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張國棟,您的賬戶本月到賬金額是3000元?!?/p>
銀行柜員小劉的聲音在張國棟耳邊響起,他握著銀行卡的手突然僵住了。
「小劉,你再查查,我的優(yōu)撫津貼一直是五萬,怎么變成三千了?」
張國棟的聲音有些顫抖,胸前佩戴的七枚一等功勛章在陽光下閃爍著光芒。
柜員重新核對了一遍,表情變得凝重。
「張老,系統(tǒng)顯示您的津貼標準從上月起調(diào)整為3000元,是退役軍人事務(wù)局那邊更新的數(shù)據(jù)。」
張國棟感到一陣眩暈。
他參加過三次邊境作戰(zhàn),五次重大任務(wù),身上有十七處戰(zhàn)傷,每一枚勛章都是用命換來的。
如今卻連基本的生活保障都成了問題。
更令他不解的是,為什么會突然降低標準?
難道國家忘記了他們這些老兵的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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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張國棟今年68歲,住在市區(qū)一棟建于80年代的老式家屬樓里。
六樓沒有電梯,每次上下樓,他的右腿都會隱隱作痛。
那是1979年在老山前線留下的傷,彈片至今還留在骨頭里。
清晨六點,張國棟準時起床。
他穿上洗得發(fā)白的軍綠色背心,對著鏡子整理儀容。
雖然已經(jīng)退伍三十多年,但軍人的習慣從未改變。
被子疊成豆腐塊,洗漱用品擺放整齊,就連牙膏都要從尾部開始擠。
陽臺上擺著幾盆他精心照料的君子蘭,這是老伴生前最喜歡的花。
老伴走了五年,他一直保持著她在世時的生活習慣。
每天早上六點半,給花澆水,然后下樓買早餐。
樓下的早餐店老板王師傅看到他,立刻招呼道。
「張老,今天還是老樣子?兩個菜包,一碗豆?jié){?」
「對,謝謝小王。」
張國棟從口袋里掏出零錢,動作很慢,因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在一次任務(wù)中被炸斷了。
「張老,您的津貼到賬了嗎?我看您最近都是找零錢?!?/p>
王師傅關(guān)切地問道。
張國棟愣了一下,勉強笑道。
「到了,就是最近手頭有點緊?!?/p>
他沒有說實話,不想讓別人擔心。
回到家,張國棟打開一個舊鐵盒。
里面整齊地擺放著七枚一等功勛章,還有幾十枚其他榮譽勛章。
每一枚都擦拭得锃亮,沒有一絲灰塵。
這是他最珍視的東西,比生命還重要。
他拿起第一枚勛章,那是1979年對越自衛(wèi)反擊戰(zhàn)中獲得的。
當時他所在的偵察連深入敵后,遭遇敵軍伏擊。
他帶領(lǐng)七名戰(zhàn)士突圍,最終只有他和另外兩人活著回來。
第二枚是1984年老山戰(zhàn)役。
他擔任尖刀班班長,率先攻上主峰,身中三槍仍堅持戰(zhàn)斗到最后。
第三枚、第四枚、第五枚……
每一枚勛章背后,都是生死考驗,都是戰(zhàn)友的鮮血。
張國棟小心翼翼地將勛章放回鐵盒。
他想起昨天在銀行的情景,心里涌起一股難以名狀的委屈。
國家給他的優(yōu)撫津貼,從來不是施舍,而是對功勛的認可。
五萬元的津貼,是根據(jù)他的功勛等級核定的。
現(xiàn)在突然降到三千,這讓他如何接受?
吃完早飯,張國棟決定去退役軍人事務(wù)局問個清楚。
他換上那套陳舊但整潔的中山裝,將七枚一等功勛章全部別在胸前。
這是他的尊嚴,也是他的底氣。
下樓時,遇到了同樓的李大媽。
「張老,這是要去哪兒?。看┑眠@么正式。」
李大媽看著他胸前閃閃發(fā)光的勛章,眼中滿是敬意。
「去趟退役軍人事務(wù)局,有點事要問。」
張國棟簡單回答道。
「是不是津貼的事?我聽說最近好幾個老兵都遇到這種情況。」
李大媽壓低聲音說。
張國棟心里一沉。
「還有別人也遇到了?」
「可不是嘛,三樓的王老也是,他的津貼也莫名其妙降了?!?/p>
「他氣得住進了醫(yī)院,現(xiàn)在還在打點滴呢?!?/p>
張國棟的心情更加沉重了。
看來這不是個別現(xiàn)象,而是系統(tǒng)性的問題。
退役軍人事務(wù)局在市政府大院里,離他家有三公里。
張國棟沒有坐公交車,而是選擇步行。
一方面是為了省錢,另一方面也是想趁這段路程好好理清思路。
路上,他遇到了老戰(zhàn)友趙建軍。
趙建軍也是參加過對越自衛(wèi)反擊戰(zhàn)的老兵,雖然功勛沒有張國棟多。
但也是三等功獲得者。
「老張!這是去哪兒?」
趙建軍拍了拍他的肩膀。
「去退役軍人事務(wù)局,我的津貼出問題了?!?/p>
張國棟沒有隱瞞。
趙建軍的臉色一變。
「你也遇到了?我上個月的津貼也少了一大半!」
「我還以為是系統(tǒng)出錯,去問了好幾次,都說是按照新標準發(fā)放的?!?/p>
「什么新標準?我怎么沒聽說過?」
張國棟追問道。
「他們也說不清楚,就說是上面下達的文件?!?/p>
趙建軍嘆了口氣。
「老張,你去問問清楚,回頭告訴我一聲。」
「我現(xiàn)在老伴身體不好,每個月醫(yī)藥費就得兩萬多?!?/p>
「津貼少了這么多,我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p>
張國棟握住老戰(zhàn)友的手。
「放心,我一定問清楚,這事不能就這么算了?!?/p>
兩人分別后,張國棟加快了步伐。
他現(xiàn)在不僅僅是為自己,也是為所有遭遇同樣問題的老戰(zhàn)友討個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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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市退役軍人事務(wù)局的大樓是新建的,十分氣派。
張國棟走進大廳,徑直來到優(yōu)撫科。
接待他的是一位年輕的工作人員,看起來不到三十歲。
「您好,請問有什么可以幫您?」
工作人員禮貌地問道。
張國棟將銀行卡遞過去。
「我想問問,我的優(yōu)撫津貼為什么從五萬降到了三千?」
工作人員接過卡,在電腦上查詢了一番。
「張國棟,對嗎?您的津貼標準確實調(diào)整了?!?/p>
「為什么調(diào)整?是我的功勛等級降低了嗎?」
張國棟指著胸前的勛章。
「我這七枚一等功,難道不作數(shù)了?」
工作人員顯得有些為難。
「張老,不是您的功勛等級降低,而是……優(yōu)撫津貼發(fā)放標準調(diào)整了?!?/p>
「什么標準調(diào)整?我怎么沒收到任何通知?」
張國棟的聲音提高了幾分。
「這個……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您稍等,我請示一下領(lǐng)導?!?/p>
工作人員起身走進了辦公室。
張國棟站在大廳里,胸前的勛章在燈光下閃爍著。
周圍有不少來辦事的人,都用好奇和敬佩的眼光看著他。
一位老人走過來,小聲問道。
「同志,您也是來問津貼的事嗎?」
張國棟轉(zhuǎn)頭一看,是一位滿頭白發(fā)的老者。
胸前也佩戴著幾枚勛章。
「是啊,您也遇到了?」
「可不是嘛,我的津貼從三萬五降到了兩千?!?/p>
老人嘆了口氣。
「我今年七十二了,身體一天不如一天?!?/p>
「本來指望這筆津貼養(yǎng)老看病,現(xiàn)在突然少了這么多,真不知道該怎么辦。」
張國棟心里涌起一股怒火。
這不是個別問題,而是大范圍的政策調(diào)整。
可為什么沒有人提前通知他們?為什么沒有任何解釋?
過了十多分鐘,工作人員出來了。
「張老,我們科長說,這是按照市里統(tǒng)一下發(fā)的文件執(zhí)行的?!?/p>
「具體情況需要您向市退役軍人事務(wù)局反映?!?/p>
「我現(xiàn)在不就在市退役軍人事務(wù)局嗎?」
張國棟有些不解。
「哦,不好意思,我說的是局長辦公室?!?/p>
「您需要先預約,然后等待答復?!?/p>
工作人員遞給他一張預約單。
張國棟接過單子,心里的火氣更大了。
他為國家浴血奮戰(zhàn),現(xiàn)在連問個問題都要預約?
但他還是按捺住情緒,填寫了預約單。
「大概什么時候能得到答復?」
「這個不好說,最快也要一周?!?/p>
工作人員回答道。
張國棟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不滿。
「好,我等?!?/p>
走出退役軍人事務(wù)局,張國棟的心情無比沉重。
他想起了那些犧牲的戰(zhàn)友,想起了自己身上的傷疤。
難道這就是國家對功勛老兵的態(tài)度嗎?
回家的路上,他路過了烈士陵園。
那里安葬著他的許多戰(zhàn)友,包括他最好的兄弟李鐵柱。
李鐵柱是在1984年老山戰(zhàn)役中犧牲的。
當時他們一起沖鋒,李鐵柱為了掩護他,被敵人的機槍打中。
臨死前,李鐵柱握著他的手說。
「老張,如果我死了,你要好好活著?!?/p>
「要讓國家記住我們,記住我們的犧牲。」
張國棟在李鐵柱的墓前站了很久。
他取下一枚勛章,輕輕放在墓碑前。
「鐵柱,我對不起你?!?/p>
「我們用命換來的榮譽,現(xiàn)在竟然連基本的保障都沒有了?!?/p>
夕陽西下,陵園里一片寂靜。
張國棟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轉(zhuǎn)身離開。
他決定,無論如何都要討個說法。
不僅僅是為了自己,更是為了那些犧牲的戰(zhàn)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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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回到家,張國棟打開了一個塵封多年的箱子。
里面裝滿了他的戰(zhàn)爭記憶:泛黃的照片、褪色的日記、破損的軍裝。
他拿起一張照片,那是1979年出征前全連的合影。
照片上的年輕人們,個個意氣風發(fā),笑容燦爛。
可如今,照片上的大多數(shù)人都已經(jīng)不在了。
他翻開日記,那是他在戰(zhàn)場上寫的。
1979年2月17日,天氣晴。
今天凌晨四點,我們接到了進攻命令。
連長說,這是保衛(wèi)祖國的戰(zhàn)斗,我們要打出軍威,打出國威。
我看著身邊的戰(zhàn)友們,大家都很緊張,但沒有一個人退縮。
鐵柱握著我的手說,老張,咱們一定要活著回去。
我點點頭,可心里其實沒底。
槍炮聲響起的時候,我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戰(zhàn)爭。
子彈在耳邊呼嘯,炮彈在身邊爆炸。
戰(zhàn)友一個接一個倒下,鮮血染紅了土地。
我們班十二個人,沖到陣地上的時候,只剩下五個。
我身中兩槍,但還是堅持戰(zhàn)斗到最后。
那一仗,我們連犧牲了三十七人。
連長在總結(jié)會上說,你們都是英雄。
可我覺得,真正的英雄是那些倒下的戰(zhàn)友。
他們把生命留在了那片土地上,永遠回不來了。
張國棟合上日記,眼眶濕潤了。
那些年輕的生命,那些鮮活的面孔,都永遠定格在了那個年代。
而他,作為幸存者,有責任讓國家記住他們的犧牲。
晚上,張國棟接到了老戰(zhàn)友趙建軍的電話。
「老張,聽說市里的幾個老兵聯(lián)名寫了一封信,反映津貼的問題。」
「他們想讓咱們也簽名,你覺得怎么樣?」
張國棟沉思了片刻。
「我簽?!?/p>
「不過我想先等等看退役軍人事務(wù)局那邊的答復?!?/p>
「如果他們能給個合理的解釋,事情或許還有轉(zhuǎn)機?!?/p>
「你就是太老實了?!?/p>
趙建軍嘆了口氣。
「我看這事沒那么簡單,肯定有貓膩?!?/p>
掛斷電話后,張國棟坐在沙發(fā)上發(fā)呆。
他想起了老伴生前說過的話。
「老張,你為國家付出了這么多,國家不會忘記你的?!?/p>
可現(xiàn)在,他開始懷疑了。
國家真的沒有忘記他們嗎?
如果沒有忘記,為什么會突然降低津貼標準?
如果沒有忘記,為什么連個解釋都沒有?
深夜,張國棟輾轉(zhuǎn)難眠。
他的右腿又開始隱隱作痛,那是天氣變化時的老毛病。
他爬起來,吃了兩片止痛藥,然后站在窗前看著遠方。
城市的燈火通明,一片繁華。
這繁華盛世,正是他和無數(shù)戰(zhàn)友用生命換來的。
可如今,他們卻連基本的生活保障都成了問題。
這讓他如何甘心?
第二天上午,張國棟再次來到退役軍人事務(wù)局。
他沒有預約,直接找到了優(yōu)撫科。
「我要見你們局長。」
張國棟的態(tài)度很堅決。
「張老,我跟您說過,需要預約的?!?/p>
工作人員有些為難。
「我等不了了?!?/p>
張國棟提高了聲音。
「我的津貼問題必須盡快解決,我要見局長,現(xiàn)在就見!」
他的聲音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大廳里的人都看了過來。
工作人員見狀,只好去請示領(lǐng)導。
幾分鐘后,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
「我是優(yōu)撫科科長王建國,張老,您有什么問題可以跟我說?!?/p>
王科長的態(tài)度還算客氣。
張國棟直截了當?shù)貑枴?/p>
「我的津貼為什么從五萬降到三千?這符合政策嗎?」
王科長猶豫了一下。
「張老,這個……情況比較復雜,不是一兩句話能說清楚的?!?/p>
「那你就詳細說說,我有的是時間?!?/p>
張國棟坐了下來,擺出一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架勢。
王科長無奈,只好解釋道。
「是這樣的,今年市財政比較緊張,所以對優(yōu)撫津貼的發(fā)放標準進行了調(diào)整。」
「調(diào)整的依據(jù)是什么?」
張國棟追問。
「依據(jù)是……市政府的文件?!?/p>
「我要看文件?!?/p>
張國棟毫不退讓。
王科長更加為難了。
「文件是內(nèi)部文件,不能隨便給您看。」
「為什么不能看?這關(guān)系到我們這些老兵的切身利益!」
張國棟的聲音越來越大。
「我為國家流過血,負過傷,現(xiàn)在連政策文件都不能看嗎?」
王科長被他的氣勢震住了,一時不知該如何回應(yīng)。
就在這時,一個威嚴的聲音從樓梯口傳來。
「讓他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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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所有人都轉(zhuǎn)頭看去,只見一位五十多歲的男子緩緩走下樓梯。
他身材高大,神情嚴肅,舉手投足間透著軍人的氣質(zhì)。
「陳局長!」
王科長連忙站起來。
來人正是市退役軍人事務(wù)局局長陳建平,也是一位轉(zhuǎn)業(yè)軍人。
陳建平走到張國棟面前,仔細打量著他胸前的七枚一等功勛章。
「張國棟同志,久仰大名?!?/p>
陳建平伸出手。
張國棟愣了一下,然后握住了陳局長的手。
「陳局長,我只是想問清楚,我的津貼為什么會降低?!?/p>
「我知道?!?/p>
陳建平點點頭。
「這件事確實需要給你們一個解釋,跟我上樓,我們好好談?wù)??!?/p>
張國棟跟著陳建平來到了局長辦公室。
辦公室很簡樸,墻上掛著幾幅字畫,還有一面黨旗。
「請坐。」
陳建平給張國棟倒了一杯茶。
「張老,首先我要向你道歉,這次津貼調(diào)整的事情,我們工作確實有疏漏?!?/p>
「沒有提前通知各位老兵,讓你們感到突然和委屈,這是我們的責任。」
張國棟沒想到陳局長會這么坦誠,一時不知該說什么。
陳建平從抽屜里拿出一份文件。
「這是市政府下發(fā)的文件,你可以看看?!?/p>
張國棟接過文件,仔細閱讀起來。
文件的標題是《關(guān)于調(diào)整退役軍人優(yōu)撫津貼發(fā)放標準的通知》。
內(nèi)容大致是:由于市財政預算壓力增大,決定對優(yōu)撫津貼進行分類調(diào)整。
其中,一等功獲得者的津貼標準從每月五萬元調(diào)整為每月三千元。
看完文件,張國棟的手在顫抖。
「陳局長,這……這不合理啊!」
「我們這些老兵,都是用命換來的功勛,怎么能說降就降?」
陳建平沉默了片刻。
「張老,我理解你的心情,但這是上面的決定,我也很無奈。」
「什么叫上面的決定?」
張國棟激動地站起來。
「國家給我們的津貼,不是施舍,而是對我們付出的認可!」
「現(xiàn)在突然降低,這讓我們這些老兵怎么活?」
「更重要的是,這讓犧牲的戰(zhàn)友們?nèi)绾伟蚕?」
陳建平被張國棟的話震撼了。
他沉默了很久,然后說道。
「張老,你說得對,這件事確實處理得不妥當。」
「我會向市里反映情況,爭取重新調(diào)整標準?!?/p>
「但我需要時間,也需要你們的理解和支持?!?/p>
張國棟看著陳建平真誠的眼神,心里的怒火稍微平息了一些。
「陳局長,我不是不講理的人,我也理解財政壓力。」
「但是,這種調(diào)整必須有合理的依據(jù),不能一刀切。」
「我們這些老兵,有的身體不好,有的家庭困難,津貼是我們的生活保障?!?/p>
「如果突然降低,我們真的活不下去了?!?/p>
陳建平點點頭。
「我明白,我會盡快處理這件事,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復?!?/p>
「需要多久?」
張國棟追問道。
「最多一周?!?/p>
陳建平給出了承諾。
張國棟站起身,向陳建平敬了一個軍禮。
「那我就等陳局長的消息了?!?/p>
走出退役軍人事務(wù)局,張國棟的心情復雜。
陳建平的態(tài)度讓他看到了希望,但問題能否真正解決,還是個未知數(shù)。
接下來的幾天,張國棟每天都在焦慮中度過。
他聯(lián)系了其他遭遇同樣問題的老戰(zhàn)友,大家都在等待答復。
第五天,張國棟接到了一個陌生號碼的電話。
「請問是張國棟同志嗎?」
電話那頭是一個年輕女子的聲音。
「我是,您哪位?」
「我是市委辦公室的工作人員,市委王書記想見您,請您明天上午九點到市委大院?!?/p>
張國棟愣住了。
市委書記要見他?這是怎么回事?
「請問……是關(guān)于什么事?」
「具體情況書記會跟您說,請您準時到達?!?/p>
掛斷電話,張國棟的心里七上八下。
市委書記親自約見,這事態(tài)的發(fā)展超出了他的預料。
是好事還是壞事?他心里沒底。
當晚,張國棟輾轉(zhuǎn)難眠。
他不知道明天會發(fā)生什么,但他知道,這可能是解決問題的關(guān)鍵時刻。
第二天一早,張國棟穿上最正式的衣服,將七枚一等功勛章鄭重地別在胸前。
他站在鏡子前,整理著儀容,心里默念著。
「鐵柱,兄弟們,我一定會為你們討個公道?!?/p>
八點半,張國棟出門了。
他沒有坐公交車,而是打了一輛出租車。
今天這個場合,他不能遲到,更不能失禮。
出租車司機看到他胸前的勛章,肅然起敬。
「老爺子,您是參加過戰(zhàn)爭的老兵吧?」
「是啊,打過幾仗?!?/p>
張國棟淡淡地說。
「那您可真了不起!」
司機豎起了大拇指。
「我爺爺也是老兵,可惜已經(jīng)去世了,要是他還在,一定也像您一樣受人尊敬?!?/p>
張國棟笑了笑,沒有說話。
他心里想的是,如果真的受人尊敬,就不會發(fā)生津貼被降低的事情了。
九點整,張國棟準時到達市委大院門口。
門衛(wèi)核實了他的身份后,放行了。
一位工作人員引導他來到了市委書記的辦公室。
辦公室的門敞開著,里面坐著一位六十多歲的男子。
他頭發(fā)花白,但精神矍鑠,正在認真閱讀文件。
「王書記,張國棟同志到了?!?/p>
工作人員輕聲說道。
王書記抬起頭,看到張國棟胸前的勛章,立刻站了起來。
他快步走到張國棟面前,鄭重地敬了一個軍禮。
「張國棟同志,我代表市委市政府,向您致以崇高的敬意!」
張國棟被這突如其來的禮遇震住了,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yīng)。
王書記握住他的手,將他請進了辦公室。
「張老,請坐,我們好好聊聊?!?/p>
張國棟坐下后,王書記親自給他倒了一杯茶。
「張老,關(guān)于您的津貼問題,我已經(jīng)詳細了解了情況?!?/p>
「首先,我要向您道歉,這是我們工作的重大失誤?!?/p>
張國棟心里一驚,王書記的態(tài)度如此鄭重,看來事情有了轉(zhuǎn)機。
「王書記,我只是想要個公道?!?/p>
「我們這些老兵,不是想鬧事,只是希望國家能記住我們的付出?!?/p>
王書記點點頭。
「我完全理解,而且我要告訴您,這次津貼調(diào)整的決定,從一開始就是錯誤的?!?/p>
「昨天晚上,我召開了緊急會議,市政府已經(jīng)決定撤銷這份文件?!?/p>
「所有受影響的退役軍人,津貼將恢復到原來的標準,并且補發(fā)這幾個月的差額。」
張國棟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真的嗎?」
「千真萬確。」
王書記拿出一份新的文件。
「這是市政府剛剛下發(fā)的通知,您可以看看?!?/p>
張國棟接過文件,仔細閱讀。
文件明確規(guī)定,立即恢復退役軍人優(yōu)撫津貼的原有標準,并對之前的錯誤決定進行深刻檢討。
「王書記,我……我不知道該說什么好?!?/p>
張國棟的眼眶濕潤了。
王書記拍了拍他的肩膀。
「張老,是我們應(yīng)該感謝您?!?/p>
「是您讓我們意識到,在追求經(jīng)濟發(fā)展的同時,絕不能忘記那些為國家付出過的英雄。」
「您胸前的七枚一等功勛章,每一枚都是用鮮血和生命換來的?!?/p>
「我們有什么理由,讓您和其他老兵過得艱難?」
張國棟再也控制不住情緒,淚水奪眶而出。
這不是委屈的淚水,而是感動的淚水。
他終于等到了這個公道,也為那些犧牲的戰(zhàn)友爭取到了應(yīng)有的尊嚴。
05
王書記讓工作人員拿來了一份詳細的材料。
「張老,在調(diào)查這件事的過程中,我們發(fā)現(xiàn)了一些問題。」
「這次津貼調(diào)整,并不是市政府的本意,而是有人擅自做主?!?/p>
張國棟抬起頭,有些驚訝。
「有人擅自做主?」