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6月10日,臺北馬場町刑場的槍聲帶走了四位中共地下工作者的生命。陳寶倉、吳石、朱楓、聶曦在生命的最后時刻展現(xiàn)出驚人的從容,而他們的身后事卻走向了不同的軌跡。七十余年后,隨著電視劇《沉默的榮耀》熱播,這四位烈士的墓地狀況引發(fā)廣泛關(guān)注,尤其是陳寶倉墓前的冷清與其他烈士墓的熱鬧形成鮮明對比。
陳寶倉的骨灰是四個人里頭最快回到家的,1950年7月犧牲,前后不到一個月,一個叫殷曉霞的女學生,把危險都置之度外,骨灰盒直接綁身上,從水下到了香港,再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送去北京,1953年9月,就安葬在八寶山革命公墓了,那個墓碑,北京市人民政府立的,正面就一個名字和“烈士之墓”,背面什么都沒有,一片空白,特別簡單,這也不是隨便弄的,是家里人就這么要求的,他愛人師文通,為人很低調(diào),家屬的意思很明確,“一切從簡”,這么多年,那個墓地一直很冷清,真沒幾個人去過。
吳石那邊就完全是另一個樣子,骨灰到了1994年才回到北京,安在福田公墓,墓碑上刻著麒麟浮雕,墓前總是擺滿了花,好多年輕人都會去,成了一個大家緬懷的集中地,還有朱楓,犧牲了60年骨灰才找到,2010年安葬在寧波,一個靠著海的烈士陵園,地方很大,現(xiàn)在是愛國主義教育基地,一撥一撥的人去參觀,再回頭看陳寶倉的墓前,常年就那么兩三束花,花瓣都干了,也沒人專門去管。
這事兒跟歷史貢獻大小沒關(guān)系,陳寶倉,國民黨國防部的中將高參,在臺灣那會兒,把《臺灣戰(zhàn)區(qū)防衛(wèi)計劃》這種東西送了出來,資料里都說,這些情報能讓解放臺灣的準備工作至少提前半年,1950年吳石被抓,陳寶倉主動把責任都攬了,就是想保住身邊的人,最后他們倆也是同一天走的,國民黨保密局后來都說,他是最難審的一個,說白了,就是到死一個字都沒吐。
他的墓地冷清,原因挺多的,有個電視劇叫《沉默的榮耀》,陳寶倉的戲份不多,身上也沒什么“女英雄”或者“中將反正”這種容易傳播的標簽,八寶山公墓又特別大,他的墓位不在公開的導覽圖上,外面的人想找也找不到,墓碑背面是空的,文革的時候倒是因此沒被砸,但也少了點能讓人產(chǎn)生共鳴的歷史故事。
后來資料慢慢多了,陳寶倉這個名字也開始有人提,2025年,八寶山公墓給他加了塊說明牌,西山的無名英雄廣場上,四個人的雕像立在了一起,網(wǎng)上有人知道了這個故事,留言說明年清明節(jié)要去獻花,以后每年都去,這種關(guān)注來得是晚了些,可紀念的意義就是這樣,不在于墓前有多少花,而在于有沒有人記得他那股勁兒。
四個人不一樣的結(jié)局,其實就是時代用什么方式去記住英雄,怎么去挑選,陳寶倉的墓地冷清,也不是說就沒人記得了,反倒像是一種堅持,就跟他當年潛伏一樣,選擇安安靜靜地守著那份光明,墓碑上沒有字,沉默本身就是一種榮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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