審訊員的聲音越來越冷,“但你騙不了歷史,更騙不了曾經(jīng)活生生站在你面前的烈士們。”
房間里的氣氛沉重得讓人喘不過氣。
隨著審訊的深入,過去的記憶被一層層剝開。
當年,柴胡欄子的槍聲停歇后,任芳伍帶著殘余的匪眾,狼狽逃入山林。
他知道,解放軍不會輕易放過他,國民黨也未必真的會重用他。
于是,他當機立斷,將身上染血的軍服換掉,拋棄了所有能證明他身份的東西,然后混入流亡的難民隊伍之中,向北而逃。
一路上,他利用自己狡詐的本性,偽裝成一名普通農(nóng)夫,四處打零工,在戰(zhàn)后的混亂局勢中茍且偷生。
1970年3月24日,圍場縣政府門前的空地上,擠滿了前來圍觀的村民。
他們都聽說了,那個和他們朝夕相處了二十多年的老農(nóng),竟然是當年殺害共產(chǎn)黨干部、血債累累的土匪頭目。
法庭審判結果已然揭曉——
死刑,立即執(zhí)行。
在宣判的那一刻,任芳伍的臉色慘白,渾身微微顫抖。
他從未想過,這個隱藏了二十年的身份,最終還是被翻了出來,而等待他的,正是他當年欠下的血債。
行刑隊的士兵已準備就緒,任芳伍被押送到行刑場。
隨著一聲槍響,塵埃落定。
曾經(jīng)叱咤一方、手沾無數(shù)鮮血的土匪頭目,在72歲的高齡,終于得到了應有的下場。
當日傍晚,圍場縣的街頭,一位頭發(fā)花白的老人在一塊紀念碑前久久佇立。
那是當年柴胡欄子戰(zhàn)役的紀念碑,上面鐫刻著那些犧牲的烈士們的名字。
老人顫抖著伸出手,輕輕撫摸著碑上的字跡,淚水無聲地滑落。
“你們看到了嗎……”他低聲喃喃道,“那個惡人……終于伏法了?!?/strong>
遠處,太陽緩緩落下,余暉灑在大地上,映照著紀念碑上的名字。它們靜靜矗立在那里,仿佛在向后人訴說著那段血與火的歷史。
正義或許會遲到,但永遠不會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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